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婲槑》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警婲槑- 第3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说着,他开始往一个个检验证据袋子内分门别类装各色物证。

    平傃眼望着远处的山峦,一脸的绝望,看上去只有再返工啦。突然,她眼前一亮,马上走到王佩身旁,厉声问道:“说,她怎会不带包呢?哪个女人会不随身携带包包呢?而且,她怎会一分钱都没有?老实交代,为什么?”

    王佩急忙说:“她是没有带什么包包啊!钱,有的,装在裤兜内。都被我拿走用了。原来她的衣兜里,放有千八块钱呢。我将她的衣物打包装袋子里的时候,偷拿走了。”

    平傃心想:现在,至少可以证实王佩不是吹牛,不是撒谎,肯定是有一起人命案啦!而且和副省长黎兵有关。

    平傃电话请示段局长:“现在要在现场进行辨认吗?”

第六十八章 太岁爷头上动土() 
现场辨认,一般指的就是,死者家属到发现尸骨衣物等地方,现场确认一下事实真相,以查证此物此人,是否就是所失踪或死亡人的东西或尸骨。

    面对平傃请示,思索良久,段局长摇头了,说:“还是先做DNA鉴定吧!”

    平傃说:“好。”的确,事关重大,不得草率,甚至一点点失误都不能存在。

    此时的平傃更加佩服自己的一把手,智慧呀。

    曾经,段局长让平傃等几个刑警们历尽艰辛去副省长黎兵的家收集过其夫人的物件、指纹、头发等等。现如今,还真的全部派上了用处。

    第一次去,副省长黎兵毫不迟疑地当场拒绝。平傃他们是灰溜溜的回去的。说实话,平傃从来没想到,那么高级别的领导干部了,怎么连个基本常识都不清楚,解释都根本不带听的。自己夫人失踪了,基本上会是凶多吉少的。所以本来就该想到了夫人或许不在人世了,就必须让刑警们采集一些她的衣物或头发等等留待作为未来任何可能情况的认证证据。但是,副省长黎兵显然毫无常识,且自以为是,不听诠释。

    第二次去,人家黎兵副省长干脆门都不开啦。一声不吭,俨然家中无人的样子。平傃心一横,便从围墙上越过,直接跳进了他家的花园。他家的花园,那叫一个亮丽、整洁和多彩多姿。看起来这副省长是个植物控,各色花卉异常的多,玫瑰月季仙人掌,紫罗兰金盏花蝴蝶花,甚至还有一片硕大的花朵在一大片随风摇曳的虞美人中灿烂璀璨着。平傃认得这大花,娇艳靓丽,且有毒。对,就是罂粟花。

    平傃曾经去一个在家阳台上种植了十棵罂粟花的人家看过,当时恰巧她去一个派出所查证重点人口档案。听到校友说她正要去出现场,因为有人打“110”举报说,楼下有人在阳台上种植罂粟花。平傃便跟着一起去,瞅了次热闹。因为那时她总是想起文学作品《尘埃落定》里关于罂粟花地描述:“罂粟第一次在我们土地上生根,并开放出美丽花朵的夏天,一个奇怪的现象是父亲,哥哥,都比以往有了更加旺盛的情欲。我的情欲也在初春时觉醒,在这个红艳艳花朵撩拨的人不得安生的夏天猛然爆发了~一种原始的生命的激情从身体深处迸发出来,本能的情欲也显露无余。然后小说描述了在罂粟热烈开花的时候,麦其土司如何喜欢上了查查头人的女人央宗,并且杀死了忠心耿耿的头人。之后麦其与央宗的每天在罂粟深处做爱。然后大作家阿来继续阐述说,“罂粟们就在天空下像情欲一样汹涌起来”。好奇心使得平傃跟着校友观摩了一番,阿来的书使得她此时感觉着自己是不是面对着漂亮香浓的罂粟花,也在心中点燃了激情?

    欣赏了罂粟花之后,平傃曾经专门查看过百度百科,说罂粟花是罂粟科植物,是制造鸦片的主要原料。别名:鸦片花、丽春花、舞草、百般娇、赛牡丹、英雄花,花大艳丽,香气浓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之一。全株粉绿色,叶长椭圆形,抱茎而生。夏天开的花朵大型而艳丽,红色、紫色、白色,向上开放。花早落,结球形蒴果实,内有细小而众多种子。其含有吗啡、可卡因等物质,过量食用后易致瘾,但也是一种很有价值的观赏植物。被古埃及人称为:“神花”,这是古埃及人对罂粟花的尊称。作为止痛、镇静和安眠药剂,生鸦片受到古希腊罗马医师们的高度重视。中医也以罂粟壳入药,处方又名“御米壳”或“罂壳”。但长期应用容易成瘾,慢性中毒,严重危害身体,成为民间常说的“鸦片鬼”。严重的还会因呼吸困难而送命。所以警察对罂粟种植是严加控制的,除药用科研外,一律禁植。

    可是,堂堂副省长家花园里,居然种植了这么多罂粟花,简直可以直接抓了种植人判刑,还可以追究副省长的责任。平傃也不知被熏晕了,还是只顾着自己的愣怔和思量,人家副省长已然站在门口吆喝了:“喂——,是那个小警花平傃么?私闯民宅呀!怎么胆敢这么胆大包天?嗯——”

    吓得平傃想都没想,看都没看,直接头不回地越墙而出。

    第三次去,换了一种操作方法,由段局亲自捉刀。

    那天一大早,段局就带着平傃和另一个刑警小伙子走进了副省长黎兵家的房门,美其名曰来汇报调查失踪案的进展情况,所以赶在了他去单位上班之前。

    段局装出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却坚定地说:“黎省长。您好!我么汇报时间很短,看起来咱们这缘分是注定的。呵呵,好,好,只要您愿意接待我们就太好了。就知道我们不容易赶上您的节奏,真的,本来还以为赶不上您早晨锻炼呀上班什么的步伐啦呢。还好,还好。”

    副省长黎兵不能不开门请进吧?刚刚一落座,平傃涨红了脸,假装肚子好难受的样子,说:“太不好意思了,女人就是麻烦呢。我得要去一趟卫生间呢。来的时候,太急了,没有时间解决个人问题,现在忍不住了。我,去去就来。好么?

    黎副省长不得不一指方向,说:“卫生间,在那边,去吧!”

    于是,平傃立刻站起身,朝卫生间方向走去。

    另一个刑警小伙子马上说:“平队,等一下,让我先洗下,我一手的泥。”

    两人办案收集证据,才合法的。

    段局假装难堪,坐在沙发上,戳着手,说:“黎兵副省长不好意思哦,是我没带好这些兵呀。”

    副省长黎兵一摆手,说:“还好,还好!”

    段局马上开始汇报,这段时间他都指挥几个精英刑警做了什么。大范围不知情的刑警、防暴警和特警都做了些什么。但是,没有突破性进展,夫人的情况还是不明。然后,段局问:“黎副省长,您和她家人那边有什么新情况么?”

    副省长黎兵的思绪,定然不在段局这边,所以段局的问话,吓了他一跳,恍惚、盲目又紧张地回道:“什么?你说啥呢?——哦,没有,什么都没有!她特别强悍霸道,与家人来往不多。我亲戚这边更不往来。没有信息。”

    卫生间是个特别大的空间,一切设施应有尽有。在大大的镜子前,有一堆化妆品、洗漱品乱七八糟遗落在瓷片桌前。一把细细修长的尖头梳子上,平傃提取到了显然是女人的一堆长头发。

    而段局正好也经过询问,也便知道,这个家庭除了副省长夫妻二人,间或有生活秘书前来,便再无他人进出了。

    后来,平傃说:“可以断定,这堆长头发,就是夫人的。”

    为此,并不知情的黎兵副省长曾经十分不满意,在省公安厅厅长面前发过牢骚、呵斥过;也曾在段局长面前冷嘲、讥讽、不满过:“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找不回来她,却要来骚扰我——是跑到我家来,收集她的头发和指纹的吧?”

    畏上,是人人心灵深处的情结。

    哪个局长不重视官场上的方方面面关系呢?攀上副省长这棵大树,阿谀奉承还来不及呢。段局长却依然打着呵呵,将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能不叫副省长黎兵愤懑吗?谁,平时能说见,就可以见到一个副省长呢?呵呵,如今,竟敢在太岁的头上动土了。

    段局长依然敢作敢当了。如此看来,段局长绝对是个有原则的高手呵,他太清楚自己身上该有的担当、职责和责任了。

    备下应有的物证,以备今后侦查破案的可能,尤其是这种特别的失踪案。平傃想,遗留物认做认定失踪人和破案证据,实在太重要了。平傃不是不佩服的。

    现在,法医从他们这里提取了毛发和衣物,就匆匆忙忙走了,他需要去化验、分析、判断,这几根女人的头发,是否就是副省长黎兵夫人的。

    DNA检测结果报告,总是让人服贴的,完全可以认定为现场物证的。也就是说,那个坑内的遗留物,确确实实就是副省长夫人。

    只是黎兵夫人的尸体呢?

    难道一个死了的女人,真的会自己抖落掩埋在身上的泥土,赤裸着身躯或是化作一缕青烟,一个人悄悄地飞出泥土地来消失了呢?不然,她又去了哪里呢?

第六十九章 被关注() 
特别案件,就得特殊对待。毕竟这次面对的犯罪嫌疑人是这样的高官,必须处处小心点。比如不能张扬,不能面对面,不能汇报。但是平傃想,可以变通了解他的近况行踪的吧?不然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比如哪个渠道泄密了,被犯罪嫌疑人知道自己被侦查了,恐怕会狗急跳墙的吧?

    不然,出了问题,谁来负责任?平傃思前想后,决定跑到省厅警令部去。她找到了同学,请求以面送重要保密文件为由,联系副省长黎兵,这样子,绝不可能打草惊蛇的。

    结果,得知:副省长黎兵明天就将去美国考察了。现在,正在主持一个全省的农业会议。机不可失,时不等人啊,万一让他明天溜掉了,就完了。

    平傃心急如焚。

    马上跑回市局,报告了段局长,他却沉默起来,手支着下巴壳子,一声不响。他思索的样子,让平傃也不得不静默、无奈。

    呆在机关,即便是警局,也是官僚相对聚集的地方,尤其高层。那些身居要位的主官,往往是从部队、地方或学校转业、调任或直接分配而来的。越高层,越凸显一份官场墨守陈规的做派,谁不按潜规则走,谁就会被众人高举着出局,段局长是深谙其道的。

    但是原则、正义,也不能不坚守和执行。只要特别注意回避一些暗道、一些玄妙机关,特别小心不要触碰一些微妙、悬疑或不确定的地方。

    具体如何做,才能皆大欢喜?得靠每个人在生活、学习和工作中,一个人去感悟去考量去行动的。

    平傃其实也明白,段局长是在等待,等待那份DNA鉴定书出来,按常规要不了多久DNA结果就该出来了。

    平傃觉得不如先回队里,毕竟还有其他案件需要尽快处理的。但是,段局却说:“你,就在这里等着。”

    平傃急忙说,也好。

    越来越焦灼的滋味,弥漫在屋内。两个人各行其是,段局沉静地处理着大大小小的事宜,平傃却只能心慌意乱的喝着茶看着报纸。

    但平傃特别心不在焉,耳畔全是段局与敲门进来汇报工作的人与电话中汇报工作的人说话的声响,貌似观摩局长现场办公一样。

    但是,平傃不懂,完全听不懂,为什么呢?都是中文呀。

    平傃眼见着自己的一双手臂上,开始出现一片片深浅不一的红色疙瘩,奇痒无比,后来,居然发展到了,抓哪里,哪里便红一片,痒得不行不行的。

    之前平傃有过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平纬入狱的宣判时间。后来,她去百度上查了一下,才知道,这就是风疙瘩。是一种荨麻疹。特点为除掌跖以外发生泛发性一到三厘米的小风团,周围有明显症状,其中有时可见卫星状风团,也可只见红晕或无红晕的微小稀疏风团。有时惟一的症状只是瘙痒而无风团。损害持续三十至九十分钟,或达数小时之久。平傃的就是在运动时或运动后不久发生,伴有痒感、刺感、灼感、热感或皮肤刺激感,尤其是遇热或情绪紧张后,更诱发此病。倒是乙酰胆碱性荨麻疹,只要减少运动、出汗及情绪波动,均可自行痊愈。

    所以平傃关注的是为什么这个时间点,自己的皮肤又长出了风疙瘩?

    紧张。焦虑。担忧。为什么要焦虑什么的呢?平傃想不明白。

    终于,一个小时后,法医来电话了,只有一个字:“是。”

    段局长立刻朝平傃摇了一下手抓着的电话,激动得站起来,兴奋极了,大声地朝平傃叫道:“要的,就是这个字!赶快将鉴定书拿过来吧。”

    二十分钟后,法医敲开了段局长的办公室。

    段局长接过DNA鉴定结果后,迅速看过。根本不给他喘息机会,就对着他俩说:“走,你们同我一起去厅长办公室!”

    又一个小时,厅长对着秘书说:“联络省委李书记,告诉他,我有要是报告。我要向他当面报告!”

    然后,厅长对着市局段局长一行三人,说:“走,你们随我一起去面见李书记。”

    当平傃坐进厅长小轿车里的时候,心情特别复杂。

    一路上,平傃越想越有点紧张,也不禁有点惶恐。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一层一层遂级上报?氛围如此肃穆?行动如此慎重?一切都在绝密中。机关里的潜规则就是:层层汇报,不得越级。否则,被越过去的那个小官,一定会让你在以后的日常工作里吃尽苦头,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再过分些,就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尤其这种重特大案件,涉及高官,正是每个有想法的人士,想要好好展示自我风采的时候呐。

    平傃暗暗忐忑,完了,我该首先告知高副局长才对的,由他来往上汇报各路情况就行了,一定会讨得他的欢心的。这下子,可好了,他一定以为我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了。以后,肯定会给我难堪的吧?

    突然,平傃就听见厅长笑道:“这个精干的女刑警,叫什么?”

    平傃一下子癔症过来,马上一个手礼,一想还在汽车里,根本行不了敬礼的礼节,就尴尬地象征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