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女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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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女医师-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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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想到的水痘防治措施都写到纸上,又将天花需要预防的措施过了一遍,若汐这才发现天色已暗,又想着今日还没来及去方府看望李平,便急忙出了县衙往方府走去。
 “若汐姑娘。”徐治清的声音出现在若汐的身后。
 “徐大人这是去哪儿?”虽然中午吵了一架,也不耽误她现在跟徐治清寒暄,何况后来若汐仔细想了想,徐治清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当今的世道,作为女子,可不就是找个好婆家,再封个诰命么,不要小看了这个封号,那是能领银子的。
 “你猜?”徐治清没有穿官服,只穿了件粗布长衫,就像若汐小时候的邻家大哥,眉眼带笑的跟若汐说笑。
 

、第五十八章 思量

斜巷,凌家小院。
 长方形的黑铁鎏金令牌漆黑冰冷,默然的躺在若汐的手心,晶莹青翠的方形玉佩静静的摆在桌面,幽暗的烛光下,那把纯金打造的小算盘闪闪发光,看着这三件不俗之物,若汐盘膝坐在炕桌的旁边。
 “妹子放心吧,木香姑娘不会是坏人”凌虎也歪坐在炕桌的另一边,打量着若汐紧皱的眉头,出声安慰道。“妹子你也一定是好人家的女儿。”
 若汐不禁莞尔,抬头问道“哥为什么这么肯定?”又歪了头笑着问“如若我不是好人家的女儿呢,比如说贪官之女,或者是匪首家眷?”
 凌虎摸了摸头,不知应该怎么回答,愣了一愣,又道“你就是我妹子,谁也不是”
 扑哧一声,若汐笑了出来,这个凌虎,倒也可爱,只是凌虎这是真的把自己当妹妹了,倒是什么也不顾,不由得心里一暖。
 可是,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呢,到底要不要去找这个答案。若汐又想起今日方老夫人的问话:“你到底要的是什么?”
 ——
 从县衙出来,若汐便与徐治清分开,徐治清带着雷昌去了富贵街,说是下个月就是乞巧节,徐治清没有经验,要去跟一些匠人请教这乞巧节的灯会、赛事如何举办。而若汐便去了方府。
 方府,李平正在昏睡,自有丫鬟仆妇照顾,年大夫暂时还没有离开方府,自然用不着若汐出手,若汐便被朱喜家的带去见了方老夫人。
 “徐大人,想必已经将平儿的身世告知于你?”方老夫人这次没有遮掩,没有试探,开门见山的跟若汐把事情摊开了说。“作为皇子的医师,就是正五品,你还是不愿意么?”
 “老夫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奴为婢。”若汐依然站在花厅的中央,朗声回答,不顾坐在卧塌上的方老夫人不时的蹙眉。“上山采药,沿街做铃医,虽然辛苦,却是自力更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半晌,老夫人才幽幽的开口:“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天下的人,都是皇家的奴才,你虽然进府做医官,但却也是凭自己的能力吃饭,自有人敬重于你,你是二皇子的医官,平儿是皇上最小的儿子,一直对其宠爱有加,量谁也不敢小看于你。若汐姑娘,你这个担心却是多余的了。”
 若汐一愣,是呵,这是个皇权的世界,跟着皇家的人混,混的好了却是前程无量,只是李平现在的情况却不是方老夫人说的这么乐观,一句宠爱有加,就把朝廷纷争,深宫内乱遮掩住了,自己可不是个十岁的不问事世的小姑娘。
 见若汐没有说话,方老夫人端起手边乳白色的茶碗抿了一口,这是要送客了,若汐便躬身告辞。
 “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要的是什么?”临出门,方老夫人幽幽的声音从屋里传出,若汐顿了顿,却没有停留,转而出了方府。
 坐在昏暗的烛光下,摩挲着手中冰冷的令牌,若汐缓缓的道出:“虎子哥,你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虎子疑惑的看着若汐,有些不解,却是认真的想了想,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的夜色,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你和娘过上好日子,不受人欺负。”
 烛光给这个十一岁的男孩子镀上了一层金色,黝黑的圆脸上,一双大眼睛闪闪发亮,从来没有见过虎子这样的认真,过好日子,不受人欺负,嗯,虎子哥,这也是我想要的。
 ————
 隔日,登州城外出现了布告。
 “近日各州府现天花痘疫之病症,凡进城者,如有相应症状,皆移至县衙隔离。凡有人发现有相应病例者,立即上报至县衙,如有知情不报者收监论处。”马通站在登州西城门前,看着刚刚贴上的布告,一字一句的念出来。
 马通的旁边站着一个比雷昌小些的男孩,依然戴着大大的头盔,听着马通的话,不禁好奇问道:“头儿,是什么样的症状啊?”
 这是县衙新调过来的城门官,雷昌自从上次拦了徐治清的轿子,不久就被调到县衙办差,马通虽然嘴上恭喜着,心里却是不服,想着要是当时值班的是自己,恐怕现在升的更快。
 听着新人的问话,心里更是不爽,这张告示还是雷昌送来的,当年自己的手下,现在混的比自己好,马通不觉得脸上有光。开口训道:“真是笨,若汐姑娘说了;看脸上和身上有没有疹子,有疹子的一律带回去。你就负责看吧,凡是进城的,都看一遍。”
 “看,看一遍?那、那要脱了衣服看么?”新人一脸的纳闷。
 马通用头敲了敲他那大大的头盔,“这帽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做的?”看着新人又是一脸的不解,马通大声嚷道:“是屎做的吗?你不会用脑子想想,这么热的天气,把袖子拉起来看不就完了?”
 “哦,哦。”男孩吓的抱住了头,马通这才罢手,指挥着男孩干活,不时的骂上两句。
 ————
 登州城暂时还没有发现天花,若汐稍稍放下心来,每日里在县衙呆上半日,偶尔给官差们看上一两个病症,下午便去方府。李平已经出了痘,自从出痘,李平便不愿再见若汐,总是隔着屏风说话。若汐见完李平,也会陪着方老夫人说上几句,但大家都不提进府的事情,似乎都已经淡忘,但朱喜家的却偷偷的透消息给她,杨家的那个铺子已经盘了下来。
 待到七月,天气已经热的不行,董大的铺子也已经盖好,若汐一家前去恭喜。胖丫却把若汐拉到一边说话。
 “过几日的乞巧节,姐姐跟我一起上街么?”胖丫经了那场大火,似乎长大了不少,这些日子帮着董大奔忙,也瘦了很多,竟有些窈窕的身姿,若汐看着心里直笑,颇有些我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
 “好啊,胖丫妹妹带我见识见识。”若汐嘻嘻笑道。
 

、第五十九章 旧恨

到了七月初一,董大的铺子开张,若汐跟凌虎各自去了方府和县衙,只有宋嫂子前去帮忙。
 凌虎和若汐本想请一日假去帮忙,但凌虎近来已经升为李平的侍卫,不管李平去哪儿,只要离开方府,凌虎便寸步不离的跟着,李平在府里,凌虎便不得离府半步,如此请假却有些不便,董大听了直摇头,又不是赚了大钱,有什么可帮忙的,若汐听了也不多嘴,由着宋嫂子自己去了。
 李统领前几日便离开了登州,临走前还指点了凌虎,凌虎一面修习落月留下的心法,每日里还要早起练上半个时辰的招式,如今耍起来却也虎虎生风,很像个样子。对于差事自然也不敢怠慢,颇得方老夫人的赞许。
 而若汐却安稳多了,日日在县衙办公,整理典籍,还要给县衙的众人诊病,好在县衙里的差官都很年轻,倒极少有人生病。
 徐治清最近却极少出现在县衙,大半的时间是在外面,有时在乡间有时在海边,登州县城极小,但登州的辖地却是不小,徐治清作为一县之父母官很是胜任,山东今年春天少雨,庄稼普遍欠收,登州的田地却长势喜人,不能不说是徐治清开渠通水的功劳。
 徐治清还说,等立了秋带着若汐去乡下见识见识,让这个县衙的医官,帮着乡间的百姓看看病,若汐听了却没意见,医生么,可不就是治病救人的,直等着徐治清有了空带她去。听了这话徐治清不禁高看了若汐一分,这个小姑娘,不是真有些见识,就是脑袋少根筋。
 只是有一件事却很是稀奇,据董大说,有个大汉曾经来铺子里问过,铺子里是不是有个铃医,只是董大以为是来找事的,直说没有,那大汉很不高兴的走了。若汐便嘱咐董大,如有人再问,让他去县衙找她便是,董大有些犹豫,若汐又说自己是医官,县衙是什么地方,量他也不敢闹事,这才应了,只是这之后却一直没见那大汉再寻来。
 李平的水痘已经大好,已经结了痂,正在脱落。因着若汐从县衙出来的晚,便改为每日一早先去方府,跟李平说说话,再跟方老夫人请个安,这才去县衙,好在徐治清却也知道,对此事并不多问。
 李平的痘子出来以后便痒的不行,若汐哄着李平,每日给李平讲一个小故事,李平很是喜欢,竟没有抓挠,已落了痂的脸上和身上也没有任何的疤痕。
 方老夫人知道了很是高兴,不到月底,便把铺子的房契和地契交到了若汐手里,只是杨家尚未搬走,说好过了乞巧节再搬不迟。当晚,若汐把这些又交到宋嫂子的手里,宋嫂子激动的不行,特意带了凌虎拜祭凌秉正,把收回铺子的事情跟他做了交待,又把凌虎夸了一顿,说虎子出息了云云,又说是若汐给带来的福气,说着说着便掉下泪来,若汐和凌虎又哄了好半天才好。
 若汐这日又呆到傍晚,待出了县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雷昌便送若汐回去。从第一次来县衙,回去的时候遇到花二公子起,只要若汐离开县衙晚了些,雷昌便雷打不动的送她回家,也不知是徐治清的意思,还是雷昌自己的意思。雷昌已经脱了那身不合身的盔甲,换了捕快的服装,看起来很是精神,离了那个硕大的头盔,再不是那个大头蘑菇,跟着徐大人办差,雷昌虽然刚刚十六岁,却已似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为人有礼,做事有谱,很像这么回事。
 ————
 过不几日便要立秋,虽然依然吹着海风,但登州城的雷雨渐少,反而热了起来,中午的太阳晒的人发昏,直到傍晚暑气才渐渐退去。若汐走在元宝街上,感觉地上还是热的烫人。路旁的槐树郁郁葱葱,枝叶繁盛,入了秋的知了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不愿屈从的拼命吼着,吵的烦人,斜巷巷口的不远处,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少年捡起一块小石子往树上砸去,砰的一声,知了的叫声嘎然而止,过不了半刻,却又再响起来。
 一连数次,知了不再上当,对石子的攻击置若罔闻,少年便放弃了这个游戏,转身往街的另一侧跑去,一时没有留意,撞上一个厚重的肉墙。
 “哎哟,这是谁家的小子,找死呢”一声叫骂过后,花二公子一脚把少年踢的摔倒在地上,少年的衣衫上粘了不少的泥土,却不敢反抗,慌慌忙忙的爬起来,一扭一扭的跑开了。
 “少爷,您没吃吧,这吃铁匠铺杨家的小子。”花影适时的出现在花二公子的身旁,嘴一张,一颗门牙出现在嘴里,还有一颗却不知道去了哪里,使得说起话来有些别扭。
 “吃,吃什么吃我没事”花二公子一脸的不满,推开花影的脸,大步向前走去,最近花老爷给花二公子下了严令,不许惹事,听说近日万花楼来了个新姑娘,花二公子好不容易趁着花老爷去济南府的功夫跑了出来,结果一出门就被个小子给撞上了,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少爷,您别不高兴了,您看,那边过来个小媳妇呢。”花影往元宝街的另一侧指了指,一个盘了头的女子从小巷中走出,站在巷子的入口处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嗯,长的还有几分姿色。”花二公子想着不要惹事,便吞了吞口水准备离去,只是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却看着眉眼,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少爷,这、这个小媳妇,好像以前卖身葬夫、夫的,您还记得么,吃、是去年冬天的事儿。”花影努力的使自己说话不露风,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
 “嗯,就是被一个小美人给搅了。你小子会不会说话?”花二公子白了花影一眼,却没较真儿,看样子这个小娘子是没人给她出头了,真是便宜了我,想着便挑了挑眉,一拽一拽的走上前去,把花老爷不许惹事的教训忘到了脑后。
 

、第六十章 新仇

大顺朝的版图辽阔,北到四季极寒的库叶岛,南到从没下过雪的琼州,登州的位置正好在中间,四季分明,春花秋叶,夏雨冬雪,登州的百姓都曾见过,只是登州三面临海,夏天再热太阳下了山,海风吹过就凉爽了许多,不像京城一般,傍晚的暑气最是熏人。
 如今过不几日就是立秋,正是登州城最热的时候,杨家铺子的地契和房契都已经回到宋嫂子的手里,等到过了乞巧节就可以把铺子收回来,于是,这段日子宋嫂子除了偶尔去董大那里帮忙,一般只是呆在家里绣花。今日董大的铺子开张,她一早就去了铺子,过午才回,在家里准备了酒菜,等众人回来。因为银钱不够,董大的后院还没动工,便一直住在斜巷的小院里,平日有时在铺子里吃了再回,有时候也回来吃饭。
 宋嫂子从太阳还没落山就已经弄好酒菜,在院子里左等右等,直等到天色已暗,也没等来半个人影,心里着急,便出了小院,到斜巷的巷口张望。
 董大的铺子开张,也算是喜事,宋嫂子便没有穿平日里素色粗布衣裳,而是穿了杏色的细布长衫,配着石青色的纹锦比甲,头上戴了一支光素白银簪。因是没了丈夫的,便不能穿亮色,只能戴素簪,她本来就还不到三十岁,这一身装扮倒更衬得她温婉俊俏,被路过的花二公子看了个正着。
 “小娘子,你还认得大爷不?”花二公子一拽一拽的走到宋嫂子的面前,身后的三个大汉却也围了过来,花影适时的消失,站在不远处看着周围的情景。
 宋嫂子认出了花二公子,看着天色已黑,元宝街上的行人本就稀少,如今更是一个都不见,紧张的退到墙根下,竟然忘记了逃走。
 “小娘子别紧张,大爷上回给了钱的,要不是被那个小美人搅了,现在你就在我家里享福了。”花二公子嘻笑着上前,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抖个不停。
 元宝街的对面,一个粗布衣衫的少年看着这一切,少年咬着牙,静静的看着,站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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