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竹栖都一瞬征楞,第一次知道师傅叫师妹下山的目的居然是给凤琼楼的掌柜闲染传话。
而且,传话的内容居然是转告闲染别喜欢上师妹?
闲染不是栩伏人,他来自碧穹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可他们从来就不清楚闲染居然会与自己的师傅是认识的。
“你说的每个字可都有人听着!”闲染眯眼,感受到琴廖审视的目光直线逼来。琴廖等五位师弟,并不知道与他算半个同门。
“别人耳力好我管不着,你放手我就走,就不用担心我说不该说的话。”她不是好人,从来就不是。也不想天天做坏人,但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离开,就该清楚她捅人刀子是还不放撒把盐的混蛋。
“你师傅还让我照顾好你。”这句话她怎么就忘记说了。
“可是你进城的时候就扔我下马。”乌嫣想想摸着光洁的额头浅浅回忆,她眸中含笑,笑得不轻不重。
朝着闲染乌嫣悠悠启开红唇:“虽然疤是没了,疼的滋味我也记不得了,可你一开始就没照顾好我之后就不需要你照顾了。”她这种恶劣的性格,没点本事被人乱棍打死都是自己活该。
从来没有遇见过没有情魂的人,闲染根本无法与不是正常人的乌嫣进行合理对话。
无奈的无措感,让他空虚得非常厌恶。握着对方冰凉的手,居然抓不住对方一丝一毫的痛点,当然,拿秘密威胁乌嫣他能做,但本能的觉得,对方会顺着秘密越闹越大。
“我不需要你照顾,你也不要喜欢我,我现在明确的拒绝你可能会有的喜欢。不仅是我缺心眼的原因,我有心眼也不喜欢你这款男人,如果你倒霉喜欢我这张脸。不好意思,我也不会因为不想你喜欢而自己毁容。”
“你——”闲染一口堵得慌,他不需要乌嫣再说话。
“你才该给我闭嘴。”乌嫣一手握住闲染的下颚,她仰着脸看着男人僵硬了脖颈。
乌嫣老练的似笑非笑,娴熟的用拇指如羽轻抚男人的下唇,循着唇角的弧度,她指腹温柔的抚过,刻意撩拨升高了男人的体温。
惹她都要付出代价,不想听?反正晚了。
“闲染啊,是你不让我走,那我就现在好好和你说说话。可我已经开了口,你还敢让我闭嘴是你不会想看到的后果。”乌嫣旁若无人,吁一口暧昧的气,拢起烟眉轻按指腹下的湿润温热。
满眼煞气的白花花摸着后脖,他不断眨巴眼,他无知的挠挠头,感觉乌嫣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男人,这场面她勾引的还是闲染,干嘛呢?
闲染想松手,却发现他已经被乌嫣掌心金光真气纠缠分不开手腕。
“你是有颜也不缺钱,对别的没见过市面的小姑娘挺有杀伤力。
少女嘛,哪个没点虚构的浪漫情怀,都喜欢你这种兰香君子的醉玉颓仙,还有温文尔雅的风度翩翩。
你骨子里就骄傲清高,看谁都嫌掉着身价,谁都配不上出淤泥而不染的你,不过你是真的干净,看不起庸俗大众也是应该。
宛水城当铺前我是刻意接近,为了给你传话。但之后,我、本人、乌嫣从来没有刻意撩拨过闲染你。
我如今的脸蛋不是一般的好看,我这样的异类对你有点吸引力也正常。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人很坏,纯男乖乖。
但请你明白一点,本姑娘对你这样没开封也没开过荤,还没经验没情调的闷骚男人没兴趣,用你都嫌还要教学一遍,实在很无趣。
刻意勾引男人的手段我很会,就是懒得拿你们试。
看海甜言蜜语还是日出海誓山盟,送钱送车送房送命的男人我曾经有过,我被男人伺候的经验可比你们被女人服侍的待遇好的多。
男欢女爱的事我都懂都会,除了没嫁过人没生过孩子,生活甜美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我不是不明白男女之事而不断拒绝你们,我对你们任何一个人连假装勾引都不尝试一下,只是因为我对你们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别弄得知道点我的秘密就以为多了解我乌嫣。听清楚我说话的各位大人物你们继续玩你们的,我滚我的,请不要再派暗卫跟踪监视我,谢谢配合。”乌嫣抚摸闲染已经发烫的脸颊,顺便解开束住对方的真气。
“你才一十六!”闲染听鬼话都没乌嫣此刻说得这么荒谬。
真是说不明白,乌嫣摇头努嘴,突然一手抓住窗框撑身,另一手五指撑开,探到闲染后脑将过高的男人脸向自己压。
她扬脸看见对方凤眸里的震惊,她天生巨力不容对方拒绝,按着对方头,她直接堵住男人两瓣被自己才抚过的炙热柔软。
第405章 不是恨你()
满口清冽恰有一股回甘茶香,记忆里那娴熟的主动遥远得刻骨却不在铭心。
乌嫣猛的一卷男人生疏,对方不知回应她就一扫记忆,勾起原始的自熟彼此呼吸相抵,贴脸却无情愫。
她吻得教学认真,很清楚自己在干嘛,记忆和现实永不会是同一人。
他迷得化水绵柔,却一瞬霹雳,炸得想起她方才那话其中深意。
‘啪——’唇色欲滴,凤眸染寒。
乌嫣舔舐还有茶香的唇角,火辣辣的脸颊她轻轻抚过,主动教学还捞不着好处真是好人难做,一个耳光打她脸上,闲染那神情还以为她干的不止是强吻呢。
琴廖握拳,望着风口边的娇小背影,无数愤怒叫嚣他每一寸神经,那样陌生,陌生得他似从来就没认识过对方。
“现在,还以为我真的只有一十六!”说完乌嫣不忘回头,看着百丈外的审判台勾唇浅笑。
“你到底是谁?”闲染负手眯眼,师叔不会教导乌嫣这些娴熟的下三滥。
“我是谁?我是乌嫣啊。
之前和你们说了我今天二十六岁,可你们这些人啊总爱相信眼前看见的。
我二十岁的时候死了,等我醒来魂魄自己移到这具十岁的身体里,然后就遇见师傅。这应该是我最大的秘密吧。
呵,瞧你们各各脸色变得,鬼啊人啊在你们这不是很正常,换皮换魂换身你们中间不是有人手艺更加娴熟。”
乌嫣歪头遥望琴廖还有竹栖:“算起来,我其实是你们俩的大师姐呢。算了,师徒情分都没了,咱们还是各走各天涯。”
金龙浮走,玄袍哗来,琴廖身姿一瞬就浮现在少女眼前,凉声开口:“疯了?”
抬睫一眼是难得波动的银眸,乌嫣伸手想掀开对方眼皮,却有些怅然的放下,不该招惹的人她碰都不碰一下。
蹙眉眉宇紧锁,惯有的先审视判断后下结论再权衡处理,却成为无法肆意妄为的禁锢。
琴廖只想她能过的好,就这一个愿望,就这唯一的心愿,她的小师妹能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可无论什么手段,不管何种方法,他却永远看不见那双杏仁眼瞳里真正的会心一笑。
“琴廖啊——”乌嫣水唇轻启,兀叹一声奈何意味。
她眉眼游走,用视线勾勒男人的颜,当年初次见面时对方还是一副倨傲少年,眼神轻狂很是敌意,那时候他脸上的稚气还有些许。
六年已过,他而今是灼灼其华的一表男人,俊美的眉眼与身心都越发沉淀,他有了自己的天地,有了属于他的不见底渊,虽高处不胜寒,但这深渊很适合琴廖伸张心机与城府,他该去完成他的抱负。
突然有种吾家有儿终成人的感慨,她很想给对面一副欣慰的笑意,却无力的只能平和语调老生呼唤。
脸颊的火辣辣被风吹走灼热,彼此眼底的清明,一方是后天养成,而她是只能如此。
她对琴廖能说的真的说尽了,能做的拒绝也已经是全套了,如果要身就能完事,她立刻就能将自己交付给他用,可他偏偏遇见的是自己,而他偏偏要的不仅是她这个人。
闫诀此刻死死握拳,眼前这幕比肌肤亲昵更让他无法接受。果然?果然又晚一步出现的他,让别的男人先入了乌嫣的眼,还一起生活了整四年。
乌嫣曲起烟眉,右手掌心淡淡的落在男人胸口心脏的位置。
‘咚——咚——咚——’掌下的肌肤很结实,皮肉下跳动的频率却很慢,但每一声都搏得很有力。她阖眼感受男人的心跳,原来这颗心真的被师傅亲自下了术。
她睁眼默默收回依附在对方心脏外的右手,仰起脸她安静凝视着琴廖。
两侧唇角缓缓上扬,只能浅笑出一脸她早就该给对方的歉意:“我没有情魂的——”
————沉默无声。
“我,没有情魂。”
“什——什么?”银眸里似有烟花绚烂,一响的漫天盛世繁华,之后是极快的星星点点全数瞬间湮灭。绚烂还无法从记忆抹去,就迎来冰川骤冷下的无止尽黑暗。
乌嫣募得笑开唇,琴廖这一瞬表情的天真可真是可爱。
温柔的笑容想显得极其真诚,她凝视慌张的银眸重复道:“我真的曾经二十岁,但死了。
用这具身子醒来我自己的魂魄就没有了情魂。
我在你们这里生活了六年。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是感受不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喜怒哀乐惧爱恶欲。
我眼里看的一切都一样,人也好,物也好,可能是活的,可在我眼里,活的还是死的并没有不二区别。
师傅遇见我那刻就知道这事,师傅一直在帮我后天养成情魂。
可很可惜啊,我自己又弄砸了,我又毁了一切。”乌嫣抿唇最后嘲笑自己一般耸耸肩,她交代的够清楚吧,这么多人听着,也不再会有人来烦她对吧。
琴廖垂首,除了竹栖铘衾,似没人意外这事。
竹栖的一脸震惊,却拧眉跺脚终于恍然大悟。
“你为何恨我?”刚才那眼神明明就是恨,她怎么会没有喜怒呢?
“那不是在恨你,是在恨我自己。毕竟曾经是有二十年的喜怒哀乐,至少知道生气的滋味。可我一贯无耻,明明谁都没有错,也可以一直埋怨自己。
可看见你,至少你差点弄死我三十七次,顺着存在过的回忆学着恨恨你,可能有点用吧,好像又什么用都没有。
噢!这东西还给你吧,我饿了该去吃点东西了。”乌嫣握起琴廖的手,扯下辫子上的黑玉牌埋在对方金贵的不再粗糙的掌心。
披肩长发在抖动的风中肆起飘逸,束起的刘海去了束缚整齐泻下遮住她的一曲眉心。
翻身飞上屋檐,她回忆地图身姿快速淹没于黛瓦红霞云海间,一眼、一点、就消失不见。
之后的散场速度反而很快。
海浪后移,退潮干净。
各为其主,各奔东西,所有人不再沙滩留下一寸烙印。
死的死,逃的逃,坐牢的都坐牢。
斩首台的一切,眼神特别好的被路人绑走推进枯井化白骨。
第406章 命值十万()
耳力特别好的还在盘算消息拆开**较提升价值,还是一家独享情报自己赚笔痛快。发财梦还没想全乎,却也在半路被巷子里走出的路人绑上车扔湖喂鳄鱼。
五方心思不同却目的相近的男人们,一旦合力灭口,效果显然卓越得叫许多人瑟瑟发抖。
百姓们到波及不多,除了决定不吃晚饭,不断咒骂长公主琴姮那个变态还有华词歌颂他们霓澜国师非凡外貌与雷厉风行的手段,其余不该传的话,各家各户瞧瞧身边长舌者的莫名灾祸,也清楚不该提的人存在记忆中就行,有些人和事再刺激,是不可以含在口子八卦的。
过剩的喧嚣的后遗症,是关于霓澜国的消息网整个陷入比死还有森冷的沉寂。剩下的也只有一家行家中的行家。
劣等烂魂主动吃得干干净净的白花花小盆友,明确自己变成了‘弃儿’。
顶着歪了一边的啾啾头,天真无邪的眼瞳瞧谁都是找死。
乌嫣啊乌嫣,你跑得出霓澜还能飞得走栩伏不成!明明就是自己的吾主,想得到鬼煞的人都无法将自己与乌嫣分开,她那死女人跑个球球。
噢!不对,乌嫣死了倒是可以和自己分开。但他现在不想走了。
混账,死女人跑个毛线啊,她当铺分成给的是痛快,三千两到手属于他的东西还没给呢。
白花花恼火着呲牙满眼笑得阴森鬼魅,十里厉鬼一瞬逃之夭夭。
乌嫣这死女人秘密是多,可他从来就没想过对方说大秘密居然是挑刚才那处境。
别具一格,妙啊妙,她都不知道自己走后那几个男人丧了神智一般的表情,可精彩了。
她没情魂自己无法听到心声瞬间出现,可那右手掌心金元宝的图腾散发着上古镇魂钉的气息,白花花知道有人在跟着自己,跟就跟吧,反正是自己的存粮,跟的目的也是乌嫣。
石板洗涮异常干净的店外广场,乌嫣负手袖下揉转玉质戒指,她睇看上方黑木金字的斐然店名——屉金,站着不动有一下,站得紧闭大门的屋檐下,屉金伙计来来回回不断升级金腰带,人都换了好几批。
“她来干啥?”不进不走,不是想偷牌匾吧,纯金的很值钱。
“我知道还呆这分析半天?”笔墨下画卷上的少女一眉一眼恰似活人一样,倾国倾城。
“靠,出去半天这姑娘身价翻了十倍。”更震惊涨价的原因。
“泛滥的消息不值钱吧。”那么多眼睛盯着,该知道的人都有办法知道。
“谁说是关于她的消息,她现在的命可价值十万。”真没想象力。
“十万白银也不过是顶级客户的入户费,瞧你的穷酸样。”
“十万黄金啊,你个呆子!”
“嚯——”众人整齐惊呼,再看广场乌嫣那每根发丝都是金丝啊。
“十万黄金可是几年国税,霓澜国没人敢接单,其他三国怕是皇家都要磨刀霍霍宰了过年。”巨大的金钱贸易,需要牺牲的命反而变得无畏无惧。
“咦,不对呀。霓澜这多户大头护着她一人,不可能有人敢拔高赏金让这姑娘陷入追杀吧。十万黄金可会招来不少失心疯的家伙,谁这么不要命抬她身价置于死地?”
“隐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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