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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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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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晓风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指甲已经变回原样,但手上还带着血,是刚刚他袭击的那个小仙的血,医官走出帅帐,不久麒麟神君却回来了,抬眼看他,问了句:“好些了?”

    “给神君添麻烦了。”

    麒麟神君微微摇了下头,仍是面色清冷。

    “不干你的事。”神君淡淡道,“如今四海八荒的神族不同往昔,胸怀也大不如前。”

    戚晓风没有答话,麒麟神君虽然这么说,他还是觉得自己给他添了不小的麻烦,凤熙神君送他来时叮嘱过,虽说狐血的事儿不怪他,他仍然逃不过内心的负罪感。

    “我要处理些军务,你今晚就在这儿睡吧”神君坐在案桌旁,随手拿起一卷竹简看着,“早点休息,明天军法处置,你引得军中一场骚乱,不做些处罚,怕是难以给军中将士一个交代。”

第55章 军法如山() 
戚晓风在帅帐中安稳睡了一夜,一觉醒来,麒麟神君仍坐在案桌旁,桌上油灯未熄,神君凝眉闭目,好像睡着了一般,听见他醒来睁了眼,也不说话,径自起身出帐,不知去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鸿升端了盆热水进来,戚晓风洗了脸,小将军在一旁,一直用复杂的目光盯着他。

    “怎么了?”

    “戚大哥待会儿要受苦。”鸿升道,“虽然鸿升知道这不是你的错,神君也知道,但军中不比其他,戚大哥要受些委屈,那些四海八荒的神族才会闭嘴,再不造次。”

    戚晓风擦干脸上的水,想起麒麟神君昨晚叮嘱,也不觉得有什么,“虽然不是我愿意,但事实是我的确给神君造成不小的麻烦,认罚应该,我从小到大挨过不少打,不信你看看。”

    他未穿上衣,干脆转身给鸿升看背上的伤痕,拜他那狐狸老爹所赐,他身上的伤口愈合很快,疤痕也并不明显,但细看还是可以看出些痕迹,鸿升的目光有些闪烁,近日相处,小将军给戚晓风的印象不坏,是个心肠很好很心软的人,听说鸿升是麒麟神君某次征战从外面捡回来的神族孤儿,本身是只胜遇(胜遇,山海经西次三经禽虫典本。是一种食鱼的水鸟,是洪水的征兆。样子像翟鸟,红色,叫声像鹿鸣),从小就跟在麒麟神君身边,也有上千年的光阴。

    “施刑的是神君亲任的军监官大人,铁面无私,我虽然刚刚叮嘱过他对戚大哥下手轻些,但那神仙是天界出名的铁面先生,可能”

    “什么刑?”

    鸿升回答,“鞭刑,您和那几个带头惹事儿的,各赏鞭三十。”

    “那不多。”戚晓风不以为意,“等我穿好衣服就带我出去领刑吧,别让神君难做。”

    鸿升应了,在一旁等他,考虑到待会儿受刑方便,戚晓风索性没有穿袍子,只披了件里面穿的短衫,鸿升领他到演练场,那儿已经聚了很多人,有鞭子挥动的声响,不时还夹杂一些人的惨叫。

    场上十分安静,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昨夜惹事的那几个神族后裔正被绑在木架上,军监官手执令牌站在架旁,麒麟神君坐在中央,两侧负责行刑的都是些高大威猛的将士,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鞭子,抽在肉体上抽在地面上动静很大,每个执鞭的将士面前还放着捅水,抽上几鞭,还要在那水里沾一下,抖开继续抽。

    鸿升脸上的表情非常不好看,拽了下戚晓风的袖摆,要说什么又被麒麟神君目光一瞥,乖乖闭嘴。戚晓风拍了拍小将军的肩膀,径自走到台上去,在麒麟神君面前跪定领罚。

    “可知错?”

    戚晓风规矩答,“知错了,愿受罚。”

    麒麟神君微微点头,拿了块令牌递给军监官,军监官收了,道了声“行刑”,便从底下上来俩卫士,架着戚晓风到空置的木架上,将双手双脚尽数绑了。

    军监官在旁向那些神族后裔念着他的‘罪状’,语毕,又是一番告诫,话音刚落,执刑的将士扒掉戚晓风的短衫抡起长鞭,鞭影中戚晓风看到人群里包括鸿升在内,有好几个相熟的神仙都闭了眼睛。

    鞭子抽在身上的感觉说不痛是假,但从小到大在凡间村落,戚晓风挨过不少打,那个姓戚的族长父亲,那些讨厌他的族人,哪个下手会掂量轻重,区区三十鞭要熬过去对他来说还是蛮容易的,只是这神地的鞭子和族长父亲手里的有些不一样,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抽在身上,刚开始是痛的,之后伤口会有一种麻痒的感觉,比火辣辣的疼痛还难熬,熬过一半的时候,前胸后背鞭子留下的伤口,就像被上千蚁虫啃噬一般。戚晓风咬牙忍着,从始至终没有叫过一声,这是他在凡间村落留下的习惯,他在凡间村落的时候,但凡挨打他叫得越厉害,族长父亲和那些族人就会下手越重。

    不过这儿是麒麟神君帐下,神君秉公执法军令如山,戚晓风知道自己就算真的熬不住叫两声,军监官和执刑的将士也不会刻意加重刑罚,但他就是不想叫也叫不出来,他是应龙神君的徒弟,从来这儿开始,麒麟神君和鸿升还有那些亲信将士就没拿他当外人。在这些不可一世的神族后裔神族正统面前,他虽然只是一只卑贱的半血狐狸,即便是哼哼两声,也会折了应龙神君和麒麟神君的面子,丢人现眼的事儿戚晓风不能做,也做不出来。

    捱到后面的十几鞭子,戚晓风已经有种晕乎乎的感觉,牙床和嘴唇都咬破了,他几乎是闭着眼在承受最后的煎熬。

    “喂!这是干嘛!”

    恍惚间猛然听到白九樱的声音,戚晓风顿时情醒,睁开眼就看见半空中一朵彩云,母狐狸一身紫绦衣站在云上,旁边的男人金袍金冠文质彬彬,侧头望着母狐狸神情专注,戚晓风看到男人的瞬间,莫名心浮气躁,男人盯着母狐狸的目光让他窝火,动了动手腕,才注意到自己现在赤裸上身被绑在木架子上,非常不雅。

    “神君你打他干嘛!”

    母狐狸从云上飘下来,紫绦衣长长的衣摆拖在鞋后,金袍金冠的男人紧随其后,倒是没母狐狸嚣张,见到麒麟神君,双膝跪地行了个大礼,直起身子,也拱着手不曾放下。

    “华彬见过伯祖”

    那声“伯祖”明显顿了一下,看来是否该这样称呼金袍金冠的男人也吃不准,麒麟神君蹙了蹙眉,似乎有些头疼。

    他抬眼扫了下面前跪着的男人,微微颔首让这男人起身,鸿升从台下跑上来,在麒麟神君耳畔说了几句,麒麟神君舒展的眉头松了,扫了男人一眼也不说话,摆手让两个卫士将母狐狸拉到一边。

    “麒麟哥哥!”

    母狐狸这一声出口,那些神族后裔顿时哗然,金袍金冠的男人表情更显尴尬,戚晓风翘了翘嘴,母狐狸这一声儿叫得正好,呼应金袍金冠男人那声“伯祖”,简直不能再好!

    那个叫“华彬”的男人的身份戚晓风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大抵又是师父儿子的某位直系后裔,麒麟神君淡淡瞥了母狐狸一眼,再扫过华彬的表情眸光更深,嘴角轻扬,竟然笑了。

    “你叫麒麟哥哥,就该不要打扰麒麟哥哥处理军政大事。”麒麟神君道,“麒麟哥哥的事你管不了,也不能管,等这件事儿了了,咱们帅帐细谈。”

    麒麟神君这番说辞确实高明,既在众仙面前给足了母狐狸面子,又帮母狐狸挡了华彬这朵烂桃花,华彬咳了两声,自觉站得离母狐狸远了些,戚晓风看到这一幕莫名松了口气。

    母狐狸还算识相,没再糟出什么乱子来,后面的几鞭大抵有女孩子在场,戚晓风也没觉得有之前那般难熬,等被鸿升从架子上放下来,俩个相熟的卫士要来搀扶,戚晓风挺了挺身子拒绝了,穿上短衫,看了看短衫上的血,仍旧觉得不雅。

    “麒麟哥哥!”众仙散了,母狐狸才敢发话,拽着麒麟神君宽大的袖摆指着戚晓风撒起泼,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麒麟神君如此相熟,“他怎么你了,我青丘的人怎么给你打成这样子!”

    麒麟神君又笑了,挑眉,倒是没嫌弃母狐狸的不敬和冲撞,“你青丘的人?这半血狐狸明明是我弟弟应龙神君的徒弟,按地域应归于南郊,何时变成了你青丘的人?”

    白九樱一时语塞,憋红了脸,半晌才道,“他是我阿爹抓到的,出现在青丘,虽然是只半血狐狸,好歹也算狐狸,天下狐族追本溯源都在青丘,所以我说他是我青丘的人也不过分!”

    麒麟神君点头,“这么说倒也不错,那么青丘狐帝的掌上明珠,跋涉千里跑到我这北郊,是来问我讨人的?”

    白九樱的表情突然变了,戚晓风不喜欢她这样严肃认真的表情,他也不喜欢母狐狸哭,白九樱笑起来的时候才是最漂亮的,那种漂亮赏心悦目。

    “半血狐狸,你过来!”

    戚晓风踌躇了下,他现在身着短衫不好见人,尤其短衫上沾满血污,他这个样子靠母狐狸那么近,却是唐突了

    “聋了?”白九樱不满道,“你快点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问你!”

    戚晓风走过去,母狐狸从袖摆里掏出支铜制的镖,那镖的尖端还沾着血,黑得发亮,明显是淬过毒的。

    “可是见过这个?”

    戚晓风摇头,母狐狸又从腰带里翻出样东西,“那这个呢!”

    戚晓风看到那物件的刹那愣住了,那是一撮火色的长发。

第56章 神殿轩辕() 
长夜漫漫。

    九重天的宫宇楼阁,大多在这个时辰已经熄灯,只在中央殿里留着盏长明。

    今夜轩辕神殿和别处不同,酉时的更声刚敲起来,轩辕殿中已是灯火通明,到了寅时,殿中灯火仍然亮如白昼。巡守的侍卫长想入殿看看,到了殿门,却被守夜的天官拦了,天官只说帝君想一人静静不便多扰,寥寥数语,就打发走一干侍卫。侍卫长心中仍是疑惑,轩辕帝君向来作息规律,这个时辰早该睡下的,今夜这是怎么了

    轩辕帝君独坐殿中,案桌上,是一封来自北郊的书信,墨凌风这些年几乎没来过九重天,若不是上次带轩儿去北郊请他出山领兵,轩辕帝君都快忘了这位往昔功将的模样。

    下午的时候,天官从外面慌张跑进殿里,说北郊来人,麒麟神君帐下的大统领在殿外恭候。轩辕帝君几乎没有仔细琢磨墨凌风备战之际遣人上九重天来做什么,就已降旨,请那位统领进殿中参见。

    那位统领束甲重盔进殿参拜,轩辕帝君有些激动,他许久没看到过这样铁骨铮铮的悍将,统领身上有一股凌冽的杀气,那是他曾经熟悉,现在却已逐渐忘却的味道。

    统领在殿中禀明身份,原是逐鹿之战追随墨凌风立过汗马功勋的一位骁将,统领直言仰慕帝君逐鹿之战身先士卒的风采,然而轩辕帝君独坐殿上,俯身望着这位将领,看着他饱经风霜的面容,却早已不记得那年自己是如何身先士卒的。

    设了酒宴款待,统领却推辞回去了,轩辕帝君看他出殿时的背影,料想他心里必然是有些失望的,墨凌风的下属和墨凌风一样不喜宫宇奢华,大抵,他已在自己身上找不到当年那个身先士卒,擎马厮杀的公孙轩辕的影子。

    思及至此,轩辕帝君有些怅然若失,往昔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物是人非,纵然曾经擎马征伐天下的他,也已在四海升平八荒安稳的笙歌中度过了许多年,每日早朝听到的都是富庶安康,歌功颂德之词,那些华美的辞藻千篇一律颂扬彼时的功绩,长此以往,以至于今天,再读墨凌风的书信,他已不习惯这位功将朴素无华的笔触。

    隔着一指厚的信纸,轩辕帝君似乎能窥见夜幕西沉,墨凌风衣甲未除正襟危坐,执笔疾书的专注模样。墨凌风为人他再清楚不过,自从逐鹿一战,四海升平,八荒安稳,麒麟神君封殿北郊,隐居避世,几乎已经活成竹简中的故事。

    轩辕帝君记得清楚,墨凌风本就是不擅言辞的人,性格冷淡疏离,最近千载,更是闭门谢客,极少外出,踏入他这轩辕神殿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提上书

    那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觉得情势严峻不得不禀明,才花了许多时间,写成这封长信。

    会是什么事情呢?

    有什么事会让墨凌风那样清冷的性子慌乱至此?

    轩辕帝君逐字逐句读完书信,叹了口气,夹在信纸里的锦袋被拆开,里面是一撮火色的长发。

    信中言明,他的另一位爱将寒少宇,不久前在青丘的凶恶之地收了只半血狐狸做徒弟。

    墨凌风开篇就是这句,轩辕帝君读后觉得十分好笑。

    爱将寒少宇散漫洒脱的性情他再清楚不过,战时,炎黄部落里就有不少神族猛士,仰慕应龙神君和麒麟神君风采,想拜师名下,却都被回绝。墨凌风性子冷淡,寥寥数语便打发一干人等,寒少宇虽然喜好清静,性子却有些顽劣,每次人家提及拜师的请求,都不直接回应,被纠缠得烦了,总跑到墨凌风身边躲清静。此种情况墨凌风都会冷面戏谑胞弟一番,寥寥数语,就能撩的寒少宇尴尬不已。

    这是军中的一对活宝兄弟。

    也是他轩辕帝君帐下的常胜将军,黑白战神。轩辕帝君犹记得那年他坐在马上,远望白袍骁将单枪匹马迎战蚩尤的情景,还有那年被困,寒少宇一袭白袍碧蓝龙甲,枪挑对面数员悍将,如何在重围中进出如若无人之境。

    但是寒少宇从不收徒弟。

    这在炎黄部落,在四海八荒的神族中是众所周知的。

    所以墨凌风开篇的这句,轩辕帝君读了,抚须笑了半晌,他觉得墨凌这是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但轩辕帝君也清楚,墨凌风绝对不是乱开玩笑的人,所以当他屏住笑意继续读下去,他的表情逐渐冷峻起来。

    他看着那撮火色的头发,他想,他是知道这头发的主人是谁的。

    三十年前,青丘有一只火色狐狸修仙得道上了九重天,被玉皇大帝封了个闲差,在文昌帝君宫里掌灯。那只火狐狸虽然是四海八荒的神族,按道理说不用遵守天条戒律,然而他接受的是玉皇大帝封的官职,又在文昌帝君那里司任,文昌帝君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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