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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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第7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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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量的问题,尽管铸造就是,不过在批量生产之前,还有许多问题需要解决。比如先将炮管装配到专门的跑车,试试看能否承受炮击时带来的强大后坐力,能否进退自如。”

    “丞相提醒的极是,炮车已经做好,只等装配到炮身上,想必这一两日就会试验出结果!”

    秦晋点头道:

    “嗯,除此之外,其他花里胡哨的火器可以暂时放一放,把你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火炮上面,多而宽,不如专而精,如果火炮造的好了,便可以在战场上使神武军所向披靡!”

    闻言,清虚子讶道:

    “火炮不是用来取代石砲进行攻城的吗?”

    秦晋道:

    “攻城并非火炮唯一的功能,最厉害之处,便是可以应用于野战!”

    “火炮笨重,用来野战,怕是很容易就会遭到敌军骑兵的袭击吧?”

    “这是自然,但战场战术可能被火炮所改变,到那时,骑兵未必能够近得火炮之身!”

    关于战术的问题,清虚子并非强项,事实上秦晋也是不甚明了,最终还要在实战中边总结,边改进,像现在这种全靠一厢情愿的推测,无异于纸上谈兵。

    火炮的进度让秦晋很满意,回到丞相府以后,府中家老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到自家家主,家老赶紧上前,低声道:

    “公主无论如何也得让家主回去一趟,说是,说是家主乡里的堂兄来了!”

    “堂兄?”

    秦晋登时一愣,在他原本的记忆里,自己是家中的独子,至于所谓的堂兄还真就没有多少印象。

    因为秦晋自幼父亲便去世了,他是跟随母亲在娘家长大成人的,所以对父亲一方的亲族并不了解,甚或是说还带着些许的恨意。

    “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堂兄求上门() 
    秦晋揣着满心的疑惑回到家中,却见家中的奴仆表情古怪,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堂兄究竟是何等人物。

    实际上,秦家虽然是开国功臣秦琼的后人,但早在武后时期就已经破落了,到了秦晋这一辈,再加上他的父亲早死,又属于旁支,与嫡支族人几乎就没有过联系。

    就算是嫡支的族人,在齐郡乡里顶多也就是个普通的富户而已,族中三代已经许久没出过官吏了。

    当然,秦晋是个例外,如今成了权倾朝野的权臣,族中子弟赶过来打算沾沾光,也是人之常情。

    有了这番计较之后,秦晋也就明白了,所谓的堂兄到长安来找自己,无非是求个官,或是借助自己的能力多赚一些钱。

    如果无伤大雅的话,满足就是。

    虽然,这些族人在秦晋人生最悲惨的时候都选择了冷眼旁观,但这个世上本就如此,从来都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则是凤毛麟角。

    “家主,公主在后堂等着呢,请家主先过去一趟?”

    “后堂?”

    “正是!”

    后堂是秦晋在家中接见比较亲密的官员宾客的地方,虫娘怎么把堂兄引到那里去接待了?显然是不符合规矩的啊。

    不过到了后堂之后,秦晋才发现只有虫娘一人。

    “堂兄呢?”

    秦晋不禁哑然问道。

    虫娘忍不住有些发笑。

    “亏得都说夫君智计过人,鬼知道这个堂兄是真是假!”

    秦晋也觉得其中可能有点因由,否则以虫娘的性格,也不会单独找自己说话。

    “既然是假的,虫娘怎么又让他进来了?”

    虫娘白了他一眼。

    “万一是真的呢?岂非让夫君在族人面前难堪了?”

    不过,看到虫娘的表情和语气如此,秦晋也知道,自己这所谓的堂兄一定表现的不好。实际上,想想也正常,秦晋嫡支在齐郡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富户,比普通良家子多了些田地,说白了就是没见过啥世面的小地主,其言行举止又怎么可能落在皇族出身的公主眼里呢?

    “究竟何事?”

    “只提醒夫君,莫要被乡里的无赖子弟诓骗了!”

    秦晋笑道:

    “放心吧,就算是被诓骗,也不过是损失了点银钱而已,对咱们又算什么呢?”

    “如果不是他能清楚的说出夫君族中的谱系,妾当真要撵人了,既然知道谱系,就算不是真的堂兄弟,怕也是乡里之人……”

    秦晋附和道:

    ‘这就是了,他们几十年不和我联系,心在不远千里找上门来,一定是有事相求,如果能帮上忙,自然就帮了,还有什么诓骗不诓骗的!’

    虫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跺脚说道:

    “我看他不,不像好人!”

    她本不想说的,这毕竟是杯葛夫君的乡里族人,面上须不好看。但他又真怕夫君心软,受了诓骗,将来传扬出去,会于名声受损。

    现在的秦晋早就不是当年的秦晋,任何一点不利的名声都可能被无限放大,最终带来意想不到的恶劣影响。

    所以,虫娘身为秦晋的内助,自然要在一切可能出现的问题中防微杜渐。

    秦晋不以为然的笑了,摆摆手,便让家老引他去见那所谓的堂兄。

    见到这堂兄时,秦晋顿时就明白了虫娘因何怀疑他是冒牌货了。

    只见面前是个服色黝黑的中年汉子,粗糙的大手显然是经过常年劳作而形成的,一身褐色的葛衣亦是齐郡农夫惯常的穿着。也许是因为长途跋涉的缘故,显得又脏又旧,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汗臭味。

    在记忆中仔细的搜寻着,此人依稀有几分儿时兄弟玩伴的影子,但却无论如何都说不上名字来。

    当年所谓的儿时玩伴,秦晋由于身份的原因,更多的只是嫡支子弟的伴当,地位比仆从也高不了多少。

    那些族中兄弟亦是孩子,又怎么可能另眼善待这个格格不入的旁支族人呢?孩子间的玩闹会在一瞬间变成恃强凌弱的欺辱,尽管这些都是记忆深处的东西,秦晋仍旧能从这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中感受到愤怒和不平!

    然则,时过境迁,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面前这面目有几分市侩的山东汉子局促而不安的站起来,期期艾艾的问道:

    “是,是三郎?俺,俺是大哥啊!”

    说到排行,秦晋就能对上号了,嫡支的大哥姓秦名奋,在族中对兄弟们并不算友善,当初跟着他玩的几个子弟,往往都是被欺侮的对象。

    只是现在,秦晋面前的秦奋却只剩下了不安与明显可见的卑微,从前那颐指气使的模样早就不知去了何处。

    秦晋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受到了记忆的影响,这种愤怒莫名其妙的驱使着他,让他有种莫名的骂人冲动。

    但仔细的审视了这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以后,秦晋就觉得,愤怒是理所当然的,不愤怒才奇怪呢。

    秦晋的生父在他十岁时就病故了,身后留下五顷田地,嫡支族人欲强行收走田地,孤儿寡母无力抗拒,无奈之下,秦母只得带着年幼的秦晋回到了娘家。

    所以,秦晋自小是在外祖父家长大的,从小所感受到的人情冷暖,是寻常人无法体会的。也因为如此,原本的秦晋,性格偏狭,孤僻不善与人交际。

    但是,此秦晋早就非彼秦晋,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如果在因为那点旧怨而泄愤报复,恐怕只会沦为世人的笑柄。

    “原来是堂兄,族中一切都安好?”

    念及种种,秦晋压制住了记忆带来的愤怒,笑着问道:

    “好好好!不,好,也不好……”

    秦奋语无伦次的话让他有点闹不明白,究竟好是不好呢。

    “堂兄如果有话,不妨直说!”

    其实,从他进门口的那一刻,秦晋就看出来了,这位来自齐郡的堂兄,一定是有事相求,索性就开门见山,打消他的顾虑,让他有话直说。

    “那,那做兄弟的就不见外了,直,直说了…。。”

    突然,秦奋竟扑通一下跪在了秦晋的面前。

    “三郎啊,救救你的侄子吧,秋后,秋后就要被处决了!”

    这场景让秦晋也愣住了,秦奋比自己打了不过十几岁,就算有孩子,现在顶多也就十七八岁,这么小的年纪,犯了什么罪,为什么会被秋后处决?

    “堂兄起来说话,快起来说话!”

    秦晋赶紧上去扶他,奈何他跪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起来,非得让秦晋答应了才肯起来。

    看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显然是动了真情的,秦晋只得好言道:

    “堂兄总得先起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个明白,才是啊!”

    秦奋泪眼连连,抬起头,祈求的问着:

    “三郎,三郎是答应了?”

    秦晋当然不会一口答应,如果秦奋的儿子当真犯了该死之罪,就算他现在权倾朝野,也不会徇私的。

    “大郎,大郎他是被冤枉的啊,被冤枉的,三郎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救他……”

    大郎所指的自然是秦奋的长子,只是因为他心乱如麻,说话才如此前言不搭后语。

    其实,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秦奋的长子本来是被族中寄予厚望的,去岁刚刚被郡中举为孝廉,前途也是一片大好,更是在今年春天被征辟入政事堂为吏。

    听到这里,秦晋也是一愣。

    “大郎在京做官?”

    “是啊,是啊,虽然是个芝麻针鼻大的小吏,可也是咱们秦晋顶顶出息的了……”

    尽管深陷悲痛之中,在说起儿子被征辟入政事堂这件事时,还是能在秦奋的脸上看到明显的自豪与得意,只是一瞬间就被即将丧子的悲哀与忐忑所掩盖。

    秦奋对他的长子的确寄予厚望,甚至给他起名为执珪,殷殷之意不待多言。

    然则,突如其来的横祸,也差点击垮了他。当他跪在秦晋面前恳求着秦晋,救一救儿子的时候,显然是放下了一切尊严的。

    秦晋道:

    “大郎在京已经数月,又因何不来寻我?”

    秦奋笑的有点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但还是说道:

    “俺们从前做了对不起三郎的事,哪里还有脸过来,如果不是,不是大郎出了这生死攸关的祸事,俺又怎么能厚着脸皮上门呢?”

    说罢,秦奋嚎啕大哭。

    秦晋就静静的等着,等着秦奋渐渐止住哭声,才说道:

    “往事已矣,堂兄又何必挂在心上呢?”

    其实,秦执珪的官司很简单,无非是被京兆府当场逮住了行凶杀人,但秦执珪却满口大呼冤枉,坚持不承认自己杀了人。由于这桩官司认证物证俱在,所以很快就被京兆府审结,按律秋后处斩。

    当秦奋得知儿子获罪的消息以后,日夜兼程赶往长安,又亲自来求秦晋,希望的就是秦晋能念在同族一场的份上,救一救他家大郎!

    听了前因后果,秦晋也不好贸然答应,只是表示会亲自过问,如果其中有曲折冤屈,便一定会为大郎讨回公道。

    秦奋自然深信儿子是无辜的,见秦晋答应下来会为儿子讨回公道,便又跪在地上连不迭的磕头,表示只要秦晋能为大郎讨回公道,便是倾尽家财也在所不惜!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冤枉秦执珪?() 
    秦奋表示要把所有的家产包括当年强占的土地一并送给秦晋,秦晋则淡然的表示:

    “先父留下来的五顷田地,还给我是理所应当的,堂兄的田产我又有什么理由强占呢?”

    “不不不!三郎若能相助,这,这些都是俺作为感谢,心甘情愿,情愿相送的!”

    秦晋也不再与之争执推辞,他现在手握天下权柄,又怎么会因为几顷田地而斤斤计较呢?

    当寿安公主从秦晋口中得知了堂兄相求之事时,便觉得这件事,实在不好过度的干涉。因为,现在他出于众目睽睽的位置上,任何一点问题都有可能被无限放大,如果当真偏帮了获罪的侄子,而给天下人落了徇私的口实,于他则是十分不利的。

    “如果大郎当真是被冤枉的,我替他脱罪,不是正当应该的吗?如果坐视不理,才是枉纵吧!”

    寿安公主叹了口气。

    “夫君如何不知道这世人之口的德行呢?只要夫君做了,不管大伯之子是否冤枉,恐怕都说不清了……”

    秦晋有些生气。

    “怎么,难道就只能什么不做,这才遂了意?”

    一直微舆论束缚手脚,秦晋也早就不厌其烦,秦晋今次莫名发火,实际上也不全然是因为此。

    寿安公主道:

    “夫君手握权柄,如果不以非常人之心忍耐,又怎么能成就大业呢?”

    秦晋觉得很累,不想与虫娘说这些话题,每日里处置公务,活人,杀人,对他而言不过是东东手指,些几个字的事情,然则对于许多家族而言,却可能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所以,秦晋每每处置关于人命的公务,必会谨慎行事。就算前些日子逮捕奸细事件,除了在刺杀时当场击毙的,那些仅仅是受怀疑的无籍之人,也只是悉数被充入到苦力营中,没有按照第五琦的建议,疑虑处死。

    这并非是秦晋妇人之仁,以杀戮治政只会换来更大的反弹,只有让绝大多数人的生活恢复到盛世时的水平,吃喝不愁,参与谋逆的人自然而言就会少了。

    这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简单粗暴的方式对待官吏可以,对待最难料理的百姓却是不合适的。

    正所谓不当家,不知道琐事烦恼,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带着镣铐跳舞的人,一言一行都要思虑数次才能付诸实践。比起从前带兵的日子,现在虽然权倾朝野,却一点都不轻松。

    然则,秦晋现在已经被推着向前不断奔跑,没有停下来喘气的功夫,一旦停下来,便如逆水行舟一样,很可能就被滚滚的河水冲走了。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秦晋便让严庄去京兆府调来了关于秦执珪的涉案卷宗。

    严庄除了是丞相府司直以外,还兼着京兆尹,对他而言正是分内之事。

    秦执珪的卷宗很简单,就只有一卷公文,记述文字也不过寥寥数百。

    严庄看着秦晋的表情,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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