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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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哪里跑-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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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杓兰从景元帝怀里抬起头来,伸出手背抹了抹眼中的泪水,慢慢的走到南宫雪的面前,忽然抬手朝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了杓兰十成的力道,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的南宫雪一下子被打的偏过了头去,杓昀见状赶忙上前,一把将杓兰推到在了地上,要不是身后的暗卫拉的快,杓兰还得被他踹上一脚。

    季闲云将杓兰扶了起来,关切的问她有没有事,杓兰摇摇头,又狠瞪了南宫雪一眼,杓昀见状护在他母妃的前面,骂了杓兰一句没良心。

    “我是没有‘凉心’,因为我心里留着的血是热的,跟你不一样。”

    “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兰儿妹妹还有这种伶牙俐齿的心思。”

    杓兰心中憋气,咬着牙反问杓昀,“这种时候?我倒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时候?!”

    杓昀皮笑肉不笑的哈了一声,“这种时候,当然是你的好父皇马上就要归天,大彧朝将由我登基为皇的时候!”

    杓兰忍不住大吼了一声四皇兄,然后低声缓慢的说道:“你不要忘了,他是我的父皇,也是你的,你凭什么这么恨他!”

    杓昀看了眼坐在软榻上的景元帝,问道:“兰儿,你可知道母妃她这么多年来除了人前的光鲜,人后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杓兰回答道:“种什么样的因,就会得什么样的果,怨不得旁人。”

    景元帝这个时候忽然招手让杓兰过去,拉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不要再争论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还不如将时间空下来多陪陪你父皇我。”

    杓昀听到景元帝的话之后,充满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回头对南宫雪说道:“这种男人,真不知道母妃你究竟看上了他什么!”

    南宫雪伸手揉着脸,慢慢说道:“人常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大约指的就是你母妃我这样的了,人也常说爱有多浓恨有多深,这个不用大约来说,指的肯定是本宫这样的,所以慕淥修,将来你到了九泉之下可不要恨我,毕竟我是那么的喜爱你,为了你将什么尊严脸面的都付之脑后,而你却让我在暗无天日里苦苦挣扎了那么多年!”

    景元帝看了看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个红红巴掌印的南宫雪,认真的说道:“朕曾经不止一次的跟你说过,这偌大的后宫,就是我许给你的天下,到现在,朕仍要这么说,因为当时晋封你为朕名誉上的女人的时候,朕就说过,这辈子除了小娴在我心中的位置,你要什么都可以。”

    “这话,你对每个渴望得到你真心相对的人都说过吧?”

    景元帝摇头笑道:“当然没有,因为她们要从朕身上得到的,从来都不是真心!其实你和她们都一样,不过是你的野心比较大,要的不是朕能给予你的家族荣耀和荣华富贵,而是朕治理下的盛世江山!”

    南宫雪的脸色忽然间狰狞了起来,对景元帝恶狠狠的说道:“我跟她们不一样,因为我对你是满腔的真心真意,而不是只想着从你身上得到些无关紧要的身外之物!”

    景元帝叹息一声,接着说道:“你对我从来都没有真心,有的只是心底深处的不甘!”

    “二十多年啊,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当然会不甘!”

    景元帝忽然不再接话,而是低头敛眉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南宫雪见状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冷嘲热讽道:“没想到堂堂的一国之君,居然也有这种无话可说的时候,被人说得哑口无言的滋味,好受的很吧?”

    景元帝仿佛没有听到南宫雪的这番嘲讽一样,仍旧是低着头坐在那里想心思,杓兰有些担心的推了推他,“父皇,你怎么了?”

    季闲云也有些担心的走了过去,没想到他才刚站到那里要开口,景元帝却忽然抬头看向了他,“闲云,那个丸药吃下去,朕能活多久?”

    杓昀一副懒洋洋的口气插话进来,“你身上的毒是母妃精心调制出来的,就算是求来天上太上老君的金丹,也不会让你多活上一天的!”

    仿佛知道杓兰要发怒一样,景元帝眼睛看着季闲云,手却猛然抓住杓兰的胳膊晃了两下,示意她不要激动。

    “闲云,朕在问你话!”

    季闲云缓缓的伸出四个手指头,伸出去之后却又蜷起来了一根,小声说道:“可能是刚才那个数,也有可能是这个”

    “那好,既然如此,朕也就心中有数了。”景元帝忽然转头看向南宫雪,一双鹰目霸气锐利,“朕问你,当年小娴的死与你有没有干系?”

    南宫雪爽快的点头,“当然有,只可惜这兰丫头命大,居然没随她那个惹人厌的母后一起去死!”

    景元帝拽着杓兰胳膊的手紧了三分的力道,继续脸色不变的问道:“旸儿的死,与你有没有干系?”

    “当然也有啊,要不是那双头蛇难养,那小子早就死了,我也能少辛苦些日子,你可不知道,看着两个讨厌鬼整日里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是多了恶心的一件事情!”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总说是我糟蹋你的真心二十多年,才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因为你从骨子里说起,就是一个心思恶毒的女人,蛇蝎心肠这个词可是半分都没有辱没你!”

    “哈,除了这么说上一通,你又能怎样!”

    景元帝的眼光越发的锐利起来,身子微微前倾道:“朕能怎么样,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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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郎心如铁(一)() 
事情发现到现在,淑妃和景元帝已经是完全撕破了脸皮,他们针锋相对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尤其是淑妃,这个因求之不得而恨疯了的女人,说出来的话更像是一把直插景元帝心口的三尖利刃。

    “慕淥修,就算你把我抽筋扒皮大卸八块又能如何,杓旸已经死了,王小娴也已经死了,说不定还都重新投胎早就不在阴曹地府了,你下去了之后也见不到他们,照样是孤家寡人一个!”

    这时候常福回来了,站在大殿门口说是韦太师奉旨见驾。

    景元帝听到之后,吩咐四个暗卫抬来一架屏风,将南宫雪和杓昀的手脚绑起来,嘴巴也堵上的丢在屏风后面,只给他们留下一双耳朵能听人说话就好。

    “你们以为陷害了老三再害死朕就能得到这大彧的天下,只可惜你们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却像两个笨蛋一样给朕下这种会咯血的毒药!”

    季闲云说道:“小修,其实这种药只会让人悄无声息的死去,从外面并不能看出半分痕迹,现在却让你不停的咯血,我也觉得挺纳闷的。”

    “这有什么好纳闷的,估计是这毒妇怕我死的太安稳,难解她心头之恨。”

    季闲云伸手摸着胡子,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他太了解南宫雪的心有多狠了。

    杓兰听到景元帝让常福将人带上来,看了看他那沾满了斑斑血迹的龙袍,想到昭阳殿里经常会备着几件他的常服,便取出来准备给他换上,不料景元帝却将衣服推到了一边去,言说这样正好。

    虽说穿了一身素色的牢服,但是太师韦韧看起来没有半分的落魄,反倒像是个文质彬彬的书院先生,就见他不悲不吭的向景元帝见礼,并口称罪臣。

    景元帝一没说免礼二没说平身,转头吩咐常福去顺义宫将韦皇贵妃传到昭阳殿来。

    常福领旨出门之前,在景元帝已经变成铁锈色的龙袍上看了好几眼,出门之后就赶忙抬眼看天,想要眨去眼中的水汽,半天之后却发现所有的努力都只是徒劳,他索性背着人肆意掉了会儿眼泪,直到能忍住泪水后才在脸上揉了两把,大步向顺义宫走去。

    刘嬷嬷正带着几个宫女收拾着被荣嫔砸的乱七八糟的大殿,见到常福来传旨,向前迎了几步,说是韦皇贵妃韦伊莲中了玄心散的毒到现在还昏睡不醒,怕是没有办法接旨。

    常福摆摆手说无妨,从袖口中掏出个青色葫芦状的小瓶子递到刘嬷嬷的手上,说道:“这里面的药粉能解玄心散,你用温水给皇贵妃娘娘服下,她马上就能醒过来。”

    刘嬷嬷打量了下手中的小瓶子,好奇的问道:“这解药,是从哪里来的?”

    常福四下扫视了一圈,向前一步小声说道:“这药是皇上亲自给季闲云要的,这两天你多长个心眼,这宫里怕是要变天了!”

    刘嬷嬷眨眨眼声音小小的说道:“自从大公主薨没,这宫里已经变天了,再变能变到哪里去?”

    常福皱眉嗨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向前指了指,咬着牙说道:“是这个宫里,不是你说的那个宫里!”

    刘嬷嬷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忍不住呀了一声,然后赶紧伸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常福的眼神仿佛不死心的在问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没有骗我?

    常福狠狠的点了两下头,用口型说当然是真的,然后说道:“就算我活够了,可我身后还有整整九族人的性命,怎么敢在这么大的事情上说瞎话!”

    刘嬷嬷点点头,忽然间想到些和九族有关的事情,忍不住瞪了常福一眼,“九族里面有一族是‘妻族’,你自小就进宫做了太监,哪来的这一族?”

    常福忽然间不自在了起来,园盘子脸上也皱出了些菊花纹,伸手摸了摸鼻子嘟囔道:“那什么,咱俩皇上心里明镜似的,都知道”

    刘嬷嬷忍不住老脸一红,也不自在了起来,干咳了两声说道:“那你在这儿等会儿,我这就把皇贵妃娘娘请出来。”

    不到半柱香的工夫,韦伊莲就被刘嬷嬷扶着走了出来,她微微睁着眼,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常福见状,赶紧让人准备了轿撵,将韦伊莲抬到了昭阳殿去。

    毕竟身负教唆杀害同僚之子的罪名,太师韦韧是低着头进的昭阳殿,跪下给景元帝行礼也是一直低着头,景元帝不让他免礼也不让他平身,他就老实的低头跪在那里,但是时间久了,他的心里就开始泛起了嘀咕,心说难不成皇上真的已经给我定罪,现在正琢磨着要如何处置我?

    心里嘀咕的事情是一回事,这低头的时间久了也是一回事,韦韧便小心的晃了晃脖子,抬头偷瞄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景元帝一眼。这一眼没看到景元帝的脸色,却将他被鲜血染红的龙袍前襟看了个清楚明白。

    韦韧只觉得脑袋里一懵,正要张口惊呼一声,却被景元帝的一声咳嗽给抢在了前头。这下他也不用偷瞄了,整个头都抬了起来,却看到景元帝正用沉沉的目光盯着自己看,心里忍不住一个激灵,硬生生的将那已经冲到了嘴边的惊呼给咽了下去,赶紧将头又低了回去,心里跟揣了一只小兔子似的惊疑不定。

    本来病恹恹的韦伊莲,走路都要人扶着,却在看到景元帝被血染红的龙袍时来了精神,三两步就冲到景元帝的面前,扶着他的胳膊跪在那里,想要伸出手去摸摸那片铁锈般的颜色却又不敢,抖着嗓音问道:“皇上你这是怎么了?”

    景元帝伸手摸了摸包扎着她脸上伤口的纱布,问道:“还疼不疼?”

    韦伊莲都多少天没有听到过景元帝这么关切的跟自己说话了,忍不住心中一酸,红着眼眶点了两下头,继而又摇了摇头。

    看着她这般手足无措的样子,景元帝微微笑了笑,抬手将她扶了起来,往季闲云的方向推了推,“爱妃,你给自己下了多重分量的玄心散要老实的讲给闲云听,这样他才好对症下药,说不定还能顺手治好你脸上的抓痕,一点儿疤都不会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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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郎心如铁(二)() 
韦伊莲看着景元帝,一双大眼睛写满了震惊两个字,口中喃喃说道:“皇上,你说臣妾中了玄心散”

    “怎么,爱妃你连自己给自己下毒想要陷害莫清的事都忘记了?”

    韦伊莲出身建宁城,自然知道玄心散是种多么霸道的毒药,就算她心中恨透了周莫清,也断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臣妾确实给自己下了药要陷害周莫清,但那只是能让伤口留下疤痕的无盐散,玄心散可是能要人命的毒药,皇上明查,这是有人借机要害臣妾的性命呢!”

    一旁的韦韧一听说女儿居然中了玄心散,当即就认定是荣嫔周莫清做的,因为在周莫清的心中,一直都是将他们韦家当做杀父害母不共戴天的仇人来看待的,但是这其中的弯弯绕又不能在景元帝面前直白的说出来,于是韦韧只好旁敲侧击道:“皇上,玄心散产自龙兴地建宁城,倒是能从这方面着手去查。”

    景元帝斜靠在软榻上面,笑得别有深意,“太师,韦爱妃身上的玄心散是顺着她脸上深可见骨的抓痕侵入体内的,给爱妃留下抓痕的正好是莫清这个来自建宁城的人,你说,她是不是最有嫌疑?”

    韦韧心里拼命的点头,嘴上却说着截然相反的话,“荣嫔娘娘聪慧至极,若是想要陷害韦皇贵妃,断然不会采用这种让人一看就能猜到她身上去的拙劣手法,还望皇上明查。”

    夸奖荣嫔周莫清聪慧至极,韦太师倒是真心实意的,毕竟当年他一连派出了五六波的人去取她的性命,却都被这个弱女子给逃过了,因此当年他就断定这周莫清迟早都会成为女儿的劲敌,但谁曾想她居然这么能忍,直到现在才彻底撕破脸皮。

    这时候的韦太师只当是二皇子杓沣的薨没刺激到了周莫清,朝堂上下里外谁不知道荣嫔娘娘就只二皇子这么一条命根子,自小就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眼看着他长大成人,马上就到了要娶妻成家的年纪,却突然就这么去了,荣嫔心中不恨才怪。而一个心中被恨意填满的人,自然不会再顾忌许多,肯定会见所有的事情都叠加在最恨的那个人身上,所以她给自己的女儿韦伊莲下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景元帝则是点头赞同韦韧的话,“莫清她确实聪慧,否则她也到不了京城,怕是早就死在进京待选的路上了。”

    听到景元帝这话,韦伊莲和韦韧同时在心里打了个突,就连一旁的杓兰都是忍不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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