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顾雨时。”女子兀然说道。
第十章 我们只是赏月的()
“啊,我叫墨谦。”他有些发愣,这自我介绍来得有些猝不及防。
顾雨时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过了半晌,“谢谢你救了我。”
“额,不用不用。”墨谦忙摆手,哎,姑娘,你真的很不会聊天哎,就不能不跟打仗似的说话吗?聊星座、聊人生、聊理想这些都好啊,我很能扯的,然后一拍即合,装作遇上人生知己那么高兴,大家都很有面子的嘛。
又沉默了半晌,“你哪里人?”
“江南府的,你呢?”总有种被强迫着相亲的既视感,虽然墨谦还没有过这种经历。
“我是建安府的。”墨谦实在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墨谦是哪块石头里蹦出来的,只能胡诌了一个。
“哦。”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忽然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两边肩膀一塌,脑袋一垂,丧气地说道,“好累。”
说完之后两人又同时瞪大了眼睛看向对方,眼神中充满了惊讶。
顾雨时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急忙用手掩住嘴唇,假装严肃地说道:“哎,呆子,我在宗门里的时候,从来不用我来找话题聊天的,都是师兄师弟们跟着我叽叽喳喳,哪像你,连跟女孩子聊天都不会。”
不知道为什么,顾雨时总觉得眼前这个大男孩的声音像是在梦里听见过,有着莫名地亲切感,所以也跟他开起玩笑来。
墨谦把粥往桌子一放,胸膛一挺,骄傲的说道:“谁说我不会聊天的,我以前也不用自己找话题呀,都是一帮女人硬拉着我聊天的。”墨谦暗自庆幸,有过妇联工作经验就是好。
“呸,我才不信,你那么笨,长得又不好看,别人为什么要找你聊天。”顾雨时没好气地啐了他一口。
“姑娘,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但你不能诋毁我的容貌。”墨谦眯着眼摇头晃脑,从怀里抽出随身带着的铜镜,“不信你看,这惊世的容颜。。。。。。咦,我的脸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丑’字?”
顾雨时噘着嘴,把头歪过一边去,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悲愤!跟江湖中人聊天实在是太憋屈了,一言不合就往你脸上画字,重点是。。。。。。你还打不过她。
“你。。。。。。”墨谦正要严正声讨眼前这个恩将仇报的女人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管事的,快来开门。”
“哎,来啦来啦。”小六子赶紧跑去开门,门上的锁刚打开,门就被用力地推开了。
一个红脸矮小,但是却粗壮的汉子站在门口,正是韩碧空。
身后跟着几个手拿弯刀的年轻人,气势汹汹,走进医馆里面,对着小六子问道,“小子,今天有没有一个受了伤的女子来到这里?”
小六子谨慎地问了一句,“今天来了很多女子,都是来就医的,不知道你问的是谁,长什么样?”
“长得很漂亮,肩膀上受了伤。”韩碧空粗声说。
小六子正待回答,从楼上走下来的柴济抢先回答,“没有。”
韩碧空睨了柴济一眼,“你说的可不算,”手指朝小六子一指,“你说。”
小六子支支吾吾,没有回答。
这时韩碧空旁边的一个獐头鼠目的人上前,“长老,我是亲眼看见的,一个男人背着顾雨时走到这附近。”
原来韩碧空等一行人已经准备回赤云宗,但是赤云宗的探子朱二回报称,看见顾雨时在宁安县城出没,他才急急忙忙赶过来。
“你确定吗?”
“千真万确,我看见就是顾雨时,那男的背着她,不过顾雨时挡住了,我没看清那男子的脸。”朱二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畏畏缩缩,但是眼珠子四处打量,仿佛随时在盯着人。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现在是私闯民宅,我可以报官抓你的。”柴济淡淡说道。
“官?官可管不着我。”韩碧空看向楼梯旁挂着门帘的一个房间,刚才那门帘曾轻轻晃动过,“那里面是什么人?”
“没人。”柴济冷哼一声。
“没人?待我一搜便知,给我搜。”
“你。。。。。。你们。”
“没关系,柴大夫,让他们进来吧。”一个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这就是你说的没人?”韩碧空狠狠瞪向柴济,“我们进去。”
掀开门帘,只看见一个英俊的男子倚靠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慢条斯理地捧着碗,把勺子里的粥送进嘴里。
韩碧空及其弟子看见这一幕都脸上都狠狠地抽搐了,你丫的也太蔑视我们的智商了吧,你一个人能盖出那么大的身躯?
特别是他娘的被子里刚才还动了一下,除了墨谦,众人的脑门都一头黑线,“长老,这小子在耍我们。”
赤云宗的弟子们感觉到自己的智商被深深地侮辱了。却见床上的男子彬彬有礼地作揖,“在下是宁远县的县令墨谦,不知各位这么晚到这里有何贵干?”
众人都傻了,这刚才才说自己官管不着,这会儿就冒出了个县令,长老啊,你的脸都被打肿了。
韩碧空长老的脸由青变蓝,再由蓝变紫,最后变成黑色,瓮声瓮气道,“大人勿怪,我们是觉得今晚月色不错,特地来这里赏月的。”一群拿着大砍刀的猛男,闯到医馆里说赏月,竟毫无违和感。
“既然如此,各位可以走了吗?本大人可没心情陪你们赏月。”墨谦挥挥手,跟赶苍蝇一样。
“我们走。”韩碧空黑着脸转身就往外走,一阵脚步声,一行人皆走出医馆。
朱二走到韩碧空旁边,“长老,顾雨时明明就在那小子床上,为何不搜查一番。”说起这个朱二就咬牙切齿,顾雨时这小娘们国色天香,就在眼前,竟让这小子占了便宜。
“你当我眼瞎吗?没看见有个县令在哪儿吗?”
“也许是那小子瞎说的呢?”朱二嘟囔一声。
“现在王祯跑了,意味着我们接下来将要面对乾元宗的报复,我们的境地已经很危险了,万一那小子真是个县令呢?惹恼了他,要是他跟乾元宗合伙起来,我们赤云宗就真的完了。”
韩碧空眉头扭成川字型,他也很气愤,明明顾雨时就在眼前,却偏偏冒出个什么劳什子的县令,可是县令的权利绝对不可小觑,虽然民间常说,七品芝麻官,足可以看见这个官品级不是很大,但是还有一句话令人心慌,破门的县令,灭家的府尹,要是把他惹毛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可是就这么放过她,不是太可惜了吗?《璇玑心法》很有可能就在她身上,还有那小妞儿长得可真水灵,要是能给我。。。。。。”朱二慢慢摩挲自己下巴的胡子,一边淫笑着说道。
“别那么多花花肠子,这几天你先给我盯着那小子,有什么情况立刻让人给我汇报。”看见朱二的表情,韩碧空气就不打一处来,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想要顾雨时。
脚步声渐渐远去,再说这医馆里,缩在被子里的顾雨时悄悄伸出头,轻声问道,“他们走了吗?”
墨谦面色凝重,摇摇头:“他们还在门口蹲着呢。”
“哦,那我再躲会儿。”顾雨时忙把头又缩回去,可是自己明明听见他们走了呀,难道自己听错了?眼神一撇,只见眼前这人正捂着嘴巴偷笑呢。
“好啊你,你敢骗我。”顾雨时杏眼一瞪,朝着墨谦就是一脚,墨谦这没练过功夫的人,哪是顾雨时的对手啊,直接就钻床底下去了。
许久没有动静,不会是踢重了吧,顾雨时想道。
“哎,你没事吧。”一个脑袋从探出来,这看不要紧,气不打一处来,这混蛋面朝天上,枕着自己的手臂,舒舒服服躺着呢。这姿势让人很有再补上一脚的冲动。
墨谦急忙制止了顾雨时这一破坏社会和谐的行为,“别,你再来我可真受不了了。”
“哼,叫你使坏,知道错了吧,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头微微抬起,像是高傲的天鹅。
“哎,你胆子可真大,还敢冒充县令,你就不怕县令来抓你啊,不过你不用怕,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等我的伤好了,要是他敢找你麻烦,县令这种狗官,我帮你对付了,来多少收拾多少。”
墨谦额头青筋暴起,黑着脸道,“我就是你说的狗官。”
“啊?”顾雨时手轻掩这小嘴,“你真是狗官啊?”墨谦的脸更黑了,仿佛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顾雨时似乎也意识到说错话了,“不是,我是说你真是县令?”
“嗯,还是会强抢民女的哪一种。”说罢色眯眯的打量顾雨时,后者急忙抱紧被子,“登徒子!”
谁料墨谦只是打量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平板。”
“你说什么?”虽然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个“平”字的用在女生身上,一定不是什么好的词,在这一点上,女人们达到了高度的一致。
“你们没事吧?”柴济见韩碧空等人刚进去没一会就走出来,有些疑惑,便冲着房间里问道。
“我们没事,抱歉,打扰到柴大夫了。”墨谦回答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们好好休息吧。”
墨谦对此刻张牙舞爪的顾雨时视而不见,“该睡觉了啊。好困。”闭眼就进入了梦乡。
“哼,无趣。”顾雨时抱着被子翻过身去,只是一整夜都在辗转反侧,只是个中秘密,却是不得知晓。
第十一章 被美女讹上了()
“醒醒,醒醒,该起床了。”一个声音一大清早出现在墨谦耳畔。
“什么?该起床了?”墨谦依旧睡意十足,翻了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同时让自己尽量离这个声音远一点。
话说自己买的用了四年的闹钟怎么变成女声了?伸出一只脚往上踢去,“上铺的,醒醒了,该去上课了。”大学的时候墨谦就住在下铺,上铺的同学总是让他叫起床,这也成了他的习惯。
咦?为什么怎么踢都提不到呢?踢的角度和高度都是经过无数次成功检验的呀!再踢,没有?算了,管他呢!继续睡。
“醒醒醒醒,不要再睡了,天都亮了。”闹钟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是好听的女音,只不过这声音在墨谦耳朵里就跟催命的没什么两样。
“吵死了,不就是个闹钟嘛,你还翻了天了!”嘟嘟囔囔,伸出手,想把闹钟的按钮按下去,手抬起,高高落下,四年证明,这个角度,这个姿势,是完全正确的。
“咦?手感……好像不太对。”没有想象中闹钟的冰凉触感,反而是像发丝一样顺滑细腻。
“不对,我好像已经不在地球了,所以这是……”墨谦猛然睁开眼,只看见一脸愤怒的顾雨时蹲在自己旁边,眼神要把自己吃了一样,这种眼神墨谦只在自己买东西被宰的时候见到过。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的手正放在顾雨时的脑袋上,死死的抓住她的发髻。
情况,很尴尬啊。
如果你早上起床发现一个美女躺在你床上,不管她穿得多还是穿得少,总归是一件值得高兴事,最多就是怀疑一下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点什么掉节操的事情而已。
但是眼前这个美女不但跟自己没有半毛钱的超友谊关系,而且武力值很高,自己还……这就不得不让墨谦怀疑人生了。
两人对视半晌,“我想我可以解释一下。”墨谦眨巴着眼睛,很纯真。
“混蛋,受死吧!”
半个时辰后,顶着熊猫眼的墨谦和顾雨时双双走出医馆,墨谦确认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失眠多梦、辗转反侧,睡得倍儿棒,他这是被揍的!
至于顾雨时,鬼知道她干了什么!
“好吧,顾姑娘,我送佛也送到西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嗯。”顾雨时跟受气小媳妇一样低下头。
就这么结束了?墨谦有点惊奇,接下来没有什么武力上的冲突吧?自从昨天见到了她以后,掐脖子、踹床底、抽耳光,这些已婚男人才有的待遇直接给墨谦来了个全套。
不过这妞儿这么漂亮,还真有点舍不得呢。但是墨谦也没有想太多,毕竟对方是江湖人士,看起来还是一个大宗派的弟子,跟自己这个县令本就是不同路的人,大概以后都不会再有什么机会见面了。
“那,我先走了?”墨谦试探性问了一句。
“嗯。”
得到答复,墨谦正待脚底抹油,后面幽幽传来一句,“可是我的伤还没好,万一再碰上昨天那伙人,他们那么凶。”
他们哪有你凶啊,墨谦哭丧着脸。“你们不是要回宗门吗?”
“可是宗门离这里还有好几百里地呢!还要翻山越岭。”顾雨时低垂者头,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
墨谦有点无语了,你说要是在前世,有这么一个妹子哭着喊着要跟自己回家,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啊,自己一定二话不说就打包带走了,可是放到这里,怎么就感觉那么别扭呢?
墨谦啊墨谦,你可要清醒一点,不能被眼前的美貌给迷惑了,要知道这妹子后面可是还有一大票人追杀呢!
自己可不想天天有一群猛男在自己屁股跟着跑,一个搞不好哪天雏菊就变向日葵了。
“姑娘啊,我掐指一算,我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接下去就是孽缘了,咱们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
顾雨时没有回答,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仿佛在啜泣。
过往的行人都看不下去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媳妇,看得人心都碎了。
一个路过的大哥说道,“小兄弟啊,你这始乱终弃可不好。”
过往的行人也纷纷指责墨谦,“现在的年轻人呐,可真是太不懂得珍惜了。”
“还不快去哄哄?没看见你媳妇都哭了吗?”一个大娘提着篮子跺脚道。
还有一个大神则是转着眼珠子,悄悄靠近顾雨时,“姑娘啊,你看你长得那么漂亮,不愁没有人家要的,何必为了这种男人伤心呢?我家小子,长得人高马大,人还特别老实,别看这后生长得斯斯文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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