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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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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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墨夜觉得身心俱疲,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深处透出来。

    “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你这个骗子,你跟我爹娘合伙来骗我,什么我大哥的鬼魂,鬼魂呢?鬼魂在哪里?你们告诉我在哪里啊?”

    陈落儿咧着嘴笑,黑夜里,露出森森白牙,让人不禁觉得,似乎她才像是个鬼魂。

    “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凭什么我要受这么多,凭什么就丢下我一人,凭什么……”

    大概是吼累了,而且她站得高,山顶风又大,直往喉咙里灌,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低了下去。

    后来就变成了喃喃。

    最后就变成了沉默。

    她终于安静了下来。

    就在郁墨夜准备趁此继续不动声色地上前时,忽然看到陈落儿猛地转身,她一惊,刚想喊住,却只见她已纵身一跃。

    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郁墨夜脑子一嗡,大叫着冲了上去:“不要——”

    身后的两夫妻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待反应过来,亦是惊惧地冲上前,却因脚步踉跄,双双摔倒于地。

    “落儿……”撕心裂肺的呼喊从两夫妻的口中逸出,两人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能抓住什么呢?

    就连冲到大石上的郁墨夜都没能抓到对方的,哪怕一截袍角。

    陈落儿就这样跳了下去。

    在他们的眼前就这样跳了下去,那样决绝。

    郁墨夜很久就保持着趴在大石上,只手伸向崖下的姿势。

    夜太黑,崖太高,早已不见了陈落儿。

    郁墨夜觉得自己似乎也随着她一起跳下去了。

    瞬间一空。

    脑子里是空的、心里是空的,就连身子,也似乎被完全掏空了一般。

    没了思想,没了呼吸,没了心跳。

    就连感知都没了。

    明明夫妻两个就在她身后哭得肝肠寸断,她却觉得那声音好遥远,好遥远,飘飘渺渺的,就像是来自天边。

    郁临渊、樊篱,还有青莲三人来到山顶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地上痛哭的陈氏夫妻。

    见状,三人脸色一变。

    从夫妻边哭边诉里依稀可以听出……

    啊!

    陈落儿出事了?

    跳崖?

    三人震惊转眸,这才发现趴俯在大石上的郁墨夜。

    一动不动,就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又像是大石上的一尊石塑。

    就在那沿子上,似乎一阵夜风刮过来,都能将她刮下去。

    樊篱皱眉,看向帝王。

    青莲早已煞白了脸色,举步就要朝郁墨夜走去:“王爷……”

    却有人比她更快。

    身侧一阵衣风拂过,眼前白影一晃,帝王已经疾步走在了她的前面。

    边走,边扬手拊掌。

    掌声落下。

    空气中有异流涌动,随后就只见几个黑影从黑色的夜幕中翩然落于地。

    青莲跟樊篱自是知道是什么人。

    帝王的隐卫。

    然,帝王已经顾不上跟隐卫交代什么,早已脚尖一点,飞上了大石。

    樊篱默了默,大概猜出帝王召唤隐卫的目的,便上前交代隐卫,让速速去崖下找人。

    隐卫们领命而去。

    樊篱见陈氏夫妻几欲崩溃的样子,上前试图安慰,“已经派人下去寻了,或许吉人天相,能逢凶化吉。”

    夫妻两个哪里听得进去。

    也不是听不进去,其实是压根就不存希望。

    就是自家后面的山,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座山的高度,和这片断崖的陡峭,从那个地方跳下去,岂能有活?

    “落儿,都是爹跟娘害了你,害了你啊……”

    “如果我们不跟外人一样引以为耻……如果我们不千方百计、想尽一切办法地拆散你跟你大哥……如果我们不强行锁着你们让你们等着接受族里的刑罚……如果我们偷偷放走你们,让你们远走高飞……哪会有今日这样的下场?”

    “爹娘知道,你怪爹娘,你恨爹娘……爹娘不怨你,但,你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爹娘啊!”

    “你大哥走了……如今你也走了……你们都狠心地丢下爹娘走了,你们让爹娘怎么办?让爹娘怎么活啊?”

    夫妻二人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崩溃。

    见扶也扶不起来,安慰也不知道怎样安慰,樊篱就蹲在旁边陪着。

    青莲站在那里,看看他们三人,又看看大石上的两人,眉心蹙成了一团。

    而此时,大石上,却是完全另外一番景象。

    静。

    很静。

    郁临渊都生怕自己飞身落下的声音大了,让伏趴在边沿上的人受惊掉下去。

    方才离得远,天色又黑,从后面看,还以为只是人趴伏在大石上,待走近,他才发现,她还伸着一只手,直直朝崖下面无底的黑暗伸着一只手。

    一动不动。

    哪怕他这样上前,她都一动未动。

    若不是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若不是知道,他几乎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趴伏在那里睡着了。

    那样的悄无声息。

    郁临渊薄唇动了动,第一次发现,他竟不知道该唤她什么。

    四弟?墨夜?

    默了好一会儿,他选择了后者。

    “墨夜……”他缓缓蹲下身子,试图将她扶起来。

    不知是一个姿势趴伏得太久了,还是她刻意抵触绷紧,她的身子僵硬得要命,僵硬到他想扶都没扶起来。

    若不是身子还有温度,她这个样子,真的会让人觉得就像是死了很久的人,身子已经变硬回不了形。

    眉心微拢,“墨夜。”

    他再次用了大力,将她的身子扳过。

    这一次如愿以偿地扳了过来。

    将她原本趴伏的身子扳过来,她就变成了仰面躺在了巨石上。

    也就是这时,他才发现她在哭。

    泪流满面,却寂静无声。

    那一刻,他想起了那日在四王府。

    为了不来江南,她对自己下了狠手,让自己大病,他强行灌了她药之后,她也是这样,哭得悄无声息。

    郁临渊喉头上下滑动了两下,抬头,他望了望天,片刻之后,才徐徐垂下眸,再次看向躺在大石上,泪流满面却目光空洞的人。

    他蹲在她面前,她却就像看不到他。

    “大石上凉,起来坐着。”

    直到他试图将她扶坐起来,她才终于怔怔回过神。

    眸子空洞地转,看他,定定地看着他,许久之后,似乎才将他认出来,“哇”的一声大哭:“郁临渊,陈落儿死了,她死了……”

    郁临渊浑身一震,不对,是心魂俱震。

    为她那一声大哭,更为她那一声郁临渊。

    还记得那日在成衣坊后面的山上,那个假皇帝被他所杀,她误以为死的那人是他时,也是这样撕心裂肺的一声“郁临渊”。

    只不过,那日是真切为他而痛,今夜这一声……

    这厢,樊篱跟青莲亦是被那一声“郁临渊”震得目瞪口呆。

    两人难以置信地对视,双方的眼神里都写着同样的疑问,刚才我有没有听错?叫的是郁临渊?

    那可是帝王名讳!

    竟然直呼帝王名讳!

    就连樊篱这种平素跟帝王经常打趣逗乐的人,都惊了。

    两人齐齐朝大石上望去。

    相对于他们的惊错,帝王本人似乎反应不大呢。

    不仅反应不大,甚至还在试图安慰那个直呼他名讳的人。

    “朕已经派隐卫下崖下去寻了……”

    他一出声,郁墨夜似乎才被惊醒。

    忽然止了哭,只看着他。

    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夜色凄迷,郁临渊还是清楚地看到她眼底激涌的各种情绪。

    有恨,有怨,有伤痛,有委屈,有不甘,有失望,有颓然,有灰败……最后全都变成了陌生。

    她陌生地看着他。

    通红的眼睛陌生地看着他。

    那是他从未看到过的眼神,从未。

    她甚至伸手推向他的胸口,想要他离她远一点。

    因为用了蛮力,因为力的作用,将他朝后一推的同时,自己也被那股力搞得身子往后一倾。

    郁临渊一惊,连忙眼疾手快地将她的手臂拉住。

    却在下一瞬就被她触电一般抽回。

    就像是避瘟疫一般,猛地抽回,并嘶声低吼:“别碰我!去修你的木雕,去修那个今夜不修就会死的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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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如果我对你的信任少一点奢望少一点() 
郁临渊怔了怔。

    可因为郁墨夜更加过激的动作,她的身子几乎就要倾下崖去,他又怎敢放手,再次握住她的手臂。

    郁墨夜抽,他不松搀。

    郁墨夜挣扎,他依旧不放手悦。

    郁墨夜就用另一只手打他。

    并且用脚踢他。

    可是,就被对方轻易地往后倾着身子拉开距离避开。

    张牙舞爪,拼命挥了几次,几次都没能够打到对方,脚踢了几次,也未能踢到,郁墨夜再次哭了起来。

    见她如此,郁临渊拢眉。

    只得将自己的身子往前送了送。

    可郁墨夜却不打了,只是哭。

    他一直将自己送到了她的面前,她还是哭,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海水一样肆意。

    就在他准备再稍稍拉开一点距离时,郁墨夜突然朝他面前一凑,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肩膀一阵刺痛。

    她竟然直接咬上了他的肩。

    死死咬住。

    巨痛从肩上蔓延开来,他没有动,就任由着她咬着。

    不远处的樊篱跟青莲,刚开始还以为两人抱上了,因为夜色较暗,从他们的那个角度,感觉就像是郁墨夜埋首在帝王的肩窝上。

    两人瞠目结舌。

    可很快发现不是,是郁墨夜咬在帝王的肩膀上。

    于是更加目瞪口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郁墨夜只感觉到满口的血腥,却已经酸麻得感觉不到自己牙齿的存在,她才缓缓放开了他。

    心里空落落一片。

    泪眼婆娑中,她怔怔看向他。

    他亦是目光深凝在她泪痕斑斑的脸上。

    两人的眸子绞在一起。

    她忽然哑声开口:“是我害死了她……”

    如果不是她骗陈落儿人鬼可以相见。

    如果不是她提出这个狗屁计划。

    如果她找的那个人不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如果不是她跟陈氏夫妻的对话被陈落儿听到。

    如果她当时离陈落儿近一点。

    如果她能及时拉住陈落儿。

    如果……

    这世上没有如果!

    因为她,陈落儿死了。

    一个男人用自己的死才换来的陈落儿的生,她却还是生生害死了她。

    “或许一开始,我就错了……我不应该牵扯进她的事里面……”

    她不知道,她如此不遗余力地想要帮陈落儿,到底是在救此女,还是想要自救。

    她只知道,陈落儿死了,因为她。

    “你也不要太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郁临渊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这句安慰的话。

    郁墨夜眸光动了动,定定凝着他,一字一顿接上:“是你的错。”

    郁临渊一怔。

    为她的直白,也为她第一次称“你”。

    不是皇兄,也不是皇上。

    “或许在你的眼里,她只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碰在了你的身上,你要换掉袍子,扯掉了你的袖襟,你差点将她甩死,就连你自己不小心弄坏了那个什么池轻的女人送给你的木雕,你都要怪在她的头上,要降人家死罪……”

    “当然,你是帝王,不可能明白这些挣扎在红尘中的人的疾苦,但是,至少,木雕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她灼灼看着他,只见他眼波微动,没有做声,她又缓缓垂下了眼。

    “算了,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我太贪心了,奢求的东西太多了,如果不是我一心想让她好起来,提出这样荒唐的举措,如果我不求你帮忙,让你假扮她的大哥,如果我对你的……信任少一点、奢望少一点,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似是在对他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郁临渊却是被她末尾的一句所缠,一时怔愣。

    如果对他的信任少一点,奢望少一点……

    回过神,只见郁墨夜已经从大石上爬起身,跳了下去。

    或许是腿脚麻木的缘故,脚下一崴,差点扑跌于地,他眸光一敛,樊篱已经上前,将她扶住。

    “谢谢!”

    看都未看樊篱一眼,郁墨夜机械地道了句谢,就拾步往前走。

    也没有理会青莲,甚至连坐在那里痛哭的陈氏夫妻都没有理会,径直往下山的路走。

    ******

    陈落儿的尸体很快就被隐卫寻到了。

    因为是胸部先着地的缘故,除了内脏出血导致嘴角有些血水流出,整个人看起来还好,并不是想象中的狰狞,甚至看起来还很安宁,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陈氏夫妻两个哭得死去活来。

    青莲也做了最后的努力,可是对方早已落气多时,根本无力回天。

    尸体摆在了厅堂里面。

    就连在床卧病的王德都起来了,还有两个车夫,所有人都在,独独不见郁墨夜。

    青莲跟王德简单布置了一下灵堂,樊篱则燃起香纸给死者超度。

    帝王一直站在那里,一直。

    久久一动不动。

    ******

    翌日清晨,帝王一行启程回京。

    陈氏夫妻二人相送。

    经过一。夜,两人看起来平静了许多,虽然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但是,两人也慢慢接受了陈落儿已死这个事实。

    “看落儿一脸安详,自从她大哥死后,这两年,她睡着了都没有这样安详过,她活得太苦了,或许,这是她最好的解脱。”

    陈妻这样跟樊篱说。

    樊篱点头,“是啊,我超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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