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梦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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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梦猎人-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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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小乖没有回应文溪和尚,而是依然围绕在我身边,凑近了对我说道:“虽然小哥哥你已经把鱼精给消灭了,但是这还不够,小乖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我看向他。

    “去救下那些之前被供奉给鱼精的孩子。”

    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那些孩子不是都被鱼精给吃掉了?难道……他们都还活着?”

084 欢庆() 
契小乖转身摇摇头,随即长舒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那些被鱼精捉去的孩子们并不是被鱼精吃掉,实际上是被关在了河底的洞穴之中。女孩子阴气重,因此便有人利用东江鱼精抓来了无数的小女孩用以给自己提供阴气,而他则帮助东江鱼精大增修为,因此控制了河水断流,并在芙蓉镇村民的饮用水中加入了炼制的抑制阳气的蛊药,让村民们体内阴气大作,进而接连怀上双胞胎,好让自己获得源源不断的阴气。

    “你所说之人,是否就是村民口中的那名黑衣法师?”我问道。

    契小乖点头道:“是的,他其实名叫鬼臼,是鬼豹族四大长老之一。”

    我怔住。果然,这名黑衣法师的确是鬼豹族人没错,并且很可能就是血苋记忆中那名坐在吊脚楼王座上的那个男人,也就是说,文溪和尚的妹妹,就在这个鬼臼的手中!

    文溪和尚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妹妹的下落,于是立刻追问道:“鬼豹族四大长老?那么当日在血苋记忆中所见的湘西吊脚楼,定是那人的老巢了?”

    契小乖回答道:“没错,鬼豹族的四大长老,分别是擅于控制昆虫的妖女血苋,天生蛮力的兽人血竭,修习至阴之术的鬼臼,还有一个十分神秘的昔邪。其中呢,血竭是血苋的哥哥,鬼臼是身居南蛮的法师,而昔邪……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什么样,因此我也无法收集到相关的记忆。他们四人各自有一支鬼豹军队,镇守在四方大地,在正义人士的围剿下本已近乎灭绝,但最近却异军突起,力量大增,甚至数次攻上圣地,除了南极门之外,其他的三门都遭受了重创,好在四圣兽全力抵抗,才保证了天神之力没有被鬼豹族夺取。”

    我没想到,鬼豹族居然拥有如此庞大的体系,并且如此有预谋地去抢夺天神之力。原来不仅仅是南极门,圣地的安全早已经岌岌可危,若是被鬼豹族夺去了维持时间正序的神力,那么世间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炼狱,还谈何维持天下正道?

    契小乖继续说道:“话说这个鬼臼,他自身力量其实并不强大,但他工于心计,能够巧妙地通过心理暗示和毒蛊来控制他人,进而达到他想要的目的。其实那时在卫辉县的时候,就是他教血苋炼制灵蛊恢复妖力,为的就是借血苋的手除掉小哥哥。可惜他的计划落空,没想到小哥哥你们会战胜血苋并且来到湘西。”

    “哎哎,先不说这个,不是说要救小孩子们么?这个好像更要紧吧?”嬴萱听得有些不耐烦,拨开我和文溪和尚就劈头盖脸地问道。

    契小乖回过神来抬手一挥,将我们四人包裹在了一个透明的气泡之中:“水泡会带你们抵达河底洞穴的,孩子们都在那里。现在救孩子要紧,以后的事情,我再找机会慢慢同小哥哥讲吧!”说罢,小乖双手一推,我们四人便顺着气泡的移动落入了河水之中。

    透明的气泡包裹,让我们得以在水下进行呼吸,我们像是鱼类一样顺利潜入了河底。

    河水中有无数的银色小鱼摆尾潜行,油绿的水草随着水波摇曳生情,虽已是寒冬,但由于有了透明气泡的阻隔,我们丝毫感受不到刺骨的寒冷。气泡迅速朝着河底深处漂去,在一大团水草河藻的后面,果真出现了一个被隐匿的洞穴。

    气泡落地,我们脚踩河底的淤泥,却如履平地般在水底行走自如,不愧是由梦境碎片组成的契约守灵,在梦境中竟能如此自如的运用潜意识能量。我们四人先后走入洞穴,因洞穴中较为阴暗,因此我祭出火铃符用作照明,洞穴的全貌便显现在我们的眼前。

    这里如同天然的钟乳石溶洞,头顶的石头光滑圆润地垂下,身边各种粗细的石柱挺身而立,怪石嶙峋、造型各异、颜色艳丽,恍如走进了人间幻景般美妙。看来,这便是那东江鱼精的老巢了。

    我们朝着洞穴深处走去,在洞穴的尽头是一片开阔的平台,中间的地面有一个天然的凹槽,四周堆满了五彩缤纷的贝壳和鹅卵石,形成了一个椭圆形的窝,看来,这就是东江鱼精平日里休息的地方。绕过这里,后面便是一个被水草封闭住的走廊,雁南归抬手用青钢鬼爪割断那些妖娆摇曳的水草,一条纵深极长的走廊便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们四人一踏入走廊中,就瞬间震惊。

    走廊两侧都是一间间的牢笼,金属的栏杆后面关着一个又一个青绿色的巨型鱼卵,而鱼卵里面包裹着的,正是那些昏睡的孩子们!

    那些孩子似乎都已经停滞了生长进程,都还停留在小丫头的样貌,并且她们看起来虚弱不堪,似乎那层黏腻的鱼卵正在吞噬她们的精气,而她们又如同被封存在羊水中的标本,维持着脆弱的生命来用以提供源源不断的阴气。

    我们四人左右开弓,将那些金属栏杆尽数破坏,然后割破那些晶莹剔透的青绿色鱼卵,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昏睡的孩子们取出。这些小姑娘就像是新生的婴儿般粉嫩,由于长期处在河底,又被包裹在这样温热的鱼卵中,她们的肌肤变得十分敏感脆弱,我们急忙将她们放入契小乖的气泡中。

    在这些鱼卵的底部,都有一条细长的管子通向深处,看样子这些女孩子的阴气就是通过这些管子输送到鬼臼那里的。可是我们四人带着这二十多个孩子行动不便,无法进行深度探索,于是我们决定先行将孩子们送回。

    我们驱动气泡沿着原路返回,冒出河面之后,我们将那些昏睡的孩子们依次打捞上来放在寨楼里,随即准备再度下河追查鬼臼的所在地,可是我刚迈出脚步就身子一软,剧烈的心绞痛伴随着头晕,想来必定是血苋在我体内放置的毒蛊再次发作。我身体发汗,支撑不住便摔倒在地。

    梦境由于没有了捕梦猎人的支撑而迅速开始坍塌,虽心有不甘,但此刻我们别无他法,一阵白光闪现,我们四人便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向家的吊脚楼里。

    文溪和尚叫灵琚去熬药,随即就开始对我进行施针来缓解我体内的毒素。嬴萱带领着村民前往飞水寨楼去接那些已经被救出的孩子们。我听着向云旗笑声,安心地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了,我的脚底又一次被文溪和尚扎满了金针。灵琚一直守在我的身边,见我醒来便急忙端起了早已熬好的汤药,十分贴心地喂给我。只不过她个子太小有些吃力,门口站着的雁南归见状便默默进屋,接过了灵琚手中的汤药转身喂给我。

    我将草药尽数喝光,胸口的绞痛已经好了很多。我靠在棉榻上调整呼吸,随即转头问道:“他们人呢?嬴萱,文溪,还有向家?”

    雁南归没有说话,灵琚却是开心地扑在我的床边,用她那银铃般的好嗓子说道:“和尚师父和师娘去给那些救回来的小姐姐们看病去啦,让灵琚留在这里照顾师父。”

    “她们还好吧?”我扭头看向雁南归。

    雁南归面无表情地点头说道:“无碍,文溪说她们只是精气受损,按方抓药养上一年半载就没问题了。倒是文溪他有些不好,毕竟好不容易才找到和他妹妹有关的线索,可是就这么断了。”

    我无言。

    入夜之后,芙蓉镇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我披着衣服掀开竹帘,却见向家的院子里张灯结彩,村民们搬来了大大小小的桌椅摆成一条长龙,向老汉带着几名土家族汉子在厨房里杀猪宰牛,阿婆们成群结队地在河里淘洗蔬菜辣椒,年轻的姑娘们都带来了崭新的碗筷摆放在长桌上,就连向云旗和向云来也都一人抱了一坛子酒,脚踩欢声笑语中走来。

    “这是?”我疑惑地看向身边的向雨花。

    雨花上前扶住我,笑盈盈地说道:“师父你救回了所有的孩子,村民们都说要好好感谢你呢!这不,歌舞台子都搭起来了!”

    热情的湘西人民各有分工、忙里忙外,向家的大院子里登时变成了欢庆的殿堂。光着膀子踩着高跷表演的土家汉子,踩着鼓点跳着摆手舞的年轻姑娘,虽然听不懂歌词但是曲调悠扬的歌声,合菜、团撒、腊肉、粑粑,十一碗菜香气扑鼻,高粱糯米酒伴着小米椒的辣气,如同湘西的清泉般滑入深喉,看着村民们的笑脸,我不由得热泪盈眶。

    文溪和尚喝了不少,被雨花拉着一起上台跳着摆手舞,灵琚和云旗云来也加入了舞蹈的队伍。嬴萱还在和湘西汉子划拳比赛喝酒,雁南归双臂抱肩,一双笑眼盯着台上的灵琚。

    我孤身坐在这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第一次对我一直以来所排斥的职业产生了好感。

085 铃声() 
昨夜喝了个大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虽有些头痛欲裂,但心底却是高兴的。

    在芙蓉镇耽搁了几日,起床后我们便告别了向家准备启程。雨花的姐姐还在卧床养病,就算如此她也执意要在雨花和云旗云来的搀扶下给我们送行。告别了芙蓉古镇,我们便朝着泸溪县的方向走去。

    从这里抵达泸溪县,还需要穿过一片野林。芙蓉镇的村民们给我们备足了干粮,文溪和尚还在雨花的帮助下缝制了几枚香囊,里面装着一些驱蚊虫蚁蛇的草药让我们戴在身上,毕竟这里身处南疆,毒虫走兽遍野,还是应小心为妙。

    林子里十分阴冷。南方的冬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黏腻的冰凉,我和文溪和尚走在前面带路,嬴萱裹了件袍子跟在后面。雁南归仍旧是驮着灵琚,一言不发地默默走在最后。倒是灵琚兴致蛮高,咿咿呀呀就哼唱起了一曲戏文,唱的正是《花庭会》,唱腔婉转动人,却数次被不合时宜的吸鼻子声打断,看来这小丫头的鼻炎算是好不了了。

    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我们才走出了野林,到达了一条宽阔的土路,道路两侧有不少的行脚商在此歇脚。嬴萱嚷嚷着肚子饿,算起来也到了饭点,我们沿着土路找了家米粉铺子,就着酸豆角和辣酱一人吃了一大碗。天色见晚,绕过前面那座山就是泸溪县的地界了,于是我们不得不赶紧去找个地方住下。

    泸溪县和芙蓉镇比起来要大得多,却也都是流水淙淙的吊脚楼群落。一条泸溪从这里穿城而过,让这座小城变得婉转清丽。这里作为湘西最大的苗族聚集地,正是我们寻找血苋记忆中那庞大吊脚楼和解除我体内毒蛊的最好去处。

    我们沿着土路来到阻隔泸溪县的山脚下,沿着盘山的小路向着西边走去。夜色已深,若不是方才吃晚饭耽误了片刻,此时我们恐怕已经抵达了目的地。无奈,我只好找了些柴禾树枝点燃拿在手里照明,一行五人磕磕绊绊地走着泼墨般的山路。

    入夜之后,四周清冷的很。我们对这里本身就不太熟悉,再加之月黑风高的夜色,本来一刻钟的路程我们愣是走了半天都没有走出去。树影婆娑,各种参天的大树在我们微弱的火光下张牙舞爪,远处还时不时传来些鸟兽的叫声,夹杂着冷风游离在我们身侧,让本就慌乱的我们更加窘迫。

    “都怪你,姜楚弦你太没本事了,带个路也能带错!”嬴萱懊恼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揉搓着自己发胀的脚踝,对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个死女人,你行你上啊,少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正着急,听嬴萱这么说就更是暴躁,气不打一处来,也破罐破摔般双腿盘起往地上一坐。

    雁南归将灵琚放下来,噌噌两下爬到了高处的枝头张望,似乎在寻找可行的路。

    文溪和尚摇摇头微笑道:“现在不是吵架埋怨的时候,再这么耽搁下去,万一山中出现什么毒蛇猛兽我们也不好应付。倒不如赶快想想办法。”

    我抬头看了看站立在枝头的雁南归,他挺拔的身影在月色的笼罩下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光,他轻盈翻身落地,对着我摇了摇头。

    我就不信了!刚才明明一直沿着土路走没错,又没有什么岔路,怎么就怎也走不出去呢?我拉起雁南归就朝着西南方向的树丛中走去。雁南归莫名其妙,灵琚见状也试图跟上来,却被我制止,嘟着小嘴就回到了嬴萱的身边。

    我带着雁南归来到一个四下无人的隐蔽角落,我探头看了看远处嬴萱他们,随即就低头撩起了袍子解起了裤腰带。

    雁南归见我如此,瞬间脸色大变连连后退,清透雪白的脸颊竟然掠过一丝羞容。

    我没搭理他,一边褪下自己的裤子,一边示意他也赶紧脱。雁南归震惊地站在那里无所适从,尴尬地别过头去不再理会我。

    “想什么呢。”我瞥了他一眼随即轻笑道,“我是觉得咱们这路迷得有些不对劲,怕是遇上鬼打墙,所以想找你搞点童子尿来。”

    雁南归显然松了口气,没有说话,自己默默绕到一棵大树后面自行解决。我把尿朝着西南方的鬼门撒出去,天气却阴冷得让我打了个寒颤。我抖了两抖提起裤子,朝着雁南归的位置走去。

    我过去的时候,雁南归已然整理好了衣裤,有些尴尬地指了指树下:“这样可以么?”

    我坏笑着点点头,随即像是老生常谈一般拍着雁南归的肩膀说道:“果然没猜错。”

    雁南归没反应过来,斜眼看我:“什么?”

    “童子。嘿嘿。”我偷笑,然后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雁南归结实的胸膛。“那个花和尚肯定不行,关键时刻,还在得靠咱俩。”

    雁南归别过头去不再理会我,只给我留了个冷酷的背影。我撇撇嘴,耸肩跟了上去。

    “小雁?你和师父干嘛去啦?”灵琚见我们回来,头一歪,羊角辫扫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嬴萱脸上,声音喏喏地问道。

    雁南归自是低头不语,我反倒是笑嘻嘻地看着他们,随即就转身寻路,准备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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