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少年,算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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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少年,算命伐?-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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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反对之词。

    蒯越偷偷观察苏妩面色,见她听了自己的话,仍然是面色如常,只淡淡道:“治病救人,本是应有之义,先生只带我去见刘夫人便是了。”

    蒯越见她虽然年少,却是处变不惊,暗暗赞叹不已,他起身又是一拜,急切道:“主母患疾甚重,主母病一日,主公一日不能安寝,我辈为人臣的又如何能安心?眼下正是我要拜谒主公的时候,若是方便,可否请二位跟我同行?”

    苏妩见他催得甚急,恨不得当下便把自己提到蔡氏跟前,只觉得这病恐怕来的蹊跷,蒯越的话里恐怕也有不少不尽不实之处,不过她胆识过人,却也没什么畏惧之心。她同葛玄此番来荆州,原本是代左慈寻访老友,也无意在其他事上耽误太久,心想旁事总是早了早好,便往葛玄那边投了一眼,见他微微点了头,当即答蒯越道:“那也没什么不便。”

    蒯越不想她应得如此轻易,越发欢喜,唤来家人牵出牛车,迎送苏妩葛玄。

    蒯越家人手脚极是伶俐,等苏妩几人出门时,外面两辆牛车已是准备停当,蒯越坐了前面的小车,将后面大些的留给了苏妩师兄妹二人,苏妩也不推辞,翻身坐了上去,见里面陈设华丽,不由暗暗点了点头,她掀开帘子一脚,往外面望了望,见街道整齐,人口繁庶,百姓面无饥色,忍不住道:“旁人都道刘表暗弱,就我瞧来,如今天下,恐怕没有几处能及得上荆州富庶。”

    葛玄本自闭目养神,听得她喃喃低语,张目瞟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这么喜欢,一直待着也不妨。”

    他语气平淡,但苏妩知他至深,明白他这是恼自己多事了,赶快凑到他跟前笑嘻嘻道:“这里虽然好,但若是没有师父、师兄,那也没什么意思。”

    葛玄听她这句,心里一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默默横了她一眼,终是未发一言。

63 少年算命伐() 
牛车行得虽然缓慢; 但蒯家同刘表府第却也不算太远; 不多时便停了下来; 蒯越从前面的小车上下来,请苏妩葛玄稍待; 整理襟带; 方才缓步入内。

    苏妩想着蒯越定然要先去告知刘表; 便安心在车内等待通传; 果然小半柱香之后,便有小厮在车下请她与葛玄进去相见。

    苏妩跳下车来,见外面候着的小厮衣衫精细洁净,言语有度,猜测此人恐怕有些来路; 便冲他点了点头。

    刘表尊奉儒家而慕中庸之道; 连这仆人也是谨言慎行; 只低头在前面带路,丝毫不肯多话; 苏妩趁空看了看刘表府中布置; 见其间景致简朴端严,隐约亦可见得其人治家之风。

    时人论天下大势之时,往往多不齿刘表,但却也不得不提刘表,只这一点; 刘表名列于天下豪杰实是殊无愧色; 上一世苏妩受演义影响甚多; 觉得刘表既无称霸之能,又无用人之才,比之曹操孙权实在是差之甚远,但她当真生于三国之时,却觉得刘表虽无开疆之勇力,却也并非庸碌无能之辈。

    她一边思想,一边进了会客堂,只见正中处坐着一人,年数在四旬上下,相貌俊伟,衣冠整齐,威严中不失温柔敦厚,料便是此间主人,荆州牧刘表了。

    蒯越侍坐在一侧,见二人进堂,慌忙敛袖起身,刘表微抬了抬手,亦是言语可亲:“葛贤侄、苏贤侄女,落座吧。”

    他身份贵重,此时对葛玄苏妩的称呼,却显然自视为父执辈,听着很是亲近,他本就生得温厚,说话又这般谦和,苏妩只觉得在如见自家长辈一般,全不像在见一位当时雄杰,不觉对他好感骤生,拜道:“见过刘将军。”

    葛玄性子淡漠疏散,微微拱了拱手,算是见过了礼,刘表也不以为怪,笑道:“老夫多年前曾拜见过二位尊师,对左先生的人品素来敬重,二位待我,只如见自家叔伯一般,不必客气。”

    苏妩素来听说刘表礼贤下士,有古贤人之风,如今见他做派,方觉外界传闻无误,她起身称了句谢,见刘表招人上来,恐怕又要传酒馔饮食,这么一来又不知要客套多久,连忙出声答礼:“刘将军此言,实在叫我二人惶恐之至了。”

    苏妩年少,又生得出色,天生便自带好感加成,刘表见她忽而开口,便暂止了传人上来之心,听她又道:“方才在蒯先生家我们已经用了酒水茶点,将军要是再请我们用食,我们可是用不下啦。”

    主人家传酒食,本就是待客之礼,远不是为了填饱肚子,刘表想她恐怕常年侍奉在左慈身侧,闭门不出,这才不通世故,只是苏妩年不过十四五,瞧着全无机心,反教人觉得真淳可爱,刘表听了也就淡淡一笑,不再提饮食之事,转而道:“既然如此,那便不用了。贤侄、贤侄女初来荆州,老夫倒该尽些地主之谊,今日二位不妨在我府上住下,我派几个家人带二位好好转看一番,瞧瞧咱们荆州的风土人情。”

    苏妩本以为自己不用饭了刘表便应该提起正事了,全不知刘表最是拘泥礼数,断然不会让初来的客人劳顿,苏妩哭笑不得,终于明白那些谋士们为什么酷爱吐槽刘表了——天大的事情摆在眼前,主公若还慢吞吞地谈风弄月,这些谋臣能不急得掀桌吗!

    苏妩心中无奈,只是若再推辞刘表好意,未免显得有些不识抬举,她正寻思有什么好法子推却,却听旁边蒯越笑道:“主公有所不知,苏小姐葛先生隐逸之人,自然喜好清静,若有俗人跟从,却是大煞风景了。”

    蒯越劝得巧妙,刘表听了不由拂髯大笑:“是极是极,倒是老夫糊涂了。”

    蒯越又很是贴心地对刘表建议道:“苏小姐师承乌角先生,精通相人之术,既然到访,主公何不请苏小姐替府中各位女眷相看一番?”

    蒯越为了避忌,有意隐却了蔡氏身份,却是打出了相面之名,可谓是冠冕堂皇,苏妩见总算是说到了正题,心中一震,却见刘表沉吟不语,似是在考虑此举是否有违礼数,苏妩生怕他又要跟自己客套,万幸他毕竟担心妻子身体,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望着苏妩道:“那便有劳贤侄女了。”

    直到此时,他目光中才泄露出一丝疲惫担忧之意,苏妩只怕这刘夫人病得不轻,忙道:“将军客气了,不知女宾现在何处?”

    刘表在提起正事之前,拉拉杂杂说了一堆无用的话,但一旦提到了正事,却也不多迟延,吩咐婢女将苏妩带到后院,至于葛玄,不便入内,却是被留在堂内继续同刘表、蒯越一道了。

    苏妩跟着刘府上的婢女缓缓地往后院走去。后院的布置较之前厅花多树少,偏于素雅清静,苏妩一路走一路暗暗打量,越走越深,终于停在了一处小院。

    这婢子躬身行了一礼,道是要先入内请见夫人,请苏妩在院外稍等。苏妩见刘表府中规矩甚多,到底心中有些不耐,不过处于人家家中,她也不好多话,只是淡淡应了。

    她在外面闲等着无事,索性打量起了周围,见旁边生着一颗橘树,果子金灿灿的极是可爱,便伸出手折了一个,慢慢剖开了皮。

    这橘子外皮很是光润鲜亮,闻着也是清香馥郁,可苏妩从橘心破开,却见里面灰败,藏着的尽是松软的灰絮,真可谓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苏妩微一皱眉,寻思着这院子恐怕大有古怪,弯腰将那橘子放在了橘树边上。

    此时,那方才入内的侍女匆匆走了出来,请苏妩入内。苏妩略点了点头,跟着她进了院子。

    门轻轻地被推开,似乎怕惊扰了其中的女主人,房内和这院落一样,装点得素雅,但边角处却也点缀着些瓶花,为房内添了几分妩媚气息,只是虽然带着这些点缀,这屋子仍是闷沉沉的,缺少人气,阴冷得过分了。

    那婢女停在门槛外,就不再往里走了,只轻轻报知给房中的蔡氏:“夫人,苏小姐来了。”

    里面答应的是一道温软的声音:“请入。”

    那婢女守在了门口,苏妩缓步走了进去,见里面横着张床,外面罩着粉白的纱帐,旁边立着个二十出头的娉婷女子,见苏妩过来,微微抬了抬头,将帐子卷了起来,侧身让到了一边。

    苏妩见她模样齐整,姿态谦恭,恐怕是蔡氏身边的心腹,猜测方才搭话的恐怕就是这位姑娘,冲她点了点头,这才走到床边去看蔡氏情况。

    蔡氏年龄瞧着只有二十五六,面容极是娇美,只是此时恹恹躺着,却是面色青白,意态疏懒倦怠,眼下的青黑尤其明显,尽是一派郁郁之色。

    苏妩见她如枝头春花受了凄风冷雨摧残,显出颓败之象,心底不由有些怜惜,微微一叹,倒也明白为何蒯越急着寻她来看了。

    蔡氏见苏妩进来,蹙了蹙眉,招呼也不打一个,像是应付差事一般从被子里伸出小臂来,却是要苏妩上来搭脉了。

    苏妩怜她重病,也并不觉得冒犯,道了声罪,走到她身侧坐下,两指按在蔡氏腕上,她越搭脸色越是奇怪,半晌竟是既没有收回手,亦没有没有说话。

    蔡氏自病后见过了许多名医,见苏妩年纪幼小,也并不觉得她有什么本事,便也没有报什么期望,见她久久不言,便低着声音道:“苏小姐可瞧出什么了么?”

    她的声音和她的模样一样,亦是衰弱无力至极,苏妩待要开口,门外婢女却忽然开口,岔断了她的话:“夫人,大公子前来拜见。”

    蔡氏眼中忽而流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厌烦,但她很快地垂下眼掩饰了过去,淡淡道:“叫他进来吧。”

    婢女应了声是,只听外面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道温和谦谨的男声:“刘琦见过母亲。”

    苏妩侧头望了一眼,见眼前人一袭锦衣,低低垂着头,却是看不清模样,他态度恭敬之至,即使他口中的母亲比他也大不了几岁。

    蔡氏没有说话,替她传话的仍然是侍奉她的婢女:“夫人说,公子有心了。不过她还是那个意思:她身在病中,公子就不必日日过来请安了,公子身份贵重,若是因此过了病气,她这做母亲的,总是心里不安。”

    刘琦又是一拜,话语间大是感动惶恐:“母亲爱我,琦领受了,不过奉事母亲,本是做人子女的本分,若是畏病不来,那便不是人子之心了。”

    苏妩见这刘琦说话竟是一派纯孝,又有些佩服,又有些好笑,听他殷殷问道:“母亲今日可好些了么?”

    那婢女答道:“主公请了乌角先生的高徒来为夫人诊治,正等着苏小姐断脉呢。”

    刘琦闻言不觉轻轻“呀”的低唤了一声,当真是又惊又喜,不觉抬头一望,却是和苏妩迎目相对,只是他刚刚和苏妩目光撞上,就面上一红,重又垂下了头。

    不过就在这刹那之间,却也叫苏妩看清了他相貌,但见他仪容俊美,风姿都雅,却是和刘表像了八成。

64 少年算命伐() 
苏妩见刘琦像个大姑娘似的骤然低头; 不敢与自己目光相接,不由暗暗好笑。躺在床上的蔡氏没有留人之意; 刘琦进来拜望过了,也不敢停留太久; 生怕打扰了继母休养,恭谨地告了声罪; 轻着步子退了出去。

    苏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蔡氏面色; 见刘琦一走; 蔡氏面色明显轻松许多,正暗合自己心中所想; 她兀自思想,这边蔡氏却已懒懒抬眉,语气骄慢地问道:“阁下瞧出什么了么?”

    她生长于高门,一出阁又嫁到了刘表府中; 二十多年来都金尊玉贵、平安顺遂,自然也不把苏妩这么个小丫头瞧在眼里; 也压根不信她能看出什么来,苏妩见她如此做派,却也不放在心中; 只是微微一笑; 提起了另外一事:“陈文范先生生前留了一书,名为异闻记; 夫人可曾听过么?”

    陈寔死后谥为文范先生; 蔡氏对此自不陌生; 但苏妩提到的异闻记,蔡氏却是不曾听说了——只是这名字却也足够她联想。异闻异闻,听起来自然是神异经、列仙传、虞初周说一流记录怪诞离奇之事的文章,蔡氏指尖一颤,面色微不可见地变了一变,却是忍不住脱口问道:“荒谬!文范先生是当世大儒,怎么会作这种荒诞不经之书!”

    苏妩见她变色,仍是微微含笑,却是波澜不惊地将她的话拨了回去:“刘向、刘歆亦是经学大家,不一样有说苑、山海经这样的怪谈么?”

    蔡氏喉间一梗,青白的颈上勒出了道道深痕,面上终于露出了些微惊悸之色,只是她仍是强自支持,冷然道:“纵然如此,那和我又有甚么关系?”

    苏妩见她此时仍不松口,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夫人有姙已经三月,可直到如今也不闻胎儿有何动静,即使这样夫人也觉得没什么关系么?”

    蔡氏双目猛然间瞪大,右手下意识抠紧了胳膊下压着的锦被,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把被上的花纹划破。她止不住低喘起来,蔡氏旁边的婢女手忙脚乱地抚着她的背,好半天才叫她平静下来,蔡氏甫一止住喘声,立时死死地盯住了苏妩:“你说我的孩儿、我的孩儿怎么了?!”

    苏妩见她乌发蓬乱,娇容改色,心中亦有几份怜悯,她瞧着蔡氏心绪不宁,便也不直接说破,只道:“我方才在夫人院外折了一颗橘子,外皮金黄,内里却是一团破絮夫人以为,在这院中出生的孩子,真可能平安无事么?”

    蔡氏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捂住嘴趴在床边干呕起来,只是她吐得连眼泪都快下来了,可仍然什么都吐不出来,她那婢女见她忽然犯呕,忙从桌上倒了茶来,服侍着她饮下,她咽下茶后,胸中的恶心暂时压了下去,转面就冷声对着那婢女道:“在外面守着!”

    那婢女垂头应是,将杯盏复位,脚步轻悄地退到了外面,房中短暂地泄入了一丝光亮,但这丝光亮很快地又被锁在了外面,当里面重新恢复暗淡的时候,蔡氏缓缓抬眸,目中恨极、怨极、畏极:“是谁做鬼害我孩儿,是不是、是不是”

    她银牙紧咬,似乎想要把这名字的主人在口中嚼碎:“是不是陈氏那蠢妇!”

    位置倒置,这次波澜不惊地又换成了苏妩,她的目光划过南边摆放的雕绘着列女图的屏风,又重新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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