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婲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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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婲槑-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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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又没有发现可疑迹象证明现场存在过第二人。

    真的是一起密室自杀案件?

    平傃在学院读书时,常常阅读分析古往今外作家们创作的各类推理小说。

    记得当时,她还分析研究过密室谋杀案的五大类型,有笔记为证。

    记忆中,她是这样分析记录的:

    阅尽天下密室谋杀案,无外五种类型:

    一、无理取闹型:代表作是的爱伦·坡的《毛格街血案》。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类型。

    二、门窗钥匙型:小伎俩有调包计,空间几何式,房屋门锁式,密室外送回式,等等。无外乎,都是在门窗锁上下足功夫而已。

    三、心理作用型:充分利用偷梁换柱、当众甩钥匙、潜伏屋内和门前做戏等等技巧来展示人的心理,然后描述凶手的胆大和手脚利落,造出密室的效果。

    四、逆思维型:最骇人听闻的密室谋杀案该是《三色猫的推理》中的那个吧,充分发挥自身优势达到了惊人目的。

    五、特技型:比如《飞弹机关屋杀人事件》里的并门之门,那技巧,让人怎么能不拍案叫绝!

    但是,这些都是小说,都是一帮作家思索出来的作品。

    平傃絮絮叨叨讲给刑警小伙子们听,貌似渴望得到别人的支持。也或许,她不过就是希望通过例举与罗列,让自己的睿智能够梳理清晰自己的大脑,让自己变得越来越有逻辑性和条理性……悬疑推理,也是刑警队员在侦查破案时候的训练方式吧。

第十七章 鹬蚌相争() 
貌似出现场的刑警们没有人支持平傃的观点与质疑,一个个连点点头肯定或赞许一下的,都没有。

    平傃不甘心,难道真是人微言轻吗?不,她得抗争。

    黎明时分的分析会上,她和平纬争执起来。

    先是平傃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她说,有的作家喜欢创作千奇百怪的密室谋杀案作品,总是喜爱灌输一种“小说远比事实要惊奇”的理念。但实际上,密室在现实的犯罪中是根本不必要、也不应该存在的产物。密室杀人在绝大部分时候对于凶手而言都毫无意义,甚至只可能弄巧成拙的。

    众所周知,SarahMalcolm案件——故事发生在1733年的英格兰一个冬天的周日,两个年迈的老太太,与她们新雇佣的年轻女佣被发现死于所居住的房间内:两名老人被勒死与床上,女仆则倒在血泊中,喉咙被割开。房间位于4层高的楼上,门由内栓上,窗户也自内锁上! 就是这起密室谋杀案被称为史上有记载的第一起密室谋杀案。

    最后,英格兰法庭判决一名叫SarahMalcolm的女孩有罪。但是直到女孩被送上绞刑架的那一刻,她都坚称自己无罪,而且最重要的密室之谜,当时也并未被解决。

    两百年后,有个女作家将这个故事写成了小说,确切地说是历史推理作品。她非常用心地查阅了当年的卷宗,还原了当年整个案发前后的故事,甚至其中的每一句话都出自当年的卷宗。但最后,她也没有解释清楚所有疑点,却显示了作为非机械密室所必备的漂亮的心理盲点。

    这个盲点,就是要我们今天的密室再也不能成为密室!这,才是当下我们刑警必须要做的事情!

    平傃斩钉截铁地凝视着所有人,只要这个所有人之一抬起头来了,眼睛看着了平傃,平傃就和他们直视,嘴巴里诉说着自己模拟现场的情况,还振振有辞地分析着,像祥林嫂一样又阐述了一遍自己的思维。

    其间,平纬打断了两次她的话头,都又被她强行拦截下来,继续自己的分析。直到最后没有人看着她,也好似没有人在聆听了,平傃才煞住了车。

    一个人宣泄完毕似的,悻悻地走回墙边站下,脸上的红晕依旧鲜艳。

    平纬眼睛盯视着前方,很恼怒的模样了,恶狠狠地,一字一句地说:“我说平傃,窗后窄道,不足一人身宽,三边都是高高的墙垣和二层的楼房,只有一窄面可以入人和风沙,腻子自然不易干透和落灰,前一阵子又一直下雨,完全有可能使腻子显得新又湿;再说了平傃,玻璃碎片,如若真有两种及其以上质地的,也只能说明房屋盖好后,这扇窗玻璃曾经多次遭到过损坏。这种可能性完全有存在的可能性!现场勘查,就是要以现场的事实为根据,就是要以现场的遗留物为准绳,也必须要有直接证据来证明杀人凶手的存在,用铁证来说事说人,分析判断案件性质就是这样来做的!我说平傃,这可不是靠女人的主观臆想来判断的,内勤平傃同志!”

    平傃哑然。脸庞更涨了个无法言说的通红,像通红的火烧云。

    是的,平傃不过是个内勤,平傃不过是个女人。闭上嘴巴吧,就算你的几点疑虑被证实,又有什么现场证据能够证实凶手的存在,并叫他或她以此伏法呢?

    最后,少数服从多数,现场勘查的结论出来:自杀。

    凌晨,平傃一个人躺在床上魅惑:杨惠这女孩子选择这样一个地方去死,说明性格中有坚强有勇敢的成分吧?

    所谓自杀,都是勇敢者之路也。

    特别是杨惠曾经在那惨遭厄运与凌辱,却又胆敢在夜半时刻,一个人潜回那里,用菜刀剁掉手腕自杀!该有怎样得冷静、愤懑、睿智和胆量啊!这一点上,倒真是可以证实杨惠是个勇敢女孩。既然勇敢又为何要到那里去死?说明她就是窦娥吗?以此抗争自己受到了不公吗?那样残忍地下手,自戕得如此决绝,该是怎样得绝望!

    如果是他杀,那么,会是谁?能够叫杨惠跟着来到那个对杨惠来说魔窟一样的地方呢?最后还毫无反抗地叫凶手得逞阴谋?

    首先这个凶手,该是熟人;

    其次,凶手憎恨女大学生,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地帮助恶魔蒿昊在漆黑夜晚到那个魔窟去心狠手毒地行动。

    蹊跷的就是,杨惠为什么不做任何反抗地就让凶手得逞了?这么心甘情愿地毫不挣扎地走了?

    完全可以肯定,凶手就是杨惠的熟人或者朋友吧?

    一个她还算信任的人,根本没想到需要提防,才会没有一点点挣扎地走完了这一生。

    想一想,杨惠死了,谁才是最大受益者?

    首先是蒿昊。其次是蒿嫣然。

    没有了杨惠这份活人的报案口述材料,也不意味着之前的材料毫无用处,判定郝昊的罪行也还算是一份有力的证据,只是蒿昊新的胡言乱语——比如说他俩只是情人闹着玩,算是死无对证了。但蒿昊已然失去了自由,也就没了自由身,何谈杀人时间,连最起码的去杀人可能性也不复存在,完全可以排除蒿昊是凶手的怀疑。

    蒿嫣然上升为最大犯罪嫌疑人了,她最有作案动机和时间,只要她要脸面,只要她是亲生女儿,只要她还想要出国留学读博士。

    杨惠的存在,就是她的最大障碍!

    毕竟,出国要政审,直系亲属里有人被判刑,其嫡亲儿女完全有可能走不出国门的。说什么也不能叫父亲被判刑,不被判刑就得想办法叫他减轻刑罚,劳教就是最好的从轻处罚。现在,蒿昊改批劳教了,万事大吉。毕竟,劳教不算敌我矛盾。

    这种情况下,突然冒出了一个要继续告状的女大学生杨惠,凶多吉少啊,杨惠也便只有死路一条。

    蒿嫣然必定就是那个最大犯罪嫌疑人。

    只不过,靓丽的女硕士会是一个狼子野心的女人吗?她能下得了残忍的手吗?男人都未必做得出的谋杀她即便是个狐狸精到底还是个女人啊,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使谋杀行为吗?留不成学、颜容落地、替父复仇这些作为动机,至于迫使一女硕士去谋杀一女大学生吗?

    理由显失充分必要。

    平傃迟疑啦。

    窗外泛白时刻,她决定:一定要在私下里,正面会会这个最可疑的美女。

    也许,能够获取点什么新的线索呢?

第十八章 追觅谋杀嫌疑人() 
决心一下,平傃便寻寻觅觅起蒿嫣然的家。

    其实,她的家一点儿也不难寻,因为大学法学院的家属院就那么两栋楼,法学大教授蒿昊又出了这样的案子,所以貌似全世界人都知道蒿嫣然的家门在何方了吧?平傃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穿过了一排排青翠碧绿的法国梧桐树,又走过了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青草地,路过了两栋红墙灰顶的多层楼房,来到了她的楼门前。正好有一个女人走出单元门,平傃就又一次确认后,踏上了破破烂烂很简陋的楼梯,来到了三层楼的蒿嫣然的家门口。

    一敲门,她果真在家,说是正在准备读博资料。

    看到平傃要挤进房门来,蒿嫣然极不情愿,一脸的不耐烦,但平傃却觉得她是内心深处有份极度的忐忑和恐惧。

    平傃就说:“嫣然姐,一笔可写不出咱这一个平字来哦!看在你妈妈的份上,不至于这么不欢迎我来家做客吧?人都到了,还不让进家门么?”

    蒿嫣然犹疑不决半天,才极不情愿地放下门链,拉开了一点门,说:“不是我不认你这个妹妹,而是我真的很忙,好多事情需要我做呢!我真的没有时间呢!”

    平傃一笑,说我不会太打扰的。本来,也就是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啦。然后,她问道:“你,还没有面试过吗?”

    蒿嫣然笑了,说:“早就在首都面试过了。我太忙,主要是指的正在准备读博士时必须要准备的一些汉文资料!”

    平傃也笑了,说:“很羡慕姐姐会有这样的智慧、毅力和机会。不过,你爸爸还在被羁押,你能走出国门吗?”

    蒿嫣然一脸懊丧,忿忿道:“这世道,真不公平。老子有罪,儿被诛连,太不讲道理了!为什么就没有人想到,我妈妈还是你们公安系统的二级英模呢?作为烈士的女儿,完全该有点特殊优待吧?那禽兽要是影响了我的学业深造。我也会誓不罢休的!”

    平傃立刻追问:“那——你会去杀人?”双眸熠熠生辉,严厉地盯视着对方。

    蒿嫣然显然没料到会有人这样单刀直入式地质疑,满脸一下子涨红又唰地苍白起来,手也一个劲地颤抖了,她很快地掩饰着,将手插进了睡衣兜兜里。但是,两片原本红润润的嘴唇却变得苍白且哆嗦。

    看到平傃在注目凝视着,蒿嫣然立刻抵上了命般地紧紧抿了一下又死死地用牙咬着了下唇,直至整个白兮兮的下巴壳又紫又青。

    看她慌乱、紧张得回答不上来话,平傃又冷冷地质问:“前天晚上,你在哪里?谁能做你的证人?”

    蒿嫣然满眼都是恐惧了,良久良久,才猛地一转身,摇摇晃晃地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才缓缓慢慢地走回来,估计本来是要递给平傃的,但她太紧张太慌乱了,居然直接把水杯放置茶几上了,且因为恐怖吧,她也没有估算好距离就提前松了手,结果水杯便直接跌落在地上,开水砰洒了一地,烫得她马上蹦蹦跳跳躲避开去。

    平傃笑了,感觉自己的思索是对的。狐狸的尾巴就要露馅了,所以她很平静,故意冷笑一声,双关语一样的说:“嫣然姐,不该走的人,走了!难道这世道就没有天理国法了么?”

    蒿嫣然一个转身,走向卫生间。

    好一会儿,她才从卫生间走出来,用找出来的拖把,一边拖着地上的水,一边幽幽怨怨但底气里显然有了份尖锐地说道:“谁死了?平傃。你,是怀疑我了吗?你,有证据吗?”

    平傃心想,切~如果我有证据,你现在在哪里该干嘛呢咱都心里清清楚楚的啦!

    看到平傃不接话,蒿嫣然又诠释般地反驳道:“我?平傃,你也不想想,我怎么会杀人?下得了手吗?你是一个人来我家的,说明你只是作为我平家小妹妹来询问我,给我透个信息的吧?难得哦啊——是不是有人想要陷害我?肯定是你的平大队吧?”

    平傃惊异,这硕士,就是不同寻常。

    居然此时此刻还能清晰询查案件的办案人必须是两人以上才合法。好吧,就让她权当是通风报信吧。平傃一笑,说:“平大队?怎么可能呢?你们好的——是呀,我其实就是想搞清楚,嫣然姐前天晚上可有证人能证明,你在哪里吗?”

    蒿嫣然沉默了,好像在思索,许久之后,突然大笑,说:“我一直在家呢,没有人为我证明。哈哈——对啦,我刚突然想起来了,我大概在晚上十二点左右的时候,给我的硕士导师去过电话,我想借用他的一本书中的法律论点,用英文写作一篇论文,但我家里没他的专著,我就叫他给我送来一本来着。你,倒是可以去问问他。”

    平傃很沮丧,问硕士导师离开家门的时候是凌晨几点了?

    蒿嫣然笑着说,切~自己问去,省得你说我通风报信或者串通一气。

    平傃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吧,反正已经反正啦,也就不怕被她挤兑了。她当即电话过去询问那位导师,导师自然诺诺称是,而且还肯定的说:“我到她家是半夜十二点半,呆了大概半小时,反正我进我家门的时候,专门看了一眼我家挂在墙上的闹钟,刚刚好是凌晨一点半。要不是她要的急,人又快走了,我也不可能半夜三更去给我的学生送书去的呢!”

    这个妖女,迷倒了她的男导师了吧?这男人居然还这样热情地佐证蒿嫣然的无辜。或许他很是不满意的吧?本来想与蒿嫣然云雨一番呢,却不料还是得一个人半夜三更回家去。

    平傃悻悻地走出了蒿嫣然的家门,但心底里却腻歪歪地恶并黑着他人。

    人生总是这样,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可是,平傃冥冥中感觉蒿嫣然就与众不同。瞧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又那么靓丽妖艳,又那么知性优雅,重要的是她还集美丽与睿智于一身,似乎能够梳理清晰一切,完全就是一副明白自己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模样。

    这个妖娆的知性女人,难不成就是可以掌控这个世界么?

    平傃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脚下一绊,踉跄了一下,不禁蹒跚行走起来,但感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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