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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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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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自来心里本来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现在被阴十七这样剖开来一说,他顿时浑身一寒:

    “这、这油灯还是我、我吹灭的……”

    阴十七没错过花自来浑身上下的些微僵硬,不由浅笑道:

    “无论是赤红大字,还是被吹灭的油灯重新点燃,这些都与什么鬼怪无关,不过是有人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添上的!”

    花自来心中正想着什么鬼怪,听到阴十七说出“鬼怪”两字时,心还止不住地微颤了一下,可一听阴十七说“无关”时,他心已稍安,再听到阴十七说“添上”之际,他的心已大定,遂而想起二楼那些晨起后到看台来的客人:

    “刚才到看台来的二楼客人足有七、八……”

    阴十七肯定道:“七人,连我们、赵有来在内,共十人。”

    花自来道:“对!这七个人中少年离得最近,他做手脚的可能性也最高,至于其他人,那会我还真没怎么仔细地注意过……”

    说到最后,花自来又有点汗颜了。

    阴十七能肯定到看台来的客人人数是七人,他却不能,这会他连这七人当时的表现也给漏掉了,随之一想到若换做展颜与阴十七来这一趟,定然是能发现得更多吧。

    也非是花自来自卑,只是他向来勇于承担,更勇于承认。

    查案能力不如展颜,他早就认了,至于后到的阴十七,他也渐渐改质疑为佩服,阴十七在查案方面的能力确实比他强,他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花自来复又想到这七人已散了,不是回了客房,便是下楼不知做什么去了,他急道:

    “那七人……”

    阴十七对花自来摇头道:“不是!”

    花自来没反应过来:“什么?”

    阴十七道:“那七人皆不是夜里敲我房门引我到二楼,又在天亮后在二楼看台圆凳写上这两个赤红大字的那个人影。”

    花自来不明白:“你怎么这么肯定?”

    阴十七道:“刚才你在查看赤红大字到底是不是用血写就的时候,我便在看台那七个客人当中走了一圈,仔细地观察了他们一遍,他们不仅手干净,连身上也没半点脂粉的味道,还有神情举止皆表明他们不是那个人影。”

    花自来还想再问阴十七凭什么这样肯定的时候,他脑中突然想起阴十七单凭无为一个搁在桌面上的右手食指微抬便能瞧出端倪,继而逼得无为不得不坦白承认与英小姐的熟识关系。

    想到这一点,花自来将含在嘴里的质疑声重新吞下肚子里,连楂都没剩。

    吞了吞口水之后,花自来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你在我以手试沾那赤红大字是用什么东西写就之前,你就知道了那是用胭脂写就的?”

    阴十七点头道:“嗯,那脂粉的味道虽让那个人影特意调到了最淡的味道,但脂粉一融于水处于浓稠状态的时候,它的味道便会四散一些,虽就近的味道更淡了,但它的味道却能飘得更远,于是在走近少年身侧观察少年的同时,我便闻到凳面上那‘阁楼’两字四散出来的味道,实为脂粉的味道。”

    花自来听后膛目结舌之余,不由自主地脱口而道:

    “那你怎么没说?还由着我去试?”

    现在回想起来,花自来感觉那会的自已有点像蠢萌蠢萌的笨蛋一样!

    阴十七解释道:“因为那会我想看清楚每一个在看台上,亲眼看着你试那两个字体是由什么东西写就之际的最真实反应,从而判断他们有没有可疑之处。”

    花自来听明白了,敢情在看清那七人中有无那个人影存在的事件中,他就是一块石头!一块试刀的大石头!

    阴十七瞄了两眼明显情绪突然变得不佳的花自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了?花大哥?你不高兴啊?”

    花自来撇过脸去,硬梆梆的应道:

    “没有!”

    阴十七终于可以确定了:“别不高兴啊!花大哥,我们这不是分工合作么,最后方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不是?”

    分工合作?

    花自来算明白了,阴十七是细致技术活,他就一粗糙体力活!

    阴十七见花自来半会没撇过脸来,这会去了许久的赵有来也终于姗姗赶回来,她一指赵有来便对花自来道:

    “这‘阁楼’两个大字还是花大哥来临摹吧!花大哥写的定然要比我写的更像个十成十!”

    赵有来将好不容易寻来的纸笔墨放到桌面上去,又依着阴十七的话唤起花自来:

    “花爷!请吧!”

    赵有来说完便开始磨墨,那架势有模有样。

    阴十七就坐在一旁看着等着,瞧得花自来不得不将一张老脸给转了回来,他清了清喉咙道:

    “那个……还是十七临摹吧!”

    又迅速转了话题,中气十足地找赵有来的楂,花自来吼道:

    “你小子跑到县郊去取纸笔墨啊?不过到楼下柜台一取就去取了这般久!”

    要是赵有来能早点回来,花自来想着他大概也能郁闷得短些时间。

    赵有来被吼得甚是委屈:“楼下柜台没有朱砂墨啊!我便想着反正得出去买,这才一并将纸笔买了新的回来给两位爷用嘛!为此掌柜的还跟我叨个许久呢!”

    花自来斜眼睨赵有来:“真的?”

    赵有来磨好朱砂墨,放下墨条认真地大力地点了下头:

    “比珍珠还真!”

    花自来与赵有来在探讨赵掌柜叨赵有来什么,并且是怎么叨赵有来的时候,阴十七开始认真照着圆凳凳面上“阁楼”两个大字临摹起来。

    “阁楼”两字颜色赤红如血,而用的则是草书的字体,运笔勾带间如龙蛇飞动,笔势连绵环绕,大有放纵张狂之意。

    这两个字不大好临摹。

    阴十七临摹了两刻钟,其间废了两张纸,到第三次临摹的时候,她自已方总算看着满意了。

    花自来一瞧赞道:“简直一模一样!”

    赵有来亦向阴十七竖起大拇指道:“阴小爷就是厉害!”

    阴十七笑而不语。

    只等着宣纸上的墨迹干了,这张临摹的“阁楼”二字便可收起。

    赵有来收拾着桌面上余下的纸笔墨,阴十七与花自来两人则不禁又盯着被重新点亮的桌上油灯。

    赵有来收拾好后纸笔墨后,想着一并吹了油灯,却被花自来一个捂嘴,而阴十七则用双手护住油灯,护得密不透风。

    赵有来眨了眨眼睛,抬手将自已的嘴自花自来大掌中解放出来,他吁着气道:

    “两位爷!这又是怎么了?”

    花自来道:“没你什么事了,你收拾好下去吧!”

    赵有来虽好奇,但也晓得不该问的别问,何况还是衙门里的事情,他便不该问了。

    于是应了声好,赵有来便识相地下楼忙活去了。(。)

第一百零二章 名阁楼() 
赵有来走后,花自来问阴十七:

    “案发现场死者趴着的桌面上也有这么一盏一直点亮着的油灯,那人影会不会是想告诉我们这两者有关系?”

    阴十七经花自来一提醒,略略思索间,脑中忽而灵光一现:

    “花大哥……阁楼!”

    花自来莫名奇妙:“我知道阁楼啊,怎么了?”

    阴十七道:“点亮着的油灯是案发现场明摆着的线索,那是凶手留给我们的,而现今又有一模一样点亮着的油灯与凳面上的“阁楼”两字一同出现,不管那个人影是否就是凶手,或者那个人影与凶手有什么关系,反正在昨夜里敲门引我出来,直到我们在二楼搜寻了一夜,那个人影就是想告诉我们——案子与阁楼有关!”

    那么阁楼在哪儿?

    那人影指的是哪里的阁楼?

    花自来闻方不由在二楼四处张望着,阴十七也是一样,可两人张望了半晌也没发觉哪里有阁楼?

    花自来道:“上回我便在这珑门客栈小住了一段时间,并未发现二楼有什么阁楼,莫说二楼,就是三楼也是没有的,那人影到底是说哪里的阁楼?”

    阴十七起身走到看台栏杆,倚着栏杆她往客栈外面瞧去,街下早已人来人往,做买卖的做买卖,出门置办物品的置办物品,过往的路人继续过往,一切都很正常。

    客栈对面是一家钱庄,两层楼高,阴十七自二楼看台望去,是一目了然,钱庄并未有别添的小阁楼。

    再抬头往珑门客栈三楼方向瞧去,三楼看台里也有客人坐着,阴十七隐约能听到客人两两三三聊着天的声音,还能见到一两个与她一般倚靠于看台栏杆站在边上看着街下人来人往的客人。

    三楼再上,便没有了。

    莫说添置的小阁楼,就是能自三楼上去的楼梯都是没有的。

    阴十七转身坐回花自来所坐的那张圆桌凳子上,她撑着下巴叹了口气,不自不觉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

    花自来道:“一夜未曾合眼,你先回房歇息吧,我到楼下去问问赵掌柜,看他知不知道阁楼这回事。”

    阴十七看了看花自来比她还要沉重的眼皮,拒了他的好意道:

    “还是花大哥回房睡会吧,赵掌柜那边我去问问便可,若有何发现我便去叫你,若是问不出什么来,问完之后我也回房睡会,实在是太困了。”

    花自来本来坚持让阴十七去睡,他去问赵掌柜,但一想到兴许阴十七去问还能发现点什么来,他便也不再坚持,点了下头便嘱咐阴十七道:

    “实在太困便先回房睡会,别硬撑着,累坏了身子可就查不了案了。”

    阴十七浅笑道:“知道了,花大哥!”

    花自来回三楼玖号房去歇息之后,阴十七便下楼去到柜台边上。

    赵掌柜正将铁算盘上的铁珠拔得噼哩啪啦响,抬眼便瞧见阴十七,不禁放下手头的活计,笑着问道:

    “阴小爷这是有事?”

    阴十七道:“确实有事要问赵掌柜,不知赵掌柜可有空闲?”

    她扫了扫柜面上那好几本帐本上密密麻麻的帐目。

    赵掌柜顺着阴十七的目光看了看自已正算到一半的帐目,很干脆地将几本帐本合上道:

    “有空有空!阴小爷是为了查案子来的,小民虽不是洪沙县人,但也是燕国子民,哪有不配合差爷查案的道理!”

    赵掌柜将阴十七引到大堂里这会安静无人的角落里,在那里一张空着的桌边坐下后,便问阴十七有什么事问他。

    阴十七遂将二楼看台凳面上的“阁楼”二字说与赵掌柜听,问他是否知道这阁楼指的是哪里?

    那用脂粉写就“阁楼”两字的凳子早在阴十七临摹之后,便让赵有来提下楼来清洗。

    二楼发生一阵骚动的时候,赵掌柜在忙,一时没晓得,过后晓得的时候人都已然散了,再加上赵有来说没事了,他便再无上二楼去查看,也是被刚才柜面上那几本帐本缠的他头疼,实在是分身乏术。

    后来赵有来提着一只凳子下楼来,赵掌柜是有特意搁下铁算盘去瞧瞧那凳面上写着的两个大字,那上面写的“阁楼”两字他早就晓得。

    那会入眼帘的瞬间,赵掌柜只觉得眉心一跳,心再也平静不下来。

    在看过赵有来提着那只凳子往后院去清洗之后,赵掌柜边算着帐目边想着凳面上的那两个大字,就算没阴十七来找他问话,他也是心神不宁,怎么也无法算好帐目。

    阴十七一来找,赵掌柜顺水推舟搁了帐本,与阴十七在大堂桌边坐下来之际,他的心反而渐渐落回了原处。

    阴十七还未开口问话的时候,赵掌柜已在想着该如何回答阴十七的问题,因为当他看到凳面上“阁楼”二字时,他便知道无论是花自来,还是阴十七定然是会来找他问话的。

    赵掌柜听完阴十七的问话后,便沉默了下来。

    阴十七也不急,赵掌柜的反应让她知道了他是知道“阁楼”二字代表着哪儿的,她欣喜地等着他理好思绪,等着他开口一一与她说明。

    赵掌柜刚带着阴十七在大堂里坐下,赵有来便即刻来问赵掌柜要上什么茶。

    赵掌柜说,上他自已买的私藏好茶。

    赵有来应了声响亮的好咧,便很机灵地到柜台底下暗格里找出赵掌柜的私藏好茶,很快便给两人上了茶。

    赵掌柜沉默地起个手势,示意阴十七请用茶。

    阴十七含着笑点头,也没作声便端着茶碗掀起碗盖,边撩着茶碗里浮在上面的细长茶叶,边吹了吹热气腾腾还有些烫嘴的茶水,顺带仔细看看赵掌柜所说的私藏好茶到底是哪一种。

    只见茶碗中的茶叶外形扁平光滑,形同现代的葵花籽,隐毫稀见,色泽绿翠,香气清芬悦鼻,粟香浓并伴有新鲜花香,茶色则黄绿明亮,更在滚烫的开水冲泡之下,茶叶在茶碗中慢慢旋转舒展,一颗颗芽头如刀剑林立,美不胜收。

    阴十七吹了几吹后,便轻呷了一口,其滋味醇厚爽口,回味甘甜,吞下之后,齿颊留香,余韵悠长。

    这是雀舌,上等的好茶。

    阴十七不禁在心中暗忖,赵掌柜平日里待他自已倒是不薄,这雀舌可是既贵且难得的上乘佳品,可见他在珑门客栈里捞的油水之多。

    不一会,赵有来又端来一盘肉包子,一碗刚刚起锅的热粥,他对阴十七笑得那叫一个甜:

    “阴小爷,花爷刚才特意来与我说道,你还未用早膳,让我给你备了早膳送过来,阴小爷快请用吧!”

    阴十七问赵有来:“那花大哥他可有用早膳?”

    赵有来道:“没有,花爷说他昨夜里一夜未眠,这会两眼快睁不开了,哪里还有胃口?这会早就回三楼玖号房睡去了!”

    赵有来退下后,赵掌柜早就用过膳了,让阴十七快些用早膳,不必顾及他。

    阴十七也不客气,捏起肉包子便吃将起来。

    又困又饿的她也没真忘了她还没有洗漱,连漱个口都还没有便吃了早膳,这放在以前现代里,大概她想一想便得呕出来。

    可如今不同往日。

    阴十七深深觉得自已自从来到这个燕国古朝代,特别是进了县衙之后,她是越养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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