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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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女巫-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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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挽青松了口气,还好这个人顾忌自己的身份,没有做出什么鲁莽轻浮之举,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拼命,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有些事情是底线,谁也别想伤害她的家人。

    田仲文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转身道:“上次的三幅扇面做得精致,很快便有人出高价买了去。没想到失传已久的双面绣又重新出世,”田仲文说着笑笑,“杭州城的一些勋贵的家眷对引起轰动的苏妹妹十分好奇,苦求要见一见妹妹的庐山真面目,我受人之托,便来问问妹妹,是否愿意与她们一见?”

    勋贵家眷苏瑾娘并不陌生,在京城之时女眷们经常会举办一些赏花会,品茶会,一方面增进交往,为自家老爷拓展人脉,另一方面探听消息,不说能扭转乾坤,至少也可以做到耳聪目明。苏瑾娘也曾是她们中的一分子,所以田仲文的提议对她并没有什么吸引力,更何况那样的生活如今已经完全和她没有关系了。

    “多谢田兄美意,我只是一介村妇,只求与家人平安度日,日后若还有这些事情,还请田兄帮我回绝了。”

    田仲文也不恼,淡淡道:“我原本也是要帮妹妹回绝的,但是这次茶会不同以往,是杭州太守的夫人筹办,听说会有一位德高望重的神医出席,这位神医擅长各种疑难病症,尤其是祛除胎记,听说出自他手治愈的不下百人。”

    苏挽青听到这里,心中一沉,娘亲要中招了。

    苏挽青太知道自己娘亲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了。

    貌美端庄,待人有礼,外柔内刚,是个十分有主见的。人都有弱点,苏瑾娘的弱点便是家人,虽然苏挽青从小十分懂事,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自己受到的欺侮,但小女儿从出生时便带在脸上丑陋的暗红色胎记一直是她的心病,这个时候若给她一线希望,能够治愈女儿,她是绝不会放弃的。

    当田仲文说出后面的话时,无论真假,苏挽青都知道,她娘必然会往他所期望的方向走。

    田仲文很知道利用人的弱点。

    很有智慧,也很卑鄙。

    苏瑾娘的脸上果然露出了动摇的神情:“田兄所说的茶会日期定在什么时候?”

    “十日之后。”

    苏瑾娘道:“可有请帖?”

    “有。”田仲文说着,从袖口将请帖拿了出来递给苏瑾娘,“我们后日出发,到了杭州城之后稍作休息,第二日参加茶会,如果你愿意,还可以在杭州游玩几日。”

    “我带着青儿自己去便可,不劳烦田兄了。”

    “没什么麻烦,反正我也是要去杭州的铺子,那里有千匹布料需要周转出去。如今我们兄妹相称,顺路带你过去也是理所当然,你若觉得不便,便再带着苏妈妈,三个人去也有个照应。”

    田仲文将事情考虑得十分周到,又说得光明磊落,苏瑾娘反而不好再多说什么,否则显得太过小人之心。

    思量片刻,苏瑾娘点头答应下来。

    目的达到,又说了一些细节安排,田仲文上了马车离开。

    苏挽青心中十分不快,这种看着娘亲被人算计的感觉实在很不好,但她却没有办法阻止。世上所有的母亲遇到自己孩子的事,都变得无比强大与固执。

    苏挽君与孙妈妈听到她脸上的胎记有可能会被治愈十分高兴,只有苏挽青心中有些发沉。

    苏瑾娘看出女儿的担忧,上前拉住她的手道:“行了,你能好好的娘才能安心,有些事情我们只要见招拆招便是,而且现在的情况还不是很严重,你要相信娘。”

    苏挽青看着母亲暖暖的笑容,心中酸酸涨涨的,她忍住喉头的阻塞感,点了点头。

    有什么发愁的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娘亲遇到什么事,都还有一家人一起承担。想着苏挽青的心里平复了许多。

    吃过早饭,门口便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母女三人从屋内出来,苏瑾娘问孙妈妈:“外面怎么了?”

    孙妈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转身出了门到外面去打听。

    片刻之后,孙妈妈白着脸回来,看着三人,缓缓道:“张员外家昨晚又死人了。”

第十六章 张员外的对策() 
苏挽青心中一紧:“又死人了?”

    孙妈妈点点头:“附近的街坊都往张员外家去了,连续两天出了两条人命,大家都坐不住了。”

    苏挽青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继续问道:“死的人是谁?”

    “好像是张宅的一个丫鬟,叫。。。枫儿的。。。”

    魏国有律法规定,卖身为奴的人可由主人自行处置,因此死了两个奴婢官府是不会管的。但是在这个小村子里,再卑贱的人都是一条命啊,连续两人离奇身亡对村民的精神冲击是非常大的。消息一传出来,村民们便向张宅围去,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孙妈妈道:“你们在家待着,我再去看看。”

    苏挽青压下心中隐隐的不安,上前道:“我和您一起去。”

    此刻大家心中都十分沉重,苏瑾娘也没心思纠缠,再加上还有奶娘照看着,便点点头,让孙妈妈带着苏挽青出了门。

    两人赶到张宅门外时,那里已经围了很多人,张员外的几个壮硕的长工在门口拿着棍子拦着人群,不让他们靠太近,这些人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不时向张宅里面张望,气氛有些紧张。

    苏挽青看到,昨日遇见的和尚与那冷面黑衣男站在张宅门口,正低声说着什么,黑衣男子始终面无表情,冷硬的唇线紧紧抿着,偶尔点点头回应和尚。

    此时,张宅的大门被打开,门房的张伯探出头来,人群立刻出现骚动,好事的人已经开始向前挤去,长工横着棍子才能勉强拦住人们再向前冲。质问的声音却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场面一时十分混乱。

    慧真与张伯说了几句话,张伯点点头缩了回去,将门关好。

    慧真与萧煜对视一眼,默然的站在原地等回信。

    张伯关上了门,急急地到屋内传话。主屋内张员外、张奶奶、和一个身着粉红褙子,面容姣好,大着肚子的女子坐在屋内,眼睛红红的,不时用手帕擦着眼角,李永贵家的站在张奶奶身后。

    张伯道:“老爷,外面围了很多人啊,都在问咱们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奶奶脸色发白,尖声道:“什么事?!不过是死了两个奴婢罢了!夜晚黑灯瞎火的非要往外跑,失足跌进井里还要怪我不成?丫头是我花钱买回来的,凭什么要给他们解释?”说着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她的手抖得十分厉害,看样子给吓得不轻。

    张员外脸色同样不好看,瞥了一眼妻子道:“你别慌,慌什么?事情不是还没查清楚呢吗?”看着粉衣女子抽抽噎噎,心中更加烦躁起来,“行了,别哭了。枫儿没了再给你买一个丫鬟就是了。”

    李永贵家的跟着劝道:“是啊,红姨娘,都知道枫儿你用着顺手,但再喜欢不过是个奴婢,您可别为了一个死人哭坏了身子,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红姨娘闻言终于止住了抽噎,抬起眼来扫了一眼张奶奶,对张员外道:“老爷,我的院子离后院那么远,枫儿怎么会无缘无故去那里甚至丢了性命?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

    张奶奶脸色铁青:“花红!你不要在这里装可怜,想要诬赖我,你有几个胆子?枫儿一个小小的丫头,我犯得着对她下杀手吗?因为什么?就因为你是她主子吗?”

    红姨娘眼泪顿时又涌了出来:“奶奶,妾没有这个意思,妾只是觉得这件事太诡异了,”说着看了看张员外,“老爷连尸体都不让我看,枫儿怎么说也与我主仆一场,我。。。我。。。”

    红姨娘一时哭得气短,下面的话竟说不出来。

    毕竟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张员外脸色缓和了一些,安抚道:“不让你看是为你好,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一切要为孩子着想,这些个不吉利的东西容易冲撞了孩子,还是不看的好。”

    红姨娘的情绪这才慢慢好转。

    张伯道:“那和尚又来了,说是能帮老爷将家中的脏东西清理掉,劝老爷不要再连累无辜的人丢了性命。”

    张员外哼了一声:“不过是意外,我府上能有什么脏东西?一个和尚居然敢口出狂言,不自量力。”

    张伯道:“那和尚说,老爷若不相信,今晚必定还会再出人命。”

    张员外想起两具尸体都被砍掉了双手,不禁有些心虚,但是年过不惑的他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当即冷笑道:“笑话!出不出人命是他说了算的吗?我倒要看看,今天晚上会出什么事。把他们撵出去,不许他们靠近张宅。”

    张伯得了话,点头出去了。

    刚出屋门,便遇到从外面进来的魁梧男子,张伯点头行礼,将男子让了进去。

    张员外看到他也很意外,面上立时露出惶恐的神色,忙上前将男子迎进屋中。

    男子进屋也不坐,小山一样的身形站在屋内挡住了一半的光线,他抱拳对着张员外道:“员外,我家主人说了,这几日员外家宅不宁,我们在这里叨扰,理应为张宅的事情出力,您有什么事需要人手的,尽管开口,司马魁决不推辞。”

    张员外不敢受他的礼,忙侧身避过,弯着腰道:“实在是对不住,小人家中这几日出了这种事情,惹得贵人不能好好休息,实在是罪过,这些事情小人会尽快处置妥当,不敢劳烦贵人。”

    司马魁依旧保持着抱拳的姿势道:“员外不必客气,主人命令,司马魁不敢违抗,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便是。”语气恭敬,但态度强硬。

    张员外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地主,是万万得罪不起这样的人的,便松口道:“既然如此,那小人多谢贵人相助。劳烦司马将军了。”

    司马魁这才回了一礼,退了出去。

    张员外盘算,原本他宅子中的不是买来的下人便是长工,平日里做些农活尚可,毕竟没有打手的体格,如今有了司马魁的帮助,今晚的计划应该更加容易实行。

    张奶奶道:“老爷,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张员外眼睛一眯,咬牙道:“那两个丫头都是单独去了后院才被害的,要想知道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很简单,宅子里的所有人今天晚上不准睡觉,统统待在一处,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又能不能将我们这么多人都杀死!”

第十七章 鬼迷心窍() 
苏挽青和孙妈妈在人群中打听消息,看到之前捉住她用异样目光打量她的黑衣冷男和面容精致的和尚在张宅门口与张伯说了几句话,张伯便关上了门,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大门重新打开,张伯又与和尚说了些什么之后,便将门关上,和尚与黑衣男子对视一眼,露出无奈的表情。

    由于距离较远,苏挽青听不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但看那和尚的表情当是有什么请求被人家拒绝了。

    此时,孙妈妈在一旁也与一个村妇攀谈起来。

    那村妇道:“这你都不知道啊!昨天出了那样的事,原本张员外还要压下去,结果今天又出事了,这事情是想兜也兜不住啦!”说着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昨天早晨发现张奶奶屋里的丫鬟死在后院的井里,被捞上来的时候双手被砍掉了,脸上还保留着死前的表情,她死死地瞪大了双眼,好像是最后的时间看见了令她极度恐惧的东西。虽然张员外说这丫鬟是一时大意失足掉进井里的,但是负责打捞的长工和一旁偷看的街坊都证实,后院废弃的那口井是用巨石压着的,别说一个伺候主母的丫鬟为什么大半夜的从正房走到了后院,就是那井口的巨石一般的壮汉想要挪开也得费些力气,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费力挪开巨石,就是为了“不小心失足”掉下去?整件事情都透着诡异。

    张奶奶在三年前为人也算和善贤惠,最近几年脾气不好也从没出过逼死下人的事,再加上毕竟是人家的奴才,村民们也不好议论太多。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伺候姨娘的丫鬟枫儿也没了,更加诡异的是,枫儿也是在井中被人发现的,捞出来的时候同样双手被砍,表情惊恐,这么邪乎的事情在平静的小村子里简直就是爆炸新闻,人们再也按捺不住,齐齐涌到张员外家门外打听消息,如此便有了苏挽青看到的情景。

    那村妇犹自说得过瘾:“我看哪,这件事情可没这么简单,张员外都四十多了,才因没有子嗣取了一房妾室,哪个男人像他这么憋屈?还不是家里有一个母老虎,要不是这只老虎生不出来,张员外这辈子也别想纳妾。谁知道,红姨娘进门不到一年就怀上了,主母能高兴吗?说不定这件事就是那张奶奶自导自演的,想要吓得红姨娘流产,好泄泄她的火气。这女人哪,也是够可怜的。。。”

    后面她还说了什么,苏挽青没有听进去,此时和尚与黑衣男子已经想要穿过人群,她看了一眼正认真听村妇说话的孙妈妈,小心翼翼地挪到离他们近些的位置。

    苏挽青低着头隐在人群中,两人从她身边经过,慧真叹气道:“良言难劝该死鬼,这张员外真是冥顽不灵!萧煜,你说他是怎么想的,非要再出人命他才能醒悟吗?”

    苏挽青心中一动,原来他叫萧煜。

    萧煜没有回应他,慧真也不以为意,继续愤愤地道:“你说说现在的人都是怎么了,我们好心帮他,他还像防贼似的防着我们,我慧真怎么说也是修元大师的关门弟子,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萧煜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别提你师父。”

    慧珍一愣:“为什么?”

    “丢他老人家的脸。”说着继续向前走去。

    慧真对着他的背影长出气:“哎。。。你。。。”说着紧走几步追上萧煜,“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丢我师父的脸了。。。”

    声音渐渐远去,苏挽青抿嘴一笑,这萧煜嘴巴还真毒。

    思索间,苏挽青的余光扫过宅子的上空,不禁一怔。张宅后院的方向飘起一团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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