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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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沾-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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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子笑他的许多同学,他的那些同学,真的想买辆摩托车,考个摩托车驾驶证,然后去旅行。据鲁村所知,好多地方,比如一些县城,骑摩托车的人,没有驾驶证,摩托车,也没有车牌、行驶证,反正就是那么个人,反正就是那么个车,骑着就行,能走就行,能骑走就行。不要说摩托车,就是一些汽车,也没有车牌,开车的人,也没有驾驶证,反正就是那么个车,反正就是那么个人,开着就行,能走就行,能开走就行。

    但爱失落大草原对摩托车要求严格,凡摩托车,必须到车管所上车牌、办理行驶证,凡骑摩托车的人,必须到摩托车驾校考取摩托车驾驶证。但爱失落大草原并不是军营,规定什么就是什么,违令者斩。爱失落大草原只是一个草原,不是军营,所以这里的规定,只是规定。

    夜香酒店一层大厅的咖啡厅,鲁村、皮子在吃披萨,披萨不好吃,但因为人人都说好吃,于是就好吃。夜香酒店,只是一个酒店,但被人传说是爱情圣地,所以许多情侣约会都在这里。皮子、鲁村在吃披萨时,旁边有好几对情侣,也在吃披萨。同样是吃披萨,那些桌子旁的两个人是情侣,而鲁村和皮子,不是情侣。他们两个都是男人,而周围都是情侣,他们两个人感觉有些尴尬。

第七十一章 酒店() 
夜香酒店大厅的咖啡厅里,来了几个古怪的人,一个人肩膀行扛着铡刀,他带铡刀,是要把前日割好的草铡成小段,喂骡子,他是草原上的牧民。一个人肩膀上扛着一把砍柴的刀,他也是牧民,他要去砍柴,回家烧火蒸馒头。这六个人,肩膀上都扛着东西,其中一个人扛着铁锹,要去修理地球。这几个牧民,坐下来,点了几个大个儿的披萨,又要了咖啡,他们将肩膀上的东西靠在桌子边沿,吃着披萨,聊着昨夜跟狼搏斗的故事。

    这段时间,总有狼群出没,有的是雪狼,这些雪狼,吃人,人跟它们打斗,这是人跟兽的战争。昨夜,这几个人,跟雪狼战斗,前日,他们跟大灰狼战斗,草原上,经常有狼出没,吃牧民的羊,还吃牧民,这几个牧民,是英勇的牧民,他们拿着凶器,与狼搏斗,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但他们战斗力不足,因为他们拿的是冷兵器。

    其实,冷兵器足矣,只要有勇气,跟狼战斗,拿着冷兵器就可以。一个人拿着热兵器,没有勇气,没有胆量,也是白搭。

    来酒店的人,形形色色,有的来酒店吃个饭就走,有的住一宿就走,酒店是休息的场所,吃吃饭、睡睡觉、聊聊天,养足了精神,就可以出酒店,到外面的世界,继续闯荡。夜香酒店外面,可见茫茫草原,每个走出酒店的客人,都会惊讶那草原的广度,那么巨大的绿色,如同一块碧玉,它就在眼前,而碧玉中的失落湖,是碧玉中镶嵌的蓝宝石。空气好的出奇,这么清新的空气,阳光明亮,那远走的山子、驴哥,会不会因为怀念在爱失落草原的日子而返回这里呢?答案很明朗,怀念是肯定的,具体到返回的时间,还不好说。

    皮子害怕这些牧民,他们的样子,都好凶,凶巴巴的,像是要吃人的样子,皮子虽是编剧,编过鬼故事、爱情故事等,但他是胆小的人,他是一个胆小鬼,身边要是出现一个凶恶的人,他肯定会害怕得心里发颤。

    鲁村知道皮子爱编故事,自诩大编剧,他专爱编造那些爱情鬼故事,女鬼爱上一个男人,或者男鬼爱上一个女人,爱情的道路上,人人鬼鬼,鬼鬼人人,感情纠葛,缠绵悱恻,或者痛哭流涕,这些人跟鬼的故事,穿插着妖怪、妖精、魔鬼、魔王、精灵、魑魅魍魉等神神叨叨的元素,使得皮子编织的故事,充满了神秘色彩。

    然而,导演心子没有这样的能力,心子的专业就是导演这个行当,将来他就是干导演的,其实不说将来,就说现在,他现在就是干导演的,他经常得意于自己的导演身份,在拍摄现场,他就是现场的主人,别人都得听他的,他看谁不服气,就过去导一导他,导演就是有导的权力。

    皮子坐在鲁村对面,鲁村看到皮子背后的几个牧民,那几个牧民,喝起咖啡来像喝酒,他们闲谈,说话声音稍微有些大。

    许果来到夜香酒店,他是来找鲁村的,找鲁村喝酒,鲁村在喝咖啡,许果来了,鲁村就要了一瓶白酒。许果手里拿着一个东西,鲁村问:“这是什么?炸弹吗?”

    许果说:“今天早上,试着用小锅蒸馒头,由于没有蒸馒头用的东西,我拿烧烤铁签穿起馒头,放在半锅水上,盖上锅盖。结果,水一开,馒头就变软,往下滑,像稀泥一样。锅里放了一个小碗,碗里也放了一个小馒头。本想着这三个馒头能蒸熟,结果,馒头不仅没有熟,小锅还给烧坏了。这个是锅下面的小炉子,这个金属盘,通电后会产生高温,然后烧开锅里的水。现在,这电炉子坏了,插上电,金属盘没有温度,金属盘上高温表面几个字,显得滑稽。”

    鲁村说:“坏了,抱出来做什么?”

    许果说:“这个东西,我想卖掉,路上问了一个卖蔬菜的妇女,卖蔬菜的妇女裹着头巾,那头巾,好有意思,把脑袋和脸庞都裹起来,像是老母鸡拿翅膀裹着鸡蛋。这个卖蔬菜的妇女,说刚才有个收废品的过去了。我就往前走,结果又见到一个裹着头巾的妇女,这妇女应该有五六十岁吧,脸上有皱纹,皮肤干燥,一看就是穷人。她是收废品的大妈。她旁边,有个脚蹬三轮车,我让他看我的电炉子,她说不要,卖不了几个钱。她的意思是,我的这个东西,不值钱,她不收。我就抱着它回来了。”

    “你抱过来,我们也不收啊。”鲁村说,“这东西,卖也卖不了几个钱。”

    “卖一块钱也是钱啊。”许果说,“能卖两块钱更好。”

    许果的锅坏了,烧不了水了,也好,可以到超市买矿泉水喝,但超市的矿泉水是凉的,喝热水,需要用炉来烧水。

    许果旅行到此地,在此地住下,他独自在房间时,感到去日多多,原来自己已经走过那么长的路,今天的电炉坏了,是长长路上的一件小事,不足挂齿。

    许果十七八岁时,经常买一个饼子夹鸡蛋吃,然后喝一碗小米粥,很多时候,仅仅吃一个饼子夹鸡蛋,不喝粥,有时喝水,有时水也不喝,经常口干舌燥。当时是青春期,他不懂生活,不知道多喝水、多吃饭有助于长身体,口渴了,不知道是没喝水的缘故,夏天出汗,不知道脱衣服,冬天天冷,不知道穿衣服,他不知道随着季节的变化来增减衣物。这就是青春期的许果,也许青春期的人,都这么白痴,像个不能自理的孩子,其实,不是像,就是不能自理的孩子,生活中很多事情,不能自我料理。

    许果买这个小锅的时候,就是要摆脱自青春期以来的那种陋习,就是要建立一种能够独立生活的能力,这小锅,自买下到现在,已有三年有余,三年了,一个小锅,烧了多少次水呢?尽管中间有相当长时间,自己没有用它,但毕竟还是用了比较长时间的,一个小锅,用这么久,也该坏了。

    许果没有打算再买一个电器,比如买一个小小的电磁炉,虽然这个电炉子坏了,上面的小锅还是可以用的,买一个电磁炉,小锅放在上面,可以熬粥,可以冲鸡蛋。但许果没有买电磁炉的打算,他是一名旅行者,将来离开这里,旅行的时候,多个电磁炉,就多份重量,旅行,还是轻便为好。所以,这个小炉坏了,坏得好。

    桌子上,除了披萨,还摆着一盘水果,这水果中有苹果、橘子、香蕉。鲁村说这一盘水果,摆得像是祭品,祭祀祖先、神灵呢。

    许果笑说,正是要吃这看起来像祭品的水果。

    鲁村说,这如果真是祭品,你敢吃吗?

    许果说,祭品也敢吃,你如果说祭品是给神仙吃的,那我吃那祭品,岂不就是神仙了?

    鲁村说,举头三尺有神明。

    许果说,我吃祭品,我是神仙,你举头往三尺上方一看,不就看到我了吗?

    三人吃水果,不管这盘水果像不像祭品,其实,这就是祭品。这咖啡厅里,有一个财神像,像前面摆着水果,放着香炉,这水果,是刚才许果从财神爷面前端过来的。

    夜香酒店生意兴隆,不知是不是摆了财神爷的缘故,那财神爷面前放的水果,不吃,放久了,就坏了,放一放,意思意思就行了,放得差不多,吃了就行了。这是许果的观点,许果端过来吃水果。

    结果,饭店的服务员过来和许果理论,领班也来了,主管也来了,然后经理来了,经理看许果等人点的菜很贵,许果又说给他们水果钱,经理看了看水果,不值几个钱,就说,你们吃吧,吃吧吃吧,财神爷不吃,你们吃。

    许果吃了这水果,感觉有些心旷神怡。

    鲁村最近一直在想云墨,他怀念过去和云墨恋爱的日子。这云墨,自打脱离大洪水的灾难后,就性情大变。昨日,云墨出家了,当了尼姑。

    你没跟你女朋友联系吗?听说你找到你女朋友了。许果说。

    她出家了。鲁村说。

    皮子说,出嫁了?嫁给谁了?你女朋友,怎么能嫁给别人?她难道不爱你吗?

    鲁村说,不是出嫁了,是出家了。她当了尼姑,遁入空门,出家。

    啊?皮子说,那、那怎么办呀?

    鲁村说,能怎么办呢?她出家,是她的想法,她践行她的想法,我拦不住。我女朋友遁入空门了,唉。

    因为云墨当了尼姑,遁入了空门,鲁村很少能见到云墨,云墨需要修行,她需要修炼她自己。

    鲁村默默喝酒,女朋友出家,鲁村思念她,其实,鲁村是留恋过去的云墨,他知道,现在的云墨,已经是一名尼姑了,不是那过去的云墨了。

    夜香酒店,装满了鲁村的忧愁。鲁村喝酒,可是酒喝得越多,忧愁也就越多。

第七十二章 亲吻() 
导演一直是心子最看重的职业,他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社团导演,在天马行空社团的小圈子里有一定名气,但他对待每日的事情,是很用心的,不因为自己做的事情小而漫不经心,心子的态度是对的。

    心子拍电影的过程中,会拍一些吻戏,他在看电影的时候,看过一些吻戏,自己拍电影,也要面临吻戏。小学时,有个女老师给心子说过,看电视时,如果两人亲吻时间超过一分钟,就不要看了,就换台。老师的意思是,时间长的吻戏,是少儿不宜的影视,即便这个片子属于正规的片子,因为吻戏过长,而流于俗套,也不应该看。

    那时,心子还只是个孩子,他听老师那么说,就对吻戏很好奇,他当时不清楚,两个人为什么嘴巴要对在一起呢?难道一个人嘴里有食物,另一个人需要用嘴去吃对方口中的食物吗?当时的心子,内心疑惑。

    长大后心子才明白,两个人嘴巴对在一起,是亲吻。心子知道什么是亲吻后,就想尝试亲吻一个异性,他看到路边上别人亲吻,感觉别人很美妙,那种幸福的美妙,是感染人的。于是,心子也去经历亲吻这件事,他找女孩儿,要跟女孩儿亲吻。在亲吻的过程中,心子总是感觉,这似乎不是一个多么幸福的事情,如果说幸福也行,反正没有心子起初以为的那般美妙。

    心子突然悟到,人从吃奶开始,就拿嘴亲吻物体,人在吃饭的时候,人在喝水的时候,都时不时亲吻餐具,这样说的话,人的一生都在亲吻物体,人这一生,会亲吻多少物体呢?

    如此说来,亲吻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天下那么多人,这么多人中,几乎一半时男人,一半时女人,男女亲吻的事情,天下,古今中外,发生过不知多少次,就如同吃饭一样,人人都吃饭,这样平常的一件事情,放在影视剧中,就变得似乎不平常,好像亲吻成了稀有的一种行为一样,在心子看来,这是错误的观点。心子终于明白,男女相互亲吻,不是什么大事儿,不是什么稀奇、稀有的事情,它是平常的、平凡的事情。影视剧中的吻戏,当然是夸张的,包括影视剧中的演员吃鸡腿,鸡腿无非是鸡肉,吃起来,就是那么个味儿,但演员到底是演员,她吃起鸡肉来,面部表情会表现出那种感觉鸡肉万分香样子,这就是夸张,是演员在夸张,鸡肉是平常的鸡肉,但演员要表现出极其美味的模样。往好听了说,这是夸张,往不好听的说,这是虚假。

    接吻也是一样,男女之间亲吻,是平常的事情,而影视剧渲染、夸张亲吻,使得接吻似乎是一种天下稀有的事情,这也不知道把谁当傻子呢,有些电影,就是把观众当傻子哄,以为吻两下,就是出奇的、艺术精深的作品。

    心子坐在学校的教室内,他在构思一些东西,他总是在思考,为的是艺术,为的是能把电影拍好。他不想拍虚假的东西,明明不美味的东西,拍得美味,明明不光明的事情,拍得光明。虚假流传是欺骗,心子不愿意欺骗任何人。

    亲吻,在心子看来,并不是多么值得夸张的事情。因此心子在拍摄影视作品的时候,吻戏很少拍,这就跟吃饭一样,拍戏,拍一个人吃饭,给他特写,拍他怎么嚼怎么咽,一下子拍上几分钟,这是不成熟的导演。

    心子认为,哪怕亲遍女孩儿的全身、吻遍女孩儿的全体,也无非是平常的事情,心子不想拍摄这些平淡的事情,他知道有太多比接吻更重要、更有趣的事情。心子觉得,把心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是正确的态度。

    心子接过吻,跟女孩儿吻的时候,总感觉有舌头顶过来,跟母亲嚼碎麻花往孩子嘴里吐一样,年幼时,能吃得很香,可年龄大些,接吻似乎没有那么美妙。

    在世界真理学院的优越环境中,心子思考自己的电影,他要求自己的电影要不落俗套,不能跟着别人亦步亦趋,要有自己的东西,要有自己的许多卖点。

    许果来看心子,心子现在没有拍戏,而是在教室里琢磨拍戏。许果问心子要不要出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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