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唇,半晃身子她居然崴了脚。
乌嫣痛苦一脸干脆蹲在闫诀袍边,垂头捂住一脸的痛。
‘反应居然这么大?’铘衾重新望着屉金少主,长得端正反正没自己好看吧。
“娘,你没事吧。”白花花从空幻身落地,一把推开闫诀扶住乌嫣双臂。
“嗯,我把脚崴了。”乌嫣抬脸,咽了下口水腔中居然有控制不住的抖。
“脚崴了很疼的,花花扶你起来。”死女人刚才眼里居然泛泪光,虽然眨眼就消失,但他没看错那肯定是人类留下的眼泪,连情魂都没有估计是真崴疼了脚。
背身握着白花花的肩膀,乌嫣狠狠咬了一下嘴唇清醒脑子‘只是像,只是像’给自己做转身后的心理建设。
“呼!我有药可以恢复如初。”乌嫣疼着脚踝,异常冷冽着声将视线只放在那张沿着发髻一刀割的面皮上。
“恢复如初?”报仇不怕来不及,步迎知道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脸,海棠活着顶着如此半张面皮那也是生不如死,他望着异于常人的乌嫣,要听最明确无误的答案。
“可以,她皮没有缺少,我的药她这切口的痕迹都不会留下,就是药材我只有最后一次用量,她必须清醒的时候用,但非常疼。”
“你要什么?”仇阙俯视不看自己脸说话的少女。剑眉轻蹙,好像是她?那夜江面上打在自己手背上的坠泪,那晨曦薄雾对方的擦唇而过打在自己胸口的十层真气。
模样?应该是她没错吧。
她为何出现在自己的屉金,为何与这群他知身份的男人同时在场。
乌嫣没回话,始终将视线盯着半脸垂皮上。
“先上药再说,拿绷带,拿两张方桌过来把人放上去。”乌嫣压低下巴,手伸袖口内拿出一只玉瓶出来。
“拈花,你有干净的绢丝不?”
“拿着。”拈花看乌嫣一瘸一拐的走,上前从袖口内掏出没用的丝绢递给对方,垂眸轻声说道:“你觉得对上人了?”
“刀工非凡,剥皮老手,差不多就是一伙人。”
“长公主那找到人,那不是就说?”剥皮案的凶手是长公主繁花不意外,就是不明白琴姮发癫的理由,又不是炼丹用药巫术啥的,剥掉的皮能干嘛?况且丢尸被人发现,不直接处理掉尸体又是什么样的变态。
“后面再慢慢问。”乌嫣将没想明白的事情抛在脑后,蜷好绢丝掐住海棠的嘴巴塞进去:“放心脸会没事的,就是忍着疼没晕过去。”
海棠半眯着眼,只有垂睫,这一夜的遭遇可真是妙不可言。
“一个握住双手,一个握住双脚,拈花你帮一下抱稳她的头。”乌嫣掌心拂过轻微的真气将海棠夹在血肉模糊中纠结的发丝什么的全拂开。
眨眼间准备就绪,乌嫣侧身倾斜,舒缓真崴到的右脚疼痛。
她拔开封闭的玉壶塞,最后还是盯着海棠半眯的眼说到:“再疼都要挺过去,这药给死人用那就可惜了,我只有最后一份,再也不会有了。”
海棠被乌嫣的有条不紊稳定了自己的心房,她眨眼坚定自己会挺过去。
说完,乌嫣面无表情提着对方左脸半张面皮,将冒着白烟的药水谨慎的沿着面皮边沿倾倒。
白烟内的透明液体丝啦啦冒出好多血沫泡泡。
“呜呜呜——”海棠顷刻疼得瞪大全是血丝的双眼,猛的弓起脊柱绷紧双腿,绷住全身所有肌肉,要挣脱这份痛苦,她要忍住,她一定要忍住,为了她的脸不留下一丝疤痕,她也很清楚她的伤势严重,能做到恢复如初这药水多可遇不可求。
拈花都不忍侧目避开脸。
连着手臂抱腰的步迎更是咬紧牙床在心中发下毒誓,绝对会给海棠报仇。
仇阙望着一直不看自己的少女,再望着盯着自己不放的隐宗少主,那想杀了自己的视线原因为何?
这屉金钱庄也太为所欲为的一些,为了区区下人,直接困住一国长公主不能出去。清楚长公主癖好已经暴露,繁花掐着手上绷带,为了乌嫣那句恢复如初更生嫉妒。
她手上的抓痕全部养好都不是简单的药膏能够完成的事情,不对,她现在要集中心智想自己能出去的活路。
琴姮想的很清楚,事情说开就推到常青身上。
常青心里发憷,剥皮案陷害沈镜月是机缘巧合,以为正午沈镜月死了剥皮案结了就没事了。
以后剥皮的人直接焚尸,地窖都准备好了,烧尸再无痕迹。
现在事情闹大,帝君那边知道反而更难收场,常青三白眼不经对上繁花,赶紧想不惹怒帝君的方法。
“给我绷带。”乌嫣不管海棠疼成什么模样,手指动作没有停顿,她按着被药水洗涤的半张面皮沿着割痕贴好,溢着丝丝白雾已经纹丝不动。开始老练的缠绕绷带,一圈又一圈,直到海棠全脸只有鼻孔可以出气。
第361章 看脚脸红()
“从现在算起,隔着脸皮边沿长合需要完整的三天。三天饿着不要动,想吃东西就忍着,需要水就找东西一滴滴溢进她唇内润润,忍三天面容如初,找块硬木板把人抬走,反正脸还没彻底好别动就行了。”乌嫣交代完,拐到准备好的盆水,浸湿双手洗掉手上的污血。
步迎不放心,亲自带着海棠离开,握着心爱女人的手,木讷的脸隔着对方绷带却挤出笑意:“是我不好,让你独自出去找少爷,今年所有的工酬都给你买首饰衣裳。”
海棠疼麻木了头皮,她只是在男人粗糙的掌心写下:“全部!”
“那是我娶媳妇本,全给你咋办?”
“全部!”海棠手指又重重的重新写了一遍。
不管,她被绑着刀子真往脸上割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木头呆子。
她毁容这呆子还能娶别人。她现在居然没毁容,那她就要花光他存的所有媳妇本。
生死一线来不及想太多,可割着面皮的时候海棠问自己为何脑子里第一时间只想到这木头呆子。
想着想着吧,这呆子对自己这么多年旁枝末节的小事倒是全串起来,干他们这种活的本就高风险,连惩罚都一起船上杵着半年,哪哪都没将他们俩分开。习惯身边这人的存在,她最气的就是这木头始终不开口,她也就晾着自己一直等着。
但这次遇事下来,木头就是木头,他不主动她就明确的占着,先把他所有存钱娶媳妇的老本吃光喝光用光,有她在,木头这辈子别想娶别人。
“行吧行吧都给你花,你现在好好休息要饿三天肚子,别乱用力气。”只要你人没事就好。步迎将海棠送到最没有危险的屉金地下密室,找了六位屉金伙计守着。
“你休息,我去看看少爷。”步迎不想离开,但职责不行。
他对其余人交代照顾海棠的注意事项,转身木讷的面孔生出满眼平静的杀意,整顿好屉金地下秩序他重回拍卖会大厅。
“有那么好的药,怎么没药弄好你这崴了的脚。”铘衾细长的丹凤眼曲起的时候格外像一只满肚子坏水的狐狸精。薄唇嘲讽乌嫣一拐一拐的滑稽德行,真崴还是假崴?
“拿着。”闲染终于从白花花手里拿到自己不亏本的十一枚晶魂,他凤眸望着乌嫣拢起,终于动了脚步,上前将黑匣递给对方。
“想戳死我,白花花过来接着。”乌嫣语气很差,视线始终移开一面,她扶着方桌没一处干净的地。
铘衾踢出一板凳。
“谢了。”乌嫣接住落座。
居然对自己说谢?脑子坏掉了吧!
溢出妖治的面容漫不经心提唇一笑,铘衾心口有点小开心是怎么回事。
“浇湿敷着,到正午能好。”闲染面无表情侧身不看乌嫣,完好的左手递出一纸一壶。
乌嫣给人用的药水不属于栩伏,她用的怕是师叔给的存货,居然对个外人就轻易用掉。
“你来敷。”乌嫣不再乱晃视线,她要找个人打发点时间,正午还有多久啊!
“别给——”脸不要脸,舍纪后段没说完,被唇有喜色的姐姐拈花一把掐住腰上肉。
“眼瞎啊你!”给台阶就爬着,持续闹僵的局面掌柜受伤的血不就白流了。
“嗯?”闲染凤眸望着乌嫣。
“嗯,你来敷。我就划账绕过你刚才见死不救。”闲染知道自己没情魂知道自己不会生气。
如今对方主动示好,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从来不会要求闲染这外人免费给晶魂。但不要求,不等于她没必要不让自己记仇,亏本的事谁都不会做。这次九死一生是她真的命大。
“你确定。”这伤的的可是脚,闲染恨自己干嘛给自己挖坑。
“快一点。”乌嫣小心将脚拔出靴子,拧了下眉,倒吸凉气脱掉长袜。
“怎么肿成这样?”乌嫣亮出的脚踝连着脚背和发起的馒头似的。铘衾眼见为实才确定乌嫣看见屉金少主一眼,就慌乱成这样。
闲染凤眸一审,单膝撩袍也不避嫌的将乌嫣右脚摆在自己膝上,摊开纸,拇指推开瓶塞将药水全部浇上。
“的的的的的——”辣椒水啊怎么这么疼,乌嫣顺手搂着白花花。
“花花,你就不知道帮娘拿个凳子架脚啊,你脸红什么?”
“我没有。”“我没有。”白花花和铘衾同时出声,然后更窘迫得移开视线望天望地,不再看乌嫣伤风败俗的光足。
“到正午之前就静坐吧。”闲染将少女的脚踝摆在白花花交出的板凳上,儒雅脸色也溢出丝毫红晕。
“一群有病。”脚上五根指头,白还是挺白的,都脸红个啥。
除了握拳的闫诀,心口滋味极其复杂,瞧瞧如今她身边出现的家伙越来越多,而他的镇魂钉再也回不来。
一切从头开始?可区区隐宗少主的他,又如何留住对方被自己夺舍的心。
步迎出现给少主覆上新袍。
仇阙收回视线一起走到琴姮面前。
“谁抓的人?”步迎先问。
“大胆,跟谁说话呢,放本宫出去。”琴姮站直身姿,恨三斗篷走的太快。现在自己的人全堵在这,谁能冲出去喊人救她。
“区区一位人老珠黄无权长公主,杀了你都不用和你帝君长兄报备!”仇阙一改平日纨绔风流,他冷着声说出实话。
“你,你胆敢!”一个钱庄哪来这么大自信。
琴姮不懂,繁花蹙眉,常青更是头都不敢多抬。
真当他们屉金靠钱庄为生,仇阙沉眸退后对着步迎点头,多说无意,直接给出冒犯他们屉金必须付出的代价。
今天区区长公主就敢伤他们屉金的人,明日是不是一国帝君就敢屠杀他们屉金!
而且,现在霓澜国师也在,凤琼楼的掌柜也在,就连隐宗少主都在现场,外面四面八方边角旮旯的人都看着。
屉金再无动作,整个栩伏都将他们当成钱庄看待。
步迎上前,对着挡住自己的修行者一剑穿喉。
吓得最里面三人哇哇大叫。
顷刻双方打成一片。
厮杀在琴姮喊着‘我说我说’也不会停下。
第362章 繁花转怀()
步迎剑法本就高超,尤其现在伤得还是他最爱的女人,一股没能及时出现对自己的怨,一股居然敢伤到她女人的恨,掌间剑花银舞成蝶,他都不用真气就将面前所有障碍清除。
“噢!我还有玉符在他手里,儿啊,你记得走之前提醒我要回来。”乌嫣摸着右侧白花花小脑袋啾啾。
“瞎啊,谁是你儿子?”丹凤眼轻声戏谑。
乌嫣是说这手感不对啊,她隔着衣料掐着男人的小窄腰,什么时候换成他了,还以为自己始终倚靠在白花花身侧。
“别介,你想当我儿子年纪老了些,多大了?”斗篷老者都称您,加上对方在自己面前亲自大变活人,乌嫣想这人妖此刻没有换皮,那就是人妖独门功夫修炼出这一身紧致皮囊。
“本国师今年可有二十八,你个一十六的小丫头骗子。”可不是骗子嘛,秘密还挺多,刚才给屉金伙计用的药水可不是栩伏该有的东西,就这小身板也不知道藏哪的。
衣袖里?鬼都不信。
“才二十八老气横生个一身劲,我差不多就二十七了,立夏那天是我新生辰。”乌嫣说完自己抿唇,立夏吗?来栩伏这个地界差不多是那个日子。
“真的假的,筑颜有术呀?”所有资料统一是对方六年前第一次出现,靠神功也不至于二十的年纪变成十岁的娃娃,就连她那师傅返老还童也差最后一把火头。
“就你这认知能力能懂个什么。”乌嫣脚腕上的火辣辣灼热感似乎越来越重,这药别是过期的才拿出来给她用吧。
小不点这德行掐死得了,铘衾负手懒得理会乌嫣满口胡言。
“喂,人妖!”乌嫣看着前方。
“你可以称我国师大人?”
“喂,国师。”
“找掐?叫我铘衾。”
“真名?”
“废话!”
“喂,铘衾。你们霓澜国长公主马上就死在你面前,就没点感言?”乌嫣望着墙角瑟瑟发抖中的三人。
“你想要剑下留人自己开口,拿人当刀也学着挑挑对象。”
“住手!剑下留人!”乌嫣握着铘衾腰带将人扔抡出去。
扔出去的灰袍空中成花翻腾,乱了秀发站稳脚跟的国师大人气得差点也崴了脚,他狭长丹凤眼打开最大的直径瞪着乌嫣,这死丫头骗子!坐着就能扔自己的巨力,他突然赶到细腰一寒,还没没把自己的美腰捏折了。
“国师大人,您不能对本宫见死不救啊!”琴姮将繁花死死推到自己面前,真诚但不深情的望着铘衾求救。
“咳咳。”突然成为焦点,拂整齐外袍铘衾墨发整在腰后,他拢起眼尾想了想琴姮死了对自己有没有坏处——似乎没有。
不过是个玩具,没了再换一个。
尤其现在出现个年小的乌嫣,最好玩好又不容易玩死,他都不缺玩具了,琴姮死就死呗。
可是那沉住气沉默的繁花,他扫过一眼,似乎这人欠自己一笔债没还吧——‘情嚼’!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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