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养这条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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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养这条锦鲤-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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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了大概一百多米,童修依然回头看着那幢高大的建筑,不禁想起了孟江他们之前说的事儿,“武家就住在上面,那之前孟总和前辈他们去的武家又是什么地方,还是说这儿只是分部、那边是本家?”

    山药精的声音从秦和宜的口袋内传出,“我已经传信给孟江,让他去调查。之前我们确定,武家就住在镇子外面的鸡鸣山上,被古怪的阵法笼罩着,无法窥其全貌,只能够勉强将高经武送进去。现在有两个可能,就像是童修说得,这边是武家的分支,那边是本家。另一种可能,鸡鸣山上的武家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武家在这儿。”

    “如果是后者,那么高经武他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对,鸡鸣山那儿凶险万分,只身潜入的高经武只能够靠自己了。”

    秦和宜和童修沉默了下来,一个“靠自己”是多么的沉重,就像是懵懂不知地生活在五行的人,就像是不见踪影了的学校学生们,在他们没有找到真相、解决问题之前,真的就只能够靠自己了。但是找到真相,解除了五行之困,面对那么多逝去的生命,又怎么向心心念念自己孩子的家庭交代呢。

    都是那么的沉重。

    人工河为了好看,蜿蜒地在学校内穿行,两边遍植垂柳,现下已经是冬天,按照正常的节气变化,柳树的叶子已经枯萎掉落,园丁会将柳枝修剪,等待第二年春天的到来,又长出满树的翠绿。正如五行诡异的现状,它的天气、季节也乱了章法,天虽冷却阳光灿烂灼目,无论是常绿的植物、还是其他,都不见任何凋零。

    时间慢慢溜走,已经十点半过快要十一点的样子,前面不远处是食堂,却没有饭菜的味道传来、也没有学生或者教职工去点菜吃饭。

    “前辈,前辈。”身后有人喊着,不用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江声。

    江声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前辈,我找你们半天,还以为你们被气走了。”

    “嗯?”

    江声不好意思地笑笑,“教务处的杨主任脾气有点儿怪,经常得罪人,我就怕他说话又不过脑子,说错了话得罪你们。”

    “送我们去教务处之前,你可没有说。”童修似笑非笑地看了江声一眼,像是这种的不是应该先说一声,让他们做好准备吗?

    “对不起,师父不让我说的。师父让我来找你们,他就在食堂,让你们过去。请跟我来。”

    秦和宜和童修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武家派正式人员来接触他们了,于是跟着江声往食堂走,除了上大学,还是头一次和人约在食堂见面。至于江声师父所为,大概是因为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烹饪学校的食堂占地面积还挺大,位于整个学校的中间偏右面一点点的位置,供应全校几千名师生吃饭。进入一楼,食堂内整齐的桌椅擦得干干净净、一字排开的窗口内却不见任何食堂的工作人员,清清冷冷的一楼。上了二楼,不似一楼冷清,倒是有一个窗口开着,暂时还没有香味飘出来。二三楼是跃层结构,江声领着二人继续往上走,二三十个台阶很快就走完,一上三楼就看到一个清寥的身影背对着坐在十来米开外的地方,穿着黑色的上衣,半长的头发零散地披在身后,左手手臂空落落地垂着,右手拿着酒杯,江声的师父正在自斟自饮。

    三楼是职工食堂,桌椅是四方的木质小桌,漆成红色,同样打扫得很干净,干净到毫无油污的台面上已经落了浅浅的一层灰,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人来了,打扫干净的桌椅都已经寂寞地落上了灰尘。

    十几米而已,就像是上来的二三十个台阶一样,不一会儿就走完了,距离已经拉近到他们能够看到江声师父的侧颜。

    “姜宁彦!”又一个姜宁彦,这是秦和宜他们见到的第四个,已经知道的第五个“姜宁彦”。

    这个姜宁彦约莫五十岁以上的年纪,纵使一脸短而铁青的络腮胡子和满面的寂寥沧桑,已经见过好几个姜宁彦,对那张脸很熟悉的秦和宜和童修也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确切的说是这张脸。

    姜宁彦侧头,露出另外半张脸上的坑坑洼洼,布满了圆点状的伤疤,像是被挖球勺给挖了肉一样,那半张脸上眼睛也没有了,只留下一个狰狞的疤痕。再看,被头发遮挡住的本来是耳朵的地方,也没有了耳廓,两只都没有。

    “请坐。”姜宁彦的声音沙哑而粗粝,像是被磨砂纸狠狠地折磨过声带。

    坐下的秦和宜注意到姜宁彦握着酒杯的手,酒杯被三根布满伤痕的手指抓着,他缺了两个手指。和残缺的身体一样,这个姜宁彦的精神状态也很糟糕,颓废垂败,就似一棵被抽干了生命力勉强活着的树,也因为汲取不到营养,快要死去了。

    这是他们见到的最凄惨的姜宁彦,江洋的朋友儒雅端方,听起来是在周游世界,活得潇洒;小道士年轻活力,接受了良好的教育,还有疼爱他的师父;木偶师同样是孤儿出生,早早在社会上打拼、争出路,但也活得有自由润。

    “你怎么了?”说起来,他们和“姜宁彦”已经算是熟人了,从纯血巫族人到不同的(分)身,这个名字出现得太多太多、这张相似的脸也见到了许多,忍不住就以熟人的口吻问了起来。问完了才惊觉面前这个姜宁彦和自己并不熟悉,秦和宜连忙补充,“抱歉,是我唐突了。”

    姜宁彦摇头,“没什么。”干掉了杯中的酒,他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是超市里面最便宜的那种白酒,度数很高、味道略冲,都怀疑是酒精直接兑了水加香精勾兑出来的,姜宁彦却一杯接着一杯喝着,500ml的酒很快就见底了。他弯下腰从放在脚边常年不离身的黑色行李袋内又拿出了一瓶,瓶子夹在两腿中间,只有三根手指的手用力的拔着瓶盖,半天都没有弄下来。

    姜宁彦正要上牙咬时,在一边的就江声看不下去了,“师父我来弄。”

    姜宁彦“嗯”了一下拒绝,上手上牙折腾了一番功夫,恼怒地想要砸了“不听话”的酒瓶,江声连忙接住,“师父,我来。”

    这回,姜宁彦松手了,等待酒上来的时候,他坐立不安、神情焦躁,忍不住咬着自己的下唇,本来就伤痕累累的下唇又破了皮,有鲜血流了出来。秦和宜注意到,流出来的鲜血无论是颜色还是味道都不对,不是巫族血脉应该有的样子。

    把自己咬得鲜血淋漓,姜宁彦才松了一口气,人也不再神经质地发抖了。“呼呼,你是巫族人吧,混血的巫族人。呵呵,也是眼皮子浅的看到了那什么交流会上的好东西来的吧,以为来到这儿能够得到更多的金银财宝,屁,都是骗人的,都是假的,武家人送出去一些小恩小惠却想要从我们身上得到最新鲜的血肉用来实现他们的野心,呵呵,还用药物来控制我,屁,我喝酒吸(毒)看他们还怎么折腾我。”

    姜宁彦眼睛睁得很大,眼珠子几乎要脱眶而出,眼球上布满血丝,近乎癫狂地冲着秦和宜大吼道:“我不是巫族人了,我的血没有作用了。”这时江声已经打开了酒瓶,姜宁彦一把抢过,猛地送到秦和宜的面前,“喝,现在的人太好了,造假都造得那么好,假酒、假肉、假鸡蛋……都有毒,都好吃,吃了就不是巫族人了,吃吧。”

    诱哄的语气,可怖的神情,这是个极端到偏执的姜宁彦,自己守受不住的东西,那别人也别想得到。

第一二零章 :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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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冬复历春,

    近乡情更怯,

    不敢问来人。【 //ia/u///】

    一千多年前的宋之问不知经历何事才多年不归乡,但他留下的“近乡情怯”却深深的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人。秦和宜望着湖对岸,双唇紧抿,心中如擂鼓,因为清晨湖中水汽弥漫,望不见大青山山脚下的千年古镇抱月镇,但凭着记忆他就能够描绘出清早抱月镇的摸样。安静的古镇青石板路上已经有零星几人在走动,早餐店是清早起最忙碌的人家,滚烫的油锅内一根根胖乎乎的油条滚动,旁边的蒸笼里一股股蒸汽上涌,豆浆的香稠、油条的香脆、包子的多汁,渐渐勾起了四邻的馋虫,纷纷打着哈欠,拿着自己的锅碗去装。

    小时候负责买早点的都是秦和宜,趿拉着拖鞋、打着哈欠,连牙齿都没有刷呢先打上一锅的豆浆,装上几个包子、几根油条,回家后就着爸爸做的咸菜,就是美美的一顿早饭。然后拉着爸爸的大手,坐着渡船来到市里面,爸爸去上班、他去上学,一天结束再坐着渡船回家。

    上小学没两年渡船就没了,沿湖公路造好,爸爸就带着他坐公交车每天往返故城和抱月镇。妈妈总是抱怨,为什么不在城里面买幢房子,住在楼里面又方便又干净,小时候的他也是这么想的,早晚的赶路有时候真的很烦。

    再后来,父母争吵渐多,哪怕在城里面买了房子,妈妈脸上也没有出现过多少笑容,而爸爸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小秦上车啦。”

    收起远眺的目光,秦和宜捧着鱼缸笑着转身,他回家了。

    抱月镇有李姓人家,李姓人家有李姓宗祠,宗祠内有世代保存的家谱,家谱可追溯到唐代,据上记载这家人唐代末年就定居于抱月镇,以打渔为生,故以此为依据称抱月镇为千年古镇。秦和宜的先祖,他爷爷的爷爷的……反正往上数好几个爷爷以经商为生,家里面也曾出过县乡小吏,在抱月镇购得一老宅作为避暑别院,又过几代索性将家安置在抱月镇中。

    这院子也是大有来头的,秦和宜听他父亲说过,院子在到秦家人手中之前是一叶姓官员的别院,后来不知因何缘由获罪入狱,家产充公,这才让身为商人的秦家先辈买到,要知古时候士农工商,商人兜兜里钞票再多也是要被人轻贱的,更别说买一幢对于商人身份来说算是违制的宅院。

    房子到了秦家人手中颇为爱护,经过屡次修缮才有了秦和宜见到的模样。最多的时候住过五世同堂、四十多口人,但现在秦家就剩下秦和宜一个了,就连秦家家谱也在战乱中遗失。

    往抱月镇去的沿湖公路是十多年前造的,就连十年前秦和宜离开时它也只是一条普通的公路,晚上路灯昏暗、白天行车稀少。但是现在不同,秦和宜就跟刘姥姥逛大观园似的,一路趴在车窗上往外看。

    沿湖公路靠湖的外侧部分修成了骑行道,骑行道还分成两部分,一半水泥路面一半塑胶跑道,隔三差五的就可以看到里面有人或骑车或跑步。隔离栏内种植着漂亮的低矮花木,每隔三十米就有崭新的灯柱,灯柱上挂着“抱月镇欢迎您”的字样,背景便是抱月镇的黛瓦白墙,看着古朴而宁静,十分美好。

    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也挺多,私家车、大巴车、公交车比比皆是,而且并不是全都往抱月镇去的。秦和宜往左边看,就有一溜儿的车队往支路上开,路旁的山壁上写着某某山庄。这样的支路不只是一条,不是啥山庄、就是某度假村,亦或是农家乐之类的,看来山里面发展得也很热闹,他离开的时候山里面刚开始兴建,十年后回来估计已经小有规模。

    “嘿,平时都听故城的旅游发展得好,没有想到这么好啊,等我儿子高考考完了就来这边旅游。”

    “到时候就来我店里吃饭。”

    “哈哈,一定来。”

    到了镇里头,样子还是那个样子,但具体的又与记忆中不一样,秦和宜深吸一口气,继续给司机师傅指路。抱月镇是沿着大青山山脚建造,航拍时看起来像是两个连着的w,也像是一条蜿蜒的丝带,是青山碧波之间的一缕人文色彩。

    秦和宜家在第二个w的最边缘,靠山靠湖,环境幽静敞亮。站在镇子上最大的那个广场上就可以看到秦和宜家的老宅,越是靠近山脚地势越高,这么一看他们家比最外延的高出半个头,一眼就可以看到院墙的灰败,因为没有主人居住,整座宅子仿佛都笼罩着一层灰色的纱帐,毫无生气。

    他们出发得够早,小镇还没有彻底醒来,路上零零星星都是些老年人,好奇地看着往镇子内开着的卡车,估计是在猜测究竟是谁来了。

    开进镇子后,秦和宜反而不再紧张,平和的语气中带上了兴奋,给司机大哥介绍着一路的风景,不出二十分钟就到了宅子旁边,原本有些坑洼的路新换了石板,一路开阔。

    “到了,这就是我家老宅子了。”秦和宜语带骄傲地说道。

    “哟,祖上了不起啊,这么大一幢宅子。”

    “哈哈,我现在可不就是沾着祖上的光嘛。”

    听到有动静,老宅旁一户人家打开了院门,走出来个胖乎乎、红光满面的老头儿,六十多岁的样子,还是秦和宜记忆中熟悉的模样。

    “朱伯。”秦和宜挥手打招呼。

    那人眯了眼睛看了一会儿,咧嘴笑了,“啊,和宜小子回来了。”突然想到啥,脸立刻板了起来,“你小子还知道回来。”

    “呵呵。”秦和宜不好意思摸着脑袋,心里面念着“梦境”中朱伯前来看望自己的恩情,“是我不对,没有经常回来。”

    “唉。”朱伯蒲扇似的大手啪啪地在秦和宜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朱伯知道你的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还走吗?”

    “不走了,以后就待在镇上不走了,外面金窝银窝的也没有自家的草窝好,我这不还是青砖大瓦房嘛。”

    “哈哈。”朱伯拍着自己的大肚子哈哈笑,“青砖大瓦房现在可不好住,需要人手来修喽。先住我家,尝尝你伯母做的饭菜是不是还合你的口味。”

    朱伯年长父亲十多岁,是从小带着爸爸玩着长大的,也是看着秦和宜长大的,对秦家的事儿不说了解的一清二楚,也知道个七七八八。知道秦和宜因为当年的事儿远走他乡,现在回来了估计也是放下了。

    秦和宜打开了老宅门,吱嘎一声,仿佛打开了尘封的过去又揭开了未来的篇章。家里真是够杂乱的,枯枝败叶、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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