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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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远行-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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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前如原先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一种吹捧,老夫人从来都是和蔼可亲,疼宠晚辈,一副笑眯眯的菩萨样,明明就是如同那许许多多大家族中的老夫人被供着一般,可今日却让岳前如见识到了不一样的老夫人,遇事镇静自若,思维敏捷,当有雄风、惊世之才,而经常被觉英夸赞的岑踏歌更是小小年纪表现出非凡气质,不像是那养在深闺高阁之女,像是那···那坐镇沙场点兵的大将军。也许这也跟阿蘅的出身有关,岑家之人本就是行伍出身,阿蘅才能有如此气度。

    而觉英是杜家三爷之子,从小就天资聪颖,为人谦逊有礼,父亲母亲一致认为她和觉英颇为相配,遂为她定下这一门姻缘。成婚后也果真如此,上头有祖母宠爱,母亲也从不刁难于她,觉英也疼宠着她,让她觉得在这杜家比在自家还更是愉快。

    ···

    外头的喧闹声持续的不是很久,但岳前如却觉得度日如年,当外头安静下来之时,她迫不及待的来到窗前,岑踏歌判断外头的情形应该被控制住,也没有去阻拦。

    ‘咚咚咚’,外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本来站在窗边张望的岳前如,立马回过身问道,“是觉英他们来了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 来人() 
岑踏歌并不回答岳前如的问话,反倒是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置于身前,立身挡在众人之前,摆出一副防卫的姿势,像一尊巨人为大家挡去一切。

    随后入耳的是旁边几间船舱门木板被急促的敲响,那人好似十分的混乱模样,一间一间的敲着船舱的门。伴随着敲门声传来的是,船舱门被重击撞开。

    岳前如这时也察觉出了不对,若是觉英他们绝对不会这样乱敲门,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她们会呆在什么地方呢?她害怕的看了看老夫人,只见老夫人还是像先前一样,一动不动的靠坐在床沿上,显然是对站在她前头的阿蘅是十分的信任,完全相信凭借这杜蘅的能力能保他们安然无恙。

    ‘砰砰砰’···岳前如的心就跟着这敲击房门的声响一起震动起来,身体紧绷着。

    房间里悄然无声,似乎过了好一会儿,外头的人才慢慢离开,岳前如才慢慢地放松下来,可是转瞬间,却只听见巨大的撞击声音,船舱门被撞开了,电光火石之间,岑踏歌在见到来人的一瞬间,一脚把人给踢飞了出去。

    岳前如根本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飞快地掠过。

    等到灰尘散尽,岳前如才看到一名蒙面黑衣男子捂住胸,靠在船舱过道上,瞪大了双眼看着阿蘅,似乎不能相信前下将他一脚踢飞的竟然是一名漂亮的小姑娘。

    岑踏歌很是冷静的看着黑衣男子,讽刺道,“是谁派你来的?难道他没有告知你,这是岑家的船?”

    黑衣男子重复着岑踏歌的话,“岑家的船?是岑家的船又如何?”

    “呵,他就这样派着你来送命么?河匪行事向来乖张,怎么会受人摆布?别是···做了别人的棋子,反而害了自己。”

    黑衣人听着岑踏歌的话,瞳孔瞬间紧缩,这漂亮小姑娘说的没错,这情报是有人特意传给他们的,说是有江南的富商带着十数箱金银珠宝北上,正好经过他们的地盘,这怎能不叫他们动心呢?可这小姑娘所言,他们是岑家之人,岑家?岑家?是那个岑家?这船上的护卫明显精良,可以推测出他们受到过严苛的训练,并不是一般的富商所能够有的。这是官家之人。

    不远处传来声响,岑踏歌放下心来,因为她从脚步声判断,这是六哥和五表哥带着人赶来了。

    黑衣人显然也听到了这脚步声,他不能在浪费时间想下去,他挣扎着站起来,想要离开这里。

    岑踏歌觉得既然六哥他们已经来了,她也就无后顾之忧了,反倒是上前缠住那黑衣人,不让黑衣人离开。

    黑衣人先前是不察这船舱里头的人还有会功夫之人,才会在大意之下遭了岑踏歌那一脚,这一会儿岑踏歌上来,他也丝毫不惧怕,只是明显的他也不想多停留在这里。但岑踏歌的功夫明显在他之上,只是碍于岑踏歌用的是匕首,他用的是长剑,长剑暂且能帮助他克制使用匕首的岑踏歌。

    两人一来一往痴缠之间,岑踏远和杜承颐带着护卫赶到了。

    岑踏歌这时已经扯住了黑衣人的一只手,眼看着就能就势压住黑衣人,黑衣人见势不妙,不能在这样和岑踏歌缠斗下去,果断的朝自己被岑踏歌抓住的手砍下去,迫使岑踏歌放手。

    岑踏歌当然不会为了这样的一个黑衣人而让自己受伤,立马放开了手。

    黑衣人随即一个翻滚跳跃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一头扎进了河水里。

    “阿蘅,你没事吧?”岑踏远飞快的走到岑踏歌的身前,在看到岑踏歌衣袖上的血迹时,担心的问道。

    而身后的杜承颐已吩咐跟在他们身后的护卫上前追踪黑衣人。

    岑踏歌看着岑踏远担心的眼神,不知觉轻笑了出来,“六哥不用担心,阿蘅可是刀枪不入,这是那人的血。”

    杜承颐进了老夫人住的船舱,先是向老夫人行礼,随后一把搂住岳前如,完全不顾及老夫人还在,低声安慰岳前如,“阿如,别怕,我来了。”

    被杜承颐搂住的岳前如不自在的动了动,莫名的羞红了脸。

第一百八十章 怪盗() 
岑踏歌轻轻地用双手拍打着沾染在衣服上的灰尘,和岑踏远一起进入了老夫人所待的船舱,入眼的就是杜承颐和岳前如你侬我侬的模样。

    岑踏歌轻笑出声,调侃道,“五表哥倒是好令人伤心,妹妹在前奋勇,祖母在后坐镇,哥哥却眼里只有表嫂一人。”

    杜承颐像是被惊醒了一般,被岑踏歌说的难得脸红,缓缓地放开了岳前如,不自在的说道,“阿如,怎么比得上祖母和你经历的事情多。”

    岳前如更是低垂着脑袋,从她露出的耳朵处,都能看到一片血红。

    他初次见到岳前如之时,岳前如就像是一个干净纯真的小丫头,莫名地吸引着人,他想他既然不能和阿蘅在一起,那么选一个让自己舒服的人也好度过这漫长一生。对,在他的心里,他曾经肖想过岑踏歌,被眼尖的祖父看了个透彻,祖父在某一天把他留在了书房和他促膝长谈,从头到尾也没有说道他的婚姻嫁娶之事,但他却能感受到祖父的意志,他的一生早就被规划殆尽,路要怎么走,该怎么走,都已被限定,阿蘅就像是远方的星宿,明亮洁白,但可望不可即。而今次他们遇到的事情,却让他的心砰砰直跳,他不担心祖母,祖母一向胆色过人,阿蘅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唯一的例外就是阿如。天知道当他知道河匪真正的上了这艘船的时候,他的心七上八下,生怕出现了什么不可控制的意外。乃至于他失了自己心,看到完好无缺的阿如,高兴极了。

    老夫人却难得一笑,觉英终于自己走了出来。杜华蕴的心思她自然清楚,那时让泠儿嫁给岑迭就已经是失了本心了,而如今阿蘅确实很好,他们也都十分疼爱阿蘅,但阿蘅却不适合嫁入杜家,杜家走的路艰难,但却又步步坚挺,纯臣么?他们一向看的清楚。

    “觉英担心她媳妇儿有什么不对的,”老夫人向岑踏歌招手,让她走到她身前来,眼尖地发现了岑踏歌袖口上的血迹,惊呼道,“阿蘅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阿蘅受伤了?”杜承颐听到老夫人的惊呼声,也不由心里着急。

    岑踏歌摇摇手,“没事儿,这可不是我的血,那人倒是对自己狠心,对自己下手也绝不手软。”

    老夫人不放心,抓住岑踏歌的手,掀开岑踏歌的衣袖,直到看到岑踏歌洁白如玉的手臂才放下心来。才想起来询问这次事情最后的结果。

    “是谁的人?”

    杜承颐摆正脸色,缓缓说道,“都是些河匪。”

    “想来那些人也是正好利用这班河匪。”岑踏远在身后沉吟道,“河匪只不过是听了传言说有富商携珠宝经过这地界,他们才想着在这儿打劫,赚上一大票。”

    老夫人点点头,好似先前就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如此,现在听来也不觉得奇怪。

    “那群河匪是一年前江湖怪盗何浪所集结,在江湖道上颇有声望,端的是劫富济贫,现如今被我们打散,想来一时间再难有气候。只是这会儿做了别人手上的棋子。”岑踏远将自己打探来的消息说出来,言语之中还颇为感慨。

    “怪盗何浪?难怪我与他交手,他的功夫却在我之下,但我却难以真正的在短时间内把他拿下,怪盗怪盗,倒是有一些本事。”岑踏歌笑嘻嘻地说道。

    老夫人瞪了岑踏歌一眼,只觉当初泠儿怎会由着阿蘅跟着岑迭习武。

    “觉英带着阿如去休息吧,阿远和阿蘅也回去吧。”老夫人觉得经过这河匪这么一闹,有些疲乏,毕竟人老了。

    岑踏歌嘻嘻一笑也不在意老夫人的责怪,就和他们一起告退出去了。

    岳前如在老夫人的船舱里不好问出口,听着他们的答话,和前头的安排,好似早就知道这件事会发生一样。

    这会儿出来船舱自然不会放过机会,质问他们。

    “觉英,你们都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岳前如严肃的问道,“那日你们故意上错了船,就是为了今天,他们首先攻打的就是那艘船!”

    “阿如,我们怎么会预先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杜承颐一口否决,这种事情阿如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天塌了下来,还有他为阿如顶着。

    岳前如半信半疑。

    “表嫂,我们怎能事先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岑踏歌自然毫不犹豫的帮着杜承颐隐瞒。

    “是啊,嫂子,”岑踏远也在一旁帮腔,“那日不过是那船家停错了位置,我们又走的急,来不及在更换回来。”

    “阿如,我们先回去,让阿蘅休息休息。我今晚守着你,你被吓到了吧。”

    岑踏远和岑踏歌两兄妹看着杜承颐他们走远。

    “六哥,你能猜出是谁的人吗?”

    “是谁的人?总是些不想让杜家的人进京,不想让你进京的人。”

第一百八十一章 何浪() 
“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拦着我进京做甚?”岑踏歌自嘲道。

    岑踏远用有些伤感的眼神看着岑踏歌,阿蘅向来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缘由,皇上把对父亲的愧疚化作了对阿蘅的怜惜,连带着对他也是十分的宽容。从侧面也能看出父亲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太子到现在也是被皇上故意架空着,商议朝政大事根本就没有太子的位置。

    而谁知道此时再由着江南杜家领着岑踏歌进京,朝政之争又会变成怎么样的格局。

    岑踏歌有些难受,人活着的时候被忽略,死后却被心心念念的挂着,这是何苦呢?这简直就是作贱。

    “官府已经派人来了。”

    “哦?怎么他们有能耐抓出河匪?”

    “瑶华郡主在直沽管辖的地方遇袭、遭劫,怎么也得做做样子出来,若是连搜寻的面子功夫都不做,那不是他胆大了吗?”

    “呵。。。”

    ***

    在春堂院,花魁吴三娘的房中。

    “三娘,在你眼中,永远都没有我吧?”怪盗何浪坐在椅子上轻声问出,声音柔和,此时他正在用棉布一层一层地缠着自己受伤的手臂。

    这手臂上的伤就是他为了能摆脱那小姑娘使出的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几乎深入骨头,又在水里呆了一夜,现在完全发白腐烂,他先是将自己腐烂的肉割掉,再为自己包扎。

    吴三娘脸色苍白地看着何浪置于桌上的那把剑,那剑并没有剑鞘,就这样被光溜溜的放在桌面上,剑上的反光,刺着她眼睛疼。

    “何大哥,”吴三娘柔弱的声音响起,“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心吗?”

    何浪抬起头眼睛直直望着吴三娘。

    他认识吴三娘有几年了,时间似乎在三娘身上停驻,她的容颜一如往昔,雪白的肌肤,媚眼如丝,她的一颦一笑都在勾着他的心弦。可这个女人的心从来都不在他的心上,一匪一妓,怎么有可能拥有好的结局?

    吴三娘此时的心’砰砰’直跳,她强迫着自己不低下脑袋,与何浪对视。

    何浪细细地看着吴三娘,不错过吴三娘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可是他只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一层厚厚的面具。

    “三娘,”何浪轻叹一口气,“你愿意跟我走么?”

    吴三娘霎那间白了脸,有些无措的看着何浪,她在二八年华之时与何浪相见,之后的相识,相交,又到现在的心相离,面相交,这一晃五六年,何浪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她想若是在五年前,不,三年前,她也会跟着他的。

    “不愿意么?”何浪自言自语,他的心若明镜,他明白三娘是不愿跟着自己的,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三娘心知肚明。

    “那就这样吧。”何浪觉得他一刻也不能在这里呆下去,’唰’地一声,站起身来,拿过桌上的剑,也不等吴三娘的回话,从窗子旁跳下。

    吴三娘怔怔地望着先前何浪坐的椅子,突然回过神来,快速来到窗子旁,只看到何浪在屋檐弹跳间,身影消失不见。她的心就好像被什么挖走了一部分。

    ’咚咚咚…’

    “三娘,三娘,你睡了吗?”外头是鸨母的声音。

    吴三娘才发觉自己已经在这儿窗边站了两刻钟了,她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嗯脸颊,娇声道,“还没呢,妈妈。”

    吴三娘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打开了房门。

    却见门外不仅有鸨母,还有鸨母身后的官兵。

    那官兵她也熟悉,是常来的付大人。

    吴三娘扯出一抹笑,“是付大人啊,付大人今日可是得了空闲来看三娘。”

    付弥面无表情,直直的推开吴三娘,闯入吴三娘的闺房,四处的翻看。

    吴三娘站在房门口对鸨母使眼色,似乎在问,这是这么一回事儿。

    鸨母却不回吴三娘,急急地走进房中,“我说了吧,三娘一个人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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