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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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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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群不要脸的鬼!

    问谁讨买路钱不好!

    偏偏刁难小爷!

    活该!

    “我家这兄弟不会讲话,神君勿怪!”旁边的一个阎王忙出口打圆场,“就是不知道哪儿来的一只野鸟,咱们冥界什么时候飞进来只鸟儿”

    青木臣感觉自己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木头因这句提醒反应过来,想到冥界死地是不可能有活生生的鸟儿的,再一联系之前阎王提到的‘野仙闯入,殴打鬼差’一事,仔细一琢磨,所有事情都对上了,届时自己还能怎样?只能认命离开!

    “他有翅膀啊,自然能飞进来了!”

    好在木头是真的醉了,同阎王斗嘴倒是还留着几分清明,想旁的事,整个人都迷糊起来。

    “三界虽然是三界有各自领域,但都和凡间毗邻,九重天还隔着九重云雾,即使是鸟儿有翅膀也没法随意飞上界但你们这冥府可就不一样了。我听说鬼差为押解魂魄下界方便,特设了几个鬼道同凡间相连,昆仑脚下,西王母宫不远就有一片山石寸草不生,那儿就是凡间同冥界相通的地方。鬼差上界入地,总有屏障阻隔两界。但屏障这个东西阎君也知道,不靠谱的程度媲美我家亲表弟,若是你们冥界的鬼差上下阴阳,公办时恰有那么一刻忘锁屏障,这鸟儿不就趁机飞进来了?”

    木头这么一通上天入地上下阴阳的胡说八道,奇的是,十殿阎王竟然真信了,交头接耳商讨一阵,只见嘴唇在动,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青木臣经历许多能看懂唇语,一句句看那些鬼讨论商量,不自觉心中唾骂,这些家伙真是小人喔,不对!真是小鬼之心!

    “神君虽然说的没错”刚刚打圆场的那个阎君估计是所有阎君里最会说话的一个,如今又代表所有阎君同木头打个商量。“但这鸟儿出现在这里确实稀奇,刚刚背着神君商量一阵,我们也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鸟儿再说昆仑高寒,那些鬼道入口处又常年死气盘绕,黄泉彼岸更是怨魂积聚死气聚集之处。这鸟儿怎么能不受死气影响飞了这么久跑到冥界深处来,种种问题,不能忽视”

    木头双眉微微一蹙,将他裹紧死盯着那些阎王鬼差,这种表情让青木臣想起数千年前。

    这家伙好像不开心时就是这样的表情,他记得第一次见木头这样,是木头那个严苛的师父扔掉了木头的小刻刀。木头的祖父觉得木头有雕刻天赋,所以他生日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就是来自祖父的一把小刻刀,但可惜的是,始麒麟认为养心养性情的消遣,在木头师父的眼睛里,却是浪费生命浪费时间的,最无意义的事

第208章 只有一个() 
“师父怎么能这么做!”

    那时木头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就站在种着桂树的院子里,双眉一蹙,死盯前方,碧蓝如海的眼睛盛着不满,而青木臣被木头温柔漂亮的母亲抱着,就坐在廊下,木头的母亲伸出手抚着他的刚长出的羽毛,盯着院子里剑拔弩张的师徒没有说什么,仍是笑吟吟的样子。

    青木臣仰着头,卧在她怀里看着她笑,从那个角度看过去,她脸庞的轮廓同木头非常相像,下巴几乎是同样的弧度,区别只在线条是否硬朗。

    他那个时候很想知道,想知道抱着自己的这个女人,为什么看到生命中很重要的两个人如此剑拔弩张仍不急不躁,而她那个长子,木头的亲哥哥也是差不多表现,他跪在廊下帮母亲看着火煮着茶,黑曜石般的眼睛沉静如深潭。

    后来时间长了,见识多了,年纪大了。

    青木臣才知,“泰山不崩”,原是一种境界,更何况木头同他那个严苛的师父之间只是意见不合造成的小摩擦。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木头那个严苛的师父道,不知是不是瞳色原因,他的眼睛即使在阳光底下,给青木臣的感觉也是极冷的,不同于木头那样暖暖的蓝色。

    “我不是你祖父,我和你根本没有一丁点儿血缘关系,若不是你母亲,我才不会这样管你!”严苛师父眼睛冷,说出的话更伤人,“寒少宇,我想你根本不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还有心思玩那些无谓的东西!老宗主和义父是对你太娇惯,他们都纵着你,把你宠坏了!但这麒麟城内的,或者说麒麟城外的,并不是所有人对你都怀抱善意以前不想和你说这些,是觉得你还是个小孩子没必要这么早明白,但现在看看你,你这个样子,每天的心思都在雕刻那些死木头上!我就问你,那一块块死木头,你用手里的刀子花费几个时辰将它变个模样又能怎么样?它还是一块死木头!”

    木头的母亲抚摸着他脊背处新长上来的长羽,听师父说这话,轻轻叹了一声,青木臣用嘴轻啄她的指尖不知如何安慰,木头的兄长却一拉母亲衣袖,递来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苍溟虽然狠了些,对少宇却没坏心思。”木头的兄长道,“少宇天赋过人,的确不能任由他浪费时间生命在无谓的东西上,祖父对他太过溺爱,有些东西该适可而止还是要适可而止,既然父亲母亲和我都不想对少宇有所管束,那只好让师父来。总有人要狠下心来管管他,很多时候狠心是一种境界,而在这个院子里,只有师父有这样的境界”

    狠心是一种境界?

    青木臣当时侧头看木头的兄长,并不明白这个刚成年的家伙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什么,木头的兄长和木头的父亲相像的厉害,不止外貌,连脾气甚至有时候说的话都十分相似。他有些同情木头的母亲,嫁给无趣的人,又生了一个同样无趣的儿子,朝夕相对,她的生活一定很无趣。

    木头的母亲喝着茶裹着他,倒是没说什么,似乎早已习惯这样颇尴尬的气氛。

    “那你也不能扔我的刻刀!”

    木头仰着脑袋看着比他高出许多的师父,下巴线条已凸显棱角,从男孩子到男子,过渡期不长不短,青木臣低头用小嘴拔下自己身上的一根羽毛,歪着脑袋扫两眼,喔,他长得也挺快的,才十几天的工夫,羽毛就已经这么长了。

    然而还是长得太慢,从小鸟到大鸟,然后再到化成人形,他还得煎熬好几年的时光

    木头的母亲用指尖顺了顺他的脊背,起身向屋子里走去,院子里的师徒还在斗嘴,也只有木头的兄长还能心平气和看下去。

    时间过了许久,青木臣只是记得后来木头因为‘顶撞师父’被苍溟狠狠揍了一顿,口吐鲜血晕过去以后,是被少宗主抱回屋子里的,木头的母亲彻夜照顾,他依偎在木头身边,用毛茸茸地脑袋蹭蹭木头的下巴。半夜木头突然发起烧,苍溟在院子里站了很久,有些踌躇进来探望,他手里攥着什么东西伸向木头的时候,青木臣突然伸出脖子狠狠啄了苍溟一口。

    苍溟收回手,看着手背上的血印子默默一叹,又伸过来将东西小心放下,指尖小心点点青木臣的脑袋。

    “聪明的小东西。”苍溟道,“这麒麟城中,也就只有你敢对‘我揍他’这件事有异议。这么狠的报复,你想保护他替他报仇是不是?就凭你这样的小东西?”

    青木臣歪着脑袋看了看苍溟放在木头枕边的东西,那是下午被他扔掉的,木头的小刻刀。木头的母亲为苍溟盛了碗桂花酿,苍溟靠在墙边端着酒看着他。青木臣将目光转回来,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冷峻的男人,这会儿再看,倒是没有之前那么讨厌。

    “可爱的小东西。”苍溟一手端着酒另一手伸出手指,拨弄着他嘴边未褪的绒毛,“少宇是那样的心性,你又是这样的心性。他那天把你从林子里捡回来你就认准他了是不是?你心性纯净,对少宇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我要告诉你,你一定要记得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许多丑恶,等有一天你离开这里,会有很多际遇,但这世上,少宇只有一个,对待那些际遇,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儿,收起你纯净的心性”

    那天晚上苍溟说的话他听进去了,青木臣开始明白下午时木头的兄长在院子里说的话,狠心的确是一种境界,而在那个院子里,在麒麟城中,大抵只有苍溟有那样的境界。而苍溟也的确说的不错,从麒麟城离开之后,漫漫长路他遇到过许多人,神族,妖魔,凡人,他有了许多场际遇,这世上的丑恶无数,善良也数不胜数,但对那些人,他从未表露丁点儿纯净的心性,不值得。因为苍溟说,在这世上少宇只有一个。

第209章 出尔反尔() 
“听阎君这意思,是非要本君把这小东西留下喽?”

    木头冷眼一扫,那个打圆场会说话的阎王察觉不对立马闭嘴,其他几个也很识相没说什么,可一拨鬼里就是有那么一个耿直的,几步上前躬身施礼,其他阎王的表情立刻变得很难看,但却没出来阻止。

    蠢得无药可救。

    青木臣心想。

    兄弟你自求多福吧,希望木头还留了点儿良心,待会不会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青木臣很清楚这老鬼一通废话之后木头会做什么,按他脾气,这老鬼待会儿一定会被修理得很惨,不过也没关系,木头对四海八荒的功绩,在帝君那里的信誉,莫说是暴打一个老鬼,即使把这冥界拆了重建,估计其他神仙也不敢说什么,再说老鬼已经死了一遍也不能死第二遍,最惨的下场不过魂飞魄散,不过给其余阎王添点儿麻烦,让他们花费个几年几十年四处拼凑老鬼魂魄。

    “是这意思”那阎王果然很没有眼色,回得无比耿直,“神君将这鸟儿留下,等我们查清这鸟儿是怎么飞进冥界,查清他同那野仙到底有没有干系,自然给神君一个交代”

    “好”

    青木臣听木头发出这声儿心中一紧,不自觉扣紧小爪子抓紧木头的白袍,整个身体紧紧贴着,生怕木头真将自个儿留给这些老鬼处置。

    “好个屁!”木头骂了一声,裹着他当场回绝,“把小东西留给你们这些老鬼他还有活路?”

    “神君误会了,我们确实没有要这鸟儿命的意”

    阎王的解释被木头冷声打断。

    “闭嘴吧!”木头道,“小东西是我捡到的自然就是我的,你想留下他,可以啊,凭本事来拿!”

    察觉到木头周身仙气涌动,青木臣暗叫不妙,仰头一瞧果不其然,木头双眼突现蓝光,周身仙气奔涌凝成屏障,他的下巴上开始长出黑色长鬃,牙齿尖锐突出唇外,犄角也长了出来,白色的鳞片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在皮肤蔓延。

    “化龙也不说一声!”

    青木臣愤愤而鸣,预感到木头接下来要做的十分抵触,拍打翅膀想要离开,未及抽身,却被木头周身涌动的仙气拍回来,已经化成白色飞龙的木头恰好张开嘴,他就跟一团毛球似的直接被拍进龙腹。

    木头自然不会吃了他,应龙的身体里有一处奇怪的囊腔结构,据说是用来蓄水和储蓄食物的,青木臣一路顺着木头的食道滑进囊腔里,木头吸了一大口气,全吹进这里,呼吸并不困难,只是四处粘腻,他原本梳理得干干净净的羽毛沾满了粘腻的液体。

    咦即使对方是木头,如今处境也有点恶心

    这里能够听见木头心脏跳动的声音,还有血液在脉管里奔涌的声音,青木臣待在那里听着白龙强劲有力的心跳,四周的温热让他很有安全感,也顾不得粘腻的体液,干脆靠着肌肉卧下来,小心翼翼收起小爪子,生怕一个不留神抓伤木头。

    木头似乎飞了起来,然后又很快扎进水里,应该是游进了黄泉水中,水里的死气即使隔绝肌肉骨骼仍旧感受得到,仍旧让青木臣觉得不舒服。

    他并不清楚木头是怎么带他离开那里,大概是十殿阎君对此很无奈自行撤了,又或者是他们不会潜水,被木头甩开,反正木头再将他吐出来时周围早不是冥界地界儿,青木臣一身粘腻跌在柔软的草甸子上,像一团毛球滚进草里,木头从草间探出脑袋,抖着耳朵打了个哈欠,用戏谑的目光瞧着他。

    “小东西!”

    木头卧在草边甩着尾巴,伸出爪子用指甲尖儿挑掉他脑袋上的草叶子,青木臣费了些工夫才忍住冲动没一口啄过去,刚刚他一直盯着木头的鼻子瞧,那硕大的龙鼻头就在眼前,看着厚实,啄一口肯定肉感很好。

    “还不快谢谢我”

    木头打着哈欠,喷出的气儿都是一股酒味儿。

    还没醒!

    青木臣在心里骂了一声,看着身上粘腻的羽毛有些无奈,也没搭理那条酒醉的大龙,迈着小爪子就近找了滩水,一脑袋扎进去抖着翅膀洗洗干净。

    “想不到你这小东西这么爱干净这么点儿水你要洗到什么时候,还是我来帮帮你。”

    木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青木臣预感不妙,还未反应一条水柱就喷过来,毫不留情将他击飞,他竭力拍打翅膀在半空中稳住身形,看着白色巨龙含着一大口水,腮帮子鼓鼓的看着还要朝他喷。

    “真欠揍!”

    青木臣啧了一声,快速拍打翅膀瞄准白色巨龙的鼻子飞过去,狠啄一口,然后迅速放开飞落到龙犄角上,木头爪子捂着鼻子直嗷嗷,边痛嚎边数落他没良心不识好人心。

    青木臣眯着眼睛抖了抖翅膀,在阳光下晾晒羽毛,没理会木头的聒噪,暖和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感觉很好,不自觉想起那些年孤身在外游历,行尸走肉般日复一日,都没注意过原来阳光竟然这么暖

    为什么没有早点回来?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计较什么

    不自觉出神,回过神来羽毛竟然已经干得差不多,低头再看木头,硕大的鼻头上有一小道裂口,粉嫩的肉翻起,血却已经不流了。

    木头叠着爪子睡得安稳,青木臣从他犄角上飞下来,瞅着酣睡的白龙,毛茸茸的小脑袋抵上他眉心蹭了蹭,他想自此以后,如无意外他都会一直跟着他,木头需要有人陪着,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后来

    后来他就那样陪了他很多年。

    木头喜好清静,大部分时间都带着他在荒无人烟处游历,什么孤林野地,什么废弃边关,什么塞外沙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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