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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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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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飞过来,落在他肩头亲昵地用小嘴蹭蹭他的脖颈。

    这么许多年,它陪着他,而他纵着它,纵容的程度,甚至包括舍弃亲子

    那孩子应该是他年轻血性的一个意外,冰火本不相容,却不知为什么女魃能够为他生下这个孩子,和异族结缘的后果,便是那孩子并不像他,虽说是龙,却并不同他一样生有双翼,应龙族的骨血很久之前便只剩他一人,那孩子降世之日,寒少宇本以为自己终于不用再孤单,终于可以让应龙族开枝散叶,但那孩子只是一条普通的小龙,虽说天生就比普通龙族修为高一些,到底缺了一双翅膀,到底只是一条普通的小龙

    女魃死后,寒少宇在应龙神殿中将儿子抚养到三百岁,轩的性格并不像他,寒少宇可以忍受儿子的顽劣,却无法忍受儿子的不教。这个年纪顽劣的孩子他并不是没有见过,但顽劣到作弄他的兄长麒麟神君,这却是无法忍受的事。轩终是在三百岁生日那天被外公轩辕帝君接走,寒少宇便了无牵挂,终日沉醉在彼岸黄泉。

    轩辕帝君说,“女魃为你生下一子,也算是给这段情缘一个善终,你却不能忘了她,天涯海角总要回来看看,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

    寒少宇在黄泉彼岸消沉了多久?

    连他自己也忘了,只是加上诸地的游历,再见轩已是千载光阴之后,那日他在轩辕神殿中见到他,他已是星眉朗目的少年,百年前才娶了妻,是龙族水君唯一的公主,空旷的大殿中轩看他的目光十分陌生,只是帝君提点,才会拱手叫他一声“父君”。

    “父君这次来应该多住几日。”轩身上是没有了孩童时顽劣的影子,宫宇生活却让他多了些凡俗帝宫才能见到的虚假,“外公说我虽娶了龙族公主,但到底是应龙神君的儿子,是应龙族的后裔,现在铁杉已有身孕,后人总是该和龙族有所区别,他和一帮天尊早已商议,拥我做一帝君,自儿子以后,便称‘天族’”

    寒少宇听轩兴奋地说这些慢慢闭上眼,他想自己的这个儿子终是被教坏了,轩是他曾经的年纪,却少了他该有的寡淡,寒少宇对自己的儿子拱拱手说了句“恭喜天君”便要离开,刚出了殿门又撞到“儿媳妇”和“亲家公”。

    水族的老龙王倒是自来熟,仗着逐鹿之战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勉强算个同僚,便拉了他去内厅喝酒,儿媳妇更不得了,挺着凸显的肚子,硬是挡住了他的去路。寒少宇在内厅坐了半个时辰,直到听到一阵揪心的鸟鸣,陪伴他这么些年青鸟从未那样叫过,他狂奔出厅就在后花园看到了恼火的一幕:

    青鸟耷拉着翅膀缩在灌木枝叶之间,锋利的木削子穿透它的翅膀,而轩手里还握着另一根,正举在半空,还没来得及扎下去。青鸟看见他唤了一声,想飞起来,没扑腾几下又落下去,他只看着它一点点垂着膀子往他身边蹭,淅沥的血洒了一路。

    “它怎么你了?”

    寒少宇只觉得那点点鲜红的血液刺痛他的眼睛,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右手已扣着轩的喉咙将他提到半空。

    “它怎么你了?犯得着你这么对它?”

    “它陪着你!”轩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他,渐渐地,有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怒号终于变成痛哭流涕,“这些年我在这里,你有来看过我?我是你儿子,为什么还不如一只鸟!”

    寒少宇的手松了松,将儿子放回地上,他还是流着眼泪,或许单从这点还能窥视到多年前抱着他的脖子牙牙学语的幼童的影子,这些年他最放不下的便是他,今天,终于可以放下了。

    “你是我儿子,为何我从你身上看不到半分自己的影子?”寒少宇捧着青鸟离开那里,临出宫门,未曾回眸一次,“你好好做你的天君,别让父亲失望,还有下辈子别做我儿子。”

    从轩的行宫离开的那天寒少宇知道自己终究抛弃了亲子,必会落得天下口舌,但手中温热的血让他确信他的选择没错,或许他某天会再回去看看轩,看看他身上是否有了点自己的影子,或许不会但是,谁知道呢

第5章 亡命少狐() 
戚晓风从树林中走出来的时候,唇上的狐狸血顺着嘴角滴下来,让他姣好的面容显出一丝妖媚和狰狞来,他回头望向北边,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最高的那棵槐树枝上,挂着一只被扒掉毛皮,吸干净血的火狐狸。

    那不是他父亲,从年龄可以确定不是,他杀掉的这只狐狸非常年轻,甚至比他见过的那只半耳白狐还要年轻一些。

    戚晓风倒是无数次幻想过有那么一天,他撞上他亲爹,吸干净他的狐狸血然后将他扒皮抽骨就和这只火色的狐狸一样高高挂在树梢,他亲爹的毛皮一定会在风中摆动出比这只狐狸更妖娆的姿态,那时他一定哪儿都不去,就在树底下驻足欣赏,戚晓风觉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一定看个三天三夜也不会腻味。

    戚晓风知道自己有些残忍,这分残忍和他体内的妖狐血一样悸动,每当他咬断颈子撕开对方的喉咙时,这份残忍就会和体内澎湃的狐狸血一样崭露头角。他曾尝试过压制这份躁动,那时他只有十五岁,族里总有个又高又壮的男孩子带头欺负他,为此戚晓风一直在寻找报复的机会,终于有一天在村旁的小树林里逮到他落单,那个男孩子正跟邻村的一个小丫头幽会,那个小丫头戚晓风认识,她的父母都是很不错的人。

    戚晓风藏在树上的时候,曾想过就此走开,因为他不想让那个小丫头见到他嗜血的样子,但他更不想浪费这么绝佳的报复机会,于是,在冷清的月光中他一跃而下,从背后将那个男孩扑倒在地,不知什么时候伸出的爪子扣上他喉咙的时候,戚晓风已经听见他脉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他能感觉到深藏在齿龈里的獠牙刺出,只是当他打算跟随本能喝干净那个男孩的血时,小丫头一声尖叫划破夜空,戚晓风愣了一下,随后在冷清的月光底下发出一声长啸。

    那是野兽的声音,在此之前他没有这么做过,他想压制胸腔里的躁动,却在血腥味中不能自拔,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爪子已经划开了那个男孩的颈子,他不再犹豫,追随血液里奔腾的原始欲望,低下头咬开那个男孩的脖子将他的血喝得干净。

    本来他并不打算伤害那个小丫头,因为小丫头的父母都是蛮不错的人,至少赶集时碰见,从未拿看异类的目光看着他,但小丫头已经看到了他的脸,放她回去必然会招致杀身之祸,戚晓风清楚自己必须活下去,他要找到他亲爹,然后为他娘和他自己杀掉他。

    于是在冷清的月光下他朝着那个小丫头俯冲过去,干净利落扭断她的脖子,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划开她的颈子,也没有去喝她的血

    后来的事戚晓风不想去回忆,尤其不想忆起小丫头父母痛哭流泪的场景,村里人过了三天才在树林里找到那个男孩子的尸体,已经被野兽啃噬的只剩下一堆骨头,邻村小丫头的尸体倒是完好,因为在他杀了她之后,他就将她的尸体安置在林子里最高的一棵树上,直到今天戚晓风也想不清楚他当时这么做的原因,也许是出于愧疚,或者只是他体内的狐狸血作祟,狐妖都喜欢美的东西,那小丫头长的不错,要是被野狼糟践了尸体,怪可惜的。

    那段日子那件事情在村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族长父亲也怀疑过他,不过他们没在他身上找到可疑之处,血衣他杀完人后就一把火烧了,回家前还用村口古井的水洗干净了脸上的血渍,多年的打不还手让村里人都认定他是孬种是软骨头,也因此,族长父亲带着官府里的人盘查凶手的时候,十分蔑视踹了他一脚,戚晓风记得自己当时裹着身上的粗布衣裳,以十分卑微的姿态蜷在篱笆底下,族长父亲踹过来他没有躲也没有出声,只是等他带着官差离开后,才抬起头眯着眼睛望了望他的背影,15岁的戚晓风能感觉到自己牙龈发痒,他舔了舔唇,将胸腔里的躁动慢慢压制下去。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戚晓风明白这个道理,他清楚自己总会撕开族长父亲的喉咙喝干净他的血,虽然那可能是以后的事,不过他愿意等。

    两年前的冬天,戚晓风离开那个所谓“家”的地方,其实早在三年前娘亲去世,那里就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决定离开,是因为他娘跟他说过,无论他是什么在这世界上都没法独自活。

    他之前的小半辈子都坚信这句话,所以即使那个“家”带给他的只有鞭打和伤疤,他也极尽所能忍了。强大的自愈能力让他即使第一天晚上伤的再重,第二天早晨所有伤口也会全部愈合,这大概是他亲爹留给他的唯一可贵的东西。

    但两年前戚晓风走出那个“家”是一个契机,族长父亲的几个小妾污蔑他打碎了一只前朝花瓶,族长父亲在祠堂里狠狠责罚了他,甚至不惜动用全族之力,那些星星点点的棍棒落在他身体上,他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戚晓风以前也不是没被这么揍过,但这次族长父亲是真的怒了,他一直奇怪像族长父亲那样的莽汉怎么会玩赏那么高雅的前朝古物,直到他听到他的责问,原来那只是一件仿器,真正珍贵的是花瓶里族长父亲这么多年积攒的银票。那些纸不用想也知道是被那几个小妾藏了起来企图私吞,她们正好借此机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好妙的一箭双雕!

    戚晓风忍了很久,那些棍棒还是没有停下来,终于他决定不再忍了,他长啸一声伸出爪子露出獠牙,然后朝着最近的一个壮汉冲过去,毫不犹豫,一爪扯开他的喉咙。

    一切发生在瞬间,那个壮汉的表情上一刻还停滞在惊恐中,下一刻已经捂着脖子,指缝间飙出一泼血,他倒地身亡的档口戚晓风没有错过族长父亲惊愕的目光,所有人四散奔逃从黑砖黑瓦的祠堂涌出,戚晓风擦了擦脸上的血,瞄着族长父亲逃窜的背影舔了舔唇。

第6章 禁足() 
这几个月发生了一些大事。

    白九樱在狐狸洞里的时候,整个青丘的狐族都在传这些事,白九樱从侍奉的小童口中打听到了一些,说是最近青丘一带出现了个神秘杀手,专挑落单狐狸下手,手法极为残忍,都是吸干净血再扒掉毛皮挂到最高的树梢上。

    小童说起这些的时候面露惧色,这种事情对于一只只有百岁的小狐狸而言,确实难以接受。

    狐族占据青丘,至今已有数千载光阴,从最初只有白狐和九尾狐,到后来黄狐,玄狐,火狐几族逐渐融入,繁衍至今子孙兴盛,更因为参与几场大的战事,狐族被推崇到和龙族,凤族,麒麟族等神族等同的尊位。自四海升平八荒安稳之后,还从未有人敢如此挑衅,这是哪里来的狂徒,竟然在青丘这个地方如此蛮横。

    小童说,这个神秘杀手似乎对火狐有所偏爱,三个月内已经死了七八只狐狸,其中大半都是火狐。

    白九樱听到这些觉得很意外,同时也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狐族之中,以九尾白狐最受尊崇,黄狐喜好游历,玄狐喜好修行,普遍和凡间道士交往频繁,九尾狐的血脉早融入其他狐族里,已经不能独立成为一支,而最让整个狐族头疼的就是火狐。这一支最大的问题就是喜欢睡各种美人,无论男女也无论什么种族,经常惹得一身桃花债。

    自青丘立国之日,第一任狐君为了管理这支,特地立下不得与外族通婚(奸)的规定,虽然后来这项规定由涂山之女打破,但对于火狐族还是颇为苛刻,也幸亏火狐族虽然滥情也并不是不识大体,恪守这么多年,也没惹出许多事情。

    但现在发生这种事,白九樱觉得这个神秘杀手既然针对火狐一族,必然是有某种因缘的,她猜该不是哪只火狐狸无视规矩,在哪儿留了个狐狸种,当年没舍得掐死或者根本没记得自个还留了个祸根,一晃这么多年,现在人家打上门了,也连累其他狐狸遭殃。

    可惜白九樱年纪太轻,长辈总是不喜欢听晚辈的意见,这一点神族和凡人的世界没什么区别。所以当她把自己的猜测说给她爹和几个兄长听时,她爹一笑置之,她大哥更绝,不仅不理会她的推测,还狠狠奚落挖苦了一番,说什么有佳偶良婿不要,隔三差五跑去黄潮浅滩找那条应龙,也不看人家多大她多大,真不知道一老掉牙的应龙有什么好的。

    白九樱知道她大哥是因为上回和龙族和亲的事儿不成跟她置气,也懒得多说什么,不过自己这少女心事是不是真表现那么明显,怎么好像连她大哥这种迟钝货都看出来了。其他两个哥哥倒是没在这事上多说什么,只是三哥提醒她,应龙神君到底是他们这辈该叫叔祖的,虽说这位叔祖和青丘交往甚密,但这位身上的情债也累积颇多

    她三哥话说得含蓄,但白九樱听明白了,他是提醒她要把应龙神君放在长辈的位置上,白九樱的心情无法描述,即使应龙神君看起来比她父亲甚至比她大哥还要年轻,终究大了那么许多岁。

    她父亲一直没在这事上多做管束,大抵是知道应龙神君是看不上她这个小丫头片子的,她父亲常说应龙神君是没有心的,试问一个没有心的神君,又怎么会在一个小丫头身上倾注心力?或许对应龙神君而言,她白九樱只是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只是至交的后人,他不想管她,又碍于以前的情分,不得不管她

    但出了“神秘杀手”这档子破事儿,白九樱第二天一早就被父兄锁在狐狸洞不得外出,狐狸洞是没有门的,她父亲干脆就在洞口下了一道仙障,白九樱每次想积聚法力冲出去,都会被仙障弹回狐狸洞里。

    “老实呆着,这件事没解决前不得外出!”隔着一道仙障,白九樱盯着她父亲严肃的脸,撒气吐了吐舌头,“你乖乖听话老实呆着,我到底是你爹,还不想回来就看到亲生女儿被吸干净鲜血挂在树杈上”

    白九樱觉得是她爹小瞧了她,她虽然年轻学艺不精,平时对仙术仙法也不加精研,自保却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她最爱去的也就是黄潮浅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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