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非凡之路- 第6部分

　　　　“枫哥。”正想着事却听到有人叫他，转过头一看，原来是站在门口的费煜，身边还跟着几个年轻球员。

　　　　“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聚会啊？”看他们的样子，严枫知道他们今晚有节目。几个人都穿得花里花俏的，再加上都是运动员，身材比一般人更强壮挺拔，还别说挺有点高富帅的样子。

　　　　“呵呵，枫哥，我们准备去喝K放松一下，想请你一起去唱K，包厢都定好了，而且明天球队休息，不用训练不怕起不来的。”费煜走近来笑着说。

　　　　“唱K啊？这个，还是算了吧，我唱不来歌的，你们玩得开心就好。”对于唱K喝酒这事，严枫说实话真没兴趣。在那小厢子里唱歌，烟酒总是少不了的。尤其对于后两种严枫很不喜欢。以前同学聚会的时候曾去过一次，实在是没劲，那味还呛人。

　　　　“一起去吧，枫哥。”“是啊，大家伙聚聚联络下感情嘛。”“大家都是年轻人，应该轻松潇洒些。”‘‘‘‘‘‘

　　　　几个年轻人都在那里劝。这种事在球员之间是很常见的，经常一起玩才会成为圈子嘛。一个圈子的人在球场都会互相照顾，圈子外的人在球场上是很难得到照顾的。事实上，这种事在普通人身上也一样常见，都算得上人之常情了。

　　　　至于他们会请严枫一起去，是因为，虽然他不是个球员，但他是陪练啊，他们这几个都是大帝让严枫重点照顾的对象。他们现在都想跟严枫搞好关系，这样训练的时候，严枫下手才不会那么重。

　　　　虽然刚开始他们也不是没反抗，但最终的下场是严枫没什么感觉，而他们倒是被严枫弄得更惨。毕竟严枫可是有大帝罩着的，而且他也只需要做好陪练就行，不需要考虑其它。最后，他们只能是认命了。

　　　　“真的不去了，我今天真的很累，你们看我都起不来了。”严枫是真的累，坐在床边，都不想站起来了。“你们都不累吗？”

　　　　“当然累，所以我们才去轻松下，这样恢复更快嘛。俗话说得好，要劳逸结合嘛。”费煜在一旁笑着说。

　　　　“还是算了，我明天还得早起来干活呢。”

　　　　严枫心想。我可不像你们，明天可以睡个懒觉，还得照旧早起干活啊。哎，命苦啊。。公司的清洁工和管理员还没有找来，也不知道俱乐部到底有没有去找人。

　　　　“竟然这样，那好吧，枫哥你就好好休息吧。”见严枫怎么说都不想去，只好做罢。而且他们也知道严枫确实比他们累太多，球队什么事都要干，还得给他们当陪练，就算是超人也就到这了。

　　　　“下次吧，这次你们自己玩得开心点。”见终于推掉了，严枫暗自松了口气。

　　　　看着球员一个个慢慢地走了，不过当留意到最后一个身影的时候，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他。

　　　　“林凡。”那个人停住了，是一个满脸稚气看起来挺单纯帅气的少年。

　　　　“枫哥。”林凡有些不敢正眼看着严枫。

　　　　“林凡，你也要去玩？”这小子刚刚躲后面没出声，一时都没注意到他。

　　　　“额，大家都是队友，我想一起聚聚的话，可以联络下感情，这样球场上也能更默契些。”

　　　　“培养默契是好，但有些事还是要注意的，你还年轻。做为一个职业球员，身体才是真正革命的本钱。”有时严枫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七老八十了，有些爱管闲事。

　　　　“我知道，枫哥。我自己心里有底的。”林凡点点头。

　　　　“去吧，别玩太晚了。”

　　　　“那我去了，枫哥。”说着林凡转身离去，快速地跟上在前面等的费煜那几个人。

　　　　看着远去的身影，严枫自嘲道：“自己是不是管太多了？”

　　　　对于这个叫林凡的小球员，严枫真不希望他像国内其它球员那样，染上花天酒地的毛病，那可就废了。

　　　　林凡，今年才18岁，一个非常有灵气的中场球员。有一天，大帝把他带到严枫面前，郑重其事地交给严枫照顾。看着大帝的神情，严枫知道了大帝对林凡的看重。

　　　　后面接触下来，严枫也喜欢上了这个小伙。其它的不说，单是他训练时的那股认真劲，就让严枫对他刮目相看。训练时总是认真无比，要出十分力的绝不出八分，只会出更多。每天总是最早到球场的，离开时也总是最后一个。（当然，这是指球员，严枫除外，他每天都得早起干活，晚走收拾。）

　　　　刚开始训练的时候，严枫总是收着怕一不小心弄伤他。谁叫林凡比严枫还要高，但却小了严枫几号，严枫深怕一用力就撞散架了。

　　　　谁知这小子反而觉得严枫不够劲，认为严枫看不起他，是出工不出力，主动要求严枫出全力。

　　　　这点严枫非常欣赏，其它球员都是求着让严枫轻点。这样的一个刻苦好学的球员，谁不喜欢？

　　　　这小子别看瘦，力气倒不小，骨架也挺大的。大概是因为年龄还小，还没长肉，看起来有点瘦。中国人长肉一般都比较晚，估计几年力量训练下来，身体强壮程度绝对不比严枫差多少。再配上这小子扎实的传接球基础，很好的身体韧性，一颗冷静而有想法的头脑，还有一个颗努力向上的心，在严枫看来绝对是个未来无限的天才球员。

　　　　一次次被严枫撞倒然后爬起，接着再来，那认真程度真的让严枫感动。一起训练的时候，林凡也会教给严枫一些场上的站位问题以及指出一些需要注意的问题，这同样让严枫受益扉轻。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二人就成了好朋友。

　　　　成为好朋友后，严枫也了解了一些林凡的情况。林凡家里条件挺差的，父母是在深圳务工的农民，工资并不高。这样的家庭条件要想培养出一个职业球员，而且还是在深圳这种高消息的地方，困难可想而知！

　　　　父亲是一个中国足球的铁杆球迷，当知道林凡也很喜欢足球后，就不顾林凡母亲的极力反对把他送到了与深圳风鹏队有培养协议的学校里读书练球。知道家里的不容易，林凡训练得比所有人都认真，希望有一天在实现自己的梦想同时给家里带来荣耀和更好一点的生活。

　　　　然而命运无常，风鹏队自从冲甲失败后就解散了一队，只留下二队在打中乙预备联赛，这大概是中国才有的奇葩。在二队中为前途和家里担忧着的林凡，机缘巧合下被大帝碰到了，经过多方努力，好不容易才来到深圳红钻队。

　　　　严枫真的不希望林凡最后变得跟其它中国球员一样。如果靠搞好关系就能踢好球的话，那中国早就拿世界杯了。

　　　　可惜中国是讲人情的社会，很多事情让人无能为力，不愿意同流合污，那就只能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了。人的路要怎么走，一切还都是靠自己选择。严枫除了掌握好自己，他改变不了任何人。

　　　　第二天，天没亮，严枫就起来干活了。本以为今天球队休息，那些球员基本都在睡懒觉。没想到，到天刚亮的时候，就有个球员带着球来到了训练场。

　　　　近了一看，原来是林凡那小子。

　　　　“枫哥。”

　　　　“你今天还来？昨晚玩得怎么样？”

　　　　“哎，别说了，早知道那样就不去。原来那种地方也不适合我。若是唱歌还凑合，但不可能只唱歌啊，喝酒我也没觉得有多好喝，而且还不少人抽烟，那烟味呛得我直难受‘‘‘‘‘‘而且这两样东西教练一直告诫我们不要碰的。”说起昨天林凡也是一肚子苦水，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包厢那种氛围的。

　　　　“怎么？除了这些难道没点别的？”

　　　　“费煜他们是叫了些女孩子过来一起玩，但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玩的。再说那些也不是我的菜。”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爱玩会玩的女生，娴静保守的才是他喜欢的类型。

　　　　“去喝歌，还抽烟斗酒的真没什么好玩的，而且还那么贵，我听他们说单包厢和叫点吃的就要2000多，还不包括那些后来叫的烟酒。我一个月的薪水都没那么多呢。”

　　　　在中国足球圈，年轻未出名的小球员，薪水真的很低的，有时候还不如清洁工。在中国能混到职业球员的，一般家庭都挺富裕的，普遍家庭真的支撑不起一个球员的培养。

　　　　“后面忍到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我就先走了。其它人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林凡，你家里不能跟其它人比，做为一个职业球员比球技更重要的是自律。”严枫又当起了唐僧。“你看看那些外国的明星球员，哪个不是有天赋又努力还很自律？咱们亚洲人的身体可没法跟那些大老黑比~~”

　　　　“枫哥，我知道了。你等下过来帮我训练啊，我先去热身了。”见严枫有变身唐僧的迹象，立马掐断谈话开遛。

　　　　“这小子！看来毅哥真没看错你。”对于林凡今天早上还能自己来加练，说实话严枫也为他感到高兴。心想，要是林凡也喜欢上那种花天酒地的活动，估计以后也就跟中国其它球员那样了。

　　　　干完杂活后，严枫就换上球鞋，到场上去陪林凡一起训练。

　　　　其实；严枫现在的任务就是陪几个年轻球员训练，自从上一次训练比赛后，就也再没有让他上场了。因为严枫没有经过职业训练，站位配合全是问题，在球员们的训练态度起来之后，大帝就果断写份计划让他去帮忙特训一些有天赋的年轻球员。

第9章　他乡的年（）　
时间如流水般飞逝，似乎是眨眼间又到一年终。

　　　　也许是因为充实，也许是因为忙碌，严枫还没怎么留意，就要过年了，冬训也结束了。

　　　　春节长假，大家都各自回家过年去了。林凡跟父母回家去过年，连大帝也回蚌埠老家了。临走时大帝还问严枫要不要一起去。这些年严枫早已一个人过年过惯了，就回绝了大帝。

　　　　俱乐部里，几乎所有人都回家了，就剩个门卫和严枫了。本来严枫也考虑回潮汕的，但想想在哪过不是过？而自己也不曾在外过春节，就干脆在深圳过年算了，也许有不一样的年味呢？最后就决定留在俱乐部里了，而且还能省笔车费。

　　　　除夕这天清晨，严枫很早就起来了，多年养成的习惯，就算休假了，也不习惯睡懒觉。

　　　　自己就是没那个享受的命啊，这冬天的早晨是睡懒觉的最好时光，可惜自己就是睡不着。

　　　　从安静至极的俱乐部出来，外面的大路同样略显宁静，不复往日的繁华噪杂。宽阔的街道除了随风飞扬的枯叶，并没有几个行人，仿佛一夜间世界消失了很多人。

　　　　城市仿佛在冬日里突然间没有了生机。这跟自己老家过春节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没有那嬉闹的孩子们，更没有那三两聚会的回乡人。一切是那样的安静，那样的缺少年味。

　　　　这就是移民城市的悲哀。绝大多数的人根都留在家乡，对于深圳来说，他们只是一个个匆匆的过客。深圳只是用来赚钱的地方，并不是他们的家。来深圳就是为了赚钱，赚完钱该回家的都回家，平时里总是塞车的道路现在连个车影都没有看到。

　　　　其实这也正是深圳足球队的悲哀。一个移民城市没有文化认同，缺少地区凝聚力，没有具归属感的市民，就没有球迷基础。看看邻近的广州，不但能养得起三支球队，还养得不错。这就是两个城市在文化底蕴上的差距！

　　　　来到没什么人影的江边，看着不断远逝的江水，阵阵寒风吹过，不由得严枫感概良多。

　　　　有人说一叶一枯荣，一花一世界。

　　　　就算是一片枯叶也曾有过自己的精彩。而自己呢？茫茫然二十多年已过，至今仍不知道自己到底从哪里来？有谁的世界里曾有过自己留下的脚步呢？也许自己就像这枯叶一样，风雨自知，虽在同个世界，却从不曾进入过别人的世界。

　　　　不知道是因为一个人的原因，还是因为第一次远在他乡的原故，严枫觉得无尽的孤独，这个年太静！

　　　　带着无法言语的忧伤，严枫慢慢地往回走。

　　　　在离俱乐部不远的一条街道上，严枫看到有一男一女的两个环卫工正在扫地上落叶。不知道是什么在驱使，严枫竟然走过去，从他们身旁的垃圾车上拿过一把扫帚就帮着扫了起来。

　　　　“叔，阿姨，我也来扫下。”

　　　　那两个环卫工吓了一跳，这个年轻人突然走过要扫地，让他们大惑不解。别不是脑子有问题，或者想不开的人吧？对望了一眼，那个女环卫工开口道：“不用了，小伙子，你不适合这事，再说这是我们的工作。”

　　　　“其实我也是个清洁工。”严枫笑着说，也许只有这种感觉才能让他觉得自己不是这世界多余的。

　　　　“年轻人，你别开玩笑了。现在大过年的，你快回家去吧。”男环卫工说。

　　　　“真的，我不骗你们。其实之前在我潮汕那边做了七八年的清洁工了。今天看到你们觉得特亲切。”严枫笑着对他们认真说到。

　　　　那两环卫工看着严枫的神情，不像开玩笑，就相信了他的话。

　　　　“年伙人，你为什么留在这，不回家过年？”继续着手头的工作，男环卫工对严枫问道。

　　　　“我家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人在哪，家就在哪。现在在这边工作，不想大老远的回去还是一个人，还浪费钱。”不知道是因为大家曾都是清洁工的原因还是什么，严枫的忧愁淡了很多。

　　　　“这样啊，那晚上跟我们一起吃饭吧。”也许是被触动了哪根弦，那女环卫工眼睛里满是复杂地看着严枫说道。

　　　　“好啊。晚上一起吃。”严枫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他不曾有过却很渴望的感受，便不假思索地头答应了。

　　　　虽然看起来很奇怪，之前不曾认识的陌生人，却那么容易的聊到一起。也许因为大家都是流落他乡的人，也许因为大家都曾做过同样的工作，都觉得有种亲切感。一边扫着落叶一边聊着天，一点都没有违和感，不知道还以为是一家三口。

　　　　三人聊得很愉快，当扫完大街后严枫也知道了这两人的一些事。女的叫刘梦，湖北人，才四十多岁，在深圳当环卫工已经很多年了，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总有种看不明的沧桑。男的叫王卓，河南人，也是四十多岁，在深圳同样呆了十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