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妖奇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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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妖奇谭-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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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泽对此视而不见,负手来到祠堂的门坊前,抬头仰视,牌坊上挂有一匾,匾牌上书四个鎏金大字‘天公祠堂’,牌匾年代久远金漆褪去,但四个苍劲草书依稀可见。

    狰娘见了白泽一松手放了举父,走上前去,立於门坊前并排而立,仰起头一同观匾,轻叹道:“不知浩劫过后,此地是否还能保住。”

    白泽摇了摇头,不知是是还是否,并未言明。

    “浩劫将至,众人却不查,太平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久的都忘了自己都是谁,可悲,可叹”白泽长悠然叹道。

    “是啊!这场浩劫过后也不知几人能留下,不如我等偷偷告知这些村民,也好尽早有所准备,毕竟大家待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举父站在原地仰望绿荫,银杏的叶片层层叠叠,偶有阳光透入,绿意盎然。

    “不可,万万不可,主人事先交代过决不能让村民卷入,到时自会寻一处隐秘,好生安顿望能躲过这场浩劫”白泽喝道。

    “咳!主人真是义薄云天,不过浩劫来临光凭我等恐无力回天,也只是螳臂当车罢了”举父长叹道。

    “你们怎么都灰心丧气起来,不是还有主人一家共赴浩劫吗?主人可是普天之下第一神人,无人能出左右”兰儿大声的喝道。

    三人顿时语塞,过得片刻,白泽道:“英雄年暮,若是当初或可力挽狂澜,而今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等甘心奉他为主,自不能浩劫当前坐视不理苟且偷安,他日定当马革裹尸再战上一场。”

    “对,马革裹尸,再战上一场。”

    四人同声喝道,慷慨激昂气势骇人。

    “咳!”白泽不知为何又叹了口长气,多愁善感如斯。

    “白泽兄这又是怎么了?”举父问道。

    “吾等这把老骨头倒是好说,可小少爷却着实让人担心,依着他的脾性本该做一平凡人才对,主人怎能如此乱来,而且这次看来真是铁了心了,必会动用一切手段,你们说,怎能让人不操心”白泽忧心忡忡的道。

    “是啊!小少爷是我等看着长大,自视如己出,品性自是毫无问题,只是有些太过迂腐,但人绝对是个好人,当此乱世不要说什么浩劫,就算是普通的战端,恐怕也非是他所能驾驭,主人这样孤注一掷,是否太过草率”举父轻声细语压低了声线小声道,像是怕被人听了去,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来回转动,做贼心虚。

    “你给我闭嘴,主人的想法岂能是你一只猴子所能揣测,我们只能静观其变,希望小主人有所建树,到时只要能保命就足矣”狰娘霸气的大声喝道。

    三人无一人看好徐子麟,子麟一身的书生气却处在个多事之秋,不得不说造化弄人,命运多仄。

    “好了,大家伙也无需妄自揣度,哥哥也非是如此不济,刚才他能一眼看透三个老儿,想必今后自保决无问题。”

    兰儿总算是个看得起徐子麟的人,但这看得起也只限于自保,至于其它更是无从谈及。

    三人看了兰儿一眼,无奈的长叹了口气,“咳!”

第13章 画里乾坤,仙人指路() 
天公祠堂坐北朝南,石祠单檐悬山顶,两开间房屋,屋顶石板刻出瓦垄、勾头、连檐形状,东西两端各有只狻猊镇守,老爷子连拖带拽的拉着徐子麟推开厚重的木门,入眼皆是壁画,伏羲、女娲、西王母、仙女飞天图惟妙惟肖,一眼观之,必是出自名家之手。

    堂前不供灵位唯有一幅水墨丹青悬挂,画上虽是寥寥数笔却也传神,白绢上有位男子立於悬崖之巅,举手做持卷状,手中却空无一物,男子的目光停在指尖处,仿佛是在全神贯注攻读古卷,孜孜不倦。

    老爷子走向香案取了三柱香,在烛火中燃了,跪在蒲团之上三叩首,虔诚站立双手扶香插於香炉之中,青烟寥寥飘向画卷。

    “跪下,替祖师爷上香”老爷子神情严肃的喝道。

    徐子麟自懂事之日起便于爷爷一起进了祠堂,规矩自是懂的,赶紧取了三根上香,跪在蒲团上磕头。

    “祖师在上,第八代掌门弟子徐赣决意收关门弟子传以衣钵,今有不肖子孙徐子麟天资聪慧、本性纯良乃我徒不二之人选,请祖师示下神迹,可否收徒。”

    话音一落,绢上的画像动了,根根线条尤似活物仿佛一群蝌蚪在湖中畅游,子麟看得是大惊失色,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震惊不已。

    白绢上的线条不停游走,再重组又分离,繁复的线条看得头昏脑涨,转眼组成一幅天干地支阴阳双鱼图,图不停的转动,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天干”向内旋转,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向外倒转,阴阳双鱼一黑一白居中坐阵。

    祠堂内突起怪风,风刮的白绢起伏难定,白绢上的阴阳双鱼从中裂开,一分为二,一道白光投射而出,白芒笼罩坐倒在地的徐子麟。

    光芒刺目耀眼,徐子麟急急伸手遮挡,徐赣一声断喝:“祖师爷面前不得无礼,放下手,睁开眼。”

    徐子麟惟命是从只能放下,虚眯一条眼缝望向白光,岂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天旋地转,仿佛整间屋子都在摇晃旋转,强烈的旋转化作漩涡,令人难以自拔。

    白绢好似带着无可匹敌的吸力,似要把人给吸了进去,徐子麟惊慌失措,大叫道:“爷爷救我,救我!”

    徐赣不闻不问,无动于衷。

    狂风呼啸,怪风大作,强劲的罡风吹起白绢,白绢似被人提起轻飘飘的浮向半空,徒然金光大作,画卷一片金芒闪烁,对着子麟当头罩下。

    徐子麟天旋地转被卷入画中,消失不见。

    青山绿水,深谷清幽,山涧一条瀑布悬挂在天地间,隆隆水声溅得水雾弥漫,浓密的雾气似一团厚厚的棉花,覆盖着整片峡谷。

    峡谷幽静更是鸟语花香,远处群峰层层叠叠,近处山涧野花遍地,几只蝶儿嬉戏於花丛间,红花叶绿彼此交相辉映,大好美景,世外桃源亦不过如此。

    桃源内有一处草堂,草堂前有一篱笆围成的小院,院子里二三只白兔从容的蹦来跳去,在院子里嬉戏寻食。

    徐子麟出现在了山脚,看着桃源美景仿佛身在梦中,成群的蝶儿在他身边飞舞,伸手去捉,蝴蝶受了惊吓四散而去,像是秋季散落的枫叶煞是好看。

    “爷爷,爷爷,你在哪?”

    徐子麟大声的叫着,山谷中回音缭绕远远的散去,除了不断重复的回音,谷内寂静无声像是天地间唯有子麟一人而已,廖无人迹。

    徐子麟喊了许久,却未得半点音信,唯有放弃,寻一处干净的草坪坐在草上,思前想后总觉有些蹊跷,喃喃自语道:“爷爷不会害我,我是被吸到画里来的,情形似曾相识,在哪,在哪见过呢?”

    苦思冥想良久突灵光乍现,茅塞顿开,面露惊色大叫道:“画中境,莫不是女娲娘娘所用法宝江河社稷图,天啊!我又不是袁洪,为何收我?”

    “山中有神仙,仙自山中来,来自红尘中,中,这中接下该如何应对,中规中矩?不对,不对,不押韵啊!”

    山野之间,有一白胡子老者步履蹒跚,跌跌撞撞的走在碎石小道上,手中提着个红葫芦,红光满面酒气熏天,红袍半开半敞着,腰间随意系了根草绳,脚踏沾满泥泞的草鞋,随意自在。

    白胡子老头半醉半醒,摇摇晃晃唱着自家不着调的山谣,一路打着饱嗝,酒气熏天的走向徐子麟,子麟见了如遇救星,赶紧立起抱拳行礼,道:“老丈有礼,您可是画中之人,此地何处,又该如何离去?”

    白胡子老头白眼一翻,醉眼朦胧的看了眼徐子麟,打了个饱嗝,脚踏八仙醉步指着子麟道:“画中人,画里怎会有人,莫不是遇上一傻子,喂!小子,你从哪里来。”

    老者醉的是一塌糊涂,徐子麟若不是有求於他,定不会上前招惹,躲避还唯恐不及,此刻却毫无办法,唯有闻着一身的酒臭硬着头皮上,问道:“小生徐子麟,子相龙,来自无徵村,这位老丈可听过?”

    “无什么村,老儿我耳背,说清楚点我听听”白胡子老头大喝道,醉意像是醒了几分,凑往子麟跟前。

    徐子麟闻着气味几乎昏厥,老头一身酒臭不算,身上还伴有异味像是烘干了的咸鱼,臭气熏人。

    臭归臭,子麟只得强忍刺鼻的狐臭味,不失礼数的重复道:“无徵村,老丈可有耳闻。”

    “什么,声音能不能大点,蚊子都比你大声。”

    徐子麟闻言一怔,心道离得如此之近,还听不到真是够可怜,凑向老者耳畔,大声道:“无徵村。”

    “喔!真村,让老儿想想,这天地下的村子不都是真的吗?难道还有假不成?”

    真是结巴好说话聋子好打岔,再清楚分明的三个字,到了白胡子老头这怎么变得那么难?徐子麟赶紧纠正道:“不是,真村,是无徵村,不是真假的真,而是—”

    “什么,你说什么,不真那不就是假的吗?这孩子还长篇大论的解释半天,无聊。”

    “你—”

    徐子麟为之气结,莫名其妙的被爷爷送到此地不说,又莫名其妙的碰上一个半聋的老头,心里是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小子,真的、假的村子没有,不过老儿倒是去过一个地方,上面写着什么来着,让老儿好好想想,对了,想起来了叫做无徵村。”

    徐子麟心里几乎崩溃,明明放弃了却不想老头儿自个又找了回来,子麟对他别无他法唯有受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使出吃奶的力气凑向老头耳畔,大声叫道:“老丈你可知村子在哪?”

    “哎!鬼叫什么,老儿耳背却是不聋,你不是就想找无徵村吗!”

第14章 偶遇黄口,美食共享()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山涧野花芬芳,绿树成荫,山风袭来带着丝丝凉意更是带着浓浓的水气,风一吹让人心中倍感舒爽,出门踏青游玩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徐子麟此时却无半点游山玩水之心,一脚深一脚浅的翻山越岭,山谷小屋远远的抛在了身后,瀑布的隆隆水声在耳畔回荡,天地之间徐子麟攀岩而上。

    此为何故,“翻过这座山,再走上个百十里山路就到了,噢!别忘了一直朝北走,千万别转向否则很难找。”

    白胡子老头随口瞎诌诌一句,使劲伸上个懒腰,打着连天的哈欠,三步一摇,两步一晃走向小屋,徐子麟赶忙连声道谢,循着老人所指的方向,抬头看了眼耸立在前的巍峨大山,一咬牙,认准了方向,开始跋山涉水。

    到得山下方知路途险峻,山势犹如刀削笔直而上,除了山上倒挂而下的藤蔓之外,连个像样点的落脚地都难找,凸出在外的石头经受了瀑布常年累月的冲刷,棱角已被抹去,滑不溜丢难以攀爬。

    山势险峻,徐子麟走到瀑布下,伸手拽了拽垂下的藤蔓,如手臂粗细的蔓条倒也结实,可做攀岩的绳索,无暇多想拽紧藤蔓踩踏着突起的山石,一步一步向上攀爬。

    山石已被磨去了棱角,一脚踏空险象环生,徐子麟在空中荡悠,所幸藤蔓甚是结实,有惊无险。一咬牙,双腿缠着藤蔓,双手用力沿着藤蔓一路向上,好不容易爬上半山腰,瀑布似在与他作对,分出一股激流无情的将他打落水中。

    所幸子麟识得水性,翻身浮出水面抬头仰望,发现瀑布间有一凸起的鹰嘴石,随着水量的变化激流冲击向鹰嘴石,水流的方向也会随之发生改变。

    徐子麟悻悻然上了岸,再次回到出发地,拉起藤蔓向上攀爬,又爬上半山腰一股激流冲刷,子麟紧紧抓着藤蔓任由激流冲刷,无奈水势过猛,直将他打落水潭。

    再难也得上,瀑布下的徐子麟不知放弃为何物,多少次跌落、多少次爬起,无奈水流似有意与他作对,无论他是将藤蔓缠在身上也好、还是换条藤蔓攀爬也罢,水流似是长了眼睛,对准他一阵猛冲将他打落。

    “老天爷,你是否在戏弄我。”

    落水的徐子麟仰天大叫,峡谷回声在天地间传荡,子麟气得浑身发抖却无从发泄,只能双手狂击水面,一拍之下水面像是炸开,“轰”一股逆流冲天拔起浪花飞溅。

    惊天一击,浪花化作漫天雨滴落下,子麟目瞪口呆,谁能想到随手一击却有如此威力,发呆的盯着双掌,难以置信。

    瀑布上的鹰嘴石突然露出个头来,瞪着一双大眼睛探头瞄了一眼,赶紧缩了回去,坐在鹰嘴石上小手不停拍着胸口,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很是逗人。

    小人儿粉嫩可爱,白皙的皮肤,腰里围着个红肚兜,头上只留一缕绺子,两边各扎个小辫,模样与寻常百姓家年画中的娃娃相仿,只是未曾抱着个活蹦乱跳的大鲤鱼。

    娃娃嘟起个小嘴,小脑袋偏向一边,道:“老头子骗人,说给个大活人玩玩,却不想来了个刺头,下回见了非把酒给要回来不可,气死我也。”

    “不对,酒到了他手里那还有回来的道理,这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俺这次可是亏大了,咋办啊!”

    娃娃似是吃了多大的亏,气的牙痒痒,抓耳挠腮的留在鹰嘴石上模样逗人及了。

    水潭里的子麟望着双掌出神,有心再拍上一掌却在半路停下,害怕又像刚才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减轻了几分力道轻轻打在了水面,水面波澜不惊,只是溅起一朵小水花,徐子麟又加重了些力道尝试,一拍之下溅起的水花大点,大也极其有限。

    徐子麟连番尝试双掌不断拍向水面,水面浪花四溅似一顽童在戏水玩耍,方才的惊天一击未曾出现过,百思不得其解,刚才行现下却不行,子麟盯着泡着发白的手掌,苦思冥想。

    “有鱼!”

    一声惊呼,岸边几条鱼儿翻着白肚皮使劲蹦跶,鱼儿想必是一击之下带到岸上,折腾了大半天徐子麟早已饥肠辘辘,赶忙游上了岸拾起几条肥美的鱼儿,找了块锋利的石头开膛破肚,洗了干净去了鱼鳞,手法老道不似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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