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的娇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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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的娇表妹-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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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叶轻手轻脚地将屋里的秽物都收拾干净了,把门窗都推开一下,想了想,又派了小丫鬟快点去花房搬盆花过来,自己则切了一盘味道清新的橙子端进屋放着。因为徐幼珈不喜欢熏香,所以这主屋一般都是放鲜花或者鲜果的。

    庞怀远紧张地盯着周肃之的脸,却见他抬头一笑,“恭喜岳母,恭喜先生,岳母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比娇娇肚子里的只大了几天。

    屋子里齐齐安静了一瞬。

    “太好了!”徐幼珈高兴极了,她一直盼着母亲能再生个弟弟妹妹,母亲成亲一年多没动静她还有些暗暗着急,这下终于有了。

    “太好了!”裕哥儿高兴地蹦了起来,他并不明白有什么好的,只是看着母亲高兴也跟着高兴。

    “太好了!”庞怀远眉开眼笑,激动地搓着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顺娘,你有孩子了。”

    顾顺娘的脸有些红了,她本来也有些疑心是有了,但癸水只晚了几天而已,又没有别的症状,所以也没想着诊脉看看,没想到刚才娇女儿一吐,她也忍不住吐了。

    哎,等等,顾顺娘抬起头来,看着娇女儿,“娇娇,你会不会也——”

    “我?”徐幼珈摇摇头,“我还没有——”

    “娇娇肚子了十有八|九也有了。”周肃之笑道:“只是比岳母的小几天,还不能十分确定。”

    屋子里又齐齐安静了一瞬。

    顾顺娘猛地站了起来,“娇娇!”

    庞怀远心惊胆颤地伸着双手,生恐她摔倒了。

    徐幼珈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那么平,竟然有小宝宝了?随即她又有些后怕,幸亏自己昨天没有受伤,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裕哥儿疑惑地看看众人,见周肃之笑容十分愉悦,断定这是一件喜事,也高兴起来。

    春叶端着药碗,高兴地站在门口,太好了,她的姑娘有小主子了!

    周肃之朝春叶招招手,将药碗端在自己手里,坐到床边,“来,娇娇把药喝了。”她昨晚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喝上两天安胎药好了。

    徐幼珈也想到了这一层,乖乖地张嘴,吞了一勺药汁,只是她紧紧地抿着唇努力了半天,最后还是吐了。

    她一吐,顾氏就也想吐。周肃之看看众人,“岳母和先生先回去歇息吧,娇娇这里有我照看就行了。”

    庞怀远生怕顾顺娘再吐了,拉着她走了。

    裕哥儿也依依不舍地走了,等春叶收拾完,周肃之也把她打发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了,徐幼珈有些懊恼,她不想吐的,“肃表哥,我再试试,争取咽下去。”

    “无妨,我知道该怎么办。”说着话,他含了一口药汁在嘴里,俯身,薄唇轻轻覆上她的菱唇,舌尖挑开她柔软的唇瓣,将药汁缓缓地渡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吐。徐幼珈羞得不敢看周肃之的黑眸,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矫情了,可是,就是好喜欢这种喂药的方式,让她觉得无比的幸福和安心,周肃之的舌尖带着药味,她却一点儿想要呕吐的感觉都没有。

    周肃之的黑眸在她绯红的脸颊停了片刻,轻笑一声,“娇娇,咱们继续。”只要她喜欢,别说是喂药了,就是天天这样喂饭他都愿意。

    顺利地将一碗药汁喂完,周肃之拿过茶水,帮她漱口,过了片刻,又喂了半碗粥,这才扶着她躺下,“娇娇昨晚没睡,再睡一会儿吧。”

    徐幼珈眼巴巴地看着周肃之,“嗯,我自己睡,肃表哥要是有什么要忙的,尽管去。”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他肯定有不少要处理的事,不能一直陪着自己打转。

    明明是想让自己陪,却还在故作大方。周肃之的黑眸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上床揽住她,“我陪着娇娇睡着。”

    “谢谢肃表哥。”徐幼珈笑得眉眼弯弯,往周肃之的怀里钻了钻,安心地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呼吸就绵长了。

    周肃之没有立刻就走,大掌在她背上轻轻地摩挲着。娇娇,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庆幸,庆幸上天又给了我们一次机会,庆幸你现在安然无恙地睡在我的怀里,肚子里还有了我们的宝贝。

    前世那些无法安眠的深夜再也不会有了,他荒芜的心上如今已经开满了鲜花,那鲜花里还结出了青涩的小果子。

089() 
徐幼珈和顾顺娘同时有孕;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徐幼珈就不说了;她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波;周肃之要给她安胎;自然不许她再操劳中馈之事。而庞怀远初为人父;也激动万分;生怕顾氏的肚子有个什么闪失;也不许她再管中馈之事,反正他也时时在家中,干脆把中馈之事接管过来;每天专门抽出一个时辰来,让管事婆子们来回话。

    毕竟是当年的状元郎,又有顾氏在一旁帮忙;他很快就上了手;干脆把西院的中馈也接管了,反正;他们名义上是两家;其实是一家人。

    顾氏笑庞怀远是“管家婆”;庞怀远笑道:“以后我也当这个管家婆;你只管歇着。”

    裕哥儿好奇了几天;终于忍不住问了庞怀远;“先生,姨奶奶有了身孕,父亲说母亲也有了;到底指的是什么呢?”他知道这是喜事;也跟着高兴,就是不太明白。

    庞怀远笑眯眯地,“你姨奶奶啊,她肚子里有了小宝宝。现在还小,看不出来,等再长大些,肚子就会鼓起来了,裕哥儿要小心些,不能碰她的肚子,知道吗?”虽然裕哥儿自小就稳重,从不往人身上扑,但他还是叮嘱了一句。

    裕哥儿惊奇地睁大眼睛,“小宝宝?!在肚子里?!”

    庞先生点点头,双手比划了一下,“等这么大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双手又往小里缩了缩,“等这么大的时候,小宝宝就出来了。”

    裕哥儿兴奋起来,“等他出来了,我就叫他——”他是先生的儿子,按理说他该叫他小师弟,可是,他是父亲的表弟,按理说他该叫他小表叔;他又是母亲的亲弟弟,按理说他该叫他小舅舅。

    裕哥儿纠结了一会儿,最终决定了,“我要叫他小舅舅!”

    庞怀远乐出声来,“你就知道是小舅舅了?也许是小姨母呢?”

    裕哥儿坚定地道:“不是姨母,是小舅舅!”

    “好好好,是小舅舅。”庞怀远乐得合不拢嘴。

    裕哥儿想了想,“那母亲肚子里也有个小宝宝了?会和姨奶奶肚子里那个一起长大的吧?到时候也一起出来?”

    庞怀远点点头,“你母亲肚子里那个比姨奶奶肚子里的小了几天,会晚几天出来。”

    裕哥儿十分高兴,这个称呼没什么纠结的,他一下就决定了,“等妹妹出来,我带她玩!”

    “你又知道是妹妹了?”庞怀远笑道。

    “是妹妹!”裕哥儿十分肯定。

    庞怀远初为人父,很多事情都不太懂,反正周肃之都明白,也没再另外找大夫来,直接就让周肃之把禁忌之处讲了一遍。

    周肃之把提前准备好的纸交给了庞怀远。

    庞怀远一目十行,飞快地扫了一遍,打算拿回去再慢慢研读,突然睁大眼睛,盯着最下面一行小字,“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不能同房,其他时间也要尽量轻柔。”

    庞怀远面红耳赤,女婿管到岳父和岳母的床上去了,他也知晓一些,知道周肃之说的没错,没细问,把纸收起来急匆匆走了。

    直到傍晚时分,才有人来禀报周肃之,说是程翊醒了,想要见他。

    当时阿厉那一剑是朝着徐幼珈的后心去的,程翊身材高大,后心位置也比徐幼珈高一些,这才侥幸逃过一劫。即便如此,当时阿厉直接把剑抽了出去,程翊的血根本就止不住,要不是有周肃之带去的药,恐怕就救不回来了。

    周肃之的侍卫把他带回了双柳胡同,安置在前院,程翊一直昏迷着,在做了无数个稀奇古怪的梦之后,他终于醒了。他闭着眼睛,默默地躺了一个时辰,才开始唤人,没想到进来的根本不是会宁候府的侍卫或者小厮,而是周肃之的人,原来,他竟然被带回了双柳胡同。也好,他本来也想见周肃之。

    周肃之很快就来了。因为程翊救了娇娇,而娇娇也不想让他死,那么他可以留下程翊一条性命,但是绝对不会放虎归山。

    周肃之猜测程翊或许会说宁死不降,或许会假装归顺,但完全没想到,程翊一见他,沉默了片刻,竟然开口问道:“一个人在池塘里被发现,太医和仵作都说是淹死的,那他有没有可能是被杀的?”周肃之之所以在刑部升得这么快,不到三年时间就做到了刑部尚书,除了原来的尚书年老乞骸骨腾出位子之外,全靠他自己的本事,他一进刑部就把刑部积压的案件解决了七七八八,可以说是十分犀利老道。

    周肃之眉毛一扬,他一听就知道这是当年的会宁候在蔡阁老府意外淹死事件,按理说刑部应该有卷宗的,可惜,他去找的时候,卷宗却不翼而飞,只在大家口中听说过此案的大概。“自然是有可能他杀后再做成失足落水的假象。只是卷宗不知被谁毁掉了,没有当时的细节,实在是无从推断。”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他也不用假装不知道程翊所指的是什么事。

    程翊垂下眼眸,“那年我六岁,父亲去地方上视察军务,出门一两个月才回来,当晚又去找蔡正廉喝酒去了。第二天一早,噩耗传到会宁侯府,我去了蔡府,只见到一块板上面躺着一个人,他身上盖着白布,从头到脚,只有一只手露出来一点,修剪得干净整齐的指甲,那是父亲的手。当时不仅刑部尚书亲自带着仵作来了,皇上也派了太医过来,仵作和太医检查的结果,确实是无法呼吸窒息而亡,身上也没有其他伤痕,应该就是在莲花池淹死的。”

    “你说他的指甲干净整齐?”周肃之问道。

    程翊点点头。

    周肃之又问:“那你见到他的嘴了吗?嘴里可干净?”

    程翊摇摇头,“我不知道嘴里是否干净。”

    周肃之皱眉,“若是人在池塘中淹死,无论他醉成什么样,出于身体的本能也会拼命挣扎,溺亡前也会努力呼吸,这样,他嘴里必然有些泥沙或者水草什么的,而指甲也不可能干净,甲缝定然会留下池底淤泥。”

    程翊猛地坐了起来,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又重重地跌回了床铺。他眼冒金星,脑子却没糊涂,周肃之的意思他听明白了,父亲是被杀的。“可是,当时皇上派来的太医,和刑部尚书带来的仵作,他们都推断是淹死的。”

    “太医只懂得关于医理方面的,他能推断出死于窒息,但究竟是在池塘里淹死,还是被人按在水盆中闷死,就无从得知了。至于刑部尚书,”周肃之的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意,“他应该是和蔡阁老很亲近的吧。”就算没有完全站到四皇子的阵营中,至少也是迈进了一只脚,所以,他才会在四皇子一派连番失利的时候,匆忙地乞骸骨离京。

    程翊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你说,父亲他有可能是被人按在水盆中闷死?”

    周肃之摇摇头,“当年的侯爷勇猛威武,就算他喝醉了,也不能任由别人如此,定会挣扎打斗,这样的话,身上不免会留下伤痕。”

    “那据你的推断,父亲是怎么死的?”程翊希冀地看着周肃之,他就知道,心中藏了多日的谜团,只有他能帮自己解开。

    周肃之犹豫了一下,目露不忍之色,“你现在身体很差,还是等养好些再说吧。”

    程翊的脸更白了几分,“我现在就想知道。”他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周肃之取出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塞到了程翊的嘴里,一入口,程翊就知道是极好的药,丝毫没有犹豫地吞了进去。就听周肃之说缓缓道:“若是趁人醉酒或者熟睡,将其用床单紧紧地和长凳裹在一起,多裹上几层的话,这样他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而且身上不会留下任何捆绑过的痕迹。”

    周肃之顿了一下,看看程翊的脸色,比方才好了一些,“当年刑部尚书发明了一种叫做‘贴加官’的拷问方法,但并没有推行开来,知道的人不多。取一张桑皮纸在水中浸湿,蒙在犯人的脸上,一张张叠加上去,到第五六张的时候,犯人基本就喘不过气来了。若再继续,就会致死,其身体上的各种症状同溺死毫无二致。”

    程翊星目睁得极大,一滴血泪从他的眼角渗出,他顶天立地的父亲,勇猛威武的侯爷,竟然是这么绝望无助地被人杀死的。

    周肃之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把两个宅子背靠背的事情告诉程翊,他现在情绪很糟糕,身体也很差,刚刚知晓了父亲的死因,再得知蔡阁老偷偷地在会宁候府隔壁进出,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罢了,反正他准备把程翊一直扣留着,以后再跟他说好了。

    程翊毕竟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健,又养了一日,已经能起身活动了。他缓缓地走到院中,看着这陌生的院子,他在这外院,而她在内院,离得何其近,可是,他再也没脸去见她了。

    “你最好再躺几日。”周肃之不疾不徐地走来。

    程翊颔首,“我正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两人进了屋,这次,他们一直谈了两个多时辰。随后,周肃之派人把程翊送走,临走前,程翊看了看内院的方向,“麻烦周大人替我转告三个字给尊夫人,可好?”

    周肃之一扬眉毛,不置可否。

    程翊低声道:“请转告她:‘对不起’。”

090() 
傍晚时分;会宁候府门口来了个卷着裤腿穿着草鞋的农夫;声称自己知道侯府世子爷的下落。

    劫杀事件之后;蔡阁老派人去了云雁山;但是现场已经打扫过了;什么痕迹也没留下;程翊不翼而飞;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因为此事是程翊劫持二品大员的家眷,试图杀害堂堂的刑部尚书,所以;蔡阁老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寻找程翊,皇上要是问起来,他无法回答。此外;他还要防备着周肃之握住了此次劫杀事件的把柄;在皇上面前告上一状,没想到两天了;周肃之什么动静都没有。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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