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剑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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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剑圣- 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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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武兼之,当今世上也只有他裴国公一人了!”张孝嵩钻进了囚车道:“赶路吧,此去姑臧坐牢,不知是否有幸能够见一见你们裴帅。”

    赵颐贞自信满满的道:“这个放心,裴帅最器重英雄,来的时候还特地吩咐在下别亏待了您,好生照料。他肯定会见您的,指不定还会给你平反呢!现在贼人都消灭了,先生也别呆在囚车里,与我们一同赶路吧。”

    张孝嵩摇头道:“在嫌疑未清之前,我张孝嵩就是一个囚犯。将军也别顾念在下,直接赶路便是。此次的姑臧之行,在下可是满心期待。”

    赵颐贞呕不过他,也不关囚车的门,直接下令东行,并且向瓜州传达了得手的消息。

    瓜州!

    得到消息的王小白,直接请出了裴旻的命令,找上了瓜州刺史道明缘由,与之一并前往瓜州都督府缉拿瓜州都督耿侯。

    他们强行进入都督府的时候,却发现耿侯已经消失不见了,连同他的母亲一并消失的。

    妻子儿女皆在都督府里,什么也不知情。

    不过短短的一个月左右,河西的四大都督,一个以死,一个潜逃,一个撤职,还有一个处在架空状态……

    此事在河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是又有人敏锐的发现,这一连串的变故内耗,河西似乎并没有付出什么,也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更没有遭受损失,唯一改变的只有裴旻手中的实权,越来越重。

    在伊州的乐奇得知了他两个兄弟的下场,终于发现了一个可悲的的事情。

    他将裴旻视为强龙,而将自己比作地头蛇。

    以为强龙不压地头蛇!

    如今才明白,裴旻是过江的猛龙不假,但是他们却不是地头蛇,不过是道路上的一颗石头。

    差的只是一脚踢开,仅此而已!

第六十七章 商业互吹() 
凉州姑臧城外十里亭!

    随着耿长青这贼王的阵亡,河西的马贼群陷入了一片死寂,短期内无人敢顶风作案。

    赵颐贞“押解”着张孝嵩一路平安的抵达了姑臧城外。

    赵颐贞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在亭子里的裴旻一行人,笑着对着囚车里的张孝嵩道:“孝嵩先生,国公迎你来了!”

    张孝嵩瞧着远方,他并不识得裴旻,却认得张九龄。

    当年他西行西域的时候,张九龄、韩休、崔沔、王翰、胡皓、贺知章这些人都来给他送行,还写了不少诗歌相送。

    其中还有“金山无积阻,玉树有华滋。请迨炎风暮,归旌候此时”这般名句。

    张孝嵩整理了一下仪表,此时未有铜镜,只能问向赵颐贞道:“赵将军,某衣冠可还整齐?”

    自古文士风雅,对于自己的衣着打扮很在意的。

    即便是坐牢,是一个囚犯,也不失风度。

    这点他与杨敬述倒是一般无二,只是杨敬述是伪君子,假文士,而张孝嵩却是风流真名士。

    赵颐贞笑道:“孝嵩先生风采飞扬,无需担忧!”

    张孝嵩这才放心的向前迎了过去,嘴里迫不及待的道:“快,别让国公、子寿久候了。”

    他快步来到近处。

    裴旻、张九龄一行人也迎了上来。

    张孝嵩看着走在最前头的那个丰神俊朗的青年,赶忙拜道:“张仲山见过裴国公!”

    “哈哈!”裴旻笑着上前,扶起张孝嵩道:“久闻孝嵩先生大名,先生巡行西域,率我大唐劲旅,长驱直入,克百余城。攻打连城时,先生更是身先士卒,跃马擐甲,激战一昼夜,大获全胜,威震西域。致使康居、大宛、罽宾等八国国皆不敢与我唐军争锋,相继遣使请降。这一战,大快人心,让人激赏。”

    张孝嵩亦道:“与国公相比,仲山这点微末之功,又算得了什么?国公,内辅明君,除奸邪稳朝纲,束水冲沙,照拂长江、黄河百万百姓。功成名就却自请出朝外放,镇洮州取河曲破吐蕃,治天灾开陇山修鞘岭。之前更是大破突厥,生擒其可汗归朝。文治武略,无人可比,如此种种,非英雄不能为之。当世去病,这大唐的中流砥柱,国公是当之无愧!”

    古代文人最喜欢互吹,这虽是第一次见面,但一波商业互吹,直接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张九龄在两人客气的互吹之后,方才出言道:“仲山兄,可记得岭南老友?”

    “当然记得!”张孝嵩对着张九龄深深作揖道:“昔年子寿兄的送别诗句,至今犹在耳旁回荡。知己如子寿兄,仲山岂敢忘怀。这些年虽身在西域,却也听了兄之大名,国公的丰功伟绩,少不得子寿兄的辅佐。”

    裴旻逐一给张孝嵩介绍了一并前来迎接的人。

    王昌龄,王少伯!

    王之涣,王季凌!

    王维、王摩诘!

    张孝嵩见一个个耳熟能详的人物,更是不断的打着招呼。

    “少伯兄,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您的这首从军行,慷慨激昂,诚乃边塞佳作!”

    “季凌兄,您的《凉州词》在此来的路上,在下还不断吟诵,感慨万千呢!”

    “摩诘,久闻大名,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非真名士而不得!”

    一阵恭维,张孝嵩都有些晕头转向了,由衷的向裴旻感慨道:“这天下英才,只怕皆聚于国公麾下。我张仲山一待罪之身,何德何能,竟受如此待遇,让您率这一众士林翘楚,十里相迎……对了,还有滴仙人呢?怎么不见他人,《胡无人》、《把酒问月》,您的徒弟李太白,在下也是久闻大名!”

    裴旻自得大笑,他幕府这阵容,不敢说网罗大唐的诗坛,至少占据了半壁江山,流落在外的真正名垂千古的也只有孟浩然、高适、杜甫这些人了,他最大的追求就是将这些人都网罗过来。

    那时候亮出幕僚团,就是诗坛一片盛景。

    “太白在长安呢,待他来西域,必为孝嵩先生引荐。”

    裴旻做了一个请的架势,说道:“孝嵩先生一路辛苦了,还请往我凉州大牢歇息!保证给您不一样的感觉!”

    张孝嵩一怔,见众人皆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满怀兴趣的道:“那在下可要好好见识见识。”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姑臧行去。

    入了城门,没有片刻耽搁,直奔姑臧的府衙大牢。

    姑臧府衙大牢有三个大间,一个是关押寻常犯人的,一个是重刑囚室,还有一个是死刑囚室。

    裴旻带着张孝嵩进了死刑囚室,一入门口,张孝嵩就闻到了一股酒肉香味。

    有牛有羊,还是他最爱的杜康美酒。

    在西域杜康美酒贵如黄金,张孝嵩给诬陷贪污,实际上自身清廉,买不起西域的杜康,已经多年未尝过杜康美酒了。

    “好一个死囚室,在这种囚室里住上一辈子,也是甘愿!”张孝嵩笑着大赞。

    一路顺着梯子走下去,囚室里并没有半点牢房因由的湿冷,反而干净干燥,空气与室外一般无二。

    除了酒肉香味就是酒肉香味。

    不远处相邻的两个死囚室,张孝嵩发现一间摆满了酒肉佳肴,一间一张干净的床,一个书案,上面笔墨纸砚,因有尽有,左右两侧是两个大书架,百余册书籍堆放的满满的。

    张九龄道:“得知仲山兄来,国公特地让人布置的。他不愿触犯国法,也不愿委屈了仲山兄,也就想了这么一出。今日我们在这死牢里把酒言欢,也是一番盛景。”

    张孝嵩心底感动,叹道:“好一个凉州牢房,国公如此礼遇,在下感动莫名。”

    裴旻摇头道:“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待遇,我不管所谓的贪污到底是真是假,只凭先生在西域的所作所为就值得这一切。您先在这里住下,我会让人去长安打点,查清一切!”

    他没有说给张孝嵩讨个公道,而是当着他的面说查清一切,比起无脑的袒护,更加让张孝嵩感动。

    裴旻当先走进了牢房,笑道:“孝嵩先生与我老哥哥贺知章是老友,应该知道一个规矩,酒桌上无大小,我这辈子还没在大牢里喝过酒,今日好好尝尝个中滋味。”

第六十八章 醉翁之意() 
裴旻、张孝嵩、张九龄、王昌龄、王之涣、王维六人各自在充满酒肉香味的牢房里坐定。

    其他人都退下去了,在这个文人的圈子里,有外人在有些不合适。

    香味弥漫的杜康,外加精心烹饪的烤全羊,炖牛肉。

    让在坐的人食指大动,尤其是张孝嵩。

    这一路坐囚车而来,虽说没人亏待他,尤其是裴旻知道张孝嵩这个人之后,更是让赵颐贞对之好好照顾。

    便是如此,路上也吃不到这样丰盛的酒肉,充其量只是伙食好一些而已。

    裴旻知道自己不动手,他们是不会吃的,不顾念他们,大口的吃喝起来。

    文人是一种非常矛盾的产物,他们以衣冠整洁为荣,又以放荡不羁为风雅,就如暴露狂刘伶,还有不洗澡,扪虱而谈的诸多名士……

    究根究底还是在于人!

    你要是出名,是大人物,干什么都是对的;你要是一文不值的小人物,即便是有理,也是无礼!

    文人,就是这么现实。

    裴旻吃喝无忌,也带动了众人的情绪,一并跟着吃喝。

    张孝嵩此人跟裴旻有些相像,都是状元郎,也都是好兵事,经史方面造诣非凡,但在诗词一道,无特别出彩之处。因故对于擅于诗赋的诗人,特别敬重。

    在他的眼里,在做的诸位都是当世一等一是诗坛俊杰。

    这吃喝开来,不住的敬酒,谈诗论文,讨教连连。

    张九龄、王昌龄、王之涣、王维自然是应对自如。

    裴旻自身功底不行,但装腔作势的本事,当属一流,敷衍过去。

    让张孝嵩大呼过瘾,能够与一众诗坛怪杰论诗,只觉得这辈子无憾了。

    裴旻满足了张孝嵩的兴致,也问起了他在意的东西,西域的情况。

    “孝嵩先生,这些年你漂泊在西域,委实辛苦,却不知现在西域的情况如何?”

    张孝嵩原本喝的醉眼迷蒙的双眼,露出了一丝明悟,笑道:“国公对西域有意?”

    “当然!”裴旻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道:“在做的都是我大唐栋梁,也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申请来河西,为得就是西域。西域是未来,朝廷现在君臣贤德,我大唐定然蒸蒸日上。可继续下去,就会到一个瓶顶。不打破这个瓶顶,结果将会重蹈覆辙。”

    这里他的话没有说明白,王昌龄、王之涣、王维他们三人在这方面要逊色一点,似懂非懂有些听不明白。

    但是张九龄、张孝嵩却知道,裴旻说的是盛极而衰。

    只是这话只能会意,而不能说出口。

    一个国家强盛到了一定境界,若开始固步自封,等待这就是灭亡一途。

    好比汉朝,汉朝之强,在中国历史上极为罕见。但是他们征服了西域之后,举目无敌,开始了休养生息。

    这一休养,就养出了无能的皇帝,内部也就开始自乱了,由盛而衰。

    唐朝也是一样,李隆基开始是何等贤明,将他必做秦皇汉武一点也不为过。只是似乎该干的都干完了,开始享乐了,从一个明君,转变成了糊涂蛋,硬是毁掉了自己的一世贤明。

    平心而论,李隆基后期要是有他之前的三分之一的英武,他的帝王排位不说能比秦皇汉武,完爆康熙乾隆绝对无压力。

    也因如此,裴旻是一直致力于打出去,不仅限于而今拥有的这些土地,打出西域,与阿拉伯、拜占庭这些国家一教高下,让李隆基的眼光变得远一些,别轻易的满足享乐。

    “我知道,西域并非是大唐的极限。这天下也不只有我们大唐。我大唐想要昌盛下去,打破西域的囚笼,往西发展是唯一的途径。就如汉朝开创西域一样,若非汉武帝的雄才大略,汉之前,谁知道西域另有天地?前人是标杆,我们后人能不能破,就看陛下是否有魄力,我们这些臣子也是否与卫霍班超那般有能耐了。”

    “而且就算我们不打出去,并不意味着,他们不打过来。不论是防守,还是进攻,未来西域都是我朝重中之重的关键。”

    “国公盛名!”张孝嵩看着裴旻,这四个字是有感而发。

    他在西域巡视多年,对于西域的情况,最是了解不过了。

    西域现在就是一个香饽饽的肥肉,人人都想要分一杯羹,咬上一口。

    只是顾念唐朝目前的强势以及自身的各种原因,没有正面的采取行动,而是不断的以小动作分化参透。

    尤其是大食国,大食国原本并不重视天竺。他们攻入印度河流域,征服了印度次大陆西北部的大小邦国之后,只是派遣几支部队留守要地,并没有统治的意思。

    如今却不断的开始在要地征兵,相信只要恢复水战失利的元气之后,就会对天竺用兵,从南北两端窥视着西域。

    这一点是他近期察觉的东西,却想不到裴旻已经用超凡的远见看到这一步了。

    心中只有大写的佩服。

    他却不知造成今日这个局面的始作俑者并不是别人,正是裴旻。

    历史上阿拉伯一直不重视西域,他们将发展的重心放在拜占庭,放在更西方的欧洲大陆。

    是后来高仙芝的霸道风格,引起了石国的叛逆,这才将阿拉伯的目光吸引到了东方。

    以至于发生了东西方的碰撞,展开了怛罗斯之战。

    最终以唐军失败而告终,不过那个时候的阿拉伯自己内部也存在一定的问题,也没有乘胜追击,相互罢兵。

    现在历史改了,裴旻的蝴蝶效应,让李隆基对西域倍加重视,陇山道、乌鞘岭的开通,令得丝绸之路更加便捷,加快了东西方的交流,西域这块肥肉,提前了三十年成为虎狼窥视觊觎之地。

    历史上东西方的碰撞,阿拉伯并非他最强盛的时期,内部有内乱不服者。唐朝也开始衰弱,不在巅峰。

    但现在的阿拉伯帝国无疑是最强的,而唐朝却还未到巅峰,在飞速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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