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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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太祖-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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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敌鲁说道:“谢天可汗体恤将士之心,不过,战马越来越少,连小马驹也要杀掉,这可如何是好”?

    “敌鲁兄,快些告诉伙房准备晚饭”。

    萧敌鲁站起指着这匹小马驹无奈地对伙夫说道:“把这匹小马驹拉去杀了吧”。

    萧敌鲁重新回到天可汗面前。

    “启禀天可汗,新旧势力之争如此残酷,您可一定要坚持住啊”!

    “是啊,吾若坚持不住,则必死无疑啊”!

    “启禀天可汗,臣下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我平叛大军并不急于进攻叛军,而是原地休整,是何原由”?

    “叛军在慌乱中向北逃窜,真是鬼使神差”。

    “天可汗为何要这么说呢”?

    “剌葛逃亡之地,那里是荒原大漠,死亡之土啊!我军休整,一是积蓄锐气,二是让耶律刺葛率叛军再逃得远些”。

    “启禀天可汗,您越说臣下越糊涂”。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萧敌鲁惊讶地问道:“天可汗,您读过汉人的《孙子兵法》”?

    1

第八十二章萧辛儿以身救险() 
耶律阿保机对萧敌鲁说道:“说起《孙子兵法》,吾有两个恩师”。

    “萧敌鲁很激动:“难怪天可汗遇事不乱,处事不惊,胸有成竹”!

    “嗯。第一位恩师是韩知古,他不仅教授吾汉字书写与读音,还有那纷杂的释义;第二位恩师是韩延徽,他教吾兵法之运用我反复揣摩,烂熟于心。只可惜呀,他叛吾阿保机而去”。

    萧敌鲁说道:“依臣下看,韩延徽是思乡心切,暂时告别契丹,也许不久,他就会回来的”。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耶律阿保机说着,长叹一声。神色暗淡,眼里充满了伤感。

    “天可汗为何说无有可能?依臣下之见,一切皆有可能”。

    “为何?他既然走了,为何还要回来”?

    “逃离契丹,并非韩延徽的本意。思乡只是人在失志之时才会有的举动,其实质本此”。

    “你一语道破天机,韩延徽受到诸弟排挤,不得已而为之呀”!

    “记得韩延徽一字一句教授吾孙子兵法。字字重如千钧。一字之师,可谓终生之父”。

    “学习孙子兵法,为天可汗添了左膀右臂,作战时也能泰然处之,力拔山兮”!

    “是啊!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可剌葛叛军逃得越来越远,我们如何破敌”?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剌葛叛军逃得越远,士兵就越想家。到那时,我军乘其军心涣散,猛追穷寇,歼灭叛军,指日可待”。

    萧敌鲁开怀大笑:“哈,哈。天可汗英明,臣下愚钝,臣下怎么就没有想到过这些呢”?

    可敦大帐。此时,述律平的眼中又出现了平叛时的情景:

    她挥舞着手臂,高亢地声音响彻草原上空。

    “属珊军将士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叛军猖狂以极,我们要严阵以待。不管他们来多少人,一定要叫他们有来无回”。

    属珊军手执弓箭举过头顶。“我们绝不辜负可敦之重托,定让叛军有来无回”!

    述律平喊道:“将士们,杀敌一个,奖牛10头,杀敌一双,再加羊百只”。

    属珊军将士们士气高涨:“杀呀”!

    鼓声震耳欲聋,牛角声阵阵。

    述律平手举弯刀率领领属珊军奋力平叛,打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述律平质问神速姑:“大萨满,我与天可汗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神速姑双手上扬,一脸的傲慢。

    “是我神速姑助阿保机一臂之力,使他顺利登上了天可汗宝座。可是,他究竟给予了我什么?金钱?财富?权利?哈哈哈哈,这一切,天可汗都忘在了脑后。到了现在,我神速姑两手空空,一无。我想明白了,我只不过是天可汗面前一只可怜的鹰隼而已”。

    述律平喊道:“大萨满,你想要什么?我一定满足你”。

    神速姑瞪眼。

    “早说呀,只可惜,这一切都来得太迟了,太迟了。我神速姑没有耐心再下去了”!

    “大萨满,你再好好想想”。

    “废话少说,我既然得不到它们,那就得毁它们”。神速姑说罢也追随耶律剌葛向北逃窜。

    这时,萧辛儿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羊奶走到述律平面前。

    “姐姐,你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啦,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述律平坐了起来,满脸的忧愁。

    “辛儿,平叛大军早已没有粮草,真不知如何是好”?

    萧辛儿主动请缨:“姐姐,军中只有老弱病残,送军粮的任务就交与我吧”。

    述律平忧心忡忡:“辛儿,你的勇气可嘉,可你毕竟是女儿身呀,我怎么能够放心呢”!

    萧辛儿劝道:“姐姐率军攻打叛军,夺回了旗鼓与神杖,也是女儿身呀”!

    述律平欣慰地点了点头。

    述律平舒展愁眉,想了想,摘下凤头金钗,交与萧辛儿。

    “嗯,把这个拿去,多换些军粮送给前线的将士们”。

    萧辛儿热泪盈眶,退下自己的玉镯。

    “这个玉镯是姐姐所赐。我把它也拿去换些粮草,送给前线的将士吧”。

    述律平嘉许的点了点头。

    萧敌鲁按照天可汗的旨意,检查军中晚餐情况。

    偌大的军锅里,什么东西也没有。

    “伙夫长,你们炊事班是怎么搞的?小马驹呢?为什么到了晚饭时分还没见马肉”?

    伙夫长跪地,抱住了萧敌鲁大腿,一把鼻子一把泪。

    “嗨。战马多饿死、战死,余下的铁骑又有重任在身。侍卫长,你有什么救急的办法吗”?

    “战士们连续征战数月,风餐露宿,很多人都倒下了。伙夫长,快救救将士们吧”。

    萧敌鲁不敢看伙夫长的眼睛。“把,把刚生下来的小马驹杀了吧”。

    伙夫长一把拽住了萧敌鲁的胸襟。

    “你说什么,侍卫长?这些小马驹刚刚出生三天,它们就像我们的孩子,你告诉我,你见过做父母的杀了自己的孩子,食它们的肉,饮它们的血吗”?

    “可是,如果不杀它们,大军就将全军覆灭”。

    伙夫长生气地一甩袖子,放开了萧敌鲁。

    耶律阿保机站在军锅旁,听到了他们的喊声,脚步沉重地走了过来。

    他环顾四周倒地的将士们,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他心痛地拉过一匹小马驹,交给了伙夫长。

    “伙夫长,我们只好把这匹小马驹杀掉,给将士们补充营养,谢谢你的理解”。

    “谢天可汗体恤将士之心”。伙夫长鼻子一酸,落下了滚烫的泪珠。

    正在这时,萧辛儿女扮男装押运粮草赶到了营地。

    “辛儿,怎么是你”?

    “天可汗,可敦惦念平叛的将士们,派我前来押运粮草补给”。

    耶律阿保机激动地一把拉住了萧辛儿的双手。

    “辛儿,战场这么危险,你不顾个人安危,平安地把这些粮草送到大军手中,真乃巾帼英雄”。

    两个人正说得起劲儿,伙夫长把盛好马驹肉分给每人一碗。

    “吃吧,将士们,我们有粮草啦,我不会再让大家饿肚子啦”。

    众将士围在锅旁,望着锅里的马驹肉落泪。

    耶律阿保机站起来激励战士们。

    “我契丹的勇士们,大家高兴地将碗中的肉吃了,养足精神,明日一早我们上路,追击剌葛叛军”。

    众将士狼吞虎咽地吃着马驹肉。

    风卷残云,一会儿,大家的碗就见底了。战士们将碗底里的汤也喝的干干净净。

    只有萧辛儿端着马肉碗娇羞地躲在一旁,偷偷地窥望着天可汗吃马肉。

    耶律阿保机风卷残云,一会儿就把碗里的马肉吃了个精光。

    萧辛儿见天可汗的马肉已经吃光,就要上前把自己的碗里马肉分给阿保机。

    这时,只听嗖地一声,一只飞镖式铁骨朵从萧辛儿身边飞过,直奔耶律阿保机的心脏。

    萧辛儿可谓飞镖高手,听到耳旁呼啸而过的铁骨朵,一伸手,就要将它抓住。

第八十三章天可汗赐名匣列() 
萧辛儿大叫一声,伸手就要抓住飞镖式铁骨朵。

    哪知,这只铁骨朵是经过了毒液浸泡过的,就在萧辛儿抓它的一刹那,锋利的铁骨朵刺破了她的五指,因为这只铁骨朵被毒药浸润,萧辛儿的手立时变成了暗紫色。

    萧辛儿只觉得万箭穿心,哎呀一声,倒在了地上。

    “抓刺客”!

    耶律阿保机哪有心思抓刺客呀,他知道,这刺客无非是老二耶律剌葛派来刺杀自己的。

    以后,再找他算账不迟。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救醒辛儿。

    想到这儿,天可汗一把抱起萧辛儿了自己的大帐。

    他把萧辛儿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细心地观察着。只见萧辛儿已神志不清,鼻息之间只有一丝游离的气息,断断续续,若有若无。

    一旁的耶律曷鲁见天可汗不知所措,就要上山采药。

    可耶律阿保机一百个不放心,他知道,耶律曷鲁只会出征打仗,至于採草药这种细活儿他是万万不擅长的。

    “曷鲁兄,你在帐内看好辛儿,我连夜上山采草药”。

    “诺,臣下保证完成天可汗重托”!

    耶律阿保机二话没说,跨上了骏马,立即前往四周的阔野去寻找山地。

    一直奔了几十里,阿保机终于找到了一处小山坡,只见一块巨石上面长满了绿苔,他知道,这里一定植被丰茂。于是,跳下马来。

    哦,一着急,天可汗竟然忘了草药的名字。

    镇定,镇定。他抓了抓头发,哎,终于想起了这种草药的名字。

    “黄花,是黄花。听母亲讲过,山里的女人都喜欢采摘黄花。它不仅有止血、消炎之,还可明目与安神,对,就是它了”。

    阿保机兴奋着,忘记了一切,他大把大把地撸着救命的草药,一会儿,就把搭子里面胀得满满的。

    天亮之前,他要赶回到萧辛儿的面前,令她起死回生。

    他知道,萧辛儿舍身救主,还包含着对自己深深地爱意,这么些年来,她默默地守护着述律平,不敢越雷池半步,这个傻丫头呦。

    天可汗兴致勃勃地背着草药搭子回来了,满身地疲惫。

    他刚刚放下草药搭子,就觉得天空中有一只仙鹤向这边飞来。定睛一看,那只仙鹤竟没了影踪。

    “也许是一夜未睡,眼睛花了?或许是军中出现了什么好兆头”?

    耶律阿保机吩咐耶律曷鲁去把草药碾成药汁,他要到大帐内去看看萧辛儿。

    这萧辛儿已经迷迷糊糊睡了一夜,竟没有一点清醒的迹象。阿保机摸了摸她的胳膊,啊!她的手臂已片片黑迹,不好!

    耶律阿保机找来了刀子,沿着萧辛儿已经发烂的衣袖,一点一点剪了下去。

    萧辛儿的整条胳膊也一点一点暴露开来。

    耶律阿保机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惊讶他的美丽,后悔自己过去怎么视而不见呢”?

    真可以用肤如凝脂来形容辛儿,辛儿的美艳绝不比唐明皇的杨玉环相差毫厘。还有,辛儿那摄人心魄的舞姿,巾帼英雄的气势,无比善良的心地。。。。。。

    想到这儿,阿保机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只要萧辛儿一醒过来,即刻就要纳她为自己的大妃。

    “辛儿,辛儿,你醒醒啊!醒醒啊”!

    阿保机使劲地摇晃着萧辛儿,此时,他真怕失去辛儿啊,恨不能立即让萧辛儿起死回生。

    此刻,耶律曷鲁把碾好的草药汤汁儿盛满一个小罐子,送了过来。

    阿保机见药汁来了,连忙扶着萧辛儿坐了起来。

    耶律曷鲁知道救人要紧,连忙拿了一块麻布,往萧辛儿伤口上面反复涂抹药汁儿。

    他由手掌到小臂,由小臂再到大臂,里里外外一共不知涂抹了几个来回。

    天可汗的汗珠、泪珠也合着药汁儿了萧辛儿的体肤。

    见药汁儿也涂抹得差不多了,耶律阿保机长长舒了一口气,慢慢地放下了辛儿。

    就在这时,侍卫来报:“韩延徽韩参军骑马到此”。

    耶律阿保机一惊:“什么?他来做甚”?

    一挥手,下令把韩延徽拉出去。

    “砍喽”!

    韩延徽微微一笑,微闭双眼,摇了摇头。

    耶律阿保机见此情景怒道:“韩延徽,你死到临头还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心无旁骛。难道不怕本可汗杀了你吗”?

    韩延徽微启双眼。

    “启禀天可汗,有句老话,臣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中国有句老话,忘亲非孝,弃君非忠。臣虽挺身而去,只为回乡探母。然臣下心里始终装着天可汗。臣下之所以复来,是因为离开了天可汗,寝食难安,无所适从”。

    耶律阿保机闻听此话,不免心生感动。

    “韩爱卿,即是回乡探母,人之常情,可你为何不辞而别呀”?

    耶律阿保机极其严肃的脸上绽开了一丝笑容,他举起酒皮囊,亲自为韩延徽倒酒。

    韩延徽不慌不忙地答道:”都怪臣下思母心切,本想告假还乡,又怕天可汗不允,所以才私心作祟,逃离契丹”。

    耶律阿保机听到此,哈哈大笑。

    “我有预感呀”!

    “不只天可汗有何预感,可知臣下复走契丹”?

    “哦”?

    “今晨吾见一仙鹤在朦胧中向这边飞来”。韩爱卿离去又复来,实乃我契丹汗国之大幸!

    耶律阿保机立即赐名韩延徽。

    “韩延徽听旨”。

    韩延徽上前一步,行了个双膝跪拜大礼。

    “臣下听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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