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剑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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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剑圣- 第5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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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郡王!”

    裴光庭彬彬有礼的行礼问好。

    裴旻心底知道裴光庭有“来者不善”的意思,心底始终念着库狄氏的好,不与之为难,说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裴光庭说着叙旧的客套话。

    裴旻直言道:“叔叔就不用拐弯抹角了,你从灵武来这里,还不是因为我杀了王承恩?”

    他是一点也不隐瞒自己逼杀王承恩的事情。

    裴光庭厉声道:“王承恩这个阉竖为了一己之私,居然谎报军情,连累中原一地,尽失敌手,实在是罪该万死,即便千刀万剐也不足未过。只是”

    他语气一变,肃穆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郡王是御史台出身,更加应该清楚。法,是治国之重器,不可僭越。王承恩该死,可不能这么死。陛下体谅郡王为国锄奸的心情,此事便不予追究了。至于牛仙童,还望郡王莫要过于为难。陛下在行前已经答应我,重新彻查信安郡王一案,定会还郡王一个公道。”

    裴旻听着这种官腔,冷笑道:“我觉得叔叔是误会什么了,你以为我杀王承恩,找牛仙童,是为了给王相、杜相报仇?是为了给信安郡王平反?”

    裴光庭一脸茫然,显然是这个想法。

    “错了!”裴旻摇着头道:“大错特错,我从来就没有给王相、杜相报仇的想法,也从来没有给信安郡王平反的念头。”

    “为什么?”

    裴旻自问自答:“天下人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是非黑白,他们嘴上或许不说,心里门清。”

    “信安郡王、王相、杜相为国捐躯死的壮烈,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为他们平反,也不需要任何给他们公道。这个公道,自在人心”

    他稍微平复了心情,一字一句的看着裴光庭,说道:“我杀王承恩只有一个理由,他的所作所为触及了我的底线,我裴旻要他死。同样的,牛仙童也是如此。”

    “与任何人,无关!”

    裴光庭傻傻的看着说话的裴旻,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想到了库狄氏,裴旻也收了收语气,说道:“看在你父亲、母亲的份上,我不与你为难。回去告诉忠王,就说牛仙童的命我要定了,他保不住!不信,试试!”

    朔方灵武。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得到裴旻的回讯,李亨再一次气得脸色发青,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翻来覆去的就是这两句话,直到裴光庭离去。

    只有李辅国一人的时候,这团怒火,爆发了。

    “这个逆臣,行事越来越霸道,他这是想当曹操还是刘裕?朕绝不容忍他这种蔑视朝廷,蔑视朕的态度,此贼现在不除,将来必是我朝国贼。”

    李亨气急败坏的叫吼着,面对裴旻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城府再深的他,也把持不住。

    好半晌,李亨才略微恢复了理性,问道:“剑南那里还没有回音?皇甫惟明再干什么?还不带兵前来?”

    李辅国也有些心烦意乱,更是带着几分的恐惧,裴旻盯上的人,一个是王承恩,一个是牛仙童,都是宦官内侍,万一接下来轮自己,那可如何是好?

    面对李亨的发问,李辅国过了会儿才道:“根据信鸽传来的消息,说是皇甫节度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他收买了哥舒翰的亲信,正准备找个机会以鸿门宴除之”

    听到这个好消息,李亨方才平复了心情,说道:“让他加快些速度,尽快将川蜀大军调来,朕实在忍受不了那贼子的嚣张。他来了,我们就有与之对抗的实力。”

    “明白!”李辅国顿了顿,说道:“那牛仙童这事怎么处理?”

    李亨顿了顿道:“他裴旻说杀,我们就杀?笑话,朕才不受他威胁。只是牛仙童这小人确实该死,要是叔父在,那贼子哪能这般嚣张?我要给叔父报仇”

    这弯弯绕绕的,但李辅国听明白了。

    

第十七章 别样的班门弄斧() 
听着急促的敲门声,哥舒翰猛然惊醒。

    他将压在身上白藕般的玉臂粉腿挪开,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听着宽大的榻上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压着声音道:“轻点,轻点,叫鬼呢,别把美人儿吵醒了。”

    他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无声无息地穿好衣服,想要推门而出,又退了回来,恋恋不舍地在熟睡的佳丽们每人的面颊上都吻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开房间。

    一推门,新鲜空气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震。但刺眼的眼光让他眯起了眼睛,嘴里嘟哝道:“这几点了?日头好大。”

    叫醒哥舒翰的是他的家奴左车,是哥舒翰的父亲重金买来的昆仑奴,力大无穷,精于刀枪之术。

    哥舒翰冲锋陷阵,左车即在马侧配合斩首,两个一主一仆配合默契,令贼人闻风丧胆。

    左车恭敬的道:“已经快到午时了,主人莫要忘记了,今日还有一个重要的宴会,新上任的副使皇甫惟明给主人践行。”

    哥舒翰刚刚醒来,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得左车提醒才想此事,猛的一拍脑袋,道:“这女人美酒误事,女人美酒误事,快,给我准备衣甲。”

    他一声令下,莺莺燕燕的围上来十个貌美的侍婢,她们端水的端水,拿衣服的拿衣服

    哥舒翰几乎不用动一根手指头,就连涮牙都有专门的侍婢负责,不过一刻钟,老练的侍婢已经将他上下打理的妥妥当当。

    “走吧!我们赴宴去!”

    哥舒翰骑着自己的爱驹,带着左车领着五名护卫走向了约定好的地点,剑南第一家。

    策马入市,街市里下到日常美酒、生食、熟食、竹木,上到漆器、染料、金银铜铁、筋角丹砂、书籍字画各行各业什么都有,琳琅满目,热闹非凡。

    哥舒翰看着左右行人来来往往,回想起自己昔年入蜀的景象,也是万分感慨。

    当年的蜀地是世外桃园,现在的蜀地却是人间乐土。

    蜀地自古以来皆偏居一隅,自给自足全无问题,但受地域限制,开拓性不足,人口流量并不多,富足却算不上繁华。

    但自从王忠嗣攻克青海湖,裴旻开青海道以后,蜀地打开了对外的大门,经济繁荣之景,日新月异。

    剑南第一家最老的东家是鲜于仲通,此贼为哥舒翰杖毙之后,剑南第一家也跟着易主。

    剑南第一家所在的位置本就繁华,接手的东家也是经营有善,兼之青海道促成的蜀地繁华,这剑南第一家的豪气,更胜以往。

    哥舒翰是剑南第一家的常客,闭着眼睛都能寻对路。

    来到酒楼外,新上任的节度副使皇甫惟明等候多时了。

    哥舒翰翻身下马,本想利落的落地,足下却是一软,险些摔倒,老脸不由的一红。

    这离开在即,哥舒翰意图最后放纵一番,将蜀地最有姿色的青楼姑娘请到了府上,来了一个一龙九凤。

    一夜荒唐,这足下软的无力。

    皇甫惟明见状,脸上是不动声色,心底却露着一丝的嘲弄:他来蜀中就是夺哥舒翰兵权来的,将他视为对手,对之也详细调查了一番。

    发现哥舒翰与想象中的骁勇彪悍完全不一样,他嗜酒如命,好色如痴,醇酒美人,时时相伴,一点也没有沙场悍将的风采。

    现今见他下马都站不稳,不免轻视了几分。

    “见过节度!”

    皇甫惟明上前问好。

    相比皇甫惟明的简洁干略,此时此刻略显发福的哥舒翰显然是给比了下去。

    哥舒翰大大咧咧的挥手道:“昨夜我是没喝尽兴,此去南诏,天晓得那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有没有好酒,今日可要喝个痛快,你我不醉不归。”

    皇甫惟明赔笑道:“这是自然,在下远不及节度海量,可今日却是舍命陪君子,不醉不归。”

    两人如至交好友一样,相簇着上了酒楼。

    酒楼共有三层,皇甫惟明将第三层全部包了下来。

    上得三楼,哥舒翰看着已经在酒坛里烧着的美酒,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说实话,这蜀地我呆的不习惯。不管是我老家,还是凉州,都有一望无际的草场。这策马扬鞭,才不负男儿豪气。可这地方,除了山只有山。不过这里的剑南春却是我的最爱,比媳妇还亲呢!”

    他说着迫不及待的上前,也不用酒樽,直接用酒勺从坛子里舀了一勺,仰头痛饮起来。

    皇甫惟明心道:“喝吧,喝吧,最后一餐了,就让你吃喝个痛快。”

    他上前道:“就知道节度好这一口,今天我准备了百坛剑南春,任由节度痛饮。喝不完带去南诏,节度是为国戍边,总不能亏待了您。”

    哥舒翰笑道:“皇甫将军,深得我心!”

    两人对桌而坐,一边痛饮,一边闲聊。

    哥舒翰文韬武略超凡,而皇甫惟明也是智勇之士,两人大谈军略时事,尤为痛快。

    酒酣耳热,到了动手的时候,皇甫惟明居然有些不舍,但想着李亨的大业以及自己的前程,故作不小心的将酒樽推翻在了桌上。

    哥舒翰见状大笑:“皇甫将军,你知道我这人最讨厌什么嘛?”

    皇甫惟明对道:“耳闻其详。”

    哥舒翰道:“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摆阔,也不想想,你再阔绰,有我阔绰嘛?”

    皇甫惟明觉得莫名其妙,但却附和道:“这是自然,论及阔绰,据我所知,还真没人比得上节度。乐山大佛是何等巨大的工程,节度居然一力承当所有费用,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此豪气,世上真无几人。”

    哥舒翰拍着桌子道:“所以嘛,将军这种自不量力的行为,让我很不满,很是生气。将军居然想到用钱来收买我的人,这我可忍不了。你收买我一个人,我就拿出一库房的钱收买你的人,这不,一不小小心,将你所有的人都收买了!你说,何必呢?”

    皇甫惟明霍然起身,惊恐的看着似醉非醉的哥舒翰,不信邪的将手中的酒盅丢在了地上。

    摔杯为号!

    堂外立时冲进来五人,来人却是哥舒翰带来的家奴左车以及他的亲卫。

    “一路走好!”

    哥舒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低沉了说了一句,大步走出了酒楼,翻身上马,直奔剑南军营。

    

第十八章 煽不动的谣言() 
长安经过裴旻的整顿,这个千年古都渐渐恢复了原来的繁华,街道上的商店重新开张。

    茶馆酒肆也聚集了走南闯北的商贩,尽管中原一地落入敌手,商道堵塞。可越是这种紧要关头,越不缺投机取巧的商贩,他们用各种手段,往来关中、中原。

    一处城郊酒肆,几个行脚商聚在了一起,说着自己的见闻。

    “听说安贼此人特别暴虐,他有一个随从要李猪儿。听说这个李猪儿跟了他十多年了,安贼离不开他。但是安贼自称皇帝,后宫重地也容不得一个外人只有出入。你们猜安贼怎么做的?他亲自叫李猪儿将裤子脱下来,一刀给他去了势,将李猪儿阉割成了太监。”

    “河东的郭子仪将军,也是我朝不可多得的良将呢。那个盖嘉运无能至极,让史思明、蔡希德率领的叛军打的落花流水,郭子仪将军手中却仅有两千残部,游走于史思明、蔡希德的五万大军之间,将他们当做猴耍,屡获小胜,兵是越打越多,现在扩充至一万五千了,。反观史思明、蔡希德,从五万硬生生给郭将军耗成了三万,当真了不起。”

    “要说厉害,还得是我们的武威郡王,单枪匹马的让回纥王子跪地求饶。叛军嚣张,郡王一回来,立刻滚出了关中,还顺带夺回了潼关,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将安贼荡平,还我大唐一个朗朗乾坤。”

    ……

    他们或是痛斥安禄山无道,或是赞美唐军出色将帅的表现,气氛热烈。

    突然一青衣人神秘兮兮的说道“关于武威郡王,我倒是听说了一个消息。”

    他刻意押着声音,神情古怪,吸引了大众的注意。

    “武威郡王军略无双,那是天下第一等的用兵大家。西夷阿拉伯是何等可怕厉害,对上了他,一样吃不得好。狮王变成了猫,给郡王随手宰了。依照常理,这对付叛军那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事情。可他却在长安按兵不动,这其中据说大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听说武威郡王或许心存不臣之心,他不急于破贼,在长安按兵不动,就是打算收买人心……”

    青衣人还想再说,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整个酒肆已经静寂无声了。

    一个个酒客借用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

    酒肆老板本在开开心心的算着账,此刻气势汹汹的高举着算筹就冲了出来道“滚,老子不做你的生意,武威郡王救了我们长安全城百姓,岂容你这等不辨是非的小人诋毁?”

    造谣生事之人吓得是面无人色,连滚带爬的跑了。

    酒客纷纷为酒肆老板叫好。

    青衣人惊魂未定的跑跑进了小巷,还未松口气。

    一个麻袋从天而降,将他套了起来……

    武威郡王府!

    裴旻一如既往的在郡王府中处理着关中诸事,耳中却意外听到了公孙曦气急败坏的声音“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抬头正见自己这位小姨子怒气冲冲而来,不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公孙曦说道“就在这几日,长安有人盛传姊夫的坏话,说什么姊夫坐镇长安,按兵不动,是为了收买人心,意图学曹操、董卓,图谋不轨。气死姑奶奶了,别让我抓到幕后黑手,让我逮到,非要将他的嘴巴撕开不可。”

    听到这消息,裴旻并不觉得意外,反而会心的笑了笑,问向自己的左右手张九龄以及李泌,道“子寿、长源,你们怎么看待此事?”

    张九龄微微一叹道“这是有人坐不住了。”

    李泌却精神一震,说道“这是想用谣言让裴帅离开长安,裴帅控制着长安,等于控制着朝廷的命脉。只有裴帅离开长安,他们才有机会趁虚而入。那个人手中终究有着一定兵力的,如果属下没有猜错。他们是了解了裴帅手中的兵力,知道裴帅一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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