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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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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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旱神大人叹了口气,“到底你只是个凡人”

    冷凝香笑了一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贬低我吗?没错,我生来就是个凡人,所以不能也不敢奢望同你们这些神仙有什么联系,与你有联系已经带来许多苦恼了,再多一个,真不知该如何应付”

    旱神大人也笑了一下,衣摆一挥,身体虚无消失在她梦境之中,临走只留下一句话:“如你所愿,好自为之。”

    从那之后,直到她那日被送入宫,旱神大人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她连梦也没有再做过,很多时候她看着自己的手,看着鱼池里自己的影子,都在怀疑旱神大人是不是从此便消失了要是那样子真好,她的父亲终于可以不用再担心她,她也终于可以变得和凡俗的女人一样,过几天清静的日子。

    可这清静日子过了没几天,月上柳梢头,伺候的小太监却来报,说是他在院外打扫,远远看见皇上的龙撵朝这个方向来了,小太监不比她大几岁,两手拖着衣摆露着靴子,就这么些路竟然跑得满头大汗。

    “娘娘娘娘!”

    他一进院便着急大喊起来,刚听说皇上来还不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被这小太监这么一喊,冷凝香在那一瞬间竟然开始恐慌。

    “娘娘快去打扮,这种机会绝对不能错过,要是您能得宠就太好了,小的们自小进宫,盼星星盼月亮都在盼这一天,您要是得宠咱们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日后一定竭尽所能伺候娘娘!”

    喊完这句便跪下了,一院子的太监宫女也跟着跪下了,冷凝香无奈,方才明白自己这一入宫,盛衰荣辱都不单单是她个人的事情,还连带一大帮人,但皇上来的不巧,这几日她无事可做越发懒了,只将发一挽简单洗漱了事,今日更连粉都未擦,要以这样面见皇上,怕是

    装扮一定来不及的,装病却未必来不及,不顾一院子大小仆从,刚跑几步,却听脚步声已经到门外,有人推开院门,冷凝香顿时僵了,直到听到太监通报提示她下跪接圣驾才反应过来,忙转身头也不敢抬,直挺挺跪在地上。

    跟着皇帝来的太监瞥她一眼,也不避讳,竟然对皇上道:“冷家小姐不识礼数,粉未擦唇也未涂,未戴金银首饰未做装扮,如此怠慢一国之君真是大胆,要不皇上咱们今晚还是换一人儿吧”

    “怠慢”,“大胆”四字一出,要是在别的地界儿她才不当回事,可偏偏这是在皇宫大院里,偏偏是从皇帝身边的太监嘴里说出的,偏偏是对皇帝说出的,宇文邕不是暴君,但圣意难测,谁知他这会儿心情如何,会不会治她,更严重点治她全家一个重罪,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要是为此折了一家老小的性命,那真是父亲这辈子做的最大的一笔赔本买卖了!

第342章 他是不是生气了?() 
好在宇文邕并没有因此发火,他只是居高临下看着她,看了半晌,才轻声道:“起来吧,恕你无罪”

    冷凝香鼓起勇气抬眼匆匆一瞥,眼前这个男人冉须束发,中原人的服侍装扮,额边却垂着一条小辫子,有些不伦不类,又不乏异域风情。眉骨很高眼窝很深,鼻梁坚挺,有些明显的鲜卑族男子面貌特征,虽高大俊朗,却和她概念中的‘美男子’扯不上半点干系。不过相比母亲做媒的那些肥头大耳不学无术的富家公子,这男人已经算得上人中龙凤了。许是久居中原关系,他的汉话说得极好,几乎听不出任何异域口音。

    冷凝香不知是世间皇帝都这样,还是单纯眼前这个异族如此,她可以从这个男人身上嗅出凌厉的气息。他看着她的时候,目光虽然是淡的,读不出愤怒也没有其他情绪,但她总觉得这男人盯着她时,有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在他身上,她可以嗅出血和风的味道,那是异域的风的气味,是鲜卑祖先进犯中原时刀上带着的血的气息。

    这个男人让她害怕,然而,又不自觉痴迷

    这是一种矛盾的体验,冷凝香意识到这些情绪,想逃离的同时又不自觉深陷,想出神时,这个异族皇帝逼近,侧头鼻子抽了抽,饶有兴趣地打量。

    “几日未沐浴了?”

    只此一句,就让冷凝香瞬间回过神儿来,对上男人的那双眼睛,下意识膝盖往后一挪,距男人远了些,心里却在骂:本小姐进宫有些日子了,却被你晾在这小破院子里,早做好你不会来这里的打算,所以也没讲究那么多,怎么自在便怎么来。谁知你这么唐突,来前也不提早知会,你早说一声,本小姐自然沐浴打扮,照顾一下你尊贵的龙颜

    这几日天儿闷热,她刚入宫一切都很生疏,再加上偷懒,自然没有沐浴,谁知偏偏宇文邕这个时候跑来,虽然身上倒没有怪味儿汗臭,但第一夜侍寝就被嫌弃,以后的日子八成也没盼头了。

    心里骂着,嘴上却仍得尊重。

    “回皇上。”冷凝香认命道,“小女子刚入宫,一切都很生疏,身边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伺候的人,觉得尴尬,这几日也就没有”

    男人挥手打断她的话,看她仍跪着,竟伸手来拉她,触碰她手腕的瞬间,冷凝香下意识要躲,男人又收了手。

    “吓到你了?”

    “没不”冷凝香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应答,“只是”

    男人声音一冷,“没什么只是你就是怕我!”

    冷凝香因这一声膝盖一软又跪下了,低头回道:“布衣百姓没有哪个不惧怕皇上的”

    男人“哦”了一声,默了半晌,而后才道:“可你不是布衣百姓啊你出身官宦人家,父亲的职位虽然不高,也算不得布衣呢”

    冷凝香觉得一定是错觉,是自己听茬了,因为男人的声线分明可以听出一种戏谑的味道,他这表现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自个好玩?还是单纯拿自己当笑话?

    “怎么又跪下了”男人未等她说话,又道,“嗯你父亲的职位确实太低了,这样不行,不符合身份”

    什么意思?

    冷凝香竟一时愣住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男人是异族的关系,从踏入这个院子开始,他说的一些话,许多行为表现都让她摸不着头脑,他说这话是嫌弃父亲的职位太低高攀不起他这皇帝女婿吗?从后两句听来,好像不是,那难道他想升父亲的官职,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啊

    这一回,宇文邕没有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他趁她愣神的档口一把擒住她手腕,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拉得靠近他,冷凝香瞬间脸红,下意识低头,又被他伸了另一只手抬起下巴,男人力气很大,动作虽然算不上粗暴,却让她反抗不得。

    “你长得又不丑”男人抬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莫不是莫不是你觉得我长得丑?”

    男人虽然算不上美男子,却和丑也搭不上边,冷凝香忙摇头,男人身上压迫的气息瞬间撤了,竟然勾唇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下巴和嘴唇上的胡子随着他的笑容一抖一抖。

    “你笑什么?”冷凝香不解问他。

    男人瞥了她一眼,唇上的笑容并没有吝啬收起来,“我不丑,你也不丑,那你躲什么?你们中原人难道都这么胆小,我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了你”

    男人话里套着另一层意思,或者是她多想,或者是这男人真的有意调戏于她。若换别人,哪怕是哪个大员家里的独生儿子,冷凝香也敢一巴掌扇过去,可偏偏这个男人是皇帝,她动不得也不敢动,而且这男人举手投足间有股中原人少有的潇洒,即使有轻薄之意,也让她讨厌不起来。

    你不是老虎!

    你比老虎更可怕!

    我宁愿老虎吃了我!

    冷凝香在心中如此道,却不敢表现些许不满,干脆将粉拳攥紧忍受这男人靠近,男人却很细心,注意到她攥紧的拳头,硬朗的眉毛一蹙,松了钳住她下巴的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你既然入了宫,就该知道和我亲热是迟早的事情。”男人攥着她的手道,“还是你是被人逼迫入宫的?是不是你那个当官的父亲?要真是如此,我就下道旨责问他,明日便遣人将你送回去”

    冷凝香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异族皇帝会说出这么善解人意的话来,她进宫的初衷的确有一小部分并非出自本意,但也并非是父亲逼迫,进宫的原因有很多很多,估计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在她自顾思索的档口,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有放手之意,他的手松开了,风从指缝灌进去,手腕刚被他箍着的那处由温暖到严寒,心中一下子难以形容的失落,冷凝香也不知怎么了,抬头去看男人,男人微微蹙着眉,脸上也没了刚刚的笑容,语气里也听不出戏谑

    他是不是生气了?

第343章 侍寝() 
她怎么又惹他生气了!

    有这想法的瞬间,冷凝香懵了,她竟因这男人没来由的生气而苛责自己!仔细一想,好像从这男人站在这里开始,她就一直很被动,不知该做什么,甚至有几次都说不出话来。

    她素日可不是这样的,自小父亲虽然嫌弃她是个女孩子撑不起家业,却也因她是独生女儿精心教导,她读过很多书,所以并不像市井女子那样胸无点墨,小时候和同龄的男孩子玩耍,辩道论经,不输口舌,可是今天,竟然被一个异族男人堵得说不出话来,这真是相当丢脸的事情

    父亲自当官后就时常念叨,说“伴君如伴虎”,说君王喜怒无常,以前她不信,总认为君王也是人,有七情六欲有良知人性,总不会为鸡毛蒜皮的小事随便抄家砍人脑袋。但是今天,她站在这个小院子里,站在一个君王面前,她明白了,君王不是喜怒无常,而是喜怒同常人不同,有些难以捉摸,冷凝香觉得一定是自小长在深宫大院自我封闭造就君王的难以捉摸,他们的内心其实很孤独。

    想来悲哀,无可奈何。

    世间无法更改不过出身,世人只看到帝王光鲜的背后,又有几个可以体会背后孤独?

    想着这些,看着男人蹙着的眉,不自觉伸出手,以指尖抚平皱褶。

    男人因她这下一怔,良久眉头舒展,犹豫片刻,抬手覆上她的手,试探问道:“可是可是要我下旨责你父亲?送你回去?”

    男人说这话并不是开玩笑,这是个好机会,男人来之前她还哀叹自己命不逢时,不如那些老宫女,红颜不再还能出宫嫁个好人家,现在机会来了,男人说这话认真的表情根本不是开玩笑,而且他是皇帝,一言九鼎,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她也不怕他抵赖,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机会摆在眼前她却不想出宫了?其实只要她一句话,这男人就会放她出宫的。

    是为了父亲不受圣意苛责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独自思忖良久,还是开口回绝。

    “不用了”她道,也不知这话是说给男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既然都送进来了,就不要那么麻烦再送回去,其实我只是怕你,因为从未入过宫从未面见过圣上,日子长了就好了,我还是个小姑娘,你不要时不时吓唬我”

    男人又一怔,念叨了句“小姑娘”,终于又笑了,每次他笑起来冷凝香就觉得亲近,觉得他不是吃人的老虎,男人覆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火热,烫得她一个激灵。

    “好吧”男人笑道,“不吓唬你,小姑娘”

    冷凝香从知道男人来这小院其实就一直担心一件事情,她怕男人今夜便不顾一切的占有,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大多都已许配人家,甚至已经成婚,甚至都有了孩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常态,男人们从来不觉得新婚初夜面对一个截然陌生的女人有什么,因为他们可以三妻四妾,可以尊父母之命娶了睡了,然后再找自己喜欢的收为妾室,所以原配夫人被晾在一边守着孩子看似和谐美满实则孤独终老也是常态冷凝香不愿意成为那样的女人,所以即使入宫,仍然忐忑,她怕遇见个只知占有不懂怜惜的皇帝,更怕自己被弃之如蔽履

    “那那今夜”

    她仍处在羞于启齿男女之事的年纪,还在琢磨怎么开口怎么推脱,男人瞥她一眼意味深长。

    “说了不吓唬你”男人道,“我很久前便娶了皇后,初尝云雨滋味时自然血气,可算来娶皇后也有十余年的光景了,要急于找人侍寝,只是几句话太监跑一趟的事情,还不必难为你至于你,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被父母送入深宫大院,初来乍到一切生疏,我不想吓到你,也觉得没有必要吓到你,来日方长,我这么说你明白没有”

    冷凝香笑了笑,这是她接连几日在这个院子里,唯一一次笑得毫无负担。

    “那先谢过圣上体谅”她道,“今日天色很晚了,圣上择日再来吧,国事繁重要紧着身子,早点回去歇息”

    “嘿!大胆!这逐客令下的”陪皇上来的太监冲她瞪了眼睛,呵诉道:“真不懂规矩!这里可是皇宫,只有皇上下逐客令的份儿,哪儿轮得到你”

    男人挥手打断太监聒噪,然后对她道:“我说今夜不用你侍寝,又不是说我今夜不在此处过夜,你这小姑娘真是不知该说你笨,还是该说你过于聪明”

    冷凝香听这话一怔,什么叫“今夜不用她侍寝,又不是说他今夜不在此处过夜”?

    未问明缘由,却被拦腰一把抱了,男人横抱着她在月光下哈哈大笑,这一惊一抱之间,男人身上的凌厉气息倒是没有了,剩下的只有异域风的味道,洒脱冷冽,却很让她着迷。

    她没有挣动,甚至连口头的反抗也没有,男人抱她入屋,透过被夜风吹冷的衣衫,她可以感受到那些绷紧的肌肉。

    以前她总以为九五之尊都是生于深宫大院吃着山珍海味有数不清的仆人伺候,所以大多都是肥头大耳的胖子,没想到今夜的这个九五之尊竟然肌肉扎实,一点儿也看不出臃肿。

    她有些喜欢他了。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但还是担心,对她而言,他还只是个比较熟悉的陌生人罢了,从他踏入这院里到现在,他们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两个时辰,寥寥数语便让她把身心都交出去,这太冒险,她可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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