济南、东昌、青州三府。
临行之前,方原还令赤古台在山东继续大肆扩充骑兵、军马。
至于银子的问题,方原这一战从高杰那里搜刮了一百五十万两,从孙传庭的济南府也收缴了七十万两,一共接近二百二十万两银子。其他的军备、火药资源是不计其数。
支出方面,玄甲军战死五万三千,每人二十两的抚恤银子,需一百万两;余下的八万八千军士,每人赏银十两,需八十四万两。
银子开支综合后,总共盈余是近三十万两。这笔银子方原尽数留给了赤古台,并准允将临清钞关的商税收入也尽数支拨给赤古台,全部用作扩充骑兵、战马的军费。
方原这次西进征讨李自成,除了先期出征的高氏所部一万五千人,白广恩所部一万二千人,还带了本部兵马三万人,包括五千最精锐的特战军。
当然,这点兵马还是略显捉衿见肘,方原只能休书一封前往广州的闽广总督府,令秦展在闽广地区整编一支三万人的军队,由海路前来支援。
他还严令要求,这支援军是立马要上战场与李自成作战的,不是前来阅兵,必须足数,而且保证战力,不能以老弱病残来充数。
方原一行率军南下,经淮安府,直达扬州府。在扬州府的瓜洲与施琅派来支援的水师汇合,准备沿着长江逆流而上,抵达武昌府参战。
扬州府的官吏突然传来了一个消息,公主正在金山寺内日日替方原,替玄甲军祈福,已有三个月。
方原听了公主的这番痴情,鼻子微微一酸,在内心生出了深深的愧疚感。
他在山东和邢氏厮混了些日子,最开始还颇为新鲜,刺激,但时间一长,就越发觉得累死累活的折腾半个时辰,就为了几秒钟的快感,这种纯肉体发泄的关系是索然无味。
只有公主这种由心而发,至死不渝的真情,才是最难能可贵。
方原立刻将军务全权交给景杰,令他先带着玄甲军赶赴湖广战场,自己要在江南多耽搁一些日子,等着秦展从闽广派出的援军赶到,再去江西与徐诚整编的军队汇合后,再一同前来支援。
他卸下了所有的军务,只带了随行护卫的一千锦衣卫,便直冲冲的渡江,直达江中的金山寺。
等方原见到公主时,公主正在金山寺的大雄宝殿做一场水陆道场。锦衣卫找来金沙寺的和尚一问,原来这是一场是替阵亡玄甲军军士做的法事。
方原令马一山立刻约束护卫的锦衣卫,不要惊扰了大雄宝殿内的法事道场,只在大殿外隔远了望着正全神贯注,闭目念经的公主。
半年没见,公主仍是清丽如水,未施粉黛,却被任何精雕细琢更精致,更令人望而心动。她不如陈圆圆的美艳,没有邢氏的风骚,但却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撩动方原的心房。而对陈圆圆,邢氏,他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独处之时才会产生放纵的心绪。
方原呆呆的看了一会,万花丛中过,到头来,最美的风景还是他原配的妻子。
唉!在山东的荒唐事,要不要如实向公主坦白呢?!
方原犹犹豫豫的在大殿外等了一个时辰,仪式繁琐的水陆道场终于结束。
公主盈盈起身,冲大殿供奉的释迦牟尼佛、药师佛、阿弥托佛再行了一礼,口中念念有词,“保佑驸马身体安康,早日凯旋而归,我愿折寿。。。。。。”
方原担心她口出折寿的誓言,日后真的兑现,忙上前搂着她的腰,打断她后面的话儿,“娖儿,不许胡乱发誓!”
公主被人从身后一搂,猛地一惊,但随之而来就闻到最熟悉,最喜欢不过的男儿气味,心下一喜,转身一看,果然是方原。
公主挂心了几个月,见方原是平安归来,悬着的心儿终于落了地,泪水忍不住划过了粉脸儿,一下扑进了他怀里,“驸马!驸马!”
方原恨不得搂着她恣意爱怜,就这么将她横抱在怀,附耳说道,“娖儿,水路法场完事了,我们该去做正事了!”
两人当众在大雄宝殿里搂搂抱抱,简直是有辱佛门圣地。以至光禅师为首的一众和尚看得是目瞪口呆,若非碍于他是摄政王,早就出言呵斥。
至光禅师上前双手合什,冲方原恭敬的行礼,“阿弥托佛,摄政王大驾光临,小寺未曾远迎,失礼!失礼!”
方原就这么搂着公主,冲至光禅师说道,“禅师,十日之后,我要做一场最大的道场,替阵亡的玄甲军超度。这个道场要举行七七四十九日,必须盛大恢弘,全江南人人知晓。”
这么大的道场,至少要花万两银子,对香客鼎盛的金山寺来说,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至光禅师连呼阿弥陀佛,见方原还抱着公主没有撒手,便心知方原没空听他的絮叨,忙知情识趣的退了。
公主见他众目睽睽之下还搂着自己不放,脸儿一红,低声说道,“驸马,快放下我!”
方原大笑着横抱了她,在梁嬷嬷的指引下,到了公主居住的禅房。
方原搂着公主进门之后,梁嬷嬷知情识趣的止步,替二人关上了房门,冲马一山使了个眼色,便一起出了院子避嫌。
第608章 老实交代()
数度春风,几番云雨。
公主依偎在方原的怀里,方原则将她搂在怀里,抬起下巴,不断的在她额头上,樱唇上轻吻着。对邢氏那种女人,方原完事之后就自顾自的休息了,若没有军政之事,便懒得再去应付;对公主,他是疼爱到了心坎上,舍不得将她扔在一边不顾不问。
公主与他四目相望,轻声说道,“驸马,我向你请罚。”
方原连重话都舍不得说她一句,哪里会舍得罚她?微微的笑了笑,好奇的问道,“娖儿,何事?”
公主纤手的指尖轻轻的扣着他的胸口,柔声道,“我又惹驸马生气,妇人干政了。你不在王府时,我为了尽快筹集军粮,代为下令,剥夺了内阁、六部的行政权,令南直隶进入战时管制状态。”
她行事果断,雷厉风行的手段,令方原是暗赞不已,公主这样的女人,上得厅堂,入的卧房,还进得了书房,这才是真正的贤内助。
方原呵呵一笑道,“娖儿,我令你掌管摄政王印,你就有代行摄政王之权,这次做得好,我还没赏你,罚什么罚?!”
公主抬头望着。摇头说道,“不,我明日就将王印还给驸马,或是还给苑夫人,省得驸马会疑心我抢了你的风头,丢了你的脸面。”
方原微微一怔,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公主还对大半年前那次越过方原递送书信到公主手中之事在耿耿于怀。她这哪是在向方原请罚,分明就是要方原向她认错请罚。
久别重逢,又几度缠绵,方原是心情大好,不由得抚上她柔软的臀部,笑道,“娖儿,这已是猴年马月前的事,我向你请罚,行不行?!”
公主见他服了软,还是不依不饶,直直凝视着他的双眼道,“驸马,你的过错可不止这一条,糊弄不过去!”
方原心儿一突,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告知公主,与邢氏鬼混了一,两个月的实情,公主人在金山寺,除非是全天下就传得沸沸扬扬,否则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知晓?!
他是做贼心虚,尴尬的笑了笑道,“这,娖儿,我还有什么过失?!哦,我想起了,之前陛下曾来过济南府,我也见过了陛下。陛下如今已重登大位,监国太子重新被软禁在东宫。因战事紧急,我没来得及将公主接到山东与陛下父女见面。”
公主想起自从京城送亲一别,已有五年没见过父亲崇祯皇帝,双眸微微渗出泪花儿,呜咽着道,“父皇他还好么?”
方原替她拭了拭泪水,安慰道,“娖儿,陛下的精神抖擞,更干练也更世故了,将我逼到悬崖边上,差点就跳下去了。”
公主在金山寺虽然得到了方原在山东大胜,也和崇祯会面的情报,但会面的细节还是全不知晓,好奇的问道,“驸马,父皇怎么逼你了?!”
方原如实的将崇祯怎么挤兑他,想改摄政王为辅国王,还要他交还山东之事。又一五一十的讲了,他是怎么利用白广恩的火车营,高杰余部的匪兵,摆了一道空城计,和崇祯,以及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们打了一场心理战。结果是大获全胜,朝廷果然前怕狼后怕虎,根本不敢派军队前来山东接管州府。
公主默默的听了,伸手抚着方原的脸颊,埋怨道,“驸马,父皇之前怎么重用你,你如今得了势却这么坑他,没良心!”
方原捏着她的手儿,叹声道,“娖儿,我也无奈啊!陛下的知遇之恩,赐婚之恩,我牢记在心。但,却不能用军国大事来报,是吧!”
公主也知亲情,恩情,怎都大不过家国大业,崇祯想用亲情、恩情来束缚方原,本就是无奈之举。她也只是埋怨埋怨,轮到她来做主,也不会和方原的所为有二样,甚至会更直截了当的拒绝崇祯。而不是学着方原,还要劳神费力的演戏,维持双方不撕破脸皮。
方原将崇祯给二人的赐婚,看作和知遇之恩一样的重,可见在方原的心中,公主的分量远远不是其他女人所能比的。
公主感动的望着他道,“驸马,我再问你,我要听你的心里话,不许诓骗我!若父皇、母后、皇兄落在你手中,你会怎么处治他们?!”
方原直言说道,“娖儿,陛下的时代已过去了,虚君实相的对象不是陛下,而是监国亲王。我会册封陛下为太上皇,母后为皇太后,仍居紫禁城,以帝王的待遇供养他们终老。除了权力,只要陛下、母后要的,而我有的,全都可以给!”
“至于你的皇兄,他是倒行逆施,千夫所指,我只能将挑起内战的罪名全推在他身上,他绝活不了!”
方原这番话算是与公主的交心话儿,甚至连战后如何安置崇祯、周皇后,朱慈烺都一一说到了。
公主沉吟着道,“驸马,这番话,我能不能在给父皇、母后的家书里,如实直言呢?!”
方原正容道,“这正是我想和陛下说的话,可山东和谈之时,陛下是咄咄逼人,我没机会开口。若能有娖儿代劳,那是最好不过,你还可以再加几句。”
他的神色越发的凝重,缓缓的说道,“‘传庭死,京畿亡’,孙督师的战死殉国已给京城朝廷敲响了最后的丧钟。我希望陛下不要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再做无谓的抵抗和牺牲。”
“这几年,大明内战了六年,满清的多尔衮却在关外休养生息了六年,将蒙古、朝鲜彻底掌控。满八旗扩充了一倍,达十二万人;汉八旗、蒙八旗各六万;改进了红夷大炮,各类中小型的火炮,至少五百门以上;甚至还吸取了辽东之战的教训,强行接管了朝鲜的水师。”
“满清的实力比之松锦之战时,提升了至少一倍。多尔衮早已是蠢蠢欲动,对入主中原虎视眈眈。为了天下苍生,大明不能再内讧,无论是京城,还是江南政权,矛头都应该一致对外!”
公主将他的这番话牢牢记在心里,点了点头道,“好,我会立刻修家书一封给父皇、母后。”
方原搂过她的娇躯,正要再缠绵交欢,却被公主一下给推开了,“驸马,你还有没交代的过失!”
方原见她还在不依不饶,也不想再瞒着她,尴尬的道,“是,军中的日子太苦闷,娖儿又不愿来陪着,在男女之事上,犯了些小过失。”
公主见他还倒打一钉耙,正要发火,方原赶忙反问,堵住了她的怒火,“公主从哪儿得知的?这事儿不会全天下都知晓了吧!”
公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驸马从山东回来,床榻上是粗鲁了不少,平时只喜欢抚摸我的腰、腹的,却突然摸上了,那里。这些细节早就出卖了你,肯定是和其他女人厮混了,忘了改习惯了,真当我什么都察觉不到?”
方原见她是从这些男女间亲昵的小细节推论出来的,而不是有所耳闻,这才松了口气,尴尬的一笑道,“娖儿,这次只有一个女人,我诚心的请罚,千里迢迢的未曾派人来知会娖儿一声。”
公主狠狠咬了咬他的肩,不悦道,“又有女人要进府了?!”
方原摇了摇头道,“不,有三人斗地主还不够,还要凑一桌打麻将啊?!”
公主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既然没有带女人进府,她也懒得再去追问这个府外的野花是谁,也不想再去为难方原。
男人,尤其是方原这种位高权重,还俊俏的男人,身边是少不了女人的。纵然他本人能克制不去撩骚,其他女人,比如陈圆圆,也会来投怀送抱的。
至少方原做这些事还会尴尬,还会要脸,还会自承有过,更没有随便什么女人都往府里带,就是对她这个妻子最大的尊重。
至于其他的露水情缘,随他去了吧!
第609章 做媒()
方原在金山寺和公主缠绵了三日,便一起回了苏州的摄政王府。
小苑、陈圆圆,还有儿子方和、方信,女儿方沐、方瑜早就备好了喜宴,迎接他的归来。
方原在王府享受了几日天伦之乐,小苑、陈圆圆两个爱妾,也雨露均沾的,一人宠幸了三日。
与方原一行归来的,还有在山东之战立下了汗马功劳,对方原,对玄甲军忠心耿耿的刘一良。方原曾答应过他,与独立核算团团长秋霖的婚事。
方原开门见山的与小苑商议了,他的安排,小苑是无话可说,便叫来了秋霖与刘一良相见。
等秋霖盈盈的进了大堂,相亲主角之一的刘一良站得笔直,虽故作肃穆,但却忍不住偷偷以眼角余光偷瞟。
秋霖与小苑是自幼在同一个牙行相识,小苑十二、三岁被卖给方原时,秋霖也就十一岁不到,比小苑还要小上两岁,只有不到二十岁的年龄。
而且按照牙行的行规,本来挑选出来的就是美人坯子,自幼又经过各种仪态、礼仪,琴棋书画的培训,比之一般的民间美人,无论从姿色上,还是从举止,都要胜出一,两筹。
何况秋霖还是小苑的亲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