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养这条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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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养这条锦鲤-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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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风,吹来了个更加密集的雪珠,也将不远处的嘈杂的声音带了过来,来时的路已经没有了,只有向前才能够找到回去的办法,两人决定过去一看究竟。

    林木稀松,在寒冬下枝叶萧条,雪被踩下去发出“吱嘎”的声响,有换了毛雪白蓬松的兔子突然从雪地里跳了出来,警惕懵懂地看着出现的两个人,三瓣嘴蠕动了一下,前面的两只小爪子握着从雪地里头刨出来一小段带绿的草茎,生怕会抢似的,连忙塞进了嘴里头。

    “和家里头的兔子真像。”童修拿着手机,手机镜头捕捉着兔子一脸懵的小表情。家里面那只兔子天热后就换了毛,灰蒙蒙的长毛掉了之后露出下面细软的白色兔毛,肚子里头怀着的小崽子们从年前到他们进剧组一直没有生出来,漫长的怀孕过程都够普通兔子生上好几窝了。

    “没有家里面的机灵。声音还在前面,我们走。”

    童修顺手把手机揣在兜里面,跟着秦和宜往前走。那只兔子受到惊吓,两脚兽怎么突然走了,吓得三瓣嘴都裂开了。

    林子不大,以秦和宜和童修的速度很快就穿了过去,林子出去后是个村庄,有穿着厚袄的官差挨家挨户的搜查,每到一户不用里面的人开门他们就直接踹门进去,一阵翻找,找不到他们要的就继续下面一家。被搜查的百姓忍气吞声,被抢了财物的人哭天抢地,村长摸样的老年男人跟在官兵身边点头哈腰,“官爷,官爷,我们就抓到了一个,已经绑好了送给你们了啊,真的没有了。”

    “空口无凭,反正窝藏了我们也不知道,继续搜,全搜完了再说。”领头的官差一挥手,下属们更加肆无忌惮地搜查着,捅破了水缸、捣烂了锅灶,每过一处都哭喊连天。

    村长的背脊更加下弯,愁苦的脸上满是哀求,“官爷,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怎么敢把黄粱的细作给藏起来,找到了都是直接捆起来送交官府的,求求你们了,寒冬腊月的,大家就指望着家里面那些个老物件儿过日子呢。”

    “老废物。”官兵一把推开村长,“要过年了还这么穷,家里面仨瓜俩枣的都没有,鸡鸭鱼肉呢?”

    村长被推得趔趄,身上的破袄被这么一推,补丁撕开,里头黑烂的棉絮漏了出来,村长粗糙的大手赶忙堵住撕开的破洞,跪求官差放过他们这些穷苦的庄稼人,“今年又是旱灾又是雪灾的,田里面啥都没有,庄子里穷,没啥大的出息,能给的都给官爷了啊,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

    “头,村子里都是穷鬼,就摸到这把枣子,和抓到这只瘦巴巴的老母鸡。”下属一只手上抓着七八颗陈枣,一只手上抓着只很瘦的老母鸡。他的身后有小女孩被她可怜的母亲捂着嘴,女孩看着那只鸡眼泪不住地往下掉。那只鸡是村子里面唯一家禽,那么瘦每隔一天还有一个鸡蛋下来,那是女孩两岁的小弟弟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唯一的依仗。

    领头嫌弃地看了一眼下属手上枣子和老母鸡,“算了,有总比没有好,回去扔给我的大黄吃,大冬天给它见点儿血。”

    “好叻,头。”下属高声应了一声,提着鸡退到了一边。

    领头的指责村长,“你这个无能之辈,村子里那么多地竟然都不能够带领村民们发家致富,我要告诉县官大人,撤了你村长一职。不过你们村子发现细作有功,我赏罚分明,也会一一告知上官,分发下来的米粮就省得你们走老远的路过去拿了,我会替你们保管的。”

    村长口中发苦,跪伏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两国交战百多年,又有连年的灾害不断,别说发家致富,就连活着都是一件难事儿,抓到一个细作准备交上去换一些米粮,好让大家伙熬过这个冬天,没有想到换来的是更加厉害的盘剥,村长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天旋地转。

    十来个官兵集结起来走到村口,从村口的稻草堆里面拉出来一个人,捆成粽子的家伙一头短发,被烂布条堵了嘴巴,泪水鼻涕糊了一脸。身上穿得单薄,手指脚尖都麻木僵硬。

    那张年轻的人,秦和宜和童修认识,不久前还在山洞的入口处看到,不正是林泽嘛,他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在山洞里头,我还戳过他。”童修搓着自己的手指,他可以肯定自己戳到的身体是温暖、真实的。

    “把人救过来一看便知。”秦和宜召唤出寒霜刀,寒霜刀飞过去,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官差们吓得屁滚尿流,大喊“鬼啊鬼啊”的四散逃走,别说抓到的细作了,就是从村子里面好不容易搜出来的老母鸡和那一把枣子都扔了。

    林泽摔在地上,像是一条残疾了的大虫子在地上扭来扭去,被堵住嘴巴,发出“呜咽”的声响。听到有脚步声,他浑身一僵,被眼泪水糊住的眼睛努力睁大了向上看,就看到了意想不到人的,

    “嗯嗯,嗯嗯。”

    童修挥手,灵气化成的刀刃砍断了绑着林泽的绳子。林泽恢复自由,因为太冷,连哭都是哆哆嗦嗦的,“你们怎么也过来了,呜呜呜,我们是不是穿越到了古代啊?”

    童修骗他,“你是谁啊?”

    “啊?”林泽一呆,“难道只是长得像,对啊,你们都穿着古装,呜呜,难道就我和老头他们穿越了,我不想拯救世界当男主啊。”

    “笨蛋,就你这个样子当炮灰还差不多。”童修把一件扔给了林泽,“穿上吧,要冻死了。”

    “啊?!”林泽反应过来,“偶像,你骗我的啊。”

    童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叫我偶像,喊我名字就好。”

    “哦哦。”林泽哆哆嗦嗦地把衣服穿在身上,衣服很长,从头包住脚,他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衣服是这么的重要。

    童修不理他,几步上前走到秦和宜的身边,蹲下来一起把枣子捡了,一把枣子七八个、干瘪发黑,却被收藏得很好,可见主人的珍视。

    秦和宜抓着鸡提步往前走,“走吧。”

    “等等,别走啊,那些都是坏人,看到我们会叫来官差抓我们的。”林泽从后面赶上来,连忙制止要往村子里走的秦和宜和童修。“我们就是进来之后没有多久,被他们放倒了,抓住的。穷山恶水多刁民,别看他们穷,可凶悍着呢。”被吓了一次吓破胆了,林泽只想远远地离开这里。

    “穷山恶水多刁民也好,被迫无奈也罢,他们是本地人总比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强,进去问问也好。”离开须弥小世界就要找到出去的关键,而这个关键只有当地人知道,原先他们过来的路是走不通的。

    林泽看悬停在秦和宜身侧的长刀,将自己再次劝阻的话给吞了回去,紧走几步坠在秦和宜和童修的身后,一个同乡、一个偶像,他们都是一个地方来的,走在一起让他有浓浓的安全感。裹紧了衣服,埋头跟在身后,林泽好想尽快回家。

    村子里一片狼藉,官差的到来就跟山匪洗劫一样,搜刮走一切财务,破坏掉看不顺眼的所有东西,老弱妇孺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麻木的身影中只有哭泣的声音。

    村长年纪大了,被推倒在地上老半天都没有起来,一双有力的双手搀扶起自己,村长看过去,是个长得极好的年轻人,穿着打扮都是从未见过的富贵,眉宇间的英气明朗,哪怕是一头短发也不显得怪异。

    村长被秦和宜扶了起来,他哆嗦着嘴唇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村子一穷二白的,什么都没有。”村长看到,扶着自己的年轻人身后还有两个人,一个长得也很好的年轻人,还有一个竟然是曾经被他们绑了要交给官府的人。村长心里面一紧,推开秦和宜的手往后踉踉跄跄地连退了几步,“你们是什么人?那些官差呢?”

    “我们是外面来的,很远很远的外面。老人家不用害怕,我们不是细作、也非敌人,那些官差已经被我们打走了,这个还请你收下。”把老母鸡和枣子都交给村长,秦和宜继续说道:“老丈可方便给我们讲讲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初来乍到,我们并不熟悉。”

    林泽在后面嘟囔,“都说了我们不是细作,那什么黄粱国是啥我都不知道,我就知道黄粱一梦,真希望现在是一场梦。”

    村长愣了愣,直到手里面多了两样东西,真真切切感受到踏踏实实的重量,吊了半天的心才掉了下来。

    “阿花,老母鸡回来了。”

    阿花,也就是刚才被母亲捂住嘴巴的女孩从家里面探出头来,眼睛红肿,发红皲裂的脸上挂着泪水,看到村长爷爷手里面提着的老母鸡,阿花尖叫地从家里面跑了出来,一把抱住老母鸡,低头不断的亲着羽毛黯淡的母鸡,“毛毛不怕,我们回家,回家就好。”

    老母鸡这才“咯咯”叫了两声,它也被吓坏了。

    阿花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朝着村长鞠躬,“谢谢村长爷爷。”

    “不是爷爷把毛毛抢回来的,是他们呢。”

    阿花低着头,眼皮低垂着,视线只敢从下往上偷偷打量着陌生的三个人,鞠躬,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飞一般地走掉了,很快就听到小姑娘在家里面高兴地喊着,“娘,毛毛回来了,弟弟有鸡蛋吃了。”

    这是个很破落的村庄,十户九空,整个村子家里面不足三十人,还都是老弱妇孺,没有年轻健壮的男性。房屋破旧残败,村民困穷麻木,守着自家破败的房子熬着一天又一天。近了能够发现,村民们脑额头上长着细长的触须,大概有十五厘米左右,老村长的触须枯干,仿佛随时都会在寒风中折断。他带着秦和宜他们三个回了自己家,家里面一团糟,村长的老伴儿佝偻着背收拾着,被摔烂的桌椅、被打坏的水缸、被到处扔的薄被等等老太太都妥妥当当的收拾了起来,就连扫把上的一根枯草都舍不得扔掉,不能扫地也是可以生火的。

    村长搓着手局促地站在屋子中间让秦和宜他们三个在唯一一张完好的桌子边上坐下,一张长条凳和两把瘸腿的凳子就是唯一招待人的东西,“家里面没有热水,还请不要怪罪。”

    秦和宜让老村长也坐下,“老丈请坐,不必麻烦那些。”

    林泽蠕动了一下青紫的双唇,他是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冷得发僵,很想喝点儿热水暖暖身子,但举目看去,村长家家徒四壁,连个完整的碗都拿不出来,更别说是一碗水了。

第七十三章 :真真假假() 
家里面水缸被砸坏了,村子里没有井,水都是从村外的河里面挑来的,满缸的水还是老村长挑了一个早晨才弄回来的。被官差们砸上一个窟窿,满水缸的水只剩下一个底,烧水的壶也砸扁了进去,老村长的老伴儿抱着那个扁进去的烧水壶,粗糙的双手用力地整形着,却对那个铁制的烧水壶无可奈何。

    林泽一直盯着忙忙碌碌的老婆婆看,见她归拢了碎掉的瓷片、捡起了破袄里出来的棉絮……水缸破掉,水流了一地,很快就在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老婆婆拿了一把菜刀剁开了冰块,用个木桶把冰块都收集起来,端到了锅灶那儿,化开来沉淀沉淀,也是可以吃的。忙完了这些,就拿起那个被砸扁的水壶开始整形,却怎么都不能够把凹进去的那一块给弄出来。

    林泽抿了抿冻得发白的嘴唇,收在怀里面的手指互相捏了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老婆婆那边,“我来吧。”

    老婆婆浑浊的眼睛迟钝地转动对准了林泽,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林泽指着被她抱在怀里面的水壶,“我来弄。”

    老婆婆呆了一下,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在脑子里过了一会儿才算是明白了具体的意思,咧开嘴笑了一下,双眼中流露出慈爱的笑意。把壶送到了林泽面前,“给,给。”

    这下换做林泽呆住了,愣愣地从老婆婆手中接过那个铁制的水壶,林泽闷头整起了形状。他应该生气的,和老师、师兄还有向导逃到了山洞深处,却发现了别样洞天,在林子里徘徊了好几天,要不是发现了一个猎人休息的屋子,找到一些御寒的衣物,没饿死前也活活冷死了。好不容易出了林子找到了村庄,村子里的人很怪异,穿着古装、额前长着触角,见到自己一行四人警惕地围了上来,短时间并没有出格的行为。

    后来,另一个村子里的人来了,合谋抓住了老师他们三个,林泽嫌弃村子里面的旱厕太脏去外面野地里找了个地方露屁股,逃过了第一劫,却没有逃过第二次村民们针对自己的抓捕。林泽应该是恨村民们的,但是看着穷困潦倒、敝帚自珍的老婆婆他又狠不下这个心来。沉默地整形着手中的水壶,林泽一言不发。

    “前几年儿子打仗死了,我老婆子就傻了,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村长局促地坐在桌边,见陌生人都关注着自己老婆子,连忙开口解释。

    秦和宜收回自己落在林泽和老婆婆身上的视线,“能够给我们说说你们这边的情况吗?”

    老村长点点头,“也没啥好说的,年年打仗,后来又是各种灾害,今年更是个大灾年,春天没雨、夏天大旱后发大水、秋天啥收成都没有,冬天的大雪一直没有停过,这个冬天没有多少人能够熬过去喽。那位小兄弟啊,我们也没有法子,为了活下去只能够拿你们向上面换米粮,都是为了活下去啊。”不等秦和宜他们问为什么,老村长自顾自地说下去,“有黄粱国的人假扮南柯的人,官府就发了告示,所有不长触角的人都是当做细作抓起来,一个人可以换两斤米、一两肉,你们四个就可以换到八斤米和四两肉啊,八斤白米可以换成三十斤糙米,加了草叶米糠拌进去煮粥,全村人就都有活路了。唉,活路啊。”

    不用秦和宜他们问,老村长就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很多闷在心里面无人诉说的话,都一股脑儿的倒给了秦和宜他们。

    村子叫做柳树村,原本是一个大村子,几百户的人口热闹极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与世无争、男耕女织的生活。就算是南柯国和黄粱国打仗了一百多年,对这个偏僻的小村子也没有多少影响,但好景不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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