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很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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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很为难-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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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姐。”瑞宁突然打断了陆蓁的话,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你真的要我去送死?”

    陆蓁眉头一皱,知道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但还没解释,就看到她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好,我听你的。”

    “瑞宁!”陆蓁有些意外惊喜。

    瑞宁缓缓松了口气,抬起眸子看着她轻声道:“我知道表姐一定有办法。我也会保护他的,我的孩子。就算……就算这次表姐是真的要我去——我也认了。”

    陆蓁凝起眸色,认真的看着她,“我不会让你去送死。”

    瑞宁一怔,唇角一扬,脸色终于有了从昨日到现在的第一抹笑容。

    看着瑞宁离去的背影,陆蓁突然觉得,有时候,自己真的看不清瑞宁到底在想什么。她好像已经习惯了将遭遇的所有事情先往最坏的结果上去想,所以才会觉得所有人都要害她,还没努力就觉得无路可走……

    叹了一口气,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也许这次,我真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正午之时,玉漱宫那边终于传来了陆美人有了身孕的消息,整个后宫一时间炸开了锅。陆蓁这边都在意料之中,倒没觉得如何,但其他人心知肚明这位陆美人是犯了容浣的忌讳,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只等着贵妃宫的反应。

    但容浣好像并没有众人预想中的那般激烈,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在敬太后的催促下跟着一块儿来探望了瑞宁,叫她安心养胎,一切吃穿用度如果有哪里不便,尽管去找淑妃要。

    有太后和容浣打头,其他宫的嫔妃们仿佛看到了故事的走向一般,也齐齐带着贺礼走进了玉漱宫的大门。

    但是,从早到晚整整一天,赵文烨都没有出现。

    陆蓁从安林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有些出乎意料。虽然赵文烨不去,众人会觉得皇帝并不看重这个孩子,故而不会将瑞宁视为多大的威胁,但对于容浣来说却没有多大的差别。她要防的,是瑞宁生下皇长子,所以无论赵文烨重不重视,她都会对这个孩子下手。甚至,更加肆无忌惮……

    “娘娘,该歇息了。”恩归见陆蓁一天都提着心,打听着玉漱宫那边的消息,有些担忧她的身体,催她早些安歇。

    陆蓁嗯了一声,任由她服侍自己梳洗换衣之后,便躺倒了床上。

    “哎,恩归等等。”

    恩归正要熄灭最后一盏灯火时,被陆蓁喊住了。

    “娘娘,怎么了?”

    “明天可是初一?”

    “对啊,今天是五月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初一。”恩归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泛起一抹欣喜的红晕,“……娘娘终于也惦记着皇上了,真好。”

    陆蓁一愣,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第47章 生辰() 
初一。

    清晨起来,陆蓁梳妆用膳之后,看着外面一片茵茵翠翠的风景,突然想到院子里去散散步。

    “娘娘你看,燕子!”

    可能是春天在这儿筑了巢,而陆蓁搬进来的时候,也没让人去驱赶这些生灵,所以这窝燕子便在院中安家落户起来。

    “吵嘴呢。”恩归看着柳树枝头上的那两只啁啾不停的飞燕,笑的很是开心。

    陆蓁莞尔一笑,走到矮柳之下,伸手折了一枝柳条。

    恩归看着好奇,走近问道:“娘娘折这个做什么?”又不是花,又不是草的。

    “赏柳啊。”陆蓁答得很是理所应当。

    “赏……柳?”恩归朝她确认了一句,“可这柳树宫里到处都有,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有什么可赏的。”

    陆蓁笑她不懂,拿柳枝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怎么不能赏,我不只要自己赏,还要邀人共赏呢。”

    说着,将柳枝交给恩归,俏皮的眨眨眼道:“去,你去把它交给靳公公。”

    交给靳公公,那不就等于是交给皇上嘛。

    恩归看了看手中的柳条,有些不情愿的哦了一声。

    自家娘娘,唉,怎么说呢。别人的主子送的要么是鸳鸯成双,万寿无疆的织锦绣品,要么是民间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更有甚者,干脆跳一支舞弹一首曲儿,将自己送出去了。她倒好,眼看就是天子寿辰了,什么都不准备,总共就往“那边”送了几样东西,还都是什么芍药,柳条这种随处可见的东西,最拿得出手便是那只素色香囊了,却还是先让自己绣了大半……这,这要是被人知道,她还要不要活。

    “又在嘟囔我了是不是?”陆蓁看着恩归的摸样,故意调侃。

    “没,奴婢不敢。”恩归被抓了现行,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奴婢这就去送,娘娘放心。”

    陆蓁站在柳树之下,看她落荒而逃,忍不住一阵轻笑。

    恩归嫌她送的东西寒酸,她倒也不气,毕竟这是事实,她的确没给赵文烨送过什么好东西。不过,说到底她和那些宫妃的想法都一样,送东西,不过是为了达到背后的目的。而如果目的达成,送什么,对她来说是无所谓的。

    芍药怎么了,她前世,不是没有送过更好的……她曾把自己最为珍贵的东西双手奉上了,但得来的结果,还不是一样……

    所以在她看来,芍药,柳条,有这些就够了。

    但是,陆蓁没有想到,这一次,她失算了。

    恩归回来的很快,但脸色的表情却不太好,手里还拿着之前陆蓁折给她柳枝。

    “娘娘,出事了。靳公公被皇上打了,宣政殿现在乱成一团,别说奴婢了,没人敢进去。”

    陆蓁听了很是意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恩归摇头,有些担心的道:“只听说,好像是靳公公惹怒了皇上,当时在场的都被拖出去打了,之后也没人敢劝。奴婢问了一下,说是八十大棍,娘娘你说,那,那不就是要把人打死么……”

    陆蓁没有说话,但她明白恩归的意思。

    靳得良对她不薄,如果这次赵文烨真的动了杀心,她以后再想找这样一个传话的人,不知还要费多大功夫。

    “娘娘!”小还从院外急急朝她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眼熟的小太监,好像在赵文烨身边见过他几次。

    “奴才见过贵嫔娘娘。”小太监也是一脸急色,见了她便急急下跪,“娘娘快跟奴才走一趟吧,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陆蓁一时警惕心大作,这种时候,一般人躲都躲不及,为什么偏偏叫她。她又不是容浣,敢跟赵文烨对着来。

    “你别急,先说清楚,到底是谁让你来找的本宫?”

    小太监急得跺脚,哀求道:“除了皇上还能有谁,娘娘可怜可怜奴才吧,就当救命了。”

    陆蓁一听是赵文烨,只好先压下了怀疑,转头吩咐了恩归几句,便跟着人走了。

    到了宣政殿阶前,陆蓁隐隐还能听到几声被棍仗的惨叫,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小太监见她脚步停了,连忙催促她快些再快些。

    “皇上人呢?”殿中无人,但处处可见碎瓷断玉,倾塌的公文,一片狼藉。

    “在后院。”小太监低着头不敢乱看,带着陆蓁从前殿的侧门出来,绕过假山之后,便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修长的白衣身影。

    “奴才……不敢过去,就带到这儿了。”小太监看起来是真的被刚刚发生的事情吓到了,心有余悸,面色还带着土白。

    “你等等。”陆蓁不是不疑他,但此时此刻,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位公公手下的,殿前伺候些什么?”

    小太监一怔,显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些,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

    “奴才是麦公公手下的,叫安义,主要在宣政殿侍候,皇上每日的书桌都是奴才在打扫整理。”

    听到最后一句,陆蓁倒有些意外。这个安义,小小年纪,竟然能接触到赵文烨的公文案,那岂不是朝中大臣的奏折上书,他都能拿到。赵文烨的批示,他也能看到……

    但陆蓁知道,现在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只好心存着疑惑,先放他离开。自己则向着赵文烨的身影走去。

    越走越近,她的步幅便越来越迟缓。

    直到最后,她停在了离他十步之外的地方。身边有一方石桌,不知为何,她扶着桌沿,竟能微微感到一些安心。

    她感觉赵文烨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但他却一直没有回头,只一个人站在那里,整个人周身散发着一股孤寂而危险的气质。

    “皇上,是臣妾……”陆蓁试探的开口。

    说实话,她不明白赵文烨为什么叫她来,现在他,分明十分不愿被人打扰。

    突然吹起一阵夏风,石桌上一阵婆娑声,陆蓁下意识的低头去看,就看到那里放了一张刚刚拆开看过的信。信纸单薄,被风一吹,正好蹭到了自己手边,而且眼看着,就要落地——

    还好,算她眼疾手快。

    眉眼一掠,几行字不意跃入眼帘之中。

    好像是一份名单。

    第一行便是廉王南邵昌的名字,之后跟着一串人名,打头的三个字……便是靳得良!

    陆蓁呼吸一滞,手指一松,名单脱了手,风一刮,竟飘向了更远的地方。

    她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去追,但不知哪里突然冒来劲风一股,她还来不及回头,身后的脖颈便感到一阵冰凉尖刺。

    有人,拿剑尖,抵住了她的脖子。

    她不敢回头,下意识的望向了一旁的赵文烨,停了半响,终于等得他沉沉开了口:“梁杨,放开她……”

    陆蓁不由得一阵寒颤。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会是赵文烨的声音。

    阴厉,冰冷,死寂,仿佛无尽的永夜,看不到一丝的亮光。

    她有些怕了——不,不是怕,是恐惧。她今天不该来,就算抗旨,她今天也不该来!下意识就要迈腿,却被侍卫梁杨一剑挡在了胸前。

    赵文烨终是转回身来,“梁杨……”

    陆蓁也顾不得什么,求助一般的望向赵文烨,唇色惨白,“皇上,他是要干什么?”

    梁杨与赵文烨对视了一眼,微微低了低头,将剑收了回去,弯腰拾起地上的名单,很快便消失在两人面前。

    “皇上……”

    “他要杀你。”赵文烨的眼中,透着她从来没见过的陌生。

    陆蓁菱唇轻颤,怪不得,怪不得长公主会那样说他,凉薄无心……

    “蓁蓁在怕朕?”他突然向她走来,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却仿佛压住了她的呼吸。

    无意识的,便后退了半步。

    “……没有。”她靠在石桌边,无措的望着他摇头,“臣妾不敢。”

    他走到她身前,看着她惊恐的样子,却突然抿唇轻笑。伸手替她绾了绾被风吹散的发丝,手掌,顺势抚上了她冰凉的脸颊,轻声道:

    “是不是以为,朕真的会让人杀你。”

    陆蓁还是不住摇头。

    她眸中含了水光,心里已然是一团乱麻,只想着但愿他看到自己这副可怜样子,能心生怜惜,今日放她一马。

    他替她拭了拭眼角,无奈的笑了,那神情仿佛再说,这点小事也值得一哭么。

    “蓁蓁,你知道么,今天是朕的生日。”天下人都以为六月初三才是他的生辰之日,却不知,他真正的生日,是在今天。

    六月初一,一个无月的深夜。

    “……朕的十叔,真是给朕送了一份大礼。朕一定会,永生难忘。”

    一声叹息之后,他伸手,将人揽进了怀中,声音低沉而呢喃。

    “别怕,没事了……”

第48章 诺言() 
陆蓁温顺靠在他怀中,安静无比。

    这种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不闻,不问,便是最好的对应。

    仔细回想一下,前世虽然也有惊心动魄之时,但在赵文烨的欺骗之下,除去最后一刻,大多时候她虽然无知,却也过得顺风顺水。而与前世相比,这一世她头脑一旦清楚,所谓的“意外”也就接踵而至了。

    廉王……

    她前世竟一点儿也未察觉到这位异姓王爷有什么异常之处。廉王南邵昌为人向来内敛沉稳,虽然与贤王赵严同为辅政亲王,但可能因为是异姓义子的关系,自赵文烨登基之后就一直驻守南疆,很少回京参与朝中论议,当初赵文烨叔侄俩争斗的最激烈的时候,南邵昌竟主动提出要彻底告老还乡,返回南郡。

    不懂,还是不懂……

    陆蓁对朝堂争斗少有经验,又对二王知之甚少,两人与赵文烨之间的错综复杂,相互倾轧又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一时不免头疼。

    但为了陆家,她又不得不想。

    脸庞靠着赵文烨的胸膛,冰凉柔滑的丝绸贴着肌肤,莫名有一种疏离感。一如那人现在给她的感觉,若即若离,一时热如盛夏,一时又冷若霜凝。

    也许是因为被赵文烨刚刚的样子吓到了,陆蓁虽然努力调整着呼吸,但身子却一直莫名的微微颤抖着。但等了一会儿,她才发觉,发抖的不是自己,而是紧紧拥着她的那个人!

    “皇上?”陆蓁有些惊讶,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袒露脆弱。

    “嘘,别吵。”赵文烨闭着眼睛,下巴抵在怀中人的头顶,静静的享受着怀中的充盈。

    不想听到任何声音。

    他已经够累了,够冷了。

    其实,陆蓁并不算是温暖的人。但此时此刻靠在他臂弯中,倒让他觉得柔柔软软,舒舒服服,贴得越近,便越觉得留恋不舍。

    “为什么突然过来,嗯?”半响,赵文烨忽的闷着声音开口。

    陆蓁一愣,连忙抬头看他,却被他死死的压在胸口不准她动,“不是,唔……不是皇上召臣妾过来的么?”

    “是么……”赵文烨抿唇,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好一会儿才接着道:“好像真的是。那个时候,朕对着他们发了好一通脾气,都忘了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腰身被收紧,陆蓁趴在他胸前,感受着他的起伏与心跳,眸间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开口试探的询问道:

    “是因为……背叛么?”

    赵文烨的身体猛地一震,陆蓁知道,是那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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