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在伟大航路- 第9部分

　　　　“呼……果不其然，你认识我们。”芍药长长啜了口，吐出串烟雾。

　　　　站在芍药旁边的雷利只得苦哈哈摸着后脑勺：“都说了这小姑娘神奇得很，你还不信。”

　　　　“说说个中缘由吧，要不然，昨晚你们的花费可不是小数目哦。”芍药掐灭快要烧到尾巴根的烟，从雷利手中拖过报纸，爽快地一抖，雪女的悬赏令就直接落到神乐和汉库克眼前。

　　　　神乐先是好奇的眨眼瞅着芍药抢过雷利的报纸，等她看清悬赏令时，双眼登时发亮，仔仔细细数着悬赏金的位数，片刻后鼓起腮帮子抱怨道：“才三亿多，我这也太不值钱了吧，不过这照相的时机把握得真好……”

　　　　而汉库克则木愣愣地看看神乐，再望望悬赏金，好像还没数清楚有多少个零，乍听见神乐的埋怨，脚下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三亿八千万还不多！要多少才不嫌少……

　　　　“是呢，三亿……什么叫才啊！”芍药手一用力，直接把报纸给捏成一团扔到雷利身上。

　　　　“有趣，小姑娘你真有趣。诶，你扔我干嘛？”

　　　　想她在香波地群岛待了这么多年，坑过那么多海贼，从来没遇见过第一次就被悬赏三亿多近四亿的新人，而且这个新人还嫌少。

　　　　也是，对于闹上圣地揍翻天龙人的人，悬赏多少都不够。

　　　　“但瞅着不像啊，感觉小了好几岁……”芍药喃喃自语，俯下身近距离观察着，用食指戳了下神乐的眉头，“小丫头，你真是她？”

　　　　芍药说的她自然是被悬赏的雪女。

　　　　为啥海贼王里面的人都长得这么高啊，神乐望着双腿就有她高的芍药腹诽不已。

　　　　听出芍药那浓浓的难以置信的口气，神乐小胸脯一挺，气势满满，俨然从圣地杀了个七进七出：“废话，只能是我！”

　　　　但神乐心里想的是，谁叫咱落到这世界就在圣地了呢。

　　　　“哦？那我们好好唠叨唠叨。”芍药边说着边自顾自地胳肢窝一夹，就把神乐稳稳当当夹起来，往外面走去。

　　　　“神乐！”汉库克终于在神乐张牙舞爪地扑腾中回过神，担忧地喊道。

　　　　“没事的。”雷利笑呵呵地看着活力四射的神乐，“年轻真好，年轻女孩更好。”

016章。抉择（）　
那是间不过四五十平米的酒吧，显得并不多宽敞，仅仅摆放有六张圆桌和方吧台，但种类繁多的酒水让“芍姨的敲竹杠酒吧”在香波地群岛十三号红树尤为盛名。

　　　　但神乐怀疑让酒吧出名的不是酒水而是芍姨的手段。

　　　　行过走廊转角，“芍姨的敲竹杠酒吧”完完整整的落在神乐眼中，居于二楼俯视下方酒吧全貌，让神乐眼前一亮，特别是在酒吧中打扫的桑达索尼亚和玛丽哥鲁德两个小姑娘——身着女仆装的小姑娘。

　　　　虽然女仆装束的两姐妹不如汉库克来得惊艳，但仍旧颇为让神乐享受。

　　　　由于现在还是清晨时分，酒吧内的客人只有寥寥两人，让小巧的酒吧显得空空荡荡的。

　　　　“服务员，服务员！酒，嗝……再拿些朗姆酒来！”

　　　　靠近酒吧门口的一名看起来甚是壮实的酒糟鼻男子忽然把手中的酒杯一摔，大吼道。

　　　　离得稍近些的桑达闻声小跑到吧台酒柜前端了瓶朗姆酒，对着酒糟鼻男子甜甜一笑：“客人，您的朗姆酒。”

　　　　然而酒糟鼻男子好似不太买账，酒气醺醺地瞥了眼桑达，涨红着脸：“怎么，连你也看不起我？”

　　　　“没有。”

　　　　桑达柔声回道。

　　　　“嗝……你也敢看不起我！？”

　　　　酒糟鼻男子语调急剧增高，在怀中好一阵摸索，掏出张邹巴巴的纸，啪地一声拍在圆桌上。

　　　　“看……这是大爷的悬赏令，看见没，两百五十万贝里，吓着了吧！哈哈……嗝……”

　　　　“不敢。”

　　　　桑达继续柔声回道。

　　　　“嗝……这才像话嘛，来……陪大爷我喝喝小酒，往后跟着大爷，吃香的喝辣的，嗝……我看哪个女人还敢看不起大爷！。”

　　　　酒糟鼻男子说着伸手欲摸向桑达的脸蛋，却被桑达微微偏头躲开。

　　　　“凎！他娘的这不是看不起大爷吗！”

　　　　被芍药夹在胳肢窝里的神乐皱眉看着身高足足是桑达两倍的酒糟鼻男子猛然一拍桌子，举着沙包大的拳头就要往桑达脑袋上挥去。

　　　　“放我下去！”

　　　　神乐努力想要挣脱芍药的束缚，可舞爪张牙扑腾好半响，仍旧被芍药拿捏得死死的。

　　　　“先别动，就看着吧，你总不能护着她们一辈子吧。”

　　　　芍药任由神乐挣扎，饶有深意的看着她。而这时，神乐也发现桑达与玛丽的异状，对于暴怒的客人，桑达毫不在意看了眼酒糟鼻男子，玛丽则对她姐姐的遭遇好像充耳不闻。

　　　　酒糟鼻男子仿佛已然将桑达脑浆碰裂的景象看在眼里，笑意渐生。可下刻他看见不及他胸口高的女仆装小姑娘只是淡淡望望他，他恍然生出中被森蚺大蟒给盯上的感觉。

　　　　紧随其后的是，他的拳头陡然在小姑娘额前止住，一股巨大的力量握在他手腕。

　　　　是只过分苍白的小手，他惊骇地看着桑达表情淡然地抓住自己的手。

　　　　“你……啊！”此时酒糟鼻男子酒意全消，忽然只觉自己整个人天旋地转起来，随后整个人如同炮弹般飞出去。

　　　　桑达看也不看门外惨叫的酒糟鼻男子一眼，喃喃自语着：“哼……去去两百五十万……我不能让自己看不起自己，更不能让……。”她拍拍手，朝二楼上注视她的神乐微微弯腰问好，继续清扫起来。

　　　　除却酒糟鼻外，同样惊讶的还有神乐。虽然她知道桑达吃过蛇蛇果实…蟒蛇形态，成为动物系能力者，但她的表现与昨晚手足无措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这……什么回事？”

　　　　神乐自然听不见桑达的低语，看着桑达在店里好一番忙活，可照旧没看出来头绪，只好扭着脖子把视线落到芍药脸上，在这些天里，就只有昨天晚上的她没和蛇姬三姐妹在一起，那么最有可能便是芍药对她们说过什么，或者是做过什么。

　　　　她可知道别看芍药只是间小酒吧的店主，但能在香波地群岛最为混乱的地方将酒吧经营得顺风顺水，还能坑自认为不可一世的海贼们，若说没点实力神乐打死也不信。然而，从前世的记忆中，神乐对芍药知之甚少，可谓说极具神秘感。

　　　　芍药微微一笑：“你别这样看我，我只是给她们说过一句话。”

　　　　“嗯？”

　　　　“呵呵……别管她们三姐妹的事情，该咱们好好谈谈咯。”芍药说罢，几步跨下楼梯，来到吧台前，这才放下神乐。

　　　　“你要喝点什么，嗯……还是果汁吧。”芍药正想伸手拿出清酒，忽然回头瞅瞅神乐，自作主张道。

　　　　神乐翻着白眼看着芍药，瞧见芍药缩回手，特意回头看看她，极为确定道：“不，我要清酒！”

　　　　堂堂二十岁的大好男儿，怎能被人看轻。

　　　　“你确定？”

　　　　“确定！”

　　　　芍姨的敲竹杠酒吧一隅，神乐芍药相对而坐，两人面前皆放有一大杯酒。

　　　　酒香四溢，神乐鼻尖微微耸动，轻嗅香醇的气息，小脸蛋倏地泛起点点晕红。随即，端起酒杯送至双唇，一饮而尽。

　　　　“咳咳！这酒怎么这么冲，还辣喉咙……咳……”神乐捂着嘴，不住咳嗽，双颊有些正常的酡红。

　　　　“你真有趣，这可是烈酒！”芍药刻意装出副无辜的表情，以示自己不背锅。

　　　　“不是清酒吧……好好好，我说，我说。”

　　　　神乐挤着眼睛不虞地瞅紧芍药，知道自己再不坦白寻找雷利的意图，恐怕会被芍药给不知道玩弄成啥样子。

　　　　“这次呢，我来找雷利大叔，一是想要拜托雷利大叔送她们三姐妹回九蛇岛……”说着，神乐看看忙碌着的两姐妹和刚从二楼下来的汉库克。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毕竟九蛇岛处在无风带。”

　　　　“的确，无风带有点麻烦。”芍药微微颔首。

　　　　“二是……”神乐朝芍药比出个剪刀手，“想要拜托雷利大叔教授我霸气。”

　　　　啪嗒！

　　　　芍药面前的酒杯蓦地掉落在地上，青绿色的酒洒了一地。

　　　　“芍姨？”桑达隔着几张桌子喊了句。

　　　　“没事。”芍药回应桑达一声后，惊诧地看着神乐，眼神中充满惊讶、奇怪、好奇不一而足。

　　　　神乐好笑地看着失态的芍药，小脸上满是头一次找回胜利感的愉悦。

　　　　任你神秘莫测，也敌不过先知如我。

　　　　但芍药惊诧的表情一闪而逝，很快恢复成淡然如初：“小神乐好似很高兴看见我失态？”

　　　　“诶……是吗？”

　　　　“那我如果说你说的两件事只能选其一，你会怎么办？”芍药并未在意神乐得意的笑容，反倒好整以暇地欣赏神乐即将大变的神色。

017章。忠诚（）　
芍药品味着桑达索尼亚重新斟满的酒，面带微笑看着对面的神乐，期待着神乐的回答。

　　　　然而神乐并未出现芍药预料中的反应，只是单手支着下巴，嘴角含笑，淡然直视芍药：“非要这样？”

　　　　“非要这样。”芍药点点头，拥有数十年阅历的她竟然看不懂眼前的坐在椅子上双腿乱晃的神乐，举手投足间全然不像个童真稚嫩年仅十岁的小女孩，反倒处处透露着漫不经心，仿佛是个年近黄昏看透人生的老人——嗯，除却面对汉库克时。

　　　　“那我就只好选择第一个咯，不过……”神乐骤停，朝芍药狡黠一笑，从椅子上跳下来，向吧台走去。

　　　　她自顾自走进吧台，把每瓶看起来像果酒的酒瓶拧开，逐个细嗅一番，给自己兑了杯红红绿绿的果酒，隔着几张圆桌做出个敬酒的动作。

　　　　一杯果酒下肚，神乐神清气爽地哈出口气：“哈……真不错。”随后扭身，小小的身影像是赌气般地又在吧台里忙碌起来。

　　　　“但是我想雷利大叔并不会拒绝，当然，芍姨你也一样。”神乐的声音混合着酒瓶碰撞声落在芍药耳中。

　　　　芍药先是一愣，旋即微微摇头，自嘲似地笑起来，差点被个小女孩给唬住。

　　　　神乐端着杯看起来难以入口的五颜六色的酒，踉跄着步伐走到芍药跟前，悄然吐出两个词：“冥王，拉夫德鲁。”

　　　　“你……知道？”芍药闻言直直凝视神乐的双眼，空气中陡然变得冷寂，但好几分钟的时间却不见神乐有丁点躲闪的迹象。

　　　　“桑达，先请那位客人出去，准备打烊。”芍药先是吩咐桑达一声，继而面朝仍旧兀自品尝着酒的神乐：“你果然很有趣。”

　　　　就在昨晚神乐昏迷的时候，芍药从雷利那里得知神乐登上香波地群岛，来到十三号红树，其目的就是雷利。然而自多年前雷利金盆洗手后，除却以前的同伴和海军高层，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普普通通的镀膜工雷利是原罗杰海贼团的副船长，可这个她对其一无所知的女孩竟然仿佛什么都知道，就连伟大航路终点也极为熟悉的感觉。

　　　　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下轮到神乐好整以暇地欣赏芍药发怔的神情。

　　　　地点是两层小洋楼中一层的芍姨的敲竹杠酒吧，时间逐渐来到日隅，而此时酒吧一层里只有雷利和芍药以及坐在两人对面的神乐。

　　　　芍药脸上仍带有点点惊骇，而雷利却笑意盈盈。

　　　　终于逮着机会好好观察记忆中被称为“冥王”的雷利，神乐发现现在雷利银发间还夹杂着金发，面容也没有她记忆中的沧桑感。随处可见的人字拖、沙滩裤和淡黄色衬衣，若是她没有关于雷利的记忆，肯定会把这个快六十岁的花甲老人当做普普通通的路人。

　　　　“西尔巴兹·雷利，原罗杰海贼团的副船长，绰号‘冥王’，人称‘海贼王的右腕’，曾随同海贼王到达伟大航路的尽头‘拉夫德鲁。海贼团解散后隐姓埋名在香波地群岛当镀膜工，精通霸王色、武装色、见闻色三色霸气。至于……嗯，还喜欢赌博，爱看年轻的女孩子。”

　　　　耳听神乐将自己的生平喜好说得七七八八，雷利脸色并未大变，而是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你果然什么都知道，我很好奇你究竟是谁？”

　　　　“哈哈……我是谁？我只不过是个可怜没人爱的小女孩罢了。”神乐想到问题女神叉腰大笑时的样子，“但将会是第一个踏上拉夫德鲁的小女孩。”

　　　　神乐才不想长此往后都只能看不能吃。

　　　　“大闹圣地的是你？”

　　　　“是我。”

　　　　“两名天龙人命丧你手？”

　　　　“是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

　　　　神乐与雷利一答一问，丝毫没有芍药插嘴的机会。

　　　　“你怎么觉得我不会拒绝？”

　　　　“因为海贼王的右腕不会拒绝成为海贼王的师傅。”醉意微醺，神乐目光显得有些迷离，甚至她的气息也带着酒的香醇，不用想也知道，她喝多了。

　　　　雷利就像刚在被神乐唬住的芍药一样，先是一怔，随即捋着胡须朗声大笑：“真有趣，多久没遇见过这么有趣的人啦，如你所说，是人都不愿意拒绝如此名望，不过我还想问你一句。”说着，他放下酒瓶，注视神乐：“方才你为什么会选择让我送她们回去，而不是教你霸气，想必你肯定知道霸气对于想要前往拉夫德鲁的海贼王来说何其重要。”

　　　　“为什么？”神乐脸蛋绯红，歪着小脑袋看着雷利，做出认真思忖地肃穆表情来，但其实她只是在想以前看过的有句话：“不知雷利大叔有没有听过这么句话：少女乃世间唯一所犯之错均可包容之存在。况且她们仨压根没有错，竟然被……”

　　　　神乐的声音急促拔高，嘴角依然噙有笑意，露出可爱的虎牙，但凛然的眼神，狰狞的笑容，落在雷利与芍药眼中，让他们两人仿佛看见神乐杀死天龙人时疯癫的神情。

　　　　“我向来很忠诚于自己的欲想，无论是谁……只要想染指她们，嘻嘻……哈哈……哇哈哈……绝不可饶恕……哈哈……如果不将其毁得渣滓都不剩，那岂不是神明给予我这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