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小姐种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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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小姐种田去-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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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均知道表舅母和二姥爷都是好意,但呼格的想法她怎么能左右的了,老男人可惯是心思沉着呢,又怎么会听她的劝。

    不知该怎么办,安均看向了婶子,只听婶子道,“你先过去看看,呼格虽是个有分寸的,但难免在气头上会干些不理智的事。”

    既然婶子发了话,安均便跟着表舅母出了门,这会儿外面还是大太阳,并且比她过来那会儿更热了,她先前仍在院里的那个荷叶,现在已经快晒干了。

    等到了外面,安均又去河里摘了几个荷叶,她给表舅母递了一个,“顶在头上吧,能晒得轻些。”

    表舅母以前没这么干过,不过脑袋上顶着个荷叶确实是舒服了不少,“还是外甥媳妇有办法,听说你是从大地方来的,你那是个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安均记得她在王家庄的时候编过一个地名的,但是现在她忘了,要不再编一个?

    表舅母这人说话很快,不但语速快,还不爱停,不等安均回她刚才的话,就又问道,“听说你和呼格早就认识了?倒是听说他在外面待过几年。”

    安均回道,“是早就认识了。”

    因为表舅母这人忒爱说话,这一路上两人就没停嘴,呼格的姥娘是夏侯家的,离呼家庄有四五里地,两人就这么大中午的在太阳底下吐着唾沫星子说了一路。

    等到了地方,安均就觉得自己的嘴给裂了一样,用舌头一舔,果然起了干皮,真是太糟心了。

    三舅家的房子年头应该比较久了,土院墙的底下全都起了碱,空了好一大块儿,有一处还顶着木头,该是怕倒了。

    安均进了院子,就见呼土儿在个墙角儿的荫地里玩蚂蚁,安均过去在小孩儿屁股上踢了一脚,“你的心可真大,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会玩儿!”

    呼土儿见了安均明显很高兴,“姐姐,你怎么来了?”

    安均也没跟个小孩子解释,而是领着他进了屋,这会儿堂屋里正停着棺材,大红棺材上的油漆还没干利索,一看就是新做的。

    她往里面望了一眼,人该是火化了,里面只有一个骨灰盒。

    安均找到呼格的时候,呼格正躺在里屋的床上假寐,她在男人的身上拍了下,“醒醒,先别睡了,事情怎么样?”

    呼格和呼土儿问的一样,都是问她怎么过来了。

    安均道,“表舅母去了家里,说是让我劝劝你,先和大舅母说个好听的,好给三舅把丧事办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呼格说不用她操心,他心里都有数。

    安均本想讽刺他几句的,你有数还会把表舅母火急火燎的招到家里?但是一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便没言语。

    两人对望了会儿,呼格用拇指抿上了安均的唇,“怎么弄得起了皮儿?”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安均就发蔫儿,“跟表舅母说了一路,外面这么热,脸没裂就不错了。”

    呼格回道,“你是说二姥爷屋里的那个?”

    “嗯。”看来这个表舅母还挺有名,兴许呼格也被她荼毒过。

    这时屋里来了人,是个穿着一身孝衣的小姑娘,因为这会儿小姑娘的脸上全是挠的印子,这么猛地一见,安均还没认出来。

    呼格给她介绍道,“我三舅家那个丫头,玲子,你见过的。”

    然后又对玲子说道,“你表嫂。”

    玲子看了眼安均,叫了声表嫂,接着就哭了起来,那委屈的哭声听得安均都想哭了,她把玲子搂在怀里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只一个劲的拍着玲子的后背。

    现在玲子也没个可以依靠的人,自从她娘跟人跑了,姥娘家的人们就没再走动过,现在奶奶家的又一个劲的欺负她,她也不知自己该怎么活了。

    她是越哭越伤心,哭的厉害了也没了声音,就一个劲的抽搭。

    没了娘又去了爹,现在连家也保不住,安均看着怀里的玲子,她俩真是同命相连,竟是一样的遭遇!好在她还有个呼格!

    安均伸出一只手拽了一把呼格,“你打算怎么办?不是心里有数吗!”

    呼格看着外面,一脸愁闷,“有数是有数,就是怕你不同意。”

    安均正着急呢,见呼格欲言又止的就有些暴躁,“我怎么还能不同意,你说就是了!”

    呼格瞧着安均的眼睛,特认真的说了句,“把房子和地都卖了,把玲子接到家里。”

    “做梦呢吧你!”

    “我就说你不同意!”

    这屎盆子扣的可真利索!安均现在都懒得看他了,“什么我不同意,我是说你想卖地就卖地啊,大舅母能让你卖吗?还有这房子破成这样谁买啊?”

    村里又不是大都市,寸土寸金的,这里最不缺的可就是盖房的地方!

    呼格把玲子扶到自己身边,缓声道,“房子就给了他们,只把地卖了,以后你跟着大表哥,卖地的银子你自己放着,这样行吗?”

    玲子啊的一声就扑到了呼格怀里,又大声的哭了起来,以前她家跟姑姑家也不怎么熟,她没想到大表哥会这么帮她。

第六十六章 玲子的心结() 
这回玲子没有哭的那么狠,她在呼格怀里趴了一会儿就擦干了眼泪,然后站到了一边儿,可能是感觉自己有些失态,她还尴尬的对着安均笑了一下。

    安均觉得她的笑有些莫名其妙,好好地对她笑什么?

    虽是心里有疑问,但她也没问,这会儿事情多的数都数不清,她就别问些乱七八糟的了。

    几人在里屋待了一会儿,外面来了人,听声音像是表舅母,安均跟她说了一路,应该是不会听错的。

    她撩起里屋的草帘往外走了两步,果真就见表舅母正向屋里走来。

    三舅的棺材是停在堂屋的正中央的,棺材前面放着个案桌,案桌上摆着一盘白面蒸的牛羊,大约有一尺大小,旁边还有一盘点心。

    而案桌前面则是一个铁盆,里面有不少灰,铁盆的四周也被熏的有些黑。

    先前进屋的时候,因为被晒的有些晕乎,安均也没瞅这些,她只是往棺材里瞄了一眼,现在看来这些摆设还都是有说道的。

    就见表舅母蹲在铁盆钱,然后引燃了一叠烧纸,接着拿起点着的烧纸在白面蒸的牛羊上晃了晃,待不少灰烬落到牛羊上,便把烧纸放到了铁盆里。

    安均看的有些懵,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表舅母把她送进院子便回了自己家,怎么这过来了还弄这么一出?

    见安均发懵,表舅母解释道,“老辈儿留下的习俗,说是过世的人在出殡前魂魄还会留在家里,为了别让亡魂跟着自己,只要是家里人每日都要这么烧上一回。”

    一听这个,安均也赶紧的拿过烧纸,并且学着表舅母的样子烧了一下,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两人烧完纸就一同回了里屋,这会儿呼格又重新躺到了床上,看样子是疲惫的不行,呼土儿也跟着在一旁躺着,已经睡着了。

    玲子则是坐在椅子上愣神,呆呆的看着窗外,也没什么表情,见到表舅母后倒是叫了声堂婶儿。

    表舅母从怀里掏出一个大苹果,她在身上抹了一下给玲子递过去,“你二爷爷让我给你的,说是你这几日没有胃口,特地让我给你拿过来。”

    玲子看着苹果也不接,她现在不想跟奶奶家这边儿的人有任何瓜葛,就算一个苹果的瓜葛都不想有,二爷爷虽然对她还不错,但也没有给她做主的意思。

    她心里怨,她讨厌那些不是想占便宜就是只会明哲保身的人!

    她明白自家的事外人不好管,可二爷爷跟她爷爷毕竟是亲兄弟,他若是说个话肯定能让老大和老二家稍微收敛些,可自从老大媳妇一耍泼,他就当起了老好人,再也没替她说过一句话。

    表舅母举着苹果有些尴尬,她对着玲子说了几句,语气里全是无奈,“你这丫头年纪也不小了,别这么不懂事,我知道你怨咱们没有给你出头,可你想过没?等过几年你一嫁人,这夏侯家想回便回,不回就算,可咱们还是要在这儿生活的,怎么也不好跟你大爷家闹得太僵,毕竟都是一家子,这关系在这儿摆着呢。”

    玲子依旧呆愣的看着窗外,说白了不就是因为她是个女的,若她是个男的,再等几年就是个大小伙子,看哪个敢这么欺负她!

    看到这个局面,安均把苹果接了过去,她对着表舅母说道,“我先帮玲子拿着,她这会儿正心里难受,难免有些想不开,我多劝劝她。”

    听安均说话还算顺耳,表舅母便跟她唠了起来,“要说实话,我也知道玲子这孩子难,不然我也不会大中午跑这么远去呼家庄把你叫过来,可家里毕竟都是普通人,能力真的有限,你是不知道,你那大舅母撒气泼来一般人可弄不住,我们若是跟她结了怨,以后在村里怕是不好过了。”

    安均道,“我懂。”

    她明白,谁也不是圣人,人们总该先为自己想。

    表舅母又接着说,不过这次是对着玲子的,“闺女你听婶子一句劝,凡事别太较真儿,老大家那婆娘天生不说理,就算她真要了你的地,你是能告她还是能打她?

    再说你还得在村里生活好几年,把关系闹得太僵也不好,等过几年婶子给你找个好婆家,安稳的过自己的日子就是,哪日等你有了本事,这账才有个算的可能。”

    就听玲子萎靡道,“是二爷爷让你对我说的这些吧?”

    二爷爷是个精明的人,堂婶儿就是个喜欢扯闲事的村妇,肯定说不出这番话。

    表舅母呆了一下,“你这丫头果然是个剔透的,你二爷爷还说了,以后你嫁人,他给办嫁妆……”

    这时一直在床上假寐的呼格坐了起来,“舅母,二姥爷当真这么说的?”

    表舅母大嗓门一出都有点儿震人,“看你这孩子说的,舅妈能跟你们开玩笑不成!要说玲子这事,确实是咱们管不了,不然哪能看着一个孩子受欺负。”

    被表舅母称作孩子的呼格有些面黑,好在他心里想着正事没在这等小事上多想,不然还真得别扭一下。

    “舅母多虑了,二姥爷一向好善,我怎么会怀疑他老人家,只是听了为玲子高兴,才多了句嘴。”

    表舅母没跟呼格多说什么,而是转去拽了下玲子的胳膊,“闺女,你也想开些,别怨你二爷爷了,他也有难处。”

    玲子掉了几滴眼泪,该是感动的,“堂婶儿,我不怨,什么都不怨了,就在刚才我全想明白了,村里的日子谁家都不容易,要怨我也只能怨自己无能,何况二爷爷对我已经是最好的了,你让他别生我的气,就说玲子先前糊涂了。”

    就在头午的时候,她跟老大家的媳妇打完架,二爷爷本是想给她上药,她没搭理老人家,还把老人家赶了出去,那会儿她恨,恨所有人。

    可只是半天的功夫,她就换了心境,听大表哥说,安均表嫂的境遇比她还惨,可表嫂现在不照样活得很好,现在堂婶又专门来宽她的心,她真的不怨了。

    以后她要好好的活,努力的活,等她功成名就,她再回来让今日欺负她的人付出代价,她玲子绝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听到玲子说解了心结,表舅母挺高兴,说是回家跟爹说这事,呼格出去送人,却是没再回来,看来是有事情要忙了。

    安均问玲子,“真的想开了?心里有怨气只能折腾的自己过不好,以后你跟着我们,表嫂指定不能让你受气!还有表嫂打算以后……这事还是以后再说,你先歇会儿吧,我出去看看。”

    她是想说以后她要干一番大事业,觉得玲子这孩子不错,可以培养,以后两人双剑合璧,指定能挣大钱,当然她还打算培养一下胖丫。

    不过她知道这些事不适合今天说,所以她就赶紧住了嘴。

第六十七章 呼格道歉() 
外面还是很热,安均去堂屋另一边儿的里屋看了下,那间屋子该是三舅以前住的,墙上不但挂着一顶草帽,还有一个烟斗,床头放着一个木盒子,木盒子是打开的,里面是满满的烟草,看来是刚买的。

    人这一辈子也是奇怪,说没就没了。

    安均刚想出屋,就见玲子站在她身后,虽然天气很热,她还是被吓的颤了一下,终是忍不住出声道,“你怎么过来了?这可把我吓的。”

    玲子的眼睛还很红,看了安均一眼就低下了头,接着便在屋子里收拾了起来,她在整理明天出殡烧的衣服,还有随着入殓的一些东西。

    现在爹不在了,这些旧物留着也没用,倒不如跟着爹一起去了。

    看着低头不语的玲子,安均有些不知所措,难不成她说错了什么话,又勾起了人家的伤心事?还是这姑娘太敏感了?

    “玲子?用不用我帮你?”

    玲子婉拒道,“表嫂你在一旁歇着就是,这些琐事我自己能行。”

    安均颇感欣慰,好孩子啊,能自理的姑娘都是好孩子,若是还喜欢伺候人那就更好了……

    这时从院门处一下子进来不少人,安均从窗子往外看去,前面打头的是个精神灼烁的老头儿,六七十岁的年纪,有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在他身旁跟着。

    往后是一个老太太,看样子就是个迷糊的,因为她的眼睛不是往前看,而是恍惚的四处乱瞅,她身旁跟着的是个三十几岁的妇人,妇人生的面相不错,人也挺精神。

    再后面是一个比较发福的女人,这个女人看起来就不太好惹,安均不用猜就知道她是大舅妈,因为这人头上正围着纱布,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估计打完架就没换。

    最后面几人由于前面的人遮挡,安均看的并不是太清楚,她碰了下玲子的胳膊,“知道这些人都是谁吗?不知是要干什么。”

    玲子也正在往外看,听到安均的话便回道,“前面是二爷爷,奶奶,奶奶旁边的是老二家的媳妇,这个是最坏的,阴坏阴坏的!”

    看着玲子那个咬牙切齿的劲儿,安居有些不明白,“你是不是说错了?还是抢地的那个不是大舅妈?”

    就听玲子愤愤道,“老大家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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