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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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4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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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虫”

    他从碎石堆里爬出来,听到自己的声音,抬头,白衣的清俊公子站在不远处,比他稍高些的位置,微微俯视看他,碧蓝双眼尘封所有情绪,寒冷若冰。

    “可怜虫。”他又叫了他一声,“你看看你这个狼狈的鬼样子,活了这么些年,竟然和我困在一起,你苟活什么?你还不如就在城破的今日随我,随父亲母亲一起葬身火海,反正兄长已经逃出去了,父亲有他这条血脉足矣,你就是个早该被溺死的孽种!”

    那张清俊的脸,除了表情和自己一模一样,薄唇微动,字字如刀,全捅在寒少宇心中最薄弱的地方,时至今日,他的心凉了,甚至早就长满了细密的鳞片来防卫和抵挡所有伤害,但再密的鳞片还是会有缝隙,有缝隙的地方,只属于大鸟的温暖便会透进来,这是一件好事,可也有不好,他的心落着几道从不敢触碰的伤痕,而伤痕所在的位置是不会长出鳞片的,所以这些伤痕所在之处极易受伤,而这个曾经的自己,净捡着伤痕所在处捅刀子。

    寒少宇不知该以何表情来面对曾经的自己,就像那晚同鸟儿依偎,他说再同他相见时,他不知以何表情来面对心凉的他,寒少宇更不知曾经的自己为何要居高临下用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说这些话来伤害他,他闯入此境纯属是意外,外头哭号不绝,也不可能会扰了这位的清静。

    “可怜虫”

    他又开腔说话了,语气高傲得吓死神,这是一个神族公子该有的样子,却不是曾经的自己该有的样子,曾经的自己身上没有高傲,鸟儿铁定不会喜欢。

    “你看看你,你活着有什么意思,你没法保护父亲,母亲,兄长,族人,甚至是眷侣”

    曾经的自己说着这些话,眉目狰狞一言难尽,寒少宇微微眯了眼,周身仙力奔涌,双目蓝光一现。

    仙瞳之下,一只枯瘦恶鬼撑着一层皮,极尽其能演着自己的样子,寒少宇看穿它时脑袋一片空白,只牢牢抓住五字:“他没法保护眷侣”。

    六七百岁的年纪,感情之事,除了一只自己都不知的大鸟儿,其余均是空白,五百岁时倒是苍溟同父母提过,该给他和兄长寻觅良人结伴度过此生,那时他们这样的神族公子大多为部落繁荣联姻,倒是普通族人更幸运,结亲随缘,得一位真心,结此生白头。父母和姑姑姑父,只是大局势下少数结成良缘的几对真心眷侣,更多同辈,却是因部落联姻绑在同一张床榻上瞎过,反正眼一闭一睁一日就过去了,胡闹几日是几日,对他们而言,所谓活着,只是无数闭眼之后的再睁,反正也不一定此生要同一个携手,达到目的玩闹几十上百年,攒够利益分道扬镳,随心再换便是。

    大抵是父母是结了良缘的真心眷侣,也看过太多部落联姻之下的苦果悲剧,所以对此类事情反而不急,只说缘分天定。即使是无风无浪的大海,两片不同方位的落叶,随波而动,若有缘,不论相隔多远也总会有相逢相遇的一天。

    得益于这样开明的父母,所以寒少宇同兄长的成长经历中少了许多不必要的压力,可这只恶鬼,扮演着他曾经的样子,竟然说他没法保护眷侣。

    “六七百岁哪里来的眷侣?”刚飞进来时,寒少宇喉咙被热风灼过,发声嘶哑十分难听,喉口更像是被粗砂打磨般疼痛,但还是忍痛辩驳,“我是可怜虫你是什么?你是胡说八道!”

    那披着他‘皮’的恶鬼却没有回他的话,只以狰狞笑容重复念叨:“可怜虫,可怜虫,可怜虫”

    寒少宇觉得很烦,运力一掌,连他带他所站的屋顶,一起轰得灰飞烟灭。

    他觉得可笑,明明只是困于此幻境的孽畜罢了,自己这样修为的神尊,竟然同他耗费了这么些时候,不再细想那孽畜的浑话,振翅欲飞,城外的火却漫了进来,炽热的岩浆红赤赤一片,自城头而落,抬首,整个世界一片火红。

    寒少宇站在热风之中,一片火红的天空寻不到一丝空隙,更加滚烫的热风吹在他皮肤上,手背脸庞迅速覆盖上一层保护的白鳞,他看着火红的天际,想着这厢是真要死在此处,绝望之时,火红的天际却有一片青羽落下来,缓缓飘落,青羽飘落之处,一点青光撕开火焰,寒少宇抬手接了那片青羽,再抬首,整片火红天空都是点点青光,青光撕碎岩浆,有凉风迎面,麒麟城上空覆盖在片片青羽之下。

    周围一切静止,岩浆不再滚动,火苗也不再四窜,寒少宇看着漫天青光和四处飘动的青羽,有那么一霎,竟然在想: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他们家的大鸟宝是到了脱毛的时节还是怎样?这怎掉了这么多,一时间肯定是没法全都长齐的,那之后的一段日子,莫不是要裸奔遛鸟儿?

第953章 如此舍得() 
寒少宇打了个喷嚏从幻境脱离,视野晃了两晃,逐渐清晰。

    目之所及是一双清澈的眼睛,带些笑意看他,依旧能窥出如释重负,鼻间有鸟臭味儿,痒痒的,目光下移,是一根青羽,正沿他山根骚扰,已从鼻梁划到鼻翼处,神棍刚收了结印的手,换成抱手在胸的姿势,淡淡瞟他一眼,看表情就没什么说话的兴致。

    小混球更绝,靠着栅栏早昏过去了,寒少宇将目光收回再次聚焦到作弄他的青羽上,鸟儿攒着青羽的指动了动,绒毛搔进他鼻孔,寒少宇又打了个喷嚏。

    “醒了没?”鸟儿笑眯眯问,“没醒继续,你看我就说这样有用吧,他这木头桩子,就是缺少刺激!”

    “坏鸟!”寒少宇不高兴夺了作弄他鼻子的羽毛,拿近看看,抬手用毛毛刮上鸟儿俊脸,再作弄回去,“什么时候拔得毛毛,毛毛这么拔来拔去不会秃的么?真变地中海不是难看死了!”

    “我发量不错!”鸟儿嗔怒骂他,“没到谢顶年纪,你这头肾虚的老龙不要乱说!”

    “我肾虚?”寒少宇瞪大眼,“我哪日没伺候得你舒坦?每回床事是谁死皮赖脸先说不要才歇菜?”

    清楚地看到鸟儿额侧一跳,下一刻,巴掌呼上脑袋,神棍摇头:“寒大帅您老还是学得乖一点吧,刚刚混种身份差点就暴露了,如果不是青木臣反应及时,待这蚩年回去,九黎均知你是混种了”

    “眼睛起了变化?”

    神棍点头,“不错。”

    寒少宇从腰里摸了把小铜镜,仔细看看自个的眼睛,铜镜中映着一张俊脸,双瞳湛蓝,鸟儿夺了他的镜子解释:“苍先生没有骗你,刚刚你的变化真的很吓人,我们怎么叫怎么干扰,你似乎都沉浸在幻境里,蚩年的伤口里有什么?凭你修为,是什么能够让你变成这种样子?”

    “怨灵。”寒少宇道,“我解热毒,仙气御珠,却莫名其妙自个的意识被恶毒所侵,我看到大火肆虐的麒麟城,看到一只恶鬼变成了自己的样子,他说我没法保护自己的眷侣”

    最后一句,掩不住低落,鸟儿看他目光微微一颤,抬手拍了拍他的下巴,“木头,别信,他胡扯的。”

    “可是他说那些话很笃定,我也不知是为什么,总觉得非常有说服力。”

    鸟儿露出无奈的表情,“可是你的转述真让我听不出什么说服力,那些都是你的幻觉,你当时的状况很糟,我们都想阻止你,可是你竟然撑起仙障阻止我们救你。我很着急,本打算强破,但苍先生却说你体内仙气四涌,横冲直撞,怕强力干扰破了你的术法你和蚩年都会出问题,所以阻止我下手。刚开始,他还怀疑是蚩年那小鬼玩猫腻,对他好一顿苛责,但蚩年指了自个断角,说他修为年纪同你相比本就不值一提,修为完整时都不见得能扰你施法,更何况修为只剩一半。再说身上又有这么些伤,那凭他如此状况如何扰你?凭什么扰你?”

    “他说的对,这绝对不是他干的。”寒少宇虽觉得这小混球颇讨厌,但还是替他开脱,“是那浑真烙铁所留的热毒,或者更确切点说,是祝融残留在蚩年体内的火。”

    “这怎么可能?”鸟儿想了想,说道,“火神祝融,听说名为重黎,是你君上后裔高阳氏的玄孙,帝喾高辛氏时,任火正(官职名),受封于有熊氏故墟,葬衡阳市祝融峰,因他生前以火施救,为民造福,死后受万民拥戴,你的君上感民心真诚,特提调他飞升,封为火神。那如此算,这是一位好神仙了,怎么可能火中会有如此强烈的怨气?”

    “青先生博学”神棍不吝称赞鸟儿,“但你所说的只是祝融飞升之前的事情,这重黎秉性刚正,却性情急躁,做什么事情都风风火火,虽然武力不错,却不大擅长思考,这样的神仙极易被利用,君上是他祖上,自然谈不上利用两字,不过那张百忍可就不一定了。青先生可知这重黎飞升之后,最初在天界多年,是在君上的轩辕神殿做事,后来天庭建立神仙匮乏,便被玉帝借了去,这张百忍,看重黎御火有术,武力更是一流,便时常让他做些除魔卫道的事情,后来天牢建成,更是为增加刑罚让他监造刑器,除魔卫道对六界是好事,但这个‘魔’是谁定的?还不都是玉帝,都是天庭,其中若有滥杀谁都不知,那重黎被天庭用作武神,自上古至西周,中有多少年不必细算,那他那双手滥杀多少也没法细算。这么看,他火中有怨这不奇怪,以他火淬炼所得的刑器,所遗留的热毒,能沾染些怨气也不奇怪,只是我没想到寒大帅竟然对这这么敏感?”

    “万物分阴阳,应龙属冰属水,冰是至阴,水是极阴,他招阴,所以对此敏感并不奇怪。”鸟儿抬手一弹他耳朵,“只能说咱们这位寒大帅是真倒霉,倒霉到什么程度呢?自个出力为旁人解毒疗伤,还被怨气所噬被怨灵施造的幻境所迷,当真‘难得糊涂’”

    “我更想不通他为何为蚩年如此舍得。”

    神棍走至蚩年身边抬手掐诀,一颗圆珠自蚩年脊背飞出,正是他之前吐出的龙珠,只是本色湛蓝,如今已经赤红,手一碰,便碎成了渣滓。

    神棍叹了一口气,那些随龙珠消逝的修为,寒少宇却不觉得可惜,虽说沙场老幼妇孺最是无辜,但像蚩年这么大的小孩子,正值青壮,替他母亲秘传虫种在先,逃亡割伤大鸟在后。若非鸟儿道行不错,一柄巫兵匕首,在蚩年手中势必变成杀人利器,那这么看,他又如何是无辜的呢?但归根结底这是个孩子,是孩子,死在两兵交战时便很可惜,同寒少宇损耗的百年修为相比,他还是觉得这么做是有价值的,即使沙场无情,拯救相比杀戮也金贵太多。

第954章 福星贵人() 
寒少宇摇头不语。

    有些话不说,旁人自懂,有些话说了,此境必会招致非议。

    战局在前,大势为先,他身居统帅要职,立场必要与九黎巫部势同水火,万不能做救敌性命的暧昧事。

    好在狱卒早被遣散,这牢房里只有他们三人,若隔墙有耳,想必也只听到他们替蚩方疗伤之事,神棍本出身巫部,玉帝即使疑心问起,也可回答此举是不能背弃血脉,玉帝或许会发怒,但绝不会牵涉寒少宇,若对神棍发难,君上出于爱才之心,定会保贤,玉帝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若他张嘴回了神棍问题,其中深意便不一样了。即使是想的那些不轻不重不涉及立场的话,也难免逃不过张百忍疑虑,稍加润色修磨,便可能换了一种意思,说他通敌叛族还是轻的,若说他同蚩年母子或许存在什么纠葛,那真是长十张嘴都解释不清。

    神棍自然知晓他意,不着痕迹瞄了四面,抬脚踹了蚩年,边踹边道:“也好也好,这死生有命,最煎熬的却是求死不能,寒大帅聪明,救这小子一马,即使交换人质被放归,他也只能向他母亲兄长描述你寒大帅的胸襟,还能活着看九黎如何兵败投诚,这个主意很妙,这个点子着实不错。”

    无言以对。

    也没有告知神棍他此举却有些画蛇添足。

    从牢里出来,神棍脚步匆匆,没多久便扬长而去,同他们之间距离拉得老远,鸟儿本想同神棍闲聊,叫了他一声,神棍却说什么改日再约,他有要事。

    去他娘的要事,除了回去盯盘苏墨,寒少宇还真想不出这老光棍有什么要事。

    “你褪毛期到了吗?”

    鸟儿刚在牢里,本打算还他龙珠,寒少宇只捏着那根青羽道:“算了,反正吐这玩意儿出来是看你感兴趣,也没灌输仙力,除了看着漂亮很有意思,也没什么别的功用,要再吞下去麻烦不说,还觉得吞来吐去的不干净,万一闹肚子就不好了,干脆这样,就当咱俩换着玩意儿耍耍,你用这根毛毛换了我的珠子,这样好不好?”

    鸟儿捏弄那颗龙珠半天,最后似乎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也怕他闹肚子,就收了,从牢里出来一直捏在指间把玩,时不时还会拍拍他小腹,好似就那样隔着皮肉拍弄,就能掂量出他体内到底有多少颗珠子一样。

    想起幻境所现,问这句,鸟儿用看变态的目光看他:“你突然问这个干啥?这么私密的问题我是不会回答你的。反正你知道我一定不会变地中海就是了。”

    “如此简单的问题也算私密?”

    鸟儿瞥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你一定很想见到我掉光光裸奔遛鸟的样子,不好意思呢,烂木头,别的鸟儿不知也没注意过,我这只鸟儿倒毛,可是一边脱一边长,待掉得差不多,倒毛倒的也差不多了,你是永远见不到我裸奔遛鸟的样子的。”

    “脱光可见。”毫不迟疑答这句,鸟儿抬手,巴掌未落,停在半空。“只是陈述事实不要这么激动,你裸着的样子常见,也很可爱,反正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觉得可爱”

    “你你是臭流氓大变态,我才不要同你说!”

    翘眉,臭流氓大变态?这骂腔怎么总让他觉得自个是在无耻调戏姑娘。

    扯鸟儿手,被嫌弃甩开,再扯再甩,还扯还甩,三番五次折腾数回,直接箍了鸟儿手腕,扯他停步,箍鸟儿入怀,抬下巴凑上亲吻一气呵成,终于把这只有点矫情的大鸟哄好,箍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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