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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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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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太监总管说这些话是好意,但他所说的并不是一件好事,冷凝香病卧在床,看着男人像是魔怔般每日想着医治她的事情无心朝政,心中十分焦急,劝也劝过,说也说过,但男人总是冰冷地以一句“朕会治好你,你不必多言”堵回来,是了是了,他到底是天子,怎么会听她一个妃嫔的话,男人长情是好事,可他是一国之君,长情不适合他。

    转机出现在她病重一年半之后。

    某天男人兴高采烈跑进她宫里告诉她,说边陲小镇有两个高人揭了皇榜,正由镇守那里的将军护送往长安而来,冷凝香看着他高兴的模样有一丝心酸,拖着病重的身子爬起来,对他道:“皇上,别折腾了吧,你都瘦了”

    后面那句没说出口,她想说的是“让臣妾早早去了便好,真的,别折腾了。”

    她说的委婉,可男人还是生气了,那天他说了很多,难听又伤人。男人留下句“事已至此你不治也得治”,甩了袖子离开。男人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她还没见过他如此生气,归根结底是为她的事,也不能责怪他,只是男人的态度吓坏了他们五岁大的小儿子,那孩子扒着窗户哭的时候,奶娘怎么哄都哄不走,男人在时就听见动静,可烦忧她的事情,又生气她的态度,就装作不在意。

    后来甩了袖子出门,在门口儿子就抱了他的大腿哭泣。

    “父皇为什么对母妃大吼大叫?”儿子抱着男人的腿哭道,“父皇从来没对母妃大声说过话的,父皇明明最爱母妃”

    她躺在病床上,阴云密布,并未落雨,但是看着院中情景,她的心却下起雨来,男人没有去扶他的儿子,也没有拉他起来,而是阴着脸居高临下看着他,腮帮子微动,似乎有些咬牙切齿,又或者压抑着什么情绪。

    “你知道什么是爱嘛!”男人像是草原上发了疯的狼,冲他自己的儿子怒吼道,“你这么点大,懂什么爱!懂什么感情!轮得到你来质问我!”

    吼完,抽了腿甩袖子扬长而去,她儿子就维持着刚刚的动作趴在院子里,奶娘慌忙去抱,却被一把推开,天空终于落下雨来,她儿子穿着金黄色的,和男人龙袍一样颜色的小袍子,伏在地上哭得伤心。

    “母妃,是不是父皇不要我了”那么点大的小娃娃,被太监总管从院子里提溜回屋,站在她床榻边问她,“父皇是不是嫌弃我不努力读书,所以才对母妃吼得那么大声,所以才对我吼得那么大声?”

    ,

第349章 奇怪的高人() 
面对儿子的问题,冷凝香第一次不知如何解释。

    依着男人的长情,他对他们的孩子总是担待,不论犯了什么错误都一样,但是今天的事谁都没有错,只是各自怀着心思,各自在为对方着想罢了,至于她的儿子,只是在不该出现的时间出现了,在不该哭的时候,偏偏哭了惹男人心烦。

    但还是要为儿子打抱不平的。

    冷凝香用手抹掉儿子脸上的眼泪,不大明白气头上的男人怎么忍心对这张小脸吼出那些话,这张小脸上的五官虽然还未长开,轮廓却已经像极了他。

    他只有五岁

    五岁大的孩子,哪里懂得大人世界的爱恨情仇。

    于是不顾太监宫女们的劝阻,挣扎起身,给男人写了一封长信,字里行间连她自己也觉得凄楚动人,她向他解释今日的事,表明心迹,并委婉为儿子鸣不平。以前有几回他忙碌国事没到她这里来,她也会写几封长信给他,而他总会回,即使只是寥寥数语,也总归念着她。

    但这一次久久没有收到男人的回信,就在她以为他已经放弃她,认定她是已死之人,留她在这宫里自生自灭的时候,一道圣旨被送往这宫里,连带着两个装扮奇异的高人和一队卫士,还有新近提拔的大批医官。

    那些人站满了她的屋子,让她莫名厌烦。

    但男人在圣旨上写着,让她配合两位高人诊治,遣词用语十分生硬,就是九五之尊不容反抗的语气。男人从未跟她这样故作生疏过,由此看来,他真生气了。

    冷凝香有预感在她康复前,男人都不会再来探望她了。前一段日子她病重,男人都没有好好处理过国事,听说奏章早已堆积成山,这几日好不容易‘生疏’她,他是一定要将之前落下的补上的。

    其实不来也好,不来就可以不用看她这副病弱的样子,不来他就可以好好静下心来做自己的事儿,她不想他担心,更不想他操劳,但相比担心,她宁愿他这会儿操劳一点

    宫里的医官她见多了,卫士她也见多了。倒是那两个高人很有意思,一个微胖白净的和尚,一个瘦高长须的老道,由于自小家里便和道士有往来,而跟她讲故事那位道长,虽然长得不好看,但常年隐逸自有仙气,以前父亲说那是世外高人的气场,冷凝香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罢了。

    但这两个高人身上找不到那种感觉,在太监宣旨时,他们目无圣上大肆喧哗就算了,太监宣完旨,那两人竟然像是市井小贩同太监讨价还价。

    “娘娘这病不好治”道士说。

    “要根治,得加五千两金子。”和尚道。

    太监侧目,腮帮子一抽一抽,对这两个奇怪的高人有些无奈,但还是好言安抚,看来男人将希望都押在这两位高人身上,提前叮嘱过太监担待。

    “你们见过皇上缺钱?”这是太监今日在这宫里说的唯一一句挽回皇家颜面的话,“皇上不缺钱,别说五千两金子,五万两都拿得出,你们要是真有本事将娘娘治愈,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何必这么多废话!”

    那两位高人听了这句对视一眼,确定太监没有骗他,便拿了纸笔列了一长串清单让太监侍卫们去准备,宣旨的大太监瞥了眼那张清单面露难色,冷凝香不知那上面有什么,但隐约听着太监们讨论,说那上面有几样东西十分难寻,其中有一件更不得了,竟是要男人胡须里最长的一根。

    五千两金子

    当朝圣上的龙须

    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珍奇玩意儿,而男人竟然叮嘱大太监都一一应下了,只为治愈她的怪病。

    那一刻冷凝香流下几滴眼泪,她觉得男人为了爱她,真是妥协了太多,尤其那一根胡须,换做别的男子或许没什么,可男人偏偏是九五之尊,因这层身份,这一根胡须就不单是一根胡须了,而是帝王的颜面。

    他肯为她舍掉一根须子,就是为她放下一次帝王的颜面。

    高人要的胡须在天黑前送来了,或者准确点说不是‘送来’,而是‘自己跑来’。男人背着双手出现在她宫里,冷凝香再次落下几滴眼泪,他明明那么生气,却又放下怒气来探望她。

    男人拍拍她的手,低眉细语。

    “爱妃哭什么?”他道,“你我做了多年夫妻了,脱了这身龙袍,我就是个凡俗男人,自然会用凡俗的方式爱你,如今也只能用凡俗的方式爱你了”

    因这句,冷凝香哭得更加厉害,她知道男人指什么,自从那夜男人知道她经常梦见神明的事,知道她极有可能是神明转世托身,知道神明让她等待一位神君大人,他就在心中感激她选择的是自己。

    那夜之后,黎明之前,他总会握着她的手,问她明明有选择的,为什么不选择等待一场同神明的际遇,而是选择了他这样一个凡俗帝王。

    “因为觉得等不着啊”她总会抚着男人的脸庞道,“与其等待一个只存在于故事中的神明,不如在最好的年华时,遇到一个看得到摸得着的凡夫俗子,你看现在,我们多好!”

    听到她的回答,男人总会笑,那笑容映着房中灯火说不出赏心悦目,男人的长相明明算不上美男子,冷凝香却就是觉得他笑起来十分好看,说不出的洒脱,她喜欢他,或许从第一眼看到,便早就爱上他了。

    在她哭泣的时候,男人轻柔安慰,那个微胖白净的和尚却用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们许多眼,直到道人给他使眼色他才收回。

    冷凝香并不喜欢陌生人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她瞧,心道难道这和尚没看过女人哭过,真不懂人家夫妻说话,他一个陌生人就该回避?或者回避不了吧,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发生,总是可以的。

    再一想,或许是她苛刻了吧,那毕竟是个出家人,出家人不近女色,若小小年纪就在佛门长大,自然对男女之事夫妻之情颇感好奇

    但那真是好奇的目光吗?

    她总觉得那个和尚盯着她和男人,总是有什么话想说,好像还有点颇为委屈的感觉,那种目光里有些她熟悉的东西,这部分东西她似乎在别处见过,然而又想不起来,还有那个道士,他看她的目光也很奇怪,然而又和和尚的奇怪不一样,道士看她的目光很柔和,那种目光她见过,而且想得起,早些年父亲还在世时,就用这种目光看过她,她记得清楚,也不会认错。

第350章 对不住你() 
冷凝香坐在堂屋里,屋外小风轻轻,屋内香气不绝。

    虽来到九重天已逾三月,她仍是闻不惯九重天上熏香的气味儿,伺候的仙娥天官说,帝君分来的香都是极好的上品,闻着有提神醒脑的作用。可上品又怎么样?冷凝香只觉得嗅着那香气头疼,仙界的熏香,似乎并不适合她这样一个凡夫俗子。

    三个多月前,那两位高人在宫里住了几天。冷凝香记得那几日男人非常高兴,特意差人打扫了一间干净敞亮的宅院给他们居住,还拨了许多太监宫女伺候,可这两个家伙却有些怪癖。那些太监宫女进去后没两个时辰就被赶了出来。男人以为他们伺候不周,想换一拨再去,太监总管却回禀说是因那俩人喜好清静,特叮嘱一日三餐放到门口,若无要事不必叨扰。

    男人听这个倒是释怀,猜想大概高人总有些不被理解的怪癖,也就随着他们去了,冷凝香那时病卧在榻,想着那两个人的眼神虽然困惑不解,但她一个病重之人又能做什么,遣了亲信出去打听,得到的回报也一无所获,冷凝香当时猜测,大抵这一僧一道,又是哪个深山老林的庙宇道观出身,四处云游的高人吧。

    两个高人那几日闭门不出,听说到了晚上,他们所住的宅子里频现奇怪的亮光,与灯火的光亮不同,太监宫女们都猜测那两个人是神仙下凡。

    冷凝香听了这件事情,觉得他们大惊小怪,可想起那两个高人盯着自己的目光又疑惑难消,干脆强迫自己睡下,企图与旱神大人梦中相会,一问究竟。

    辗转反侧,可一夜无梦。自她跟了宇文邕之后,旱神大人还会时不时来探望探望,可自从生了这场怪病,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梦境中。

    失落转醒,已经日上三竿,日头最高的时候,男人从外头进来,随行的太监宫女排在院里,身旁是那一僧一道,没有见任何医官。

    “爱妃有救了!”

    冷凝香瞧着男人欣喜的神色勾唇一笑,她是病了,又没有濒死,男人却像个小孩子般欣喜若狂。

    瘦高道士看了微胖和尚一眼,“拿出来。”

    微胖和尚瞥了眼瘦高道士,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而又什么都没有说,从怀里掏出个小葫芦,从里面取出一颗丹药。

    “今夜子时,娘娘宫里的人必须都清了,只留我和和尚同娘娘一道在宫里,我们要施秘术为娘娘祈福,凡人不可扰。”

    道士如此道,冷凝香也不知他想做什么,她如今病卧在床,想到夜半要和和尚道士一道在宫里就一阵抵触,也不清楚这两人究竟是真高人还是真骗子,也不知道他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预谋。

    悲哀的是男人在短暂的犹豫之后,竟然应下了。要是他知道后面的事,一定觉得这是自己做的最愚蠢的事。那天晚上冷凝香病卧在榻,周围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连五岁大的儿子都被‘请’了出去,冷凝香看着冷清寂寥的宫殿,觉得自己就是一块案板上的蒸肉任人宰割。

    “请娘娘服下此药。”

    道士给她倒了一杯水,冷凝香看着他手掌上的黑色药丸心中充满怀疑。

    “确定不是害我?”

    道士笑了,“我同娘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娘娘又何出此言呢,再说我要是想害您,自有千百种方法,没必要跑到这皇宫里来吧,这里到处都是拿着兵器的卫士,您要有个好歹,我脱身都困难,我又不傻,何必自投罗网呢?”

    这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冷凝香想了又想,觉得自己刚刚那些担心有些杞人忧天。

    “娘娘现在可是信我了?”

    冷凝香未答,事已至此还能怎样,想起男人的笑容,一点头,和水吞了药丸,本来以为那东西会很苦,谁知入口即化,有种奇怪的清香之气,在口中尝着冰凉,入腹却是暖的,服下之后,神清气爽,确实称得上奇药。

    “娘娘觉得怎么样?”

    冷凝香点头,“好多了,我信你是高人。”

    “我可不是什么高人。”道士却又笑了,“娘娘这病,是邪风侵体,这个药可以根治,其中过程却有些磨人”

    “喔。”这道士一语中的,冷凝香想起那晚的风,暗暗对他有些佩服。“如何磨人?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啊?”

    “刚服入口,是减轻邪风侵体带来的不适感,所以娘娘觉得神清气爽,之后要彻底化解体内邪气才最煎熬,娘娘会觉得小腹中似有一团火气无法化开,然后是腹痛难忍,等到最后,娘娘会觉得疲倦,您什么都别想,只管放心睡去,我俩会在这里守夜,搭设祭台做场法事,等明天您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有这么神奇?”

    她刚问这句,就觉得小腹中一团火生了起来,燎的五脏六腑都烧着了一般,正痛得难受,那道士指尖一捏,凭空簇了一点金光,看着十分惊奇,冷凝香当时看那点金光,就知这两个人不是骗子而是真高人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有福分,怎么大半辈子总跟些神仙高人打交道。

    那道士以指尖金光从冷凝香眉心灌入,冷凝香觉得有一道冰凉的外力从眉心灌下来,一路向下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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