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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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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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番冷血的说辞!”寒少宇拍了两下掌,轩这回倒是没低头,有些豁出去的感觉,“所以你这辈子,或许恩宠过许多女仙,却没爱过一个”

    “爱是什么?”轩反倒问他,“我是天君,我看上她们,睡了她们,生了儿子,让她们和她们的家人享尽荣华富贵,难道对她们还不够仁义?我身边的神仙,不都是这样的?就算是泥沼的一个小水君,也是三妻四妾,不喜欢的就弃了休了,看上哪个再娶进门来。莫说神仙,凡界又有多少男人不是这样的?那些凡间的帝王可比我狠,我只是不管不问,他们呢?他们一道旨几个字,就能杀死陪伴枕边的女人。”

    “你和他们没什么不一样。”

    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他从来看得不错,轩能说出这种无情无义的话,说明他本身就有些问题,寒少宇知道这问题归根结底是出在君上身上,君上将他捧得太高,高到他承受不起,他终于摔下来了,摔得头破血流却仍旧不知悔改,或者说他不是不知,而是某些错误的认知根深蒂固,改也改不得。

    寒少宇抓起鞭子,指节因为过度用力变得十分苍白,苏青被箍在栅栏边上,不知是恐惧还是震惊睁大了眼,轩抖了两下,却梗着脖子看他。

    “父君不也这样?”他尾调上扬,颇有挑衅之感,“父君不是此生最爱我母亲,怎么现在同一个野仙纠缠不清?你将我母亲置于何地?你对得起她?”

    轩向来是惧怕他的,那种惧怕带些仰望的情绪,用寒啸天的话说是“他怕你,但更敬你”。而他在说出这番话的前一刻还是怕他的,在他抓起鞭子时,却突然不怕了。

    看他这样的一瞬间,寒少宇竟有些迷茫,他不知自己的这个儿子究竟孬或不孬。仍旧握着鞭子,握得很紧,握得连手掌都有些发疼,却没有立刻举起来。

    寒少宇笑了两声,微微躬身逼近,直视自己的这个儿子,那份被他逼出来的勇气倒是有些像他,不过轩用错了地方。

    “怎么,现在又认娘了?”他笑问,“你坐天君的这些年,可是记得你母亲的忌日是哪天?可是记得你母亲是哪天生了你?可是记得她是怎么死的?”

    轩突然咬了唇,咬得出血都不知,他的唇在发抖,连带唇边的长须一起抖得滑稽剧烈,他没有说话,因为他从未记得。

    “我跟谁纠缠不清,干你什么事?”寒少宇的笑容更冷了些,一字一句全随气息喷在儿子耳畔,“干你母亲什么事?她都已经死了,即使她活着,我也想好好问问她,她和她父亲,凭什么欺负阿臣”

    寒少宇端正身体,释放心火,轩的瞳仁倒映着他的脸,由大的影像逐渐变小,那双蓝眸中有火在烧。轩的脸色阴暗下来,眼中除了惊恐再无其他,除了嘴唇,手脚身体也开始颤抖。

    皮鞭雨点般抽在轩身上,第一下在他脸上留了道血痕,第二下第三下,全抽在背上,鞭梢抽笞皮肉的声音响在安静的天牢,轩的惨叫比刚刚那受刑的天神还要刺穿耳膜,守卫天牢的统领天官通通赶来,寒少宇瞪了他们一眼,将一干神仙全都挡在牢房外。轩抬了双臂抱着被他抽出血的脑袋和脸,由惨叫到讨饶,由讨饶到哭求。

    寒少宇没有住手,轩越哭,他手里的鞭子便落得越狠,骨子里他本就狠厉,或者就像他们说道他时的形容一样,他本就是一条疯狗,狗会咬人,狗疯起来见谁咬谁,以前是咬咬外人,今天是咬他自己的‘狗崽子’。

    每一下都抽得极狠,一鞭落下,连皮带肉擦掉一绺,轩的金衫很快便被抽得破破烂烂的,最后一鞭落下,他哑着嗓子哭叫一声“父君”,抽了两下身体,不再动了。寒少宇蹙眉抬脚将他翻了个过儿,还以为一怒之下真把这孬货抽死了,一探鼻息,强劲的气息喷在指上,竟然只是昏了过去。

    “神君大人息怒,别打了吧,就当可怜可怜小神”统领终于敢开腔搭话,“天君他现在伤成这样,小的们着实不好交代啊!”

    “去把医官找来看看。”寒少宇道,“若君上问起,如实禀告,不必隐瞒。”

    动了动指尖召回箍了苏青的黄绸布符,刚亲眼见他是如何心狠手辣惩戒亲生子的,苏青自然心生胆怯,八成从未想过世上会有他这样心黑手残的父亲。

    “我兄长是君上爱将,你和轩害他重伤失了战力,延误兵事大局,君上可以饶轩一命,岂会饶你”寒少宇看那苏贱人脱了骨头般瘫倒在地,心中好不畅快,“反正你终归会死,我也懒得多费力气抽你。”

    苏青没有说话,烂泥般瘫软在地,目光是难以形容的死寂,出了牢房统领锁了门,才告知他入口处有个野仙在等,寒少宇一怔,未听统领形容,便迫不及待奔出天牢,不远处确有野仙在等,青衣粉衫翩翩公子,不是小鸟还会是谁,也不知是哪个神仙在天牢养了一窝小奶狗,个个毛团子一般,憨态可掬十分可爱,其中一只最活泼的,两只小前爪扒着小鸟的靴子摇着尾巴,出于本能,小鸟不大喜欢猫狗,却不惧怕这种奶狗,微微低头同扒他靴子的那只四目相对,看得出还挺喜欢这个的。

    寒少宇叫了他一声朝他走去,因为身上长袍累赘,并不能走得很快,小鸟看到他对他笑笑,那窝小奶狗受惊般一哄而散,只有那只还扒着小鸟的靴子,翘着尾巴转头看他。

    寒少宇瞥那奶狗一眼,刚张开手臂想抱抱寻他而来的小鸟,小鸟唇边笑意更深,飞速抬手,脸上一痛,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

第580章 折磨() 
苍溟再回麒麟城是在一个冬天。

    外出的许多年时光里,他走了许多地方,有的地方炎热如火,有的地方寒冷如冰,有的地方狂风大作,有的地方飞沙走石。

    但却没有一处地方有麒麟城四季分明。

    苍溟喜欢四季分明的地方,对他这样能活很久的神族来说,更迭的四季,更有助于清晰地感受时光流逝。

    这种强烈的感受,和在极寒之地的应龙城,和在西荒大漠中的凤凰城都不一样,在那两个地界儿时光更像是静止的,一年到头不是冰封雪盖,就是荒漠无边,郊野活物也极少可见,以前每回陪月姬出去,都要耗费近一个月的时光才能猎回些猎物。

    他的箭法很好,但寒月姬那个女人不喜欢他射杀生灵,苍溟记得很小的时候,她得到的第一只宠物就是从他这里抢去的一只兔子。那只雪兔很肥,他一箭正中兔子右后腿,本打算宰了拿回去烤了吃的,那个女人却大发善心,非夺了兔子拿回去养,养活了养好伤,又放回郊外雪原,然后拿捏着调调装模作样训他一顿,说兔子这么可爱,你怎么忍心射伤它!

    那时苍溟也是个半大的孩子,对这些话只是抱着手不做任何表示,心中却在想:呵!女人!弱肉强食是天经地义,他们是应龙,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有什么是不能吃的?在他看来,那只四条腿雪白,毛茸茸胖乎乎的兔子,也不过是一块肉罢了。可是寒月姬这个女人呢

    呵!女人!

    但这种带点鄙视的情绪,却在某个春天转化为另一种情愫,朦胧稍显幼稚的感情悄然而来,却根深蒂固。他开始喜欢陪她出去狩猎,与其说是狩猎,更像是在雪原里闲晃打发时间,因为在寒月姬那女人眼中,似乎所有生灵都是小可爱,而‘小可爱’那么可爱,怎么能射来吃呢?所以族里所有出外狩猎的少男少女,也总是只有他们一无所获。

    “月公主又没打到东西啊”

    族里差不多年纪的总是满载而归,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总喜欢攀比,即使是打猎这种小事也一样,但碍于寒月姬那女人的身份,他们不敢奚落得太过分,只是轻描淡写一提,但语调能听出挤兑。

    寒月姬那女人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晃过众人,但苍溟总要解释两句,即使事后他也觉得自己此举有些幼稚。

    后来是如何结束这种状况的?

    好像是自己学会了破冰钓鱼,而寒月姬那个女人,对鱼可没有那么些怜悯之心

    苍溟站在山巅,远眺麒麟城藏在雪幕中的金顶,金顶所在之处,住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其实直到现在都想不通当年那个从不愿开弓射杀生灵的女人,于茫茫风雪中拉出的第一箭怎么就那么巧,偏偏扎在了麒麟族少宗主的臂膀上。

    极寒之地的风雪真下起来铺天盖地,根本不是这里的雪势可比,苍溟记得那天,刚下起一点小雪的时候,他的养父,应龙族最伟大的首领叫他去主殿议事,谈论有二,其一是对他说自己的一位老朋友将携儿女远道而来,让他叮嘱近侍不可失了礼数。其二就是埋怨自己的宝贝女儿太过仁慈,他说月姬迟早是要继承他首领之位的,总是对苍生那么怜悯,以后独坐高位,怎么被人害死都不知。

    苍溟听着养父的抱怨,很想跟他说“父亲不必顾虑,我总会陪着她”,但他有什么立场说这些?寒月姬那个糊涂蛋直到现在都不知他喜欢上她了。

    苍溟一直以为自己有很多时间,充裕到那个女人会慢慢发现他的心意,可是在那天,那个俊朗的外族公子捂着受伤的臂膀同那个女人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在一旁看着公子那双沉若深潭的眼睛盯着她一动不动,款款温柔,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

    “月公主终于开弓,一箭便射回个俏郎君!”

    这说法在那个女人大婚当日于他成了赤裸裸的讽刺。大婚前三日他大醉了一场,酒醒之后,同那位少宗主就在应龙城外的雪原打了一架,胜负平局,他本想跟他约定再打一场,谁知那位少宗主却将手里的长刀插进雪里,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翻毛皮口袋抛过来,苍溟接了,打开嗅了嗅,是一壶好酒。

    “麒麟城的大师傅酿的。”少宗主对他道,“你喜欢她,我也喜欢她,这场婚事是两位长辈的意思,于你并不公平,如果她喜欢你的话,我可以退出,回去就同两位长辈说休止这场婚事。”

    苍溟喝了一口酒,听这话愣住了,少宗主黑袍的下摆在暴风雪中烈烈翻飞,他看着那双沉若深潭的眼睛,知道这家伙没有撒谎。

    那一瞬间,他终于知道寒月姬那个女人为什么只同这位公子相识短短数月,便将一颗心都掏给了他,他有他难以企及的胸襟和度量。

    “不必。”苍溟用了莫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她喜欢你,良缘天定,大抵就是你们这样吧。”

    他拿了酒离开,转身时少宗主似乎笑了笑,他知道他也有心结,而在他决意退出离开的时候,少宗主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这样也好,一个人有心结总比两个人都有心结要好,可当那个女人穿着嫁衣跑到自己面前来兴致冲冲给自己看的时候,苍溟的眼睛和心都有点疼,正想开口说些违心的话逗她高兴,那个女人却突然抱过来,牢牢抱着他。

    “我喜欢他,你喜欢我,但大概是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咱俩太熟,所以更想拿你当哥哥”

    他沉默不应,那个女人说得话虽然很讨厌,却字字都滴进他心里。

    “你不要难过,你知道我不希望你难过的,我同你没什么夫妻缘分,但你总能等到比我更好的。”

    那天怀里的温暖是什么时候撤离的,苍溟并不知道,只是再回过神来,少宗主同老宗主骑着高头大马已领着婚车走进茫茫风雪中,很快就要消失不见了。他很快回过味儿来,回头,就看见养父站在背后,望着他有些担心,沉吟不语。

    “父亲”

    “别去了吧。”养父如此道,“何必自找折磨。”

    “不会。”他答得坚决,“分隔两地看不到她,才是折磨。”

第581章 幼兽() 
寒少宇很小的时候便知道苍溟是个擅长“自虐”的家伙,所以父亲同他说这些往事的时候,对苍溟将自己作为‘嫁妆’,不远万里随侍到麒麟城的选择,并不感到十分惊讶。

    苍溟随母亲抵达麒麟城,过了几年颇开心的时光,可却因父亲要给他觅良缘的事情‘离家出走’,那时他真的很生气,所以一走就是好多年杳无音信,等再次回来的时候,兄长都已经会迈着小蹄子在院里蹦跶了。

    父亲将他裹在怀里说这些往事,时不时总会用他的大手揉一把他卷巴巴的小尾巴,那会他刚会化形,却还是喜欢自己本身的样子,父亲的怀抱很暖和,可以把他的身体捂得很热。他会闭着眼睛听他说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看看院里跟着苍溟学艺的兄长,兄长显了本身的样子他也见过,几乎和父亲一模一样,只是很难想象沉稳如他,苍溟回来那年,是怎样一副幼稚样儿迈着小蹄子在院里蹦跶的。

    苍溟一身风雪回家,刚进院门便差点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跤,兄长在院里追什么东西玩的时候,被小石子绊了个踉跄,骨碌碌刚好滚到苍溟脚下,苍溟低头就对上一双黑漆漆的圆眼睛,虽然那双眼睛的主人盯着他这个‘生客’竭力表现沉稳,可幼兽就是幼兽,不论怎么表现,也无法掩饰惶恐不安。

    苍溟朝他伸手,兄长张开嘴巴想咬住那只大手,自然扑了个空,苍溟拎住他颈后的鳞甲将他拎起来,进了屋母亲未在,便直接去了前殿。

    父亲那时刚同祖父议完事,正要去找玩得没影的儿子,还没抬脚就见苍溟满身风雪归来,手里拎着一只四蹄乱扑腾的幼兽,正是他儿子,儿子瞄见他颇委屈叫了一声,苍溟翘起一边眉将他拎到他面前,开口便是数落。

    “拓海,你这个首领是不是当得忒随意了点儿?就算没首领的架子也不该放任无知小儿乱闯吧,那毕竟是月儿住的地方,如此没规矩,惊扰到她怎么办?还有这这小东西谁家孩子?叫他父母出来好好照管!”

    “我家的!”父亲这样回答,可以想象当时他无奈又委屈。“你你轻一点,别弄伤他。”

    “你家的?”苍溟拎着兄长晃了晃,眨眼道,“你家哪个亲戚的?哎不对啊你家除了我家之外也没什么亲戚了啊”

    祖父听这话哈哈大笑。

    “又喝醉了。”祖父指着苍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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