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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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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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双臂一张,迎风而战仰头闭眼,颇有慷慨赴死的大义凛然,只是随风飘摆的羽毛装束有些滑稽,寒少宇也弄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子。

    白虎当时被这话怼得语塞,君上又听到风声来阻拦,也就没再做纠缠,挑事的家伙们散了,只剩下寒少宇抱着双手靠在木桩子边上,盯着这位新入营的大巫笑得很开心。

    “你做什么?”大巫问道,“我刚刚就觉得你很奇怪,你很特别,和那帮蠢材格格不入。”

    “我是这里的统帅。”寒少宇道,“刚刚君上说白虎随你处罚的,你怎么这么轻松就放过他?”

    大巫挑起一边眉笑得有些得意,用他听不懂的巫部话叽里呱啦嘀咕了几句,见他没反应,摇头又用他能听懂的话道:“因为那蠢材最近很悲惨了,三日内,他必有血光之灾。”

第305章 君上的奇遇() 
当时寒少宇倚着校场的木桩子站着,听大巫笃定露出困惑的目光,他信命由天定也信命有己造,偏偏不信巫算之术,而且他活的有些年头了,见过的不少部落里都有大巫,他们都和眼前这位差不多奇怪的装束打扮,差不多奇怪的神神叨叨,也差不多招他讨厌,区别的话,就是出身的部族不同,就是眼前这位,相比那些见过的,显然好玩太多。

    但和那些大巫不同,眼前这位没有掐指捏诀,也没有叽叽歪歪,更没有掏出一把木楔子或者几片龟甲,他只是站在那里同白虎斗了一场嘴,只是在用灵活的嘴皮子碾压了白虎所有的尊严之后,站在那里骄傲地像一只公鸡,只是他问他才告诉他“白虎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

    寒少宇翘了翘嘴角,将之归于大巫的诅咒,而非巫算,他当时觉得是白虎惹了这新来的家伙,他心里有气,所以才如此恶毒地诅咒他。但他又对这猜测没什么信心,因为君上的确跟他说过带回来的这个家伙有通天的本事。

    君上说他那日带着近侍外出,想走远些打点野物打打牙祭,却在荒郊野岭着了‘鬼道’迷了路,他的马一下午都在同一地界儿兜圈子,怎么都走不出去,更离谱的是他是因追一只野兔跑到那里,随行的将士骑得马和他胯下的没法比,他顾着野物一路冲进这林子里,而原本跟在身后的将士竟然不知何时不见了。

    君上当时同自己那位哥哥炎帝因领地问题闹得很不愉快,恰好发生这样的事,他就在想是不是炎帝请了异士高人设局想要谋害他,思虑再三,见到夕阳西下更加慌神,牵着马儿不甘心又试了一次,徒步走了一个时辰,还是在同一地界儿兜圈子。

    天色已经黑了,君上饥渴困倦,破口大骂炎帝不是东西,说我素日虽与你不和,心里却还当你是兄弟的,而你呢?你要设局杀我抓我,怎么着都悉听尊便了,我也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小人,可是你要杀要剐不要这么捉弄折磨我好么,你将我困在这儿困了一下午,也没现身也没将我怎么样,现在天已经黑了,你干脆出来吧,别再玩弄我了

    可他骂了许久,炎帝还是没有出来,骂到最后君上困了,也豁出去,就找了块大石头睡觉,迷迷糊糊的档口却感觉有东西砸在他身上头上,有点儿疼,摸了一把,竟然是拇指大的石头蛋子。

    君上睁眼抬头,就见高处有个东西周身‘长满’红不红黑不黑的羽毛,脑袋上也长着羽毛,居高临下蹲在那里,第一眼没注意到那东西的脸,还以为是场奇遇,遇见了某种未知的怪鸟。一想又不对,要是怪鸟怎么没有羽毛和爪子,也没看到尖硬的长嘴

    君上正迟疑,那东西突然‘抖了抖’羽毛站起来,说了一句奇怪的语言,君上听出那是巫部特有的‘天语’。

    君上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他的父亲少典曾救助过一个巫族部落里的人。听兄长说那时他刚入有熊,当时很多将军反对少典首领这么做,他们都觉得巫部是蛮帮,残暴凶狠,嗜杀成性,早年又游说挑拨许多关系很好的神族反目成仇,自己则从中渔翁得利,那些将军都觉得从这样部落里出来的家伙就该见一个杀一个,而首领少典的行为就是养虎为患引狼入室。

    但君上的父亲并不这么认为,兄长说那时少典救了那个巫族人,还下令他们不得伤害他,他就觉得很奇怪,事后去首领住处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是对的。”兄长当时面对少典这么道,“万一他伤好了有歹意,趁大家都不在伤害您,伤害几位少主人怎么办?您这么做,是在拿家人拿族人的性命冒险。”

    少典听兄长说这些笑了笑,“麒麟怎么知道他们是对的?我看人一向不错,他的眼睛里没有杀意,我让人给他止血时,他虽不能动也没力气说话,目光却是和善的,我觉得他是在心里感激我们的救命之恩。”

    兄长是个不擅言辞的家伙,首领话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而日后也证实首领说的不错,那巫部的人养好了伤,竟然决意不再回巫部去,他说他受够了那里的凶蛮和杀气,在有熊,他能感受到平和,这让他觉得舒服。

    首领少典竟然因他这决意很开心,还让他和自己的孩子们待在一起,教导他们一些巫部的东西,这再一次在部落中引起热议,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看到几个公子和那个巫族人相处的很开心,那个巫族人对部落里的人也没有威胁,便也打消了驱赶他的念头。

    君上也是在那时受益学会了蛮帮的‘天语’,搁置许多年一直没什么机会用,没想到这一次却用上了。

    他看到那东西站起来舒展四肢,那是一个人,他从黑暗的角落探出半个身子,月光洒在他脸上,长相来说雌雄莫辨,但凭声音,君上听出这是个男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君上用蛮帮话问他,“你是不是炎帝派来的,他想杀掉我不是一天两天,其实以前有好几次机会我都能杀掉他,早杀掉的话,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哦?那你为什么没有杀了他。”站在崖上的男人挑着指甲,他的指甲很长,很纤细,配上白皙的手,真像个女人,“落到如此境地,你有没有后悔,当时没有杀了他?”

    君上想了一会儿,摇头,“他毕竟是我的兄弟,他不像哥哥的样子照顾我这个弟弟,我却不能不像弟弟那样尊敬和担待他,我父亲死的时候,我在他面前发过誓的,他生前最怕死后我们兄弟相争骨肉相残,他死前我发了誓,若非他太过分,否则我永远不会和他争什么,纵使有一天他被我俘获,犯了天大的过错我也不会杀了他,我会留他一命,将他流放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他在那里能好好活着”

    崖上的男人挑着指甲,听这话笑了笑,“当时是你父亲让你发这样的誓的?”

    君上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点了点头。

    男人略有所思看着他,又问:“那你父亲可让你的兄弟发这样的誓了?”

    君上更加不明就以,但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他道,“我的父亲当时只让我发了这样的誓,炎帝却没有,我想他对炎帝的品行还是很信任的”

    崖上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才停住。

    “非也非也”他笑道,“你父亲让你起这样的誓,并不是信任炎帝的品行,而是承认你比他强,他让你起誓是做给炎帝看的,他的本意,应该是对炎帝的一种暗示和警醒,可惜那个家伙有点笨,你父亲的苦心显然被他辜负了,他心里可能以为,你父亲让你发那样的誓是承认你比他强,终有一天会逼他走投无路,而你父亲确实这样承认,也确实担心终有一天你会逼他走投无路,只是他期望你有所作为,甚至期望你的成就超越你的兄弟,可他也担心,担心炎帝的莽撞和自负,会逼得你不得不杀了他”

第306章 父亲的苦心() 
君上说那日男人竟然将缠绕于他心中数十年的心结一语点破,一切瞬间豁然开朗。

    君上一直以为,父亲最宠爱的儿子是炎帝,让他起那个毒誓,也是为了防止炎帝有朝一日走投无路被他所杀,而按父亲的遗嘱,炎帝也确实继承了更多富饶广袤的土地,更多子民,茅屋和牲畜,这都是事实。在这男人出现之前,所有的事实都在告诉他:父亲最宠爱的儿子是资质平平的炎帝。

    他又看了崖上的男人一眼,这一回忽略了他怪异的装束和雌雄莫辨的长相,君上在看他的那一刻,认识到崖上站着的这个男人是一个异士高人,而从这个男人刚刚说的话来推测,他或许不是炎帝的派来杀他的人。

    那么他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一切不可能那么凑巧,他被困于此,就遇上了这个男人,他问他是不是炎帝派来的,他却用几句话解开他数十年的心结

    这男人似乎没什么恶意,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误会了你的父亲”

    崖上的男人微微仰着头,月光洒在他的脸上,静谧却过于苍白。看上去他是在问他,实则更像自问自答。

    “你以前一定认为,你的兄弟炎帝才是你父亲最宠爱的儿子,毕竟死前他将富饶广袤的土地都给炎帝继承,而你获得的和他的不能比,很长一段时间,你一定都在怀疑那些贫瘠的土地能否长出庄稼来,你都怀疑自己部落里那些瘦小病弱的牲畜,能不能熬过最艰难的冬天”

    君上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他知道男人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会将这些话说出口,而不管他承认还是否认,男人都会将话说下去,因为他不是在问他,而是自问自答。

    “但你想过没有”那男人果然又道,“‘墨麒麟’很少就入有熊,你的父亲少典一直很器重他,将他当做左膀右臂看待,素日相处更是不分尊卑。墨凌风性冷,虽然在部落里待了很多年,可以说是看着你们几个兄弟长大,却没有同哪个公子有更深厚的交情,你们几个也因他性格鲜少同他交往。你的父亲少典死时,留了遗嘱,却偏偏将这位‘爱将’打发到你麾下,随同的还有一干猛士,你就没想过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醍醐灌顶的感觉。

    很糟,又很享受。

    糟糕是因为在这男人提点之前,这么些年君上都觉得自己活得像个蠢蛋,享受的是,所有一切被这男人点破之后,君上惊喜地发现,父亲少典留给他最宝贵的‘遗产’不是那些土地,人民和牲畜,而是一个‘墨麒麟’和一干猛士,在父亲眼中,他才是他最宠爱的儿子,才是注定会继承他衣钵和意志的儿子。

    这是一件令君上振奋的好事。

    而一切就像连锁反应,父亲定好遗嘱的第二年,也就是他离世的前一年,墨凌风的名声为他带来了寒少宇以及一些勇猛善战的麒麟部,应龙部旧臣,寒少宇天资绰约,同墨凌风一样骁勇,然而用兵更胜一筹,几年后他们的姑姑金麟公主又携凤熙投奔,君上看着那对兄弟的小表弟,相信再几年工夫,他部落里又会多一员猛将。

    一切的确是连锁反应,如今看来,就好像父亲早早便做好了预算,他分到的土地虽然贫瘠,人民却很勤劳,茅屋虽然破旧,屋梁却很坚固,牲畜虽然病弱,却熬过好几个冬天,并一代代繁衍形成足以抵御冰天雪地的兽群,而他的部落,也在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的更迭中昌盛发展,已远远超过炎帝部落的规模。

    君上突然想起父亲曾讲给他的一个故事。

    雄鹰总是在悬崖峭壁最陡的地方筑巢哺育幼鹰,然后四处觅食哺育幼鹰,等幼鹰羽毛已丰,雄鹰会带幼鹰离开巢穴,然后将幼鹰带到悬崖边,飞起一脚将幼鹰踹下万丈深渊。

    没有溺爱,没有怜悯,有的只是生死,若幼鹰展开翅膀用力挥打,它便能活下来,而若学不会飞,它便只能掉下去摔死

    君上听父亲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年纪还很小,体味不到故事的精髓,总觉得作为父母,雄鹰太过狠心。后来成长,又将这个故事忘了,如今被这男人提点,突然想起来,了然,哦,原来这是父亲的苦心。

    他的父亲少典不是一个会做无谓事情的人,那么自然也不会讲无谓的故事,原来他那么小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在通过这个故事告诉他自己日后的抉择:看吧,我会是雄鹰,给你苛刻的起飞条件,而你会是幼鹰,能在逆境中展开翅膀,就能活下来,日后也会活得很好,可若你学不会飞,便只能掉下万丈深渊摔死,这就是为父给你安排的命运

    或许是狠心,却更多是苦心。

    君上再次审视这个男人,他觉得自己从这怪异的男人身上,看到了些希望。

    “先生到底是谁?”君上又问,只是这一次,难掩尊敬。“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吗?”

    那男人这一次没有拐弯抹角。

    “是我设局将你困在这里的”

    君上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想要逃离此地的冲动,然而男人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又说服他留下来。

    “我听说黄河流域有个好君上,或许终有一日是天下明主,有心辅佐,所以大老远跑过来看看,听说他喜欢只带几个随从外出,昨日看到你带着几个随从向这边山里来,说笑间谈吐不凡,就猜他们说的‘天下明主’是不是你,如今,确实是找到了”

    君上放下心来,暗自舒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敢问先生,我那几个随从呢?”

    男人眨了眨眼,竟然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跳下来,看上去羸弱不堪,落地却潇洒自如,竟然有些身手本事。

    男人没有对他施礼,君上也没有计较,高人异士都有些怪脾气,他部落里就有个墨凌风有个寒少宇还有个凤熙,这兄弟三人个个脾气古怪,区别只是古怪的地方不一样罢了,现在看来,面前这位,也是个有些古怪的高人。

    “你不关心我从哪儿来?”男人开口问君上。

    “巫族部落。”君上道,“你是巫人,却没堕入魔道,所以算不上巫魔,至于你来自巫部的哪一支,我并不在意,也不关心,巫部有好坏,巫人有善恶,世间最难分得就是好坏善恶,你身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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