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丧尸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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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丧尸好奇怪-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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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众臣心中忐忑,生怕一个差错矛头就指向了自己。

    这时一个低沉得嗓音传来:“何事如此喧闹?”

    众人纷纷扭头,见到满脸油彩的国师,纷纷参拜:“奴参见国师大人。”

    国师面色阴鹜,目光直直的锁定在兰子希身上:“怎么都堵在门前,让领等急了如何是好?”

    “大人,这刁奴拦着奴婢,不让奴婢泼洒圣水。”眼角有人主持公道,小宫女立刻气势汹汹的指向钱来来。

    钱来来无辜的摊开手,将烂摊子一股脑推给兰子希:“奴婢只是按公主殿下的命令行事。”

    所谓队友,就是拿来坑的。

    “本宫要进去见皇兄,还有这么多礼数?”兰子希不悦的眯起了眼睛,她贵为长公主、领的妹妹,国师自然不能与她冲突:“公主息怒,这是领的命令,臣等依规行事,还望公主体谅。”

    钱来来朝她使了个眼色,兰子希见好就收:“罢了,泼就泼吧,本宫懒得计较。”

    小宫女虽满腔怨气,却也不敢顶撞国师、公主,抄起长勺,正打算往悄悄排起长队的大臣身上泼。

    “且慢。”国师抬手拦住她,一双鹰勾眼死死的盯着水面。钱来来心中一惊。这杀马特不会现了什么吧?

    他以手指沾起一滴圣水,放在嘴里仔细辨认了一番。沉默良久,他点头:“无碍,洒吧。”钱来来松了口气,冥瞳大小是个神,给的东西也不至于这么低级。

    依次喝下圣水,他们这才得以进殿。小宫女在前头领路:“各位大人这边请。”

    殿中一概往日大气辉煌的装饰,换上了黑色的帘布,整个大厅都晦暗起来。众臣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怎么这么安静?连个服侍的人都没见着。”

    “嘘……小声点,领自有安排。”

    “公主回来是喜事,怎的青天白日挂着这么多挽花?”

    “怎么回事,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领人在何处?”

    国师倒是从容,扶着兰子希走到离主座最近得席位,服侍她坐下:“公主请上座,领很快就来了,稍等片刻。”

    兰子希顺从的点头:“国师大人忙就是了,不必与我多礼。”钱来来状似安分的盯着脚尖,呵呵,好戏就要上演了。

    国师督了她一眼,随即施施离开,登上大殿中央,高声压制:“各位大人肃静。”

    下头唧唧喳喳的男人们纷纷噤声,轻手轻脚的找到自己的席位入座,随之看向国师,静候后话。

    北捷朝堂有个众所周知的、不成文的规律――国师的话相当于领的旨意――没人比国师更明白领得心意。

    国师满意得点了点头,宣布道:“领在偏殿梳洗,不多时就会过来,各位先就坐静候。公主失踪十六年,领为寻亲费尽心力。如今心愿已了,龙颜大悦,赐下上等美酒,与臣同乐!”

    众人起身,齐齐作揖:“领英明神武,寿与天齐!”

    国师招了招手,一排侍女端着酒杯款款走出,国师道:“赐酒――”

    “国师且慢。”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众臣接酒得动作。兰子希缓缓站起,婀娜的身姿引得众人的视线粘着她不放。

    “国师多年陪伴、辅佐皇兄左右,真是劳苦功高。”兰子希突如其来的奉承让国师一愣,急忙谦虚的低头:“这是臣该做的。”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神伤:“本宫未能为北捷尽到一份力气,反倒让皇兄劳心劳力,实在过意不去……”正当有机灵的臣子反应过来,要安慰她,她就执起侍女盘中酒杯,高声道:“无以为报,这杯御酒,本宫赐给你这大功臣!”

    原来是这么回事。国师觉自己被倒打一耙,脸色暗了几度:“公主,这是领赐予您的,随意送给他人,有所不妥吧?”

    兰子希不慌不乱,露出个真诚的笑颜,继续拍马屁:“国师怎会是他人?国师尽忠职守,这样的人才配得上皇兄的酒。”

    旁人都当八公主在巴结国师,顿时趋之若鹜,纷纷附和起来:“是啊,国师大人时常伴领左右,臣等甘居二线,还请国师一干为快!”

    来之前钱来来就反复交待,若国师、领赐了吃食,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断不能吃了下去。如今看他的脸色,其中怕真有古怪。

    台子被兰子希堆得老高,国师都快没台阶下了,急忙推脱道:“公主,臣不胜酒力,身为祭祀主,是不得沾酒的,公主的好意,臣已经收到了。”

    国师推三阻四,看来这酒很有问题嘛,要被下头这些傻不拉几的男人喝下去,不死也得残。钱来来站不安分,忍不住抓耳挠腮。

    “不知国师大人可有听说过一句话。”兰子希紧盯着国师。国师定了定心神:“请讲。”

    兰子希步步紧逼,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若是大人心中有信仰,又何惧一杯小小的酒?”

    “下官早这么认为了,若是连杯中美酒都品尝不到,人生又有何意思?”人群中不知是谁冒出一句,一看,竟是个看着眼生、又似曾相识得蓝袍大人。他挑眉看向身边的冷脸男子:“是吧?”

    楼冥目光不自觉的追随着已经开始打哈欠的某个娇小身影,冷淡的挤出一个字:“嗯。”

    他们略施了些障眼法,周围人对两人的到来毫无反应。

    蓝采和趁机起哄:“要是大人不喝,臣等也无颜喝下领的御酒。”

    一有人开了头,场面就一不可收拾起来。众臣纷纷道:“要是大人不喝,臣等也无颜喝下领的御酒。”

    被逼得紧了,国师鹰眼一眯,夺过兰子希手中酒杯,一饮而尽:“臣,恭敬不如从命。”

    随后倒了倒酒杯,以示。敬意。兰子希无话可说,随即坐会席位。大臣们见好戏收尾,也讪讪的执起酒杯:“恭敬不如从命。”

    哎呀,狗急跳墙了。

    钱来来揉了揉打哈切出来的眼泪。咳了咳,突然出声:“各位大人若想保命,请立即丢掉手中酒杯――”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个声音吸引住。

    “谁?谁在说话?”

    “酒杯……?”

    多少引起了些恐慌,大臣们纷纷撒手。

    钱来来也不躲躲藏藏,摊着手从兰子希身后走出来,语气戏谑:“哎呀呀,大人们,这酒里的东西,一小口就足以让各位丧命哟。”

    “什么?”

    “天啊酒里有毒?”

    人终究是利己动物,听到不利消息通常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个个跟见到瘟疫般将酒杯丢开。

    一见这情况,国师气急了,怒道:“哪来的黄毛丫头,休要信口雌黄!”随即抬头瞪着众人:“你们是傻子吗?一个小丫头疯言疯语你们也信?”

    此话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敢怒不敢言的握着拳头。

    国师转眼指着置身事外的钱来来:“来人,将这刺客带下去!”侍女们丢开托盘,齐齐朝她与兰子希逼近。

    兰子希猛地拍案,低声对峙:“这是本宫的女奴,国师大人是想造反吗?”

    “臣……”

    “啪啪。”钱来来毫无预兆的鼓起了掌,引来众人目光。她面上带着纯良的笑容:“好了,别躲了,大家出来吧。”

    大家?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一个白色的人影从子书桓身旁飞快掠过,带起一阵阴风。子书桓不禁尖叫:“哇啊!这是什么东西?”

    “刷刷――”

    又是一片鬼影掠过,这会有人看清了,大殿中爆出阵阵尖叫:“鬼……鬼啊!”

    “啊啊!快逃,有鬼啊!”

    门口,蓝衣男子堵在前方,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蝼蚁们,此处无门。”(。)

好日子,到头了() 
又是一片鬼影掠过,这会有人看清了,大殿中爆出阵阵尖叫:“鬼……鬼啊!”

    “啊啊!快逃,有鬼啊!”

    躁动的人们几乎在同一时间想起了逃命一事,一股脑的往宫门涌去。忽然一个人停住了,所有人都慢慢停了下来。俊俏的蓝衣男子堵在前方,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蝼蚁们,此处无门。”

    蓝采和一脸无害,温雅的笑容甚至让人有种莫名的亲切,可身上忽然腾起的妖蓝色火焰却实实在在的压迫着众人。一时间无人敢吱声,拥挤在门前一动不敢动,眼睛死死的盯着门缝,似乎稍有空档就会涌出去。

    钱来来在国师原本为开启阵法所制的“圣水”里加入的,正是从冥瞳手上拿来、可以让普通人火焰降低从而看见鬼魂的药水。仙药自然不同于普通的药物,纵使国师也没察觉到异样。

    换面之术吸取他人寿命、精力,昨夜特地带冥瞳看了兰子希。依冥瞳所说,所谓的圣女之血,不过是因为兰家女性一脉阴气极重,是引魂的极佳体质。六王子造反一事后兰家后人一个不剩,独独留了兰子希,这才引火上身。

    再看高台之上,国师隔着战栗不已的侍卫与白幽幽的鬼魂与钱来来对峙,满怀恨意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公主,这丫头是巫女,请您离她远些。””

    兰子希不慌不忙的坐在席位上,隔着女鬼半透明的身躯与之对视,淡淡的应:“本宫看到了。”

    她看到了,那又怎样?钱来来也许很奇怪,也许不是个好人,也许都不善良。那又怎样?比起她有生以来遇到的所有“好人”,钱来来至少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世界上有很多好人,对她来说,里面不包括钱来来。

    钱来来站在桌案上,懒懒的抬眼,戳穿道:“巫女?国师大人,也不看看您是什么东西,倒敢反咬我一口。”

    从一开始她就觉得奇怪了,如果国师是人,她怎么会看不到他的影子?直到看到楼冥,她一下就明白过来了。影子是人类的暗面,无论是神妖魔鬼,前提就是舍弃前身。

    没有灵魂的东西,是不会有影子的。

    被她一语中的,国师满是油彩的脸上明显一僵,未免身份暴露,干脆先制人:“大家莫慌,这些并非鬼怪,都是这妖女在装神弄鬼,捏造出来的假象。她嘴里说的,都是胡诌!”

    北捷臣民终是对国师服服帖帖一生,此时也不疑有他:

    “国师大人开口了……”

    “国师大人能通鬼神,他说的一定是真的,别怕,把这妖女赶出去就是了。”

    钱来来冷笑一声。这群人平日里凌虐他国百姓,不知害死了多少良家妇女、破坏了多少美满家庭,这会儿倒是团结得紧。

    国师死不认帐,生前受尽****的女鬼们再也按耐不住,哀哀哭号:〔畜牲……你把我们害的好惨啊……我要将你脱下地狱陪葬……畜牲……〕

    “别冲动哟,害了人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钱来来手中一抖,出现数条红线,另一头连在女鬼的脖子上。若不是她一直拉着,怕这些鬼早就丧失理智,扑上去害人了。

    纵使如此,它们拼命往前伸、长着长长指甲的苍白的手依旧让挡在国师前面的侍卫尖叫着节节后退。

    国师左右看看这些空有力气、胆小如鼠的大汉,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们一眼,站在前头气势汹汹的怒喝:“休得再往前,否则本大人对你们不客气了!”

    还这么理直气壮。看着他那副嘴脸,蹲在桌上的钱来来恨不得立马放鬼咬他。嗯,为了确保自己不被冥瞳打死,暂时忍忍吧。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怨声回荡在大厅中,吓得门口的大臣们屏息凝神,身子都僵硬起来。

    蓝采和倚在门前,远远望向蹲在桌子上、惹出一摊子事,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的钱来来,有点好笑:“真的不用帮她?”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楼冥目光淡淡,眸子里闪过一丝恍惚:“嗯,她有分寸。”她总是很有分寸,把自己跟别人的界限划得很清,很理智,很讨厌。

    “我看不一定,倾颜固执起来,做的都是些荒唐事。”蓝采和轻轻一叹。从以前起,真正自由、放纵的只有她一人。只有她一人。

    “我信她。”三个字,楼冥结束了这段对话。

    不做则矣,钱来来认真起来,大约只有“可怕”一词来形容。她善于窥探人心,就连他的心事也不例外。这点真让人不舒服。

    “有没有觉得……那女鬼长得有几分眼熟?”不知是谁,在人群中问了一句。这话立马得到了众人的附和。

    子书桓沉思两秒,随即肯定得合掌:“好像是……对了,这是第一位假冒八公主得女子啊!当时我还未入朝为官,铺天盖地都是寻到八公主的喜讯,这女人也威风了一时呢!”

    仔细对比带头的长舌女鬼,更多人赞同起来:“什么?我就说瞧着像……”

    “说起来,近年来的‘八公主’最后都销声匿迹,莫非……”

    “可若没事怎么会有这么多冤鬼索命?难道以前假冒公主的女子都被处死了?”

    “不,国师说这是那女子的妖术,兴许是她蒙蔽了我等的眼睛,万不可上了她的当!”

    “说得也是……”

    钱来来竖起耳朵听他们的言论,好笑的咂咂嘴。看来舆论走向还没完全偏向她呢,不给他们看到更多真相,他们又怎么自觉反抗犁阳领?

    嗯,得留他们一条小命。

    长舌女鬼恨不能挣脱脖子上的红线,将国师撕个粉碎,往日跟在他们左右不能触碰,如今更想手刃仇人。一张惨白的面呲目膛舌:〔怂恿闾丘犁残害这么多女子……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

    〔还我命来……〕

    “胡说八道,你们冒充公主,欺君罔上,本就罪该万死,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就你们一条狗命!”国师眯着眼睛,狠狠地指向众鬼。

    听见此话的大臣们皆是一惊,不敢置信的议论:

    “这……这么说是真的?那些女子都……”

    “领一向仁厚,怎么会对自己的子民如此狠毒?”

    “不可能……”

    趁民心躁动,钱来来拍拍兰子希的肩膀,眯着眼睛懒懒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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