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嫡》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锦嫡- 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青芸摇头,:“没有,她什么都不肯透露,只说让您尽快过去。”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连半句都不愿多说,宁锦云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紧张感又加剧了不少。

    到了启祥院后,宁锦云进去一看,果然,李姨娘和二太太都在,她们分别站在祖母的两侧,而祖母则端坐在一把紫檀根雕太师椅上,神色比平时要凌厉很多。

    不过让宁锦云没有想到的是,宁锦华和宁锦娆也在这里,她们俩站在屏风的前面,显然也是同长辈们一起在等着她来。

    如若今日她被祖母斥责或是惩罚,想必宁锦华和宁锦娆定是要看她笑话的。

    宁锦云咬了咬牙,走上前去行礼,:“祖母,云儿来了。”

    “你终于是来了!”宁老太太没有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哼道,:“那你可知我为何叫你过来?你竟然还好意思杵在那儿站着,还不快跪下!”

    见祖母动了怒,宁锦云便知道要大事不妙了,她蹙了蹙眉,双膝一软正欲跪下。可转念一想,她又没有做错何事,为何要跪?那岂不就是说明她理亏了吗。

    她鼓起了勇气,又站直了身子,正色道,:“祖母,云儿这几日风寒未愈,连红芍院的门都未曾出过,云儿实在是不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你当真身子不适?祖母的年纪大了,可眼神还好着呢,你的小脸蛋红扑扑的,说起话来也是中气不足,哪里有什么病态?”宁老太太斜睨着她,忽的一拍桌子,高声怒道,:“依我看,你根本就是在装病,还不快说实话。”

    闻言,宁锦云心中一紧,看来她的小把戏是要被戳穿了。

    可是祖母大动肝火如此生气,想来也不会仅仅是因为这个缘故吧,莫非还能牵扯到别的事情?

    宁锦云犹豫不决地呆站着,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作答,她可不想直接向祖母坦白,免得落得一个她爱装病的名头,那就算是给日后留下话柄了。

    她为难地咬着下唇,还未发声回答,可一旁的宁锦华却忽然开了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明厅内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二妹,你就别想狡辩了,前两天我碰见了你身边的丫鬟绿萝,于是就向她问了你的病情,我想到你的身子总不见好心里自然替你担心,便多问了几句,可没想到那丫鬟却一问三不知,什么都说不清楚,就连你的病症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这说的通吗?绿萝可是你的贴身丫鬟,你要是真的病了,那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清楚?”宁锦华连声质问道。

    宁锦云恍然,是她大意了,原来宁锦华早就怀疑上她了,可她还以为或许是她和绿萝多心了,看着今日这架势,说不准在她到来之前,宁锦华就已经向祖母告了状。

    甚至,宁锦华还可能已经在祖母面前好一顿抹黑她

    宁锦云抬头望了一眼,见到祖母正眼含怒气地盯着她,旁边的二太太一脸忧心,替她担心着,而李姨娘却挺着胸脯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

    她心一沉,转过头反问道,:“大姐,身边的丫鬟难免也有糊涂的时候,这算得了什么,我吃了近半个月的汤药,如今身子已是快好了,你也不必再为我费心了。只是你若因此就说我装病,我可是不认的,我好端端的为何要假装生病,难道是吃饱了撑的?”

    宁锦华没有说话,却是淡淡地哼笑了一下,一副很有胜算的模样。

    宁锦云略有疑惑。

    这时,座上的宁老太太重重地拍了桌子,屋内顿时就静了下来。她脸色铁青,怒瞪着宁锦云,高声喝道,:“你还问别人?你说为什么!你假借生病的名义闭门不出,谁也不见,实际上却是偷偷溜出去贪玩,还敢跑出去偷摸着喝酒,做出了有辱门风的事情,直至现在还嘴硬不肯承认?!那男人都找上门来了,你说这成何体统。”

    闻言,宁锦云哑然,她顿时有些懵了,什么贪玩喝酒,又是哪来的男人,这和她装病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她假装有恙,既不出门也不见客,就是为了掩盖自己溜出家门的事实?这简直是天大的玩笑,她怎会出去买酒喝?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宁老太太便下了吩咐,:“来人,去把那混小子给叫进来,让他和二小姐亲自对质。”

    接着,宁老太太又瞪向了宁锦云,冷声道,:“等见了他,我看你还如何辩解,要是此事真的如实,我定不会轻饶了你!”

第二十八章 证物() 
看样子,祖母之所以大发雷霆把她叫过来问话,不是因为识破了她装病的把戏,而是认为她做出了有辱家门之事。

    但是,宁锦云却更加的迷糊了,这都是哪跟哪啊,她平时极少出门,怎可能会出去私会男子还买酒喝?宁家的家教甚严,无论是哪个女眷,都是断然不敢跨过雷池半步的,更别提做出如此出格的事了。

    这其中定是有着天大的误会。

    宁锦云诧异地皱了眉,想了又想,在她前世的记忆里,这件事情是并不存在的。可她重生回来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在这短短的时日里,为何会没有半点的征兆,就会突然生出这么大的枝节来?

    她想不出半点头绪。

    宁锦云很是疑惑,她一面摇头,一面高声道,:“祖母,我从不认识什么不相干的男子,更没有做出任何不规矩的事情,如若您是因为这个才要动怒,那可就真的是误会了云儿,云儿从未做过给宁家丢脸的事。”

    她的眼睛直视着宁老太太,神情很是坚定,瞧不出有半分说谎心虚的样子。

    这让宁老太太也有些更加疑惑了。其实,宁老太太也不太相信宁锦云会犯下这种错,她自认为很了解自己的孙女们,在她看来,宁锦云一向是守规矩识大体的,轻易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来。

    但是,就在刚才,有一个衣着粗鄙的男子找上宁府的门来了,他大声吵闹着,非说宁家的二小姐欠了他酒钱,还说宁家二小姐常常去街角无人的巷子里饮酒。宁老太太知道后,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好在她冷静了片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又在二太太的一番好言劝说下,才稍微消了消气,这才能够安稳地坐着来问宁锦云的话。

    宁老太太脸色阴沉,冷言道,:“话先别说的太早,一会儿你就等着对质吧,我看你能说出些什么来,要是你当真没有犯错,那倒还好说,可如果你真的做出了不规矩的事情,那就别怪祖母狠心。”

    此时,无论宁锦云是真的犯下了大错还是凭白被冤枉的,宁老太太对她都是大有怨气的,毕竟因为她的缘故,才使宁府被这么闹腾了一顿,也多多少少丢了些颜面。

    宁锦云握了握拳,点头应下了,:“祖母放心,身正不怕影子斜,云儿没有任何不端的品行,就定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好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说的好像你有多听话乖巧似的。”宁锦华低声暗讽了两句,:“前段时间你还曾偷溜出去玩掉进水里差点出了大事,难道你都忘了?偷偷往外跑可是你的长项,说不定这几天你也一直这样。”

    闻言,宁锦云顿时气结,今日宁锦华为何要一直和她作对!她转过头,神色一凛,瞪住了宁锦华。

    这时,两个婆子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向宁老太太禀道,:“人给您带来了,就是他!”

    宁老太太不悦地横着眼,:“别走太近,就让他跪在帘子的前面就好。”

    人带来了,到底是什么人?

    宁锦云回过头去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穿戴破旧的男子被五花大绑着,正歪着身子跪在地上,模样极其狼狈。宁锦云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根本不认识他,她是绝无可能去私会这种粗鄙之人的,可下一刻,待她看清了那男子的脸,却不由得有些吃惊,她认识他!

    那个男人瞧见了宁锦云的目光,当即就往前爬了两步,如同见到故人般的大声朝她喊着,:“二小姐,二小姐你终于来了,我是张福啊。”

    对,就是张福,宁锦云认得他,他原本是宁家的一个小厮,曾经还在外院当差,可是那年他进了宁府才不过两个月,就突然生了一场重病,病的厉害,便只好告病回家不在宁家继续做活了。

    宁锦云之所以对他印象这么深刻,自然是有原因的。她记得这个张福手脚不干净,曾经偷过爹爹身上的钱袋子,当时爹本来是要罚处张福的,但李姨娘却拦住了,硬是把此事给压了下来。

    因为张福是孙妈妈的亲侄子,而孙妈妈又是李姨娘最信任的下人,所以李氏看在了孙妈妈的面子上,帮了张福一把。

    可是,张福又为何会出现在这?又为何要热络地叫她,他们二人是没有任何私交的,甚至连半句话都不曾说过。宁锦云吃惊地盯着张福,正欲开口询问。

    但张福却抢先一步,面色焦急地对着她求道,:“二小姐,您前天欠了我二两酒钱,说是昨天就会双倍地给我,可是直到现在小的都没见着钱您还是快把酒钱给我吧,我家中还有病重的老爹要等着吃药,像我们这种穷人可是比不上您的,二两银子对小的来说,实在是太多。”

    听罢,宁锦云懵了,她急忙问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欠你的钱,你可别胡说,我和你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福使劲地摇着头,就是咬住了宁锦云不放,高声嚷着,:“我没有胡说,这几日您经常来找我喝酒,就在街角的小巷子那边,您都忘了?您说您是出自书香门第,不方便抛头露面买酒喝,就给了我跑腿钱让我去酒馆里替您买酒,连着已经有十多日了。结果前天您身上忘带了钱,就让我先自己掏钱去买,可是您就再也没找过我还钱,所以我才不得不找到宁府来了。”

    “你住嘴!”宁锦云见他越说越离谱,立即喝住了他,眉毛拧在了一起,:“你这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的脑子里正有一股热血在向上涌,有些动了气,这个张福根本就是在撒谎。

    宁老太太闻言,疑道:“云儿,你的意思是他说的都不是真的?”

    “不是,他的每一句话都不是真的,祖母,您可要给云儿作主,云儿可从没有找张福买过酒,更没有欠过他的酒钱。”宁锦云回道,她觉得又气又好笑。

    她一个女孩子,好端端的为何要去巷角喝酒,这听起来也太匪夷所思了些,由此看来,或许是张福想要讹诈点钱财,才刻意编了个蹩脚的谎话。

    可张福见状,不仅没有心虚,反而还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喊道,:“二小姐,您可别不认帐啊,我是有证据的,上次您喝多了酒,吐了一身,还把您的衣物都留在了我这,我洗完了还没来得及还给您呢。今日我都拿来了,您要是不怕丢人的话,我这就拿出来给大家瞧瞧。”

    宁锦云哑然,还有衣物作证?这是绝无可能的!这个张福真是越说越离谱,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座上的宁老太太闻言却是心中一紧,生怕此事成了真,她向前欠了欠身子,急忙问道,:“怎么,你还带了二小姐的衣裳?”

    张福如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忙答道,“回老太太,小的确实有二小姐的衣物为证,此事是千真万确,小的没有说谎。”

    “那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把证据拿出来。”宁老太太的嗓子发紧,声音也不由得急促了起来,猛地喝了一声。

    她之所以急着要张福交出宁锦云的衣物,不仅是想要求证这件事情的真实与否,更是怕宁锦云的东西留在了张福手中,成为了他日后用来威胁宁家的把柄。

    要是张福在外面到处宣扬自己同宁家二小姐饮过酒,还拿出了她的衣裳裙衫什么的给旁人看,那定然免不了会使宁锦云的清誉受损,到时候再想把她嫁进王侯将相之府可就难了,而宁家的其他几位待嫁女眷也会被她连累,甚至整个宁家都会因她而蒙羞,这是宁老太太万万容忍不了的。

第二十九章 承认() 
看着面色铁青的祖母,再看看正跪在地上胡说八道的张福,宁锦云忽的意识到了其中的严重性,此事事关重大,关乎着她的声誉和清白,可不仅仅是装病或是贪玩那么简单。

    想到这些,她的胸口顿时闷了起来,好似被千斤的巨石压住了似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是,小的这就把证据拿出来给您看。”张福听从了宁老太太的吩咐,高声应下了。

    他从肩膀上把一直挂着的粗布包裹取了下来,手忙脚乱地打开了包裹,顿时,里面的几件精致华丽的衣裙赫然呈现了出来,而最上面的就是一件藕色暗纹罗裙。

    他指着大开着的布包,底气十足地道,:“老太太您看,这些便是二小姐上次留在我这的。”

    宁锦云闻声起了疑,不太相信地把目光瞥了过去,可当她瞧清楚上面那件藕色暗纹罗裙时,却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后背发凉冒出了冷汗。

    这件裙子的确是她的,而且还是这次新置办的,记得李家兄弟来的那日,她就是穿了这件,可它为何出现在了张福的手上?

    宁锦云想起来了,昨天,负责浣衣的丫鬟过来向她请罪,说是把她的两件衣裙给不慎弄丢了。

    宁府的后面有一块不小的空地,丫鬟婆子们为了图个方便,就常到那里洗衣,这一来二去的,那块空地便成了浣衣场。有的丫鬟们经常会成群结伴地去浣衣场清洗衣物,衣物多了,有的时候难免会有拿错的时候。

    宁锦云只当那几件衣裳不是丢了,而是被其他院的丫鬟误拿了,过几天发现了也就会归还回来,便也没太当回事。可现在看来,这衣裳并非是被人不小心拿错了,要不然,怎会鬼使神差地出现在张福手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脑袋里嗡地一震,莫非是有人蓄意设局要来诬陷她?

    宁老太太的记性很好,她也认出了包裹中的藕色裙子,这是她孙女的东西,绝对是!

    她的气血瞬间涌上了头顶,一股压制不住的怒火冒了出来,她指着地上的那堆衣裙,火冒三丈地道,:“云儿,你可看清楚了?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