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啊,你到底在哪啊?赶走的徒弟不管也就算了,没了灵根的师妹,你怎么样也要操心操心。
竹栖深深叹气,直接盘坐调息,还行吧,里面的不死,师妹不陨。
——
同一时,霓岚国的南拎水街,白日,扛着货物的路过小贩,高声吆喝。
没到时间,没营业的拈花坊内隔壁的店面,高价买下。
放置好的收鬼当铺,拈花通过拈花坊与隔壁店面中间的长廊,穿过。
走上整块玉石雕琢而成的玉阶,看门的俩光头大汉赶紧打开凤焦骨做成的大门。
压着媚眼,壁盏上的不灭鲛油拉长这五十米长的过道,无窗通亮。
一切都如在宛水城时一样,收鬼当铺在哪,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拈花走进这玉琼楼内,不禁抬头望着上方一间又一间的五层楼,鳞次栉比,空无一人。
往掌柜的书房走去。
守在门外的舍纪,一见拈花出现,撇开脸,不看对方。
拈花捂着满手宝石的戒指,居然还敢给她眼色看,小崽子,断情魂,难道要寻死寻活,活不利落了是吧。
等下,找时间单独教育教育自己这失心疯的亲弟弟。
“你们俩,都给我进来!”闲染低沉着音,似压着怒意从屋内突然响起。
从昨天呆在玉琼楼这书房外一直被视而不见的舍纪,准备进去领罚。
拈花瞪着舍纪,敬告对方小心说话。
可推开书房的门,两人同时嗔目,这怎么回事?
站着大厅的闲染脸上的儒笑不见,凤眼眯起,负手盯着面前的入魂池,一缕又一缕被净化的白雾,往另外一界的池中钻。
“掌柜的这是谁干的,这霓岚怎么突然被净化了这么多的厉鬼。”拈花以前不打理收鬼当铺的事,但也知当铺只收留在人间的怨念厉鬼,没了怨念,自愿净化的鬼魂,都是自动消失,更何况,厉鬼都是做法压进入魂池,哪有这样,主动往里面钻的。
终于,最后一缕净化过的鬼魂消失,凭空出现的入魂池从地面上不见,好似刚才的是幻象,一切都没发生的一样。
闲染盯着地面,脸色凝重,手指快速画阵,正常模式的入魂池再次从地面凭空出现,“舍纪,放鬼!”按往日的习惯做一遍。
舍纪赶紧从衣袖内,扔出三张收鬼的黄符纸往入魂池上一丢。
顺势,黄符纸上的图腾,如线揭开,直到图腾在纸上无痕消失,腾然冒出三股黑雾怨念,狰狞的厉鬼来不及唾骂嘶吼,舍纪伸手,掌风一压,似泉水,不断往外扑腾的黑雾怨念,急速淹没消失于入魂池内。
没了图腾的三张黄符纸,紧接着腾空冒起的黑火燃尽,入魂池自动闭合。
第166章 柒煞护灵()
“没问题啊!”舍纪轻声自语。
“主子,这自愿净化的厉鬼怎么可以自己开了入魂池,主动进入?”拈花刚才可是望眼欲穿的盯着看那些鬼魂,没有一丝黑雾怨念,纯白,全部都是自愿净化的啊。
“那要是收入灵界,后跑出来的厉鬼呢!”闲染也不敢相信,但整个栩伏这么大,他也做不到事事皆知。就如刚才的这一幕,他也是平生第一次遇见。
“那灵界与栩伏还有我们那地界,三世三界天定契约,三相不扰。您来这也是帮着稳定栩伏这人多的地方与灵界之间的平衡稳定,将这里存留祸害不走的厉鬼收了递送给灵界。
三世三界,严防死守,我们那地界只有栩伏一个通道,不能直接通往灵界。
而栩伏除了厉鬼进入,一般人是进不去的,那些收入进去的厉鬼更加不可能。
栩伏连通灵界的鬼门关,虽然有几个,但入口有鬼煞把守,几个鬼门关同时打开,灵界才开启大门。鬼煞真出来见光都要灰飞烟灭,何况厉鬼!”舍纪不敢相信,喋喋不休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更像是,因自己没有一丁点察觉后的自我辩解。
“那你俩想过会与我同下这栩伏吗?”闲染问道。
舍纪与拈花表情各自僵硬,他们曾经连‘想’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现在每一天,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新的,无重复可言。
“舍纪,整个霓岚你都查过了?囤积如此多的厉鬼,黑雾怨念一眼就该看见。”自己在宛水城,让舍纪先来霓岚国查看。
“整个霓岚国,除了那几处乱葬岗怨念浓了些,到处都是正常数目的厉鬼,当铺一直没开张,往日合作过的驱鬼师,不是净化厉鬼,就是直接斩魂,一切都挺正常的。”舍纪细细回忆,就如一年离开,霓岚国没有什么变化。
“那地方呢?”拈花想了想,媚眼睇看舍纪。
“东郊?”环绕山中,远离霓岚所有的偏僻,没人管辖,没人在乎,自生自灭都多少年,乱世刁民再多,人凶也不是鬼,舍纪赶紧闭嘴,他没去查看。
一个国家的毒瘤,所有正常度日的外人,都习惯视而不见。
包括驱鬼师都不会去那驱鬼,进去那的歹人,最擅长的就是自相残杀,驱不完的鬼,死不断的人,怨念缠身那也是杀人凶手的因果报应。
驱鬼师,驱鬼不仅得不到钱,也是只进不出,有命无回。
东郊,被世人刻意遗忘的污秽,刚才净化的厉鬼,不是临时前的惨状,但衣着看上去,大部分都是一般庶民的模样。
闲染压低凤眸,“你们俩立刻去东郊,查清楚东郊没问题后,在把整个霓岚国,一丝不落,彻底再查一边!”
“属下明白。”拈花立刻点头,与最好没犯大错的舍纪离开书房。
闲染在大厅负手渡步,凤眼斟酌,本习惯儒笑的俊容,狭长的眼尾溢出莫测的神韵。
他下栩伏这地界多年,换自由的代价,兼顾收鬼与盯着鬼门关不出乱子。这日子偶有起伏,但算起来,也还是风平浪静。
可,前不久,就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搅乱了他所有正常安逸的日子。
走了几步,闲染走到满是抽屉的一面墙前,拉开一柜,露出边领洗得泛白的云纹灰炮。
他伸手,即将碰到料子的一瞬间,‘嘣——’抽屉猛的关上。
不碰,坚决不碰,师叔临死给自己这衣服干嘛!闲染一脸恼火。
勾指,打开与云纹灰炮紧挨着的另外一抽屉,普通的桃木剑,就这样静静安放在内,拿出木剑,闲染缓缓解开剑柄累赘的绷带,绷带坠地,一眼,被剑柄中间刺眼的碧绿荧光镇得凤眸眯起。
还行,碧绿荧光刺目的光泽,也就刚才爆发的那一瞬间。
鬼煞?闲染知道在这剑中。
灵根?他更在意,乌嫣那样的性子,为何要用可能丧命的行径,也要将灵根抽出给了这柄桃木剑。
这是师叔原本的法器,没了以前的剑灵,就是一块废木。她用自己的灵根来养桃木剑,灵根在身可修行,灵根寄存,可不会如剑灵,有灵力的成长。
食指划过桃木剑,闲染要抽出那灵根一看究竟。
但,他运功的手就差一点碰到剑身。
寄生剑柄处的碧绿,顺势鬼气扑面,澎湃的戾气朝着闲染呼啸而来,感觉危机的柒煞犹如乌嫣初见时一样手握镰刀威武出现。
五米高大,盔甲戎装,碧绿的鬼眼,俯视下方要动灵根的外人,攻击,一触即发。
“回去!”闲染厉声呵斥,抬飞桃木剑,没想到鬼煞会出现,即便在这凤琼楼内,他也怕压不住鬼煞的煞气,让有心者窥探再此。
被打扰的柒煞,没看见自己的吾主,但也懒得麻烦,幻化一寸碧绿荧光,重回剑柄,他就守着灵根,等乌嫣死了,不过自己睡一觉的时间,一切就会重新归位。
“她这灵根,鬼煞为何主动守护?”木剑放回抽屉内,闲染落座,两指揉着烦意的鼻梁,阖眸,没一件事,顺心。但可以确定一点,乌嫣的灵根,给了桃木剑,绝对不止是当剑灵可驭剑这一目的。
闲染的烦也好,琴廖的思也罢。
反正当事人乌嫣,乱了整个东郊,目的,也就是找到那小乞丐。
臭水沟很难开耀眼的花,死海里冲击不出起伏的浪。
但东郊,今天,冷不丁丁的闯入两人,那观赏的花没有,人心里的怒花开了,那也是花呀。
死海无浪,偶尔下雨,最多启开一圈一圈黑乎乎的涟漪,但下冰雹,越来越大的冰雹砸下来,死海还没掀翻天的潮水,但水面波荡的晃动,也足够给东郊这片心如‘死海’,足够的震撼。
尊主的下令,整个东郊人头窜动。
除了动不了的老人,躲起来的女人,无知张望不会哭的孩子,每条街的排查,封闭空间屋子也好,帐篷也罢,就连无居乞丐支起的破草帐篷,都被刁民们直接撕碎砍断,但就是找不到闯入者。
只要确定检查过的地方,都会留着一人,继续盯梢。
第167章 银针入身()
“喂,你是不是故意在绕路啊!”跟着横肉头头二刀子到处跑,经过之处,乌嫣快速扫描四周,除了各种惊恐神色,始终看不见那小乞丐。
“说话能不能有点良心,喏,那里,前面,后面,全都是抓你们的人,不绕路,你跑呀,你往前跑呀!”横眉竖眼的二刀子,胖乎乎的手,抖着下巴上的横肉,怒瞪沈镜月,“你们俩当逛窑子啊,被抓的是你俩,能不能态度给老子端正点。”二刀子气的肝疼,他是亡命徒好不好。
“还差多少没看!”乌嫣问沈镜月。
“一大半!”走的快,绕路却浪费了不少时间。
“二刀子,我就找个男的小乞丐,六七岁的模样,对了,在霓岚夜市上被抓总督府,今早才放出来,你有消息没?”乌嫣想想,把刚才从死人身上摸出来的血袋子掏了出来,递给对方,花钱买消息,虽对方是个不咋滴的亡命徒,领路费还是要付的。
二刀子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乌嫣,睁大,用力盯,她居然是认真的!“你找那乞丐到底为何!”至于这样大费周章,摆明不是个良人呀。
拎着还挺收获的血袋子,窝在破茅屋的三人,乌嫣眯着眼,谨慎的四处张望,然后自己用力点点头小声说道,“他拿走我四,不对,是我的五颗金珠子!”顺便,伸出五根血迹已干的手指。
沈镜月挺直腰杆,撇开脸,突然有点可怜二刀子,你看,听到答案,不是更加一脸懵逼。
“你耍我!”二刀子怎么可能相信,五颗金珠子在这东郊,买二十个人头都行,对穷人,那是巨款,但沈镜月是什么背景,知道她的,谁不清楚。
为了这钱,血洗百人,动静闹到这地步,“你就是脑子有病!”二刀子嫌弃这俩女的不早说,一把将血袋子踹到怀中
“你们俩可以走了,这东郊就一个入口,这里乞丐流民是多,但进来就不会出去,破归破,规矩比你们想象中的严,这里的穷人只会饿死病死,但不可能出去霓岚行乞,找错地方了。”二刀子从对面两人的眼神中,看出不信。
“我骗你们干嘛,不说昨天,你说小乞丐今早从九门放出来,我守着门关处,真跑进来人,难道眼瞎!”二刀子盯着乌嫣那能见鬼的眼睛。
“啧!”乌嫣咋舌,沈镜月那双幽怨的眼,牢牢盯着自己。
“那你大门口的时候不早说!”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懂不懂。
大门他那样羞辱,你自己要进来,怪他?
往日,二刀子直接一巴掌乎过去,突然,他胖黑的食指抵在唇前,贴着破稻草墙,听外面的声音。
外面,太安静!沈镜月弯腰手伸后背的大刀,抬眸示意乌嫣别说话。
茅屋外,静站一层又一层手握兵刃的刁民。
“知道就在里面,还出来?”屋外叫嚣的人,回头去看刚才引路的人,那人没了身影。
“给我冲!”以为是调虎离山,但先冲进去看看没人再说。
众人轰隆往破茅屋内闯。
提前找到沈镜月的藏身处,引路的繁家杀人,躲在暗处,看着茅屋塌,沈镜月大刀霍霍砍杀四方。和那满身血迹的少女,却和另外一个横肉男人站在一起。
繁家的杀手,刚才看见那么多的尸体,还以为自己要找的乌嫣是个练家子,现在见对方只是躲在沈镜月身后,自己将带出来的车夫丢了,脏身的活自己上?
不不不,繁家大小姐交代,毁了乌嫣的容,脏了她的身,车夫弄死,摆在一起。自己就是干杀手的,脏身的活,要不就让乌嫣身边那横肉男人干了。
“我找到了,这个,这个是不是要抓的人!”这边打的热火朝天。一魁梧的大汉,兴奋一脸,扛着个人,往人群里冲。
有人,抓起大汉后背上人的头发,一拎,男人,“你是不是傻,女的,抓这里面那女的,这男的又是谁?”
大汉望着前方打成一片,一把将手背的上的男人直接砸到远处的墙上,愤愤唾弃,“玛德,害老子以后抓对人了!”
昏倒在地的男人,滚在地上一圈,正好被暗处的繁家杀人看见,巧了,这不就是自己刚才丢下的车夫。
自己干活的俩对象,都送到眼前了,可人太多,杀手很焦虑,想办法怎么才能把两人同时弄走。
窝在沈镜月身后不动的乌嫣,一直眯眼研究面前五位亡命徒双肩处的黑雾怨鬼。
“二刀子,你和外人一伙的啊?杵着不动,连你一起杀了。”沈镜月挥舞起大刀,实在太彪悍,他们这些亡命徒,都窝在东郊苟活,自然比在外面被追杀通缉的那些人,更想活着。
但不出力,被尊主知道,也是完蛋。
“谁他妈的和他们一起的,你瞎啊,没看老子胸口上受了这么重的伤啊!”二刀子一压胸口,刚好,刚才从乌嫣那拿来的血袋子,上面还有不少血,血迹冒出衣服,二刀子一脸痛苦的模样,被越发拥挤的人潮缓缓挤了出去。
身受重伤,质疑二刀子的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受伤胁迫,也会以保命为主。
沈镜月越打越勇,当九门副督,手下多,这样的危机机会,平日里可没有。骨子里,从小军营长大,上次来这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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