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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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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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没有怎样对待他,我将他送到君上那里,为了什么事情难道轩辕神殿的那些神仙就没有告诉你!”

    他提了这个,四公主倒是微微低了头,露出些愧疚的神情。

    “他们说了。”她道,“是冒犯冲撞了麒麟神君对吧,这件事情确实是轩的错,但他一直也很后悔的,麒麟神君闭门谢客的这些年,时不时他都会遣人送些东西去北郊,虽然麒麟神君从来没有收”

    呵呵,送东西?

    “他忤逆,他不肖,他冒犯我哥哥你懂不懂!”寒少宇的声音徒然冷下去,从他坐在这里直到现在,他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能将他逼成一个疯子,“你有见到当时的情景?他就在这里,在我哥哥的脑袋上砸了那么深的一个口子,仅仅是我哥哥说了他几句,他凭什么这么做?他是我儿子,我是他老子,他凭什么动他老子的哥哥?难不成本君小时候调皮,我师父苍溟打我几下,我就要拿刀把他杀喽?”

    “轩儿不是你。”她听他说完,竟然这么道,“他还是个小孩子,你可以慢慢教他的,我相信轩儿是可以教导得很好的,只要你耐心点儿慢慢跟他说”

    “他那年做这件事情时三百岁。”寒少宇冷声打断她的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年纪也快成年了吧,难不成你觉得三百年本君都没教过他?还是你觉得君上没教过他?君上要是教他他听了,你觉得本君会在九重云巅敲那架龙皮鼓,你觉得本君会坐在这里,浪费时间和你谈这个!”

    胸腔里有火在烧,那股火苗从胸膛窜上脖子,再窜上脸颊,然后聚到双眼,最后竟然连脑袋都是胀的,额上的青筋跳得突突,就好像那团火会从那里喷出来,然后突破一切束缚,让他整个身体都燃烧起来。

    在一片稀里哗啦瓷器陶器打碎的声音中,他掀了桌子,四公主仍坐在那里,有些茫然看着发生的一切。

    她动了动唇,竟然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说出来了,无关其他,竟是一句。

    “应郎,怎么哭了?”

    哭了?

    寒少宇伸开掌心,有水从下巴上滴下来,哦,他还真的哭了。

    他不是感觉身体里有火在烧,流出体外,怎么变成了水?

    “失态。”他道,没有理会那些水,他闭了眼,感觉体内的火烧得更加厉害,流出来,却都变成了水。

    “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终于好像注意到他的理由,他去敲那架龙皮鼓的理由,也终于安静下来,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件事情上,“不然你和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你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她终于注意到他的理由了,可是说了那么多,如今的注意又有什么意义?

    “没有什么万全之策”

    寒少宇觉得很累,水流干净,身体里的火熄灭的时候,一同被抽离的还有所有的力气,他直起身子扶着膝盖站起来,头很疼,猝然地一阵晕眩,接下来是从未有过的疲累感。

    “龙皮鼓已经敲了,虽然只响了两声,但覆水难收,所以不会有什么完全之策。”他道,“你的儿子,轩儿和我,总会有一个会因这件事落到不好的结果,我也不知道会是谁,这件事不好收场,我也不想徇私情解决。但我告诉你,我和轩儿的关系能走到今天非我所愿,但本性使然,我也没什么办法他是那种样子,我是这种样子,我谢谢曾经的你为了爱我生下他,也希望今日的你远离是非,不要妄想调和我同他之间的关系”

    他走出蔷薇阁,或许是那香的原因,殿中的陈设天旋地转,看来这一届掌香使调香制香的工夫好像还没那么炉火纯青,或者是不是她年幼贪玩,师父教她的时候,一个出神,就遗漏了些极为重要的东西。

    “今日惊扰,损坏一切,改日自会遣人送来。”

    寒少宇留下这句出了阁,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刻,心境瞬间豁然开朗。

    “不用”他听到阁内,这一届的掌香使这样说,“太师父说神君曾救过她,一些陈设物件罢了,神君不必放在心上,倒还是那句话,‘旭日调好,香名忘忧,愿神君遗忘忧事,再不烦心’”

第233章 醉语() 
寒少宇明白掌香使话中深意。

    今日境况着实有趣。

    当年的仙子说这句是于他有情,也许是希望他埋情葬爱,无情无爱才会忘忧。而今时的掌香使只是仙子的徒孙,和他并无太多交集,说这句,大抵只为客套,亦或变相提醒他不要忘记曾有个女仙将打好的年华封闭于蔷薇阁只因遇见了他。

    或许两者都有,或许两者都不是。

    寒少宇觉得有些好笑,那年是为四公主,今时又为四公主。青鸟陪他是因四公主,离开也因四公主。

    四公主啊四公主,只是一夜春宵,似乎她便成了他一生的孽缘。

    那些年,寒少宇为她伤心伤情,无数次梦到相逢再见的场景,自她魂飞魄散,他本以为这辈子都无缘相见,却没想到今日梦境成真,相逢再见的场景却着实让他心寒。

    到底也只有他伤心伤情,而对她来说,往事如风亦如烟。

    一路思绪,一路伤心,寒少宇急需回南郊休养一段时间,因为如今的他,根本没任何心情再替云藏鸣不平,腾云落地,刚拂去金衫上的风尘,抬头看清不远处都城内的繁荣之景,方惊觉回神,他怎会莫名其妙来了这里?

    上元已过,长安城内的花灯已经被摘去了,仍旧是繁荣的市井之像,可偏偏能窥出人心惶惶。寒少宇想起上回在钱塘云藏说的‘灭佛禁道’,喔,对了,俗是要还的,佛道是要烧的,年是要过的,但安宁祥和的年节也许能缓和政治戾气,却不能更改当权者的意志。

    想转身离开,又鬼使神差过了盘查进了城内。

    也许是最近宇文邕闹的有些过分,盘查的卫兵比上元当夜又多了一倍,他也是使了些手段才成功进入城内。市井小巷倒是依然热闹,摆摊的算卦的,仍忙于招揽客人。

    这身装扮在九重天都十分扎眼,又何况是凡界人间,寒少宇甚至没有掩饰瞳色,就那样光明正大顶着一双蓝瞳穿梭在人堆里。

    他心情不好,所以懒得掩饰。

    他心情不好,所以很想惹出点事情来。

    他心情不好,所以即便惹出什么事情来,也能化龙及时抽身而去,任那些凡夫俗子目瞪口呆。

    兜转了颇久,又鬼使神差进了一家酒馆,从袖中掏出几锭大银,顶着那小二惊诧的目光,买断了他店里上等的好酒。

    “异域来的客人,您真要这么多?”

    小二收了银锭匆匆离去,不一会儿就和几个小厮抱来几大坛酒匆忙放于桌上,又匆忙离开,也像其他人一样如同躲瘟神一般躲着他。寒少宇开了一坛没喝几口,店老板却主动来问询,是个年纪颇大的善人。

    “都是后生,都太年轻,得罪之处还望客人海涵。”

    他端起酒坛为他喝空的酒碗中续满,恭敬的姿态让寒少宇想起远在北郊的寒啸天,这么些日子,那些家伙过的怎么样了?

    一口饮尽,辛辣刺激的酒一部分流入腹中,一部分却好像顺着脉管爬进脑袋里,这酒酿得倒是甘冽清香,可惜喝惯了神地仙酿,他却是有些不适应北方的酒上回在钱塘喝的也是凡间酒水,但好像没这么烈,还是说他今日心情比那时还糟糕?

    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答案应该是后者,两次是不一样的心境,该是没有可比之处的。

    “先生是哪里来的?”店老板坐下,对他的沉默并不介意,又为他斟满酒,“我看先生生的中原人面貌,瞳色却是夷人,虽有些冒犯,但还是想问,先生莫不是混种?”

    年岁总与阅历成正比,无论神仙还是凡人,似乎都是这样。

    这老头好像长了一双火眼金睛,看出他是混种,至于具体,似乎看得不是那么准确。

    不过他这样说倒真显示是个善人了,不像那些年轻的后生,看到这样的瞳色,不猜他是仙也不猜他是人,只将他当妖怪,妖怪身上总笼着一股无法形容的邪气,相貌总有些妖的样子,这些凡夫俗子真的看不出来。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寒少宇伸手从桌上拿了个倒扣的空碗递他,又再从袖中摸出几锭大银,“刚刚进店惊吓到你的客人,这些算赔偿,我在这儿买醉的时候,你这店里不会有人再来,今日做我这桩买卖,料想也顶了你几日开销,若无事,陪我喝酒”

    善人并不愿收那些银子,推脱一阵,拗不过他,也只能收了,银钱这东西确实是个好东西,刚刚被他惊吓的店小二和店里打杂的小厮也愿意凑过来,陪他说笑喝酒。

    半坛下肚,寒少宇有些醉意,干脆从袖子里摸出出门带的所有银钱,统统排在桌上。

    “今日本君高兴,统统赏给你们!”

    他喝着酒道,醉眼朦胧里,小二小厮喜笑颜开,唯有那个善人拍膝而叹。

    “先生是遇着难事?”喝得更醉了些的时候,善人将小二小厮赶去酒窖干活,又问他,“世事无常,每个人命里都有些难迈的坎儿,这是上苍的考验”

    寒少宇敛着醉眼,哦,考验,好像他这一生,没什么特别欢欣的事情,都是考验。

    善人见他不答,又伸手朝上指了指,郑重说道:“先生莫忘了,‘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付出什么,得到什么,老天看的清楚”

    神明?

    可惜他寒少宇就是神明。

    “你信这句?”寒少宇顶着一双醉眼问善人,桌底脚下,是横七竖八的酒坛子,“你为什么信?你们的皇帝那个叫什么?哦宇文邕,他都不信有神明,哎,你知道么,他不信佛,不信道,也不信神明,我听说他灭佛灭道,甚至扬言要打上九天,你说他是不是着魔了”

    话音未落,却被善人一把捂了口,醉眼朦胧中似乎有一队官兵从门前跑过,然后便是整条街巷的鸡犬不宁鸡飞狗跳,哦,他差点就给善人惹祸了。

    “先生醉了”善人放下手对他道,“如今时局不稳,醉话可不能乱说,乱说是要杀头的!”

    寒少宇对善人笑了笑,醉眼朦胧中,桌上的一坛酒变成了两坛,哦,看来今天他真的喝醉了,凡间的酒竟然又让他喝醉一次,这还真是稀奇事!

第234章 不是主人() 
青木臣牵着小火在长安城内闲逛,千算万算,都未算到会捡一块喝大发的木头。

    来到长安应该是巧合。

    都焰喜欢热闹,而这长安为北周都城,长江以南仍算蛮荒,木头封殿又在南方,种种原因,青木臣并不想向南走。

    走出长白花了些时间。

    虽有小火陪伴,鼓起勇气走出山口,仍费了许多力气。

    “我记得你以前并不乐意让人骑的”那日小火驮着他走出山口,愈来愈多的绿意替代白雪皑皑,心境似乎也豁然开朗,“你明明不喜欢被人骑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都焰嘶了一声。

    “你究竟是不是青鸟?”

    还是这一问,让青木臣想起那时在山洞,小火步步紧逼,直将他逼进角落里,脊背紧贴洞壁。

    “你是谁?你是不是青鸟?”它问他,乌溜溜的眼中映着篝火的光,十分笃定。

    他默了一阵,不知如何回应,再次看了看它的眼睛,知道瞒他不过,但被一匹马儿逼到如此境地,还真是挺下脸面的。

    “你说是便是吧。”

    青木臣回了这句,收了周身仙气,敛了指尖青光,淡淡瞥了都焰一眼,重新回篝火边坐下。

    小火跟过来,卧在篝火边上,靠他又近了些,脑袋搁在石头上,一双眼睛乌溜溜盯着他瞧。

    “哎”

    大抵是撞破身份,他们之间的气氛沉默得可怕,终于它舍得放下一贯傲人的姿态,主动开口打破静默。

    “那个青鸟”

    青木臣看他,并未答应。

    小火并没生气,不知为什么,青木臣觉得这匹暴脾气的神马,好像在自己面前,并没那么不可一世。

    “我想有件事情你该知道的。”小火道,“寒少宇那个家伙,对你应该没想象中那样凉薄,你走了之后他还是很伤心的,我总被他关着,只有侍卫来饲喂加草时,才能偷听到一些,不过就我听到的事情来看,寒少宇那家伙因你离开伤心了好一阵子,这次我溜出来,也是他去长白接你你不知道,那家伙为了向你赔罪,拉了好几车杂七杂八的东西”

    青木臣将一段干燥的枯竹丢进火里,青竹“啪”地一声爆开,将小火吓了一跳,耳朵都耷拉下来,看到并没危险,才松懈下来,长长的睫羽扑闪。

    “故意的是不是”它道,“你就那么讨厌寒少宇?连他的名字都不想我提?”

    青木臣摇头没说什么。

    他讨厌木头么?

    他也不知道,似乎讨厌,又似乎没那么讨厌。

    小火并没有善罢甘休,仍旧扑闪着眼睛看着他,以前青木臣在应龙神殿只觉得它脾气很差,没想到这马儿还执着地很。

    “你不讨厌他?”青木臣终于开口,“你都那么讨厌他,又何必问我”

    小火又向他靠了些,这回干脆将脑袋搁上他的膝盖,青木臣看着那家伙挂着白沫子的嘴有些嫌弃,想挥手把它赶开,却莫名其妙伸手摸了一把火色的马鬃,手感不错,说明虽然木头头疼这匹马儿,并没有刻意虐待。

    “我讨厌他是因为那家伙是笨蛋!”小火道,“他没驯服我的本事,就只能拿那条鞭子吓唬我,他和他外祖父一样讨厌”

    青木臣的手没有挪开,就用一只手轻抚马鬃,另一只手撑着下巴。

    “你讨厌他难道不讨厌我?”他问道,“那时候你可从没拿正眼瞧过我。”

    “看吧,你果然是青鸟。”

    小火突然抬头靠近他的脖颈,鼻孔贴着下巴狠狠吸了两下,青木臣一僵,感觉下巴上湿漉漉的,想起这家伙的嘴角长拖的口水沫子,果断挥手,“啪”地一声正扇在马鼻子上。

    “流口水的时候离我远点儿,脏!”

    青木臣抹了把下巴,火光下的手上都是粘稠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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