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华生轻笑着说道：“你想翻身当然容易；不管大制作仲是烂戏；随便接一些；几百万就在手啦？来；试几杆；我赌你一定进洞；十万一洞。”
说着话；向华生把手里的高尔夫球杆递给霍东峻。
“哇；那你不是会输光家产；我每次都故意挥空；半日时间就能让向生你倒囊；何况我之前都未碰过这东西。”霍东峻接过高尔夫球杆说道。
“前段时间邹文淮约我去打高尔夫聊天；一杆十万块；赢了他九十万；后来肖恩康纳利那部《铁面无私》上映；才发现老家伙从我手里赢的更多。”向华生转身从一侧的外套里取出香烟；递给霍东峻一颗；自己点燃一颗叼在嘴里说道。
“你不是想说；我就算故意不进洞；赢你的钱；其实也会输更多？”霍东峻故意装作理解不能的样子对向华生说道。
向华生叼着香烟；在霍东峻面前才多出几分洒脱姿态；手指向霍东峻：“挑；张勒现在有四部片约；你进四个球；我赢四万块；你马子你自己带走；装糊涂；是不是等我现在开部戏给你；让你在嘉禾；新艺城和我的永盛之间团团转；累到连马子回家陪你你都六点半起不来床？”
第三十四章钱和功夫
“你很久未回来；今日有时间回武馆吃晚饭？”看到霍东峻进门；坐在座位上喝茶的黎剑青开口问道。
在他身后；大春正带着十几名穿着洪义海字样武服的弟子扎马；洪义海总算多了些人气。
“前段时间开工；过几日可能又要忙；所以刚好趁这段时间回来休息几日。”霍东峻在外面对向华生；邹文淮都能面容平静；谈笑风生；一回武馆；就变的毕恭毕敬；走路都轻了几分。
“特意去深井买了几只烧鹅回来；师公他老人家呢？”霍东峻朝黎剑青身后正乖乖扎马；一头汗水的大春挥挥手；大春只朝霍东峻回了一个笑脸；却保持马步的造型没有动；其他练武的弟子望向霍东峻都神色激动；显然认出走来武馆的这位年轻人就是武馆现任大师兄；电影明星霍东峻；可是却也都没人敢开口；对背对自己这班人而坐的那个沉稳背影颇为畏惧。
和已经搬出去租公寓住的教头二；小春；大波泰三人比；大春对拍电影没什么兴趣；但是对武馆生活却很钟意；他在大陆时和弟弟一起在乡下把式场学过几年功夫；但是却没见识过真正的武馆；所以从龙城出来后；大春是这班人中唯一一个留在武馆生活的人；看现在这模样；应该被黎剑青教过几套套路；带着一群初哥当大师兄的角色。
“上一周就回大陆；我去送他到清远之后才返港。”黎剑青抬眼望向霍东峻：“你师公话你；再整日拍电影不见人；功夫到老能剩两成都是福气。”
霍东峻把装着烧鹅的塑胶袋放在桌子上；乖乖跑去师傅身边站着说道：“师傅；学了十几年功夫；我都有钱孝敬你老人家；拍电影不到两年；我现在就算请师傅去住浅水湾都有问题；有得必有失；洪义海想做大；功夫高是主要条件；但是也要有钱；你看现在咏春；意拳那些门派；各个都是有钱佬话事；我想过；阿九呀；阿九适合练功夫；心无杂念；我负责赚钱；总不能我一边练功一边去愠钱；师公走时；应该叫我一起去送的嘛。”
“中国功夫是传承；钱却不是。”黎剑青硬如岩石的一张脸侧过来；看向自己这位仅存的入室弟子；语气中带着萧索。
他很想说霍东峻这番话大逆不道；可是现实却又让他无从反驳；自己的洪义海得下狮王称号；笑傲香江两大国术协会；可是又能如何；香江武术联会雷震寰要给自己一个联会副会长的头衔；自己师傅是联会永久荣誉顾问；虚职而已；自己功夫再高；都无法左右雷震寰的决定；雷震寰带一班香港武林中人准备去新加坡搞武术交流大赛；甚至还准备成立一个新加坡武术联会；搞的现在新加坡和去年的香港一样；武林中人人心惶惶；为什么雷震寰一个连意拳三流水平的习练者；在香港武林届却有如此重的话语权；钱财；权势。
“我知；等赚够钱；我就继续跑回来跟师傅你练武。”霍东峻脱掉外套；把衬衫袖口挽起：“好久未下厨；我帮师傅你搞两碟小菜出来；对了；阿九呢？躲在房里打游戏呀？”
“被柳小姐带去仁爱堂资助的一间低智康复学校；学习知识；现在阿九只有傍晚放学回来才有时间练武。”黎剑青站起身；也挽起了袖口和霍东峻一起朝厨房走去：“好久未做牛肉捞河粉；在外面整日酒楼食饭；食太多味精无益；我去做份给你。”
霍东峻愣了一下：“哇；那位柳小姐还在帮阿九恢复？我见阿九已经不错啦；难道准备让阿九考大学？”
霍东峻觉得癫九更适合留在武馆学武；柳妍现在把阿九带出去上学；是不是有些超出社工的服务范围；霍东峻的想法是让阿九在武馆学武；顺便陪着师傅黎剑青；让师傅不会那么闷。
“你要想想阿娣；我想阿娣一定更希望自己的弟弟学到更多。”黎剑青说完；抬头望向大春和一班扎马的徒弟；出声说道：“大春；带他们打套小梅花；然后叫懂厨艺的来厨房帮忙做饭；其他人休息；你去接细蓉。”
“是；黎师傅。”大春应了一声；转身摆出起手式；带着一于人开始打拳。
“阿九去读书；是三姐的意思？”霍东峻跟着师傅进了厨房；才开口问道。
看到黎剑青刷洗铁锅；准备河粉；霍东峻揉了一下鼻子；自己小时候被家人扔来武馆；为了给自己强健身体；黎剑青会买些牛肉来做；只给自己和二师兄罗志明吃；大师兄廖志宗只有一旁咽口水的份；剩下的牛肉汤；就会用来捞河粉；霍东峻小时候最熟悉的味道；就是黎剑青刚刚说的；牛肉捞河粉；黎剑青知道自己现在不缺大餐美酒；却肯开口说一声好久未做牛肉捞河粉；我去做份给你；这份师徒感情；霍东峻都永生难忘。
霍东峻切烧鹅；黎剑青帮霍东峻煮牛肉河粉；其他几名弟子则在负责煮所有人的晚饭；不时有人出声问霍东峻关于拍电影的事；霍东峻都笑着回答；答应有机会带这些人一起去看电影；让几个人都说大明星师兄真是没架子。
牛肉河粉刚出锅；大春就接人回来；看到霍东峻双手满是油渍的从厨房探出头；细蓉惊呼一声；丢下书包一头扎进霍东峻怀里；等看到黎剑青也在厨房时；才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霍东峻伸手在细蓉脸上左右各抹了一道油渍：“走啦；和我去一起洗脸洗手；最近乖不乖？考试得过a未有？”
细蓉小脸上被抹了油渍；看起来像是小花猫一样；先是瞪了霍东峻一下；等霍东峻问起成绩；才小声低头说道：“数学得英文得”
说完抬头看到霍东峻夸张的瞪起眼；细蓉马上补充：“但是我体育得a代表学校参加湾仔区运动会；得了奖牌
霍东峻还未开口；武馆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女声在外面响起：“大春哥；细蓉；有人……”
不等说完；就像是被人捂了嘴。
霍东峻把细蓉让到背后；迈步当先冲出了武馆；正帮细蓉捡起甩飞书包的大春紧随其后。
第三十五章令人生厌的人
霍东峻出了武馆就看到四个烂仔模样的人正将一个中年妇女按在一侧的墙壁上；两个人架住女人手脚；一人捂住她的嘴；还有一个人在女人的衣服里乱摸。
“喂光天化日非礼女人呀”霍东峻虽然不认识这个中年妇女；但是看到她一副被非礼的模样；仍然出声喝道
“关你咩事呀？不想死滚远点”正在摸女人衣服的烂仔头都不抬的骂道：“滚的太慢当心我搞完这个女人就打到你飙尿”
霍东峻想要上前救人；大春伸手拦住了霍东峻；似乎有些无奈的对几个人叹口气；这才和霍东峻说道：“峻哥；不是非礼；高利贷追债而已。”
果然；那名烂仔从上身一直摸到妇女的脚；从女人脚上的鞋子找到一枚玉石戒指；有所收获才站起身；示意手下松开呜呜挣扎的中年妇女；举着戒指到女人眼前说道：
“上海婆；这是乜鬼？”
女人先是大口喘了几口气；眼睛瞥了下大春和霍东峻；这才对烂仔谄笑说道：“细威哥；这是……”
“你一共欠我两千六百块；这戒指最多值三五十块；交数喽？”烂仔不听女人的话；把戒指随意扔进自己的口袋；板着脸对女人说道。
“三五十块？细威哥；这个戒指是三千多块买来的……”女人听到烂仔说戒指只值三五十块钱；顿时激动叫道。
烂仔说道：“我不管；今天看不到两千六百块出现在我手上；你就准备进马栏；虽然年纪大些；但是若是够便宜；一样有人光顾。”
霍东峻听不下去；从随身钱包里取出三千块给大春：“是街坊？能帮就帮。”
看到霍东峻拿出钱包取钱；不远处的女人眼睛一亮；等看到大春有些不情愿的表情；马上推开身前的烂仔；几步走过来劈手从大春手里抢过钞票；嬉笑着说道：“谢谢大春哥；谢谢这位靓仔。”
大春皱着眉对女人说道：“菊婶；不要再赌啦；高利贷不容易借；但是街坊也不全部是水鱼；这笔钱你拿去最好是真的还债。”
“我当然会还债；这个靓仔很眼生；难道是？啊；那位明星峻哥；黎师傅的徒弟；多谢；多谢；多谢大明星送钱给我。”女人把钱先塞进自己的口袋；这才认出霍东峻来历；谄笑着说道。
“是借；不是送；记得把钱还给大春。”听到大春说女人好赌；霍东峻心中已经忍不住鄙夷；此时女人居然说自己是送钱给她？当自己凯子？就算当凯子送钱；霍东峻也是送张勒；当然不会送这么一位师奶。
说完；霍东峻就转身进了武馆；准备洗手吃黎剑青为自己煮的河粉。
稍后；大春也摇着头走进来；看到霍东峻正吃河粉；大春说道：“下次不要借钱给她；好麻烦的；这个月已经第三次；每次都是被高利贷追债就跑来武馆喊救命；刚刚看到；她和几个烂仔有说有笑的离开。”
“哪家街坊？”霍东峻咽下一块牛肉抬眼望向对面的大春问道。
大春捡了一块够肥的烧鹅腿肉递给洗完手坐过来的细蓉；说道：“哪里是街坊；隔了四条街那位细蓉同学静儿的老妈；你也知；我每日开车接送细蓉；既然细蓉同学也住同一区；当然顺路一起送；哪知道；不小心被她这位老妈遇到；上来攀交情；见过两次面就开口借钱；最开始我就像峻哥你一样；觉得大家街坊或者相识一场；无所谓；反正小春赚来分我的钱我每月都不怎么花；借就借喽；可是那女人不懂收敛和感恩的；现在摆明就是当洪义海是善堂。”
“pa11都讲过；让大春哥你不要借钱给她妈妈来的。”细蓉坐在霍东峻身边的位置；听到大春的抱怨；开口说道：“是你自己愿意借钱；我上次去找pa11；刚好听她妈妈打麻将时对人讲；洪义海有个男人想要追求她；舍得拿钱给她。”
霍东峻差点一口河粉喷出去；抬头望向大春：“细蓉讲的不会是真的吧？”
pa11；就是细蓉那位同学陈宝涟；霍东峻见过那个女孩；漂亮；文静又懂礼貌；只是未想到她有一位烂赌的老妈。
“当然不是啦”大春瞪圆眼睛说道：“那位师奶已经快四十岁；我才二十四岁；我就算眼睛坏掉；都不会跑去追求她；大波泰介绍个二十岁的靓妹我都未动心；会看上烂赌的师奶？以后再借钱给她；就让我出门遭雷劈。”
说完；像是赌气一样把头杵在餐桌上。
只有霍东峻自己动筷吃河粉；其他人都在等黎剑青出来；才围着两张餐桌坐下；黎剑青坐在正中位置；看到霍东峻刚好把一份河粉吃光；脸上带了几分暖意；拿起筷子出声：“食饭。”
他开口；武馆里的弟子们；连细蓉大春在内；才乖乖动筷吃饭；虽然现在武馆已经不缺肉食；一日三餐都算丰富；可是深井烧鹅这种美味却不常有；很快；鹅肉就被分尽。
霍东峻又吃了一碗粥问道：“三姐和阿九不在这里食晚饭的吗？”
“三姐要看顾药局的生意；都是晚上七八点钟才返来；至于阿九；哇；羡慕不来的；柳记酒楼唯一一位免费餐客人；每天在柳记做完功课；食过晚餐才返来。”大春咽下一口饭对霍东峻笑着说道：“柳小姐的老豆据说已经抓狂几多次；骂自己女儿；做慈善他不反对；但是女儿带人回酒楼食霸王餐他就不能忍。”
“不能忍？”
“不能忍也要忍啦；你又不是不知阿九；最听柳小姐话；柳小姐一句食饭；阿九就乖乖食饭；哪怕旁边酒楼老板请雷公下凡来打雷；他都不会看一眼；听一句；一定全部吃光。”大春说道。
“细蓉；大春哥；我……我……”一个高挑人影从武馆外冲进来；扶住门梁大口喘着气；不等看清武馆里的人就出声说道：“我妈……我妈若是来借钱；你不好再……再借给她。”
“静儿？”细蓉最先看到来人；站起身走过去：“你怎么会过来。”
与霍东峻第二次见面的陈宝涟比上次见；好像又高了些；脸上也带了几分成熟；此时喘着气；一手扶住门梁；身体前屈；用手扶住腿部；看她那身校服装扮；像是还未换过衣服就急匆匆跑过来；额角亮晶晶；几缕长发都因为汗液的缘故粘在上面。
陈宝涟脸上表情又羞又急；对细蓉说道：“我听到我妈说；要带些牌友来骗大春哥的钱；所以就跑来想通知大春哥；不要把钱借给我妈；她是骗人的。”
说着；眼睛望向餐桌众人；俏脸此刻写满了尴尬和愧疚。
“pa11？好久不见；来；过来一起食饭；你妈妈未过来找过大春；不要把她想太坏；也许她开玩笑而已。”霍东峻最先开口；他开口就是告诉武馆内所有人；不要让陈宝涟知道自己妈妈过来骗钱的事；一个小女孩如果辛辛苦苦跑过来；却发现自己老妈比她快很多；搞不好甚至坐计程车专程来武馆演苦肉计；会撑不住。
大春马上也说道：“就是；菊婶未来过这里；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傍晚出门很危险；先过来食饭；等下峻哥或者我；送你回家。”
陈宝涟本来是望向大春；这段时间她上下学都是搭细蓉的车；和大春已经很熟悉；可是未想到；最先开口的居然是只见过一次；却让陈宝涟一直羡慕细蓉有个好师兄；留下深刻印象的霍东峻。
“哥哥？”陈宝涟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霍东峻被这个词怔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陈宝涟第一次遇见自己时；因为自己送她回家；对自己说过一声谢谢哥哥。
“过来坐下食饭。”黎剑青最后开口；不过他开口之后；就无人敢再出声；细蓉拉着一直推辞的陈宝涟坐到餐桌前；帮忙盛饭。
“谢谢黎师傅。”陈宝涟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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