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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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4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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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豹猫愣了一下,沉默看他,寒少宇瞥他一眼,“你没有听到吗?”

    “可是二殿下”

    “是你没有听到,还是我说得不够清楚?”寒少宇恼怒询问,“缩地之术,结阵!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一遍!”

    老豹猫还是看他一眼,未从他脸上窥出丁点开玩笑的意思,无奈招了两个家臣结阵,那被举过头顶的武神叫嚷的更大声,“白战神!寒少宇你身为主帅竟然敢滥用私刑!”

    寒少宇冷笑一声,“你难道不知凡界有句俗语,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军令’也是‘君令’,我既是主帅,自有先斩后奏,处置你的权利!”

    这一回,那武神终于怕了,寒少宇却未从他恐慌的目光中汲取到丁点的满足和快感,他想从某个层面来说,他骨子里的残忍似乎已经无药可救。

    家臣们结阵时,鸟儿扯了他一把,“木头,不然这事儿作罢,缩地之术?你是打算放逐他吗?”

    寒少宇不想对鸟儿隐瞒,点头,“这种狂妄的家伙,本来是该一刀宰了的,但他说的不错,我的职权自不能褫夺他这个品阶的生命,而且我觉得‘生不如死’这样的惩罚比一刀宰了他惩戒的效果更好。”

    鸟儿踌躇看他一眼,寒啸天同家臣们已经绘好阵法,鸟儿还是开口:“不然你再考虑一下好不好?这件事情若是二帝事后追责”

    “撑死一顿鞭子。”寒少宇举着那武神,试图将语气处理得柔和一些,但仍无法压抑怒火,“阿臣,你看看从开战伊始到今天,这些酒囊饭袋给我找了多少麻烦?这样的麻烦少一个这世界便清静一分,放逐只是暂时的,事后禀明二帝,若他们觉得此举过火有意宽恕,再启阵将这厮放出便是”

    当然,他做的阵要能破才成,不然二帝就只能劳苦遣了神仙跑一趟苦寒之地,将这厮放出来了。

    寒少宇未同鸟儿说这个,这不是扯谎,只是隐瞒,而且隐瞒是暂时的,他之后总要同鸟儿说的清楚明白,即使鸟儿怨恨他隐瞒都没关系,反正他总是会跟他说明白的。

    阵法图金光乍起,寒少宇单臂使力,将那厮投入光门之中,谁知那厮在袖里藏了把匕首,临脱手,在寒少宇的腕子上不轻不重切了一刀,当时血便飞溅出来,不巧的是,中有几滴恰好溅进了眼睛里。

    “不好!”

    一片血红的视野中,他听到有家臣如此叫了一声,然后是脚步声朝他奔来,步履声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奇怪的慌张感。寒少宇刚想询问他们这是干嘛,想抬手擦去眼角溢出的血滴,突然脑袋发胀,再后头的事情便模糊了。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就好像有无数的小虫子啃噬着脑子,将其中的什么东西在往外推,但那东西深埋于他脑中无法撼动,每往外推一分,就头疼欲裂,疼得要死。

    耳朵里所有的声音都是模糊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模糊地听见父亲在叫他,父亲说他很痛苦,父亲说他所在的地方很冷,让他带他出去

    “滚!”

    视野猩红一片,直觉有人靠近,寒少宇抱着脑袋大喊,他知道体内乱冲乱撞的那股力量是什么,他已活了几千年,直到如今似乎都没法控制体内的另一种血,那东西似乎不经意间受了刺激就会冒出来,将原本可控的局面搅得一团糟。

    “走开!”

    一些步子停下了,另一些步子还在靠近,未走几步,又停下了,寒少宇抬手擦干净眼角的血,却发现视野没有丝毫的更变,他感觉到自己的爪子似乎露了出来,想将它缩回,却一点儿也控制不得。

    “别靠近我!”

    耳朵里的声音倒是清晰了,除了家臣的议论,更多更杂的却是将士的议论声,那些议论声让他想起小时候族人对他的指点。

    “看啊,混种!”

    “白战神竟然是混种!”

    “不可思议”

    他们如此说道。

    听闻这些说法,寒少宇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绝望的情绪,一切仿佛又回到不愿想起的那个雨天。

第1013章 契机() 
情绪翻涌。

    很难形容那种感觉,更悲催的是,他们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那些饱含揣测情绪的议论折磨得他耳朵和脑袋都很痛。

    不自觉抬手,似乎是鸟儿叫了他一声,随后疼痛带来些许的清醒,痛感压抑内心横冲直撞的那股力量,他感觉到了自个儿的爪子捅进了脑袋里,爪子的尖端几乎可以触到骨头,粘稠的血液淌了半边脸,他明明可以感觉到疼痛,可就是没法停下来,这种奇怪的痛感似乎让他有点上瘾。

    “停下!木头你快点停下!”

    鸟儿清浅的语调就在耳边,十分清晰,手腕被捏了,命门被扣,好歹是阻止了他的动作,刚刚那些令他讨厌招他烦的议论声一下子便远去了,消失在很远的地方。

    寒少宇抬眼看了看小鸟儿,猩红的视野里只辨得清楚鸟儿轮廓,颇模糊的一个血影,冰冷的手腕被鸟儿温热的体温包裹,虽然目前的视野看不清楚鸟儿表情,但从声音可以听出他情绪激动十分焦急。

    “阿臣,走开”

    钳着自个儿手腕的手微微一顿,而后没有松开,却钳得更紧。

    “你赶我走?”

    “不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很疯”

    鸟儿笑了一下,寒少宇瞪大眼睛朝那笑声处望,他觉得很无奈,他如此一本正经同鸟儿说这些,没想到鸟儿只是如此笑了一下。

    “别闹了,你根本不知道现在我身体里发生着怎样的变化。我这个样子真的很疯,你赶紧走,一会儿要是伤到你,哪怕是指甲划伤,事后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鸟儿竟然又笑了一声,寒少宇的眼睛便瞪得更大了些,他揣摩不透鸟儿的心思,只听他道:“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你还疯得不够厉害,好了我是不会放任你这个样子不管的,你如果想伤害我,那便来吧,事后你一定会心疼死的,我已经做好准备看你怎么哭鼻子”

    还打算要说什么,鸟儿又道:“行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又想起那点东西是不是?苍溟在你脑子里放的东西,你想取出来是不是?莫说他当时是怎么放的,有没有设什么阵法不知,即使没有吧,你知道他放在哪里了吗?你知道他放了多深吗?别犯傻了,你这个样子没用,在没把那东西掏出来前你就已经挂了,如果你挂了,你做这件事还有什么意义吗?”

    “可是我没法控制自己。”寒少宇答得有点丧气,“你能帮我吗?不能还是离开。”

    “不准赶你青爷走。”

    寒少宇心中一暖,鸟儿扔了这句,便沿着他的命门一路摸到手臂,沿着仙脉一路摸下,摸到穴道处按了按,然后一股仙力被强行注入,寒少宇知道鸟儿是想借此种方法来压制他心中的那种力量,但鸟儿注入的仙力并不霸道,反而十分柔和,入体沿着仙脉涌流不歇,很快就引导般将他身体里横冲直撞的力量逐渐化解。

    “现在放手。”鸟儿道,“把手慢慢拿下来。”

    被扣住的命门松了,寒少宇感觉到自己的手腕相比刚刚似乎确实活动自如,便抽了手,指甲从皮肉里剥除的声音让他着实恶心了一把,手指抽出的瞬间,溅了些血出来。

    “我他娘跟你说了慢一点!”

    后脑勺一痛,被鸟儿抽了一巴掌。

    寒少宇手足无措站在原地,眼中血色未消,挂着粘稠液体的指尖可以嗅到血的味道。不知作何反应时,身体一暖,暖和的大鸟抱个暖怀,这时除了他的大鸟儿,这世上再无值得他贪恋的东西。

    “阿臣你暖暖的”

    下巴被温暖的指尖抚上,“好点了没?眼睛里头还有血,我刚让寒啸天去取水了,待会给你冲冲眼睛。”

    满口答应,莫说是冲眼睛,就是鸟儿趁机要他老命,也可以心甘情愿奉上。

    “它又醒了。”

    鸟儿捏了捏他手背,“我这样的鸟儿,大概也可以算作混种,这四海八荒混种稀少但不是没有,你的情况着实罕见。”

    “我控制不了它”

    寒少宇说这话有些沮丧,他已顾不得那些议论纷纷的将士,他和他周围的家伙们,穷尽心思保密了许多年,没想到一朝便破,还败露于众目睽睽之下,这着实悲哀。意外来得就是这么突然,所以寒少宇不打算躲了,封锁消息隐藏踪迹这种事情并不是他风格,因为他经历过许多,清楚地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封锁消息和隐藏踪迹这种事情,总有一天是会败露的,而在此之前,最好的处置方式便是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虽然从如今的状况来看,老天似乎并没有给他做准备的机会。

    “你素日不是可以压制吗?”

    寒少宇摇头,“压制不是控制,两者间是有区别的。阿臣,你说悲哀不悲哀,它明明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却从来无法掌控它。”

    “没法掌控就没法掌控吧”

    鸟儿掰了他的下巴,强迫他睁眼,眼睛里被冲入凉凉的液体,之前那种血液沸腾烧灼眼球的痛感,倒是缓和了。

    “以前一个相熟同我说,他说不论仙怪还是凡人,只要是生在这世上,老天将你生成这副样子,能给你的天赋自然有他的道理。我觉得你的情况就是这样,你身体里的两种血脉,素日一种沉睡一种显现,受到点儿刺激就会互相冲撞,与其说你会被沉睡的血脉控制,我却觉得更贴切的形容是你体内的两股血脉不融合,而理智丧失只是互相冲撞之下的一种体现”

    寒少宇觉得很有道理,他的鸟儿向来聪明,他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的。

    “所以呢?你说这些或许是一种可能性,但它不会对我的现况起什么作用,我还是这个样子,不会改变什么的。”

    “所以我觉得你就是缺了一个契机。”鸟儿顿了顿,边想边道,“你或许就差一个让体内的两种血脉融合一处的契机,而且我总有种预感,你总会遇上这个契机,它或许很难熬,却是解开你如今窘况的关键。”

第1014章 话唠() 
寒少宇的眼睛还是烫得发疼,鸟儿说的话,不一定记得住,但每一句都是真的用心在听,他喜欢大鸟儿的声音,那种清浅的调调,就像落在南郊山谷的秋雨一样润物入微。

    “你信不信我说的?”鸟儿温热的指尖擦着他脸颊的水问他,“如果不信的话也没关系,反正我也是随口说说,我随便说,你随便听。”

    “是不信”

    寒少宇本来想答“你说的我自然是相信的”,可又一想,这话未免胡扯得轻浮,鸟儿随便一说,自个儿却郑重回应,过后鸟儿是觉得他敷衍,还是觉得他寒少宇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蛋,对他嫌弃得不行。

    “这种罕见的状况,是自出生起就根植于体内的‘顽疾’,没谁可以拯救我的。”

    视野清楚不少,鸟儿就在身旁,不知为何开着仙瞳,周围那些家伙又是惊讶,似乎是头一回看到一个野仙长有凤族直系的仙瞳,交头接耳,讶异而害怕的表情逗得寒少宇勾唇一乐。

    “还笑!”鸟儿掐了掐他的手,未生气,也笑了一下,“木头你还真是跟旁人不一样,换了别人,人家能哭出来的状况你就喜欢瞎乐,而人家该笑的时候,你他娘就变哭包儿”

    “是不一样。”寒少宇笑得更开心,“其实我是哭是笑全凭心情,这辈子没怎么为自个哭过,大概也不怎么有机会为自个哭哭了阿臣,我跟你说,只要我乐意,我他娘死也是笑着去死的。但是我会为你哭,而且为你哭的次数不少”

    “你确定为我哭的次数比为你前情往事哭的次数多?”

    鸟儿“哼”了一声,取了自个的发带缠了他的腕子,寒少宇用另一只手将他漆黑如瀑的头发向耳侧捋了捋,然后单臂环了他清瘦的脊背,在他耳畔亲了一口。碧蓝如海的眼睛阴翳扫过那一干将员,警告意味儿不言自明。

    逐月就在手边,只要有居心叵测者,就能即时召唤飞出,顷刻之间取其首级不在话下。刚刚那些家伙盯着鸟儿的目光让他很不开心。他会保护他的眷侣,不管代价是什么,反正他是战神,杀孽早就深重,也不在乎手上多个几十上百条的性命。

    杀个人对他而言跟杀头猪的意义差不多,神仙也一样,八成这些素日清高的家伙从来没想过这样的情景:自个在某位神君大人的眼中,性命竟然等同于一只畜生。

    “开仙瞳做什么?”

    鸟儿未察觉他眸光变化,听这一问,微微动了动身体,寒少宇摸了摸他的长发,怀里的鸟儿很暖和,他想永远这么抱着他。

    “看看你眼睛的变化。”鸟儿答,“但是没看到什么,可能是我道行修为和你比还差些呢,你的眼睛被水冲干净鲜血,就是咱们原先看到的那种变化,右眼没有更改,左眼漆黑如墨,是麒麟兽瞳。”

    寒少宇拍了拍鸟儿清瘦的脊背,年节前倒是好不容易养了几两小膘,自跟他上了战场,又耗干净了,这种状况无奈心疼,又觉得很有意思,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鸟儿都是这样不会胖的体质,也没注意过,寒少宇默默决定此战后就把那窝凤凰抓到南郊久居,每天做些好菜投喂,比较一下他们和鸟儿的体质,若只有鸟儿不会胖,就要去抓兔子给他看看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明知鸟儿的翎毛火羽会灼痛他,却还是耐不住吻了下他的眼睛和眼周的翎毛,嘴唇上的灼出少量的血,被寒少宇舔得干净,鸟儿惊讶于他的举动,伸了指触了触他唇上的伤口,薄唇一动,收了仙瞳。

    “傻货。”

    “嗯傻。”寒少宇挑眉笑了,“可是你要这么想,为你傻比为其他人傻好多了,为你傻,那是情之所衷,而为其他人傻,或许他们会害死我的。”

    “说不定你为我傻也会害死你的。”

    寒少宇大笑几声,“你害死我也是我自个乐意的,其实除非我自个乐意,否则没人能害死我,但是会被坑死啊不!会被坑的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其实才是最痛苦的!”

    鸟儿也笑起来,摇头未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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