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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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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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为灯架,上覆白帆布笼着,灯中安置一精巧铜碗,碗里放着灯油,奇的是那灯油紫红,中以棉絮作引,燃着一星火光,更奇的是那火光也是紫红,每盏灯下,还以极细的铁丝勾缠,坠了个小坛子,坛中有声不知封着什么物件儿。

    胆大的那个驾云绕着最近的孔明灯晃了一圈儿,没见着有什么异状,以为是哪个闲来无事做出这玩意儿来消遣,正欲落下去,却听坛中响声更甚,踌躇再三,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刚打开坛口木塞,就见一道黑影飞出朝他扑去,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就见两颗黄豆大的眼睛闪着紫红亮光,那物在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又极快窜入云中,胆大的一摸满手鲜血,正惊诧是何妖物竟敢袭击神族,就听一片爆裂声四起,而后越来越多的黑影从里头冲出来,两眼冒着紫红的亮光,周围的云朵里很快就缀满了这种光点,密密麻麻跟星星一样,那些黑影全都冲向他,胆大的来不及躲闪被冲落云,滚到一片草地上,顾不得周身疼痛抬手捉了一只,凑到月光下一看不得了,覆在他身体上的竟都是小猫那样大的老鼠。

    那些老鼠似乎被下了某种邪术,竟然不怕狐狸,闻到血的味道后更是疯狂,冲进狐狸们的洞府中见狐便咬。而更可怕的还在后头,那些老鼠一路肆虐窜入莫三娘的桃花林,莫三娘做过抵抗,可用水淹不死用棍敲不死,甚至用刀劈为两半,那老鼠还是会前爪摆动,张着嘴四处追着她咬。

    莫三娘在抵抗中被咬了一口,右手缺了一块肉血流不止,咬牙点燃茅草屋烧了整片花林,火海中逃出远远观看,就见那些老鼠被火一燎,竟然直接炸开,紫红的血浆肉泥四溅,冲天的火光中莫三娘瘫坐在地,看着葱郁的桃树红了眼。

    青丘神地当夜哀嚎声不绝,后来莫三娘教狐狸们用火攻,倒是破了这邪鼠,青丘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夜,黎明时细数,伤亡过半,死的狐狸均被啃成了骨架,活着的那些脸上身上大都带伤。

    被咬伤的狐族狼狈不堪聚在狐帝的洞府前,本以为邪鼠一夜肆虐已经很惨,谁知第一缕日光刚刚冲破云雾升起,被咬伤的狐狸便开始发烧,高热不退不说,口鼻也开始往外渗出黑血,脸上身上开始长脓包并迅速溃烂,而脓汁流到哪处,哪处便又胀起脓包。

    狐族的郎中用药开刀,均毫无起色,捱到晌午十分,已经出现几例死亡,主事的白慕卿束手无策,打了一道书信上九重天,谁知九重天的医官根本就脱不开身去青丘,因同一夜,还有十余神地均遭袭,都是同一种邪鼠。

    不断有狐狸死亡,青丘国内,狐心惶惶,有狐领头闹事抒发激愤之情,白家的三只小狐狸只好以仙障封了洞府,将闹事的狐民挡在外头,莫三娘身上的脓疮已经从手臂长到了脸上,在洞府中被郎中看护,一直高烧不退,烧得迷迷糊糊的档口会念狐帝的名字,大叫“夫君你等等我”,捱到下午,精神却突然好起来,烧也退下去了,也不再叫狐帝的名姓,会拍着白九樱的小腹,给她腹中未降世的小狐狸起歪名叫“脆梨”。

    “梨不好听”白九樱红着眼睛扫过两位兄长再扫夫君,洞府里不管是白狐还是半狐,都面现悲色,“叫如意好不好?”

    “不好。”莫三娘微微闭了眼睛道,“就叫脆梨,阿娘喜欢吃脆梨,你阿爹最不喜欢梨,我就是要恶心他九樱你随我,她就叫脆梨,这样我到底下见着你阿爹,还能用小脆梨恶心恶心他”

    “好,梨就梨吧。”

    白九樱应了,拉着娘亲的手,阿娘的手很细,根本不像是常年在桃林中奔走劳作的手,只在食指和拇指上长着两颗小小的茧子,阿娘不让她说话,靠在石榻上,跟她聊了许久,说到最后,她自个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等前言不搭后语口齿含糊不清的时候,终于吐出一大口黑血,闭了眼睛去了。

    小狐狸哭得很伤心,几乎流干净了这辈子所有的眼泪,后来入夜,外头闹事的狐民突然惨叫不绝,小狐狸远远看到有火光,想奔出去看却被二哥和三哥拦了,白慕卿让戚晓风熄了灯,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和白慕成对视一眼撤了仙障出了洞府,小狐狸被戚晓风护着,躲在洞府里,支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嘈杂的声音中她听到三哥大叫快跑,然后就是打斗声,过了没多久二哥背着三哥回来了,三哥背上插了一只羽箭,二哥箍了他俩掩身便进了狐狸洞的秘道。

    “娘亲还在外头!”

    半血狐狸帮白慕成以巨石封了秘道,白九樱哭喊。

    “不要了”三哥喘着粗气道,“这条秘道通往后山,咱们快走,九黎的巫兵已经打进来了,咱们从后山到黄潮浅滩暂避,待帮我拔了这支羽箭调养些时候,快点上九重天通报,既有十余神地同遭邪鼠侵袭,那九黎巫兵必定同时侵占,玉帝和帝君一定还不知晓这件事,咱们要动作快点,大局为重,阿娘在天有灵,是不会责怪我们的。”

    小狐狸虽知三哥的话很有道理,却仍不忍抛弃娘亲遗体,可听外头动静,也知九黎的那些巫兵已经进了洞府,想到腹中未降世的孩子,只能咬牙离开,一路跋涉绕到后山又到黄潮浅滩,三哥想的没错,黄潮浅滩这四海八荒都出了名儿的凶恶地,连九黎巫兵都不愿来搜查,二哥帮三哥调养期间,小狐狸坐在水中的那块大石头上,看潮水起落沉浮,一时浮想联翩,脚步声自竹林而来,不必回头,便嗅到夫君身上的味道。

    “有件事,一直想问你”半血狐狸开口,言语间可以听出踌躇不安,“你你能不能如实回答我?”

    “你说。”白九樱头也不回道,“我肚子里揣着你的孩子,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爱我吗?”

    “阿风,你问的这个问题一点意义也没有。”白九樱道,“所以我不会回答你的,你看这黄潮浅滩,比你第一次见我时,是不是又荒凉了不少”

第771章 找虐成瘾() 
是与不是,神官未说,爱与不爱,戚晓风也未作追问。就像小狐狸说的,从她决定嫁给半血狐狸那一刻起,这个问题就已经没有意义,更何况她从南郊回去后不久,便被郎中诊出已有孕在身。

    听到此事那日,他为云藏揪心,青丘遭了这么大变故,他却心中毫无波动,要说一点波澜没有也不尽然,莫三娘和狐帝的爱情故事还是挺令神唏嘘的。鸟儿问他感想时他直抒己见,便被狠掐一把老腰,鸟儿骂他没良心,说自己的徒弟自己的流水桃花,单感慨莫三娘和狐帝的爱情故事是怎么回事儿?避之不谈还是心虚

    寒少宇躺在床上听鸟儿如此埋汰,叹了一口气,一骨碌爬起,钳了鸟儿下巴吻上,鼻息粗重,强取豪夺。

    柔软的唇齿被粗暴蹂躏舔舐,鸟儿唇齿间的茶酒香气令他迷醉,又吻得深了几分,指尖一动,便轻车熟路将鸟儿粉衫剥了,鸟儿随他去,也知是自个玩笑开过挑了他,细密的吻自鸟儿喉口一直延伸而下,辗转小腹,游弋不止,柔软的触感自舌尖绽放,全身血液迅速加快流动起来,脑袋发胀,在鸟儿腰侧咬了一口,倒是没咬疼他,却将鸟儿吓了一跳。

    修长的手臂抱紧他肩膀,徒然箍紧的力道昭示鸟儿的不安,寒少宇便又吻得轻柔了些,一场情事彻底沉沦在绵长的亲吻中。

    “你是不是心虚?”

    事后,鸟儿倚着床壁问他,温热的身体紧贴他的,屋内有些热,寒少宇开了小半面窗。

    “为何心虚?”

    提及白九樱,鸟儿便显得有些不高兴。

    “不是你的流水桃花!”清浅的音调提了三分,便显出些急迫和不甘,“半血狐狸问她爱不爱他,她那回答模棱两可,又说黄潮浅滩比她同半血狐狸第一回相见荒凉不少,那言下之意谁听不出来,是说既决定嫁了你只能收心爱你,但只能爱你和直言爱你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意思么”

    鸟儿将头撇向另一侧,而后将身体缩回被子里。

    “人家惦念你呢!你还心中毫无波澜!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寒少宇知鸟儿聪慧,当时在酒楼听神官如此说道,鸟儿便握着茶盅一言不发,盯着街市出了许久的神,他未点破,只觉得时至如今,已没有必要再去纠结往昔的那些流水桃花,鸟儿是他枕边唯一,亦是心中唯一,不言不语这事儿也就过了,谁知夜半细谈,再无谓的伪装,也在一场情事之后扯得粉碎。

    伸了手臂拉鸟儿入怀,伸了手臂垫了鸟儿脑袋,他脸面薄,未强迫他转身,只在耳后绵绵细吻。

    “小狐狸喜欢我你不开心。或者说往昔的那些流水桃花,你都不开心是不是?”寒少宇柔声道,“你那时候就是一只巴掌大的小鸟儿,你能做什么?你除了能在我怀里吃吃豆腐,偶尔情难自禁,伸了小嘴亲亲蹭蹭,你敢对我做什么?你怕我不喜欢你,怕我拒绝,那么小心翼翼爱了很久很久,也守了很久很久”

    一点冰凉落在手臂上,任凭鸟儿在他手臂将眼泪抹干净,这是个爷们儿,但在两千余年的时光里,比被扣了绿帽子的娘们活得还要委屈。

    今夜是个消除心结的好时机,即便鸟儿会哭哭鼻子,即便效果甚微,但寒少宇还是打算试试,所以话语未停。

    “我在青丘的黄潮浅滩停留了很久很久,久到让青丘的小帝姬从一只不会化形的小狐狸变成妙龄少女,少女怀春情窦初开,惦念的对象是我,你很伤心”他突然有点不忍心说下去,尤其设身处地想想那时鸟儿的处境,像被针扎,心很疼。“你很害怕,你怕我同其他男子一样,清心寡欲多年,最受不得热情如火的少女爱慕,你很害怕我像以前思慕四公主一样喜欢上青丘的小帝姬。以前带你游逛四海八荒,你也怕过,但没这么怕,因为我在青丘的黄潮浅滩停留了很久很久,虽然我时常盯着日落同你说,这里很好,很清静,但在你看来,那荒凉的凶恶之地怎么会很好,我留在那里,会不会是看上了那位小帝姬呢?你每日看似无忧无虑,同以前一样会在我手边膝上蹦来蹦去,会撒娇会偷亲会蹭蹭,但你还是害怕,我留在那里一日,你心中的恐惧就多了一分,有好多次飞出去玩的时间长了些,不是真的出去玩,而是想逃想离开对不对,就像那年在海棠花林一样”

    鸟儿突然苦笑一声,“长痛不如短痛。”

    “对你而言罢了。”寒少宇答,“你会痛,可我不知。”

    “那不是很好!”鸟儿的声调扬了三分,“你不会痛不是很好!”

    “可你未走,我知了一切,现在想来很痛。”寒少宇不想再说,鸟儿的反应倒是符合预期,可预料之外,自己的情绪起伏难平,“你从始至终就拿我当个傻货对不对?躲在你看得到我,我却看不到你的地方,看我像个傻货一样蒙在鼓里,你的伤心也好,你的喜乐也罢,通通于我没有干系!从始至终,你就拿我当个傻货罢了!”

    鸟儿一怔,转过头来,看到他湿润的双眼手足无措,“木头你别哭啊,我不好,我那些年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你惦念我,我也不知道你会一眼定情,那年在花林的时候,你明明没表露出喜欢我的”

    “现在知道了?”寒少宇道,“既然知道了,是介意是伤心还是心里有气就直接告诉我,不要还像只巴掌大的小鸟儿一样闷在心里,摆出副什么情绪都与我无关的蠢样儿,既然知道了就别阴阳怪气,别话里有话,更别拿我当个傻货!”

    鸟儿闻言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你诈我?你是想把我往昔的那些憋屈,全从心里挖出来?”

    “效果不好!”寒少宇低声道,“你的没出来多少,我却开始替你委屈了。”

    鸟儿露出无奈的表情,“你找虐成瘾吧?我活了这么久,还真没见过你这样找虐成瘾的。”

第772章 请愿() 
那夜赤裸相对说了许久的话,头一回情事之后,鸟儿没有睡过去,头一回越聊越清醒,他就靠在他身边,陪他聊了很久很久。

    “其实所有憋屈只是羡慕。”鸟儿道,“我羡慕那些仙娥仙俊,可以以本来的样子站在你面前对你道一声喜欢,而我只能以一只巴掌大的鸟儿小心翼翼陪着你,还要时时提防被你看出破绽。是我恐惧。想来好笑,我本就是只鸟儿,巴掌大的样子比显了本身只是小了些罢了,归根结底还是鸟儿,哪儿来的破绽能被你瞧出来呢?”

    “那为什么不再试试?”寒少宇在他肩上亲了一口道,“站到我面前道一句喜欢,我拒绝也不过是多一次失败罢了,失败这东西,多个两回三回无伤大雅,万一成功了呢?”

    “有些道理大家都明白,可却不是人人都做得到的。”鸟儿答,“尝试也需要勇气,若你拒绝,我不是连以那种样子陪你的勇气也没了?你也不会再让我陪着你了吧哎!问你件事儿,你那时是不是真拿我当鸟儿?就是那种最普通的小鸟儿?”

    “是。”寒少宇毫不避讳答。

    鸟儿目光一暗,“果然。”

    “可我那时也常常想呐,你若会化形,会是什么样子的。”又道,思及往昔臆想,开怀一笑,“知道你是公的,想来想去,勾画无数皮囊,老的幼的,美的丑的,就是从未想到你有如此绝色勾魂的姿色,就是未想到会有一日,竟同你滚到床上去了!”

    鸟儿闻言长腿一伸跨上他腰,然后用大半身体压了他,“怎么?睡了我你还特别委屈吗?”

    “你委屈,你委屈好了吧!”寒少宇感觉到他一双爪子又朝腰上嫩肉掐去,连连讨饶,“放了我放了我!阿臣你饶了我吧”

    听说白慕卿在次日正午出现在轩辕殿内,同帝君说起青丘沦陷的惨况和母亲惨死,抿唇不语,涕泗横流。他待在殿里一个半时辰的工夫,值殿天官连送十余道奏章至宫中,除了一道来自天君宫,是云藏‘讨还’那些豢养在轩辕殿的同辈小公子的请愿书,另外那些,均是各方帝君呈奏神地失陷之事。

    蚩方母子不容小觑。

    这是寒少宇在听到这件事后瞬间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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