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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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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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里的女子。

    之前听徐杨说徐莲花的糟遇,叶子落对素未谋面的客栈老板娘还是有些怜惜的,可这会,被徐莲花那亮得能晃瞎旁人眼的眼神一闹,他不悦的同时,心中只觉得一阵恶寒。

    在他心里,女子就该矜持,出嫁为人妇更得守妇道,便是寡妇,更得谨守本份。

    阴十七也察觉到叶子落那张难得冷下来的俊脸,心道寡妇门前事非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瞧瞧这徐莲花见到叶子落的模样,简直就像苍蝇见到屎。

    等等,她怎么能把俊朗好看的叶子落比做屎呢?

    应该是蜜蜂见到了花,必然得一采的节奏啊。

    徐莲花能经营一家客栈,虽说规模小,但也是一间收入不小的营生,看人眼色的本领,比徐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连徐杨都看出来叶子落的不悦,徐莲花便更看得出来了,当下将盛满柔情蜜意的眼眸一转,落在阴十七身上:

    “两位客倌可是来参加我们揭北县一年一度的花月盛会的?”

    不是。

    只是路过的。

    阴十七在心里默默应完,看着笑脸迎人的徐莲花,她也不好跟叶子落一样绷着脸,只棱模两可地说道:

    “可是就因着这个干系,老板娘这客栈里方住满了人?”

    徐莲花道:“自是这个干系,我这家客栈生意虽是不错,可这客房尽数住满的时候却是不多,多的都是过往歇歇脚便走的商人,要不就是几个常客,这会也不止我这莲花客栈,只怕这会整个揭北县的所有客栈都得住满了!”

    徐杨听阴十七的话,已定了她与叶子落便是来参加花月盛会的,随之便道:

    “今日都八月初七了,再有八日,便是花月盛会,相邻几个县的年轻男子都赶了来,听说还有更远的男子也来了,这客栈生意一年到头,也就在中秋节前后这个时段最好了。”

    徐莲花接着道:“这还不是因着我们揭北县的女子,是远近驰名的温柔贤惠么!”

    徐杨嘿嘿道:“更重要的是,个个如花似玉!”

    说这话的时候,徐莲花状似无意间瞥了叶子落一眼,那妾有意的情丝抛得尤其明显。

    叶子落的脸色顿时愈发沉如水。

    阴十七则是在忍不住冒黑线的同时,也听明白了。

    每年揭北县的中秋节,便会举行一场一年一度的盛会,叫花月盛会。

    至于什么内容。

    据徐莲花与徐杨所说的话,应当是与男婚女嫁有关的盛会。

    没想到这不存在于中国历史上的古时楚国,居然会如此豪放,连这种大型相亲会都能搞出来。

    想到这里,阴十七禁不住问了句:

    “不知如此有意义的花月盛会,最初时是哪位高人提出来的?”

    这可同时难住了徐莲花与徐杨姐弟俩。

    想了半会都说,这惯例都传下来许久了,自姐弟俩生下来晓事起,揭北县便有这花月盛会了,可却从来没人会去想,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于是,徐莲花不知道,徐杨更不知道了。

    徐莲花、徐杨好不容易叨叨完,收起桌上午膳的残羹剩菜走人。

    姐弟俩一踏出阴十七的客房,叶子落便即刻一把把门关上,还落了门闩,然后转身重新坐到桌旁,一副大松了好几口气的模样。

    阴十七忍着笑问:“子落,你好像都十九了吧?”

    叶子落瞄了阴十七一眼,没说话。

    阴十七收起嘴角的笑意,一脸正经,十分认真地又道:

    “子落,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些年你为了寻我,也浪费了不少光阴,我看这客栈老板娘生得腰细……”

    叶子落嘴角抽了两抽,果断截住阴十七打算蹈蹈不绝的话头:

    “小姐!”

    呃……这是动气了?

    好吧,换个说法。

    阴十七认真的小脸一垮,扯着凳子往叶子落那边移了移,直移到最近距离,方腆着笑脸道:

    “要不,咱在揭北县住上几日吧?”

    叶子落斜眼看阴十七,顿时觉得他还是没展颜了解她,展颜也说得对,他这位主子的自愈能力强,便是没人开解,她也能自已想明白,然后雨后便天晴。

    就像在展颜与花自来不告而别的这件事情上。

    见叶子落没作声,阴十七又追问了一下,他方点头道:

    “倘若你想在这里玩几日,也是可以的,不过花月盛会一过,我们就得立刻起程,还有这期间,你不能给我说什么男大当婚!”

    男大当婚这四个字,其实是个好词。

    可被叶子落最后几乎是磨着牙说出来时,阴十七顿时觉得再好的词,她在揭北县的期间,也不能再拿出来溜溜,实在遗憾得很。(。)

第二百零六章 中毒男() 
昏暗的灯,如跳动的黄豆。

    阴十七微垂着眼帘:“子落,你说那些想要来刺杀你,想要来刺探我情况的人,已经被……我父兄解决了,那他们不会来了吧?”

    叶子落道:“你不是说暂时还不想见到你的父兄么?根据你的意思,我已经写了书信送往燕京,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早收到我信里传达的你的意思。”

    那就是说,不会来了。

    先前刚听叶子落说她的父兄,也就是燕京阴家家主与少主齐齐要到洪沙县亲自来接她时,她可是被吓了一大跳的。

    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她需要一段沉淀的过程。

    怕么?

    大概是有点怕的。

    但怕什么,她也不知道。

    就像是在过一根极细的绳索,底下是万丈深渊,一个不小心便能摔个粉碎。

    仿佛只要不见到她的父兄,她一日不正式认祖归宗,这个万丈深渊便不会来似的。

    阴十七承认,她目前就是这种驼鸟心态。

    叶子落起身道:“时候不早,早点歇息吧!”

    或许是瞧出了她对燕京阴家那种无形的抵触,他并不想多言。

    想着,等到她真正适应、接受燕京阴家这一存在的时候,他再多说一些关于燕京阴家的事情。

    比如说,燕京八大世家之一的司家。

    叶子落不是没查过展颜,但查的结果却不如人意,并没什么大的发现,只确定了展颜确实是燕京人氏,至于其他的却像是无形中总有一堵墙,将所有想探展颜虚实的窥探挡于墙外。

    阴十七送走了叶子落,便听到他打开隔壁的客房,走了进去,再关上门落闩,她才关上房门,也落了闩。

    背靠在门肩上,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旅程终于踏出了第一步。

    已无法回头,更不容她怯懦。

    睡到半夜的时候,阴十七突然听到隔壁客房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不是叶子落的客房,而是她另一边的隔壁客房。

    也不知是住着什么人,半夜三更的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翻了个身,不想多管闲事的阴十七继续睡觉。

    一大早,门外便陆陆续续有客人自客房中走出,起床洗漱,下楼用早膳,也有吩咐店小二忙里忙外的。

    大部分是年轻男子的声音,也有类似侍从小厮的声音,应当是在服侍自家少爷,不是嫌店小二的手脚慢,就是嫌水太冷或太热,好不容易店小二换好了恰恰好的水来,又有声音挑剔说,那水不干净,然后又是一阵数落,一阵歉意连连。

    真是……够了!

    阴十七被吵得翻身坐起,往漏壶看了眼,发现已是辰时二刻。

    原来时辰也不早了。

    奇怪,叶子落竟然也还没起床。

    倘若他早已起床,应当会来唤她起床的。

    这一路上,一直如此。

    阴十七也是被习惯了。

    所以自上路起,头一回自已醒,且不见叶子落踪影,她心里还真有点感到奇怪。

    两三下起身穿衣,又洗漱完,一身清爽地踏出客房,脚尖一转往隔壁叶子落的客房去。

    阴十七先是趴耳听了一会门,见里面尽无声音,便轻扣了两下门扉,唤道:

    “子落!起床了!今儿个阳光大好,我们出去随处逛逛!”

    没动静。

    再唤了两声。

    还是没动静。

    这个情景让她有点熟悉。

    感觉就像她与花自来在珑门客栈住店查案时那会一样,一早起来也是突然就不见了花自来,也是她怎么叫门怎么都没动静。

    阴十七有点急了:“子落!子落!”

    拍得门扉呯呯作响,几乎楼下都能听到她拍打门扉的声音了。

    不少客人惊动了,看着脸色异常的阴十七一阵私语。

    徐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响声引到二楼来,他远远便看到阴十七那拍着门肩的狠劲,不禁替自家客栈的门板捏了一把冷汗,心道幸好这门板未曾偷工减料,可谓是实打实的好木。

    徐杨三步并做两步跑近阴十七时,她已拍得急了眼,一把便将门给推开了。

    或是没有想到,顺利推开叶子落客房的门后,她有点怔愣。

    也只一息间,她便回过神来,急步走进客房,四下两望便将小小客房给望了个通透——没人?

    徐杨跟在阴十七后面进门,也跟着两三下望了望整间客房,然后问:

    “阴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啊?”

    阴十七也是敲得手板有点红了,困惑地瞧着徐杨:

    “徐杨大哥,我家子落怎么不见了?”

    徐杨一脸无奈:“你就为着这个,一大早地拆门?”

    听这语气,好像知道什么?

    阴十七问:“徐杨大哥知道子落去哪儿了?”

    徐杨点头:“叶兄弟在辰时之前便出客栈去了,那会我正买菜回来,遇到叶兄弟就问了句,叶兄弟便说,要是你醒了,让我与你说一声,他有事出去一趟,大概早的话就午膳的时候回来,晚的话也在日暮前回来。”

    可一早忙起来,他也有点忙晕了头,就给这事给忘了。

    徐杨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阴十七则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出什么妖娥子就行,她可不想每一住客栈便得整出什么麻烦事来。

    可了表达歉意,徐杨免费给阴十七端上早膳,新鲜出炉的素包子、鲜榨出来的豆桨,还有两块莲花牌烧饼。

    阴十七笑着道:“徐杨大哥!我一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徐杨道:“没事没事!我姐说了,让阴兄弟尽管吃便是,剩了,我再来端回后厨去,给我家旺财吃!”

    阴十七问:“旺财不会是一只狗吧?”

    徐杨摇头:“不是,是我姐养的一只肥猫,整日不是吃便是睡,抓耗子不会,吃客栈里客人的残羹剩菜倒是吃得挺欢!”

    用完早膳,阴十七便先上楼回房,取了些许银两,又留了张说明她去向的字条给会突然回来的叶子落后,她便出了客房,正好遇到徐杨正在敲她另一边隔壁客房的门。

    也是敲了有一会了,徐杨见到阴十七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便打了个招呼说:

    “揭北县是小地方,没什么出奇的景观,但五子湖游船却是一件极雅的雅事,阴兄弟不如去五子湖游上一游!”

    徐杨的好意,阴十七自然承了,又问:

    “怎么?这客房里的客人也早早出去了?还是睡过头了?”

    徐杨摇头:“不知道!我试着推过,门里面是闩紧了的,人应该还在客房里,就是有点奇怪,我都快喊破喉咙了,里头便是没半个回音!”

    又喃喃道:“没道理啊,要是跟叶兄弟一样早早出去,那门应是没闩上,一推就开的,怎么门闩了,人还能不在不成?”

    听到这里,阴十七再次想起珑门客栈来,问徐杨:

    “客房里应当有窗,会不会是从窗台出去了?”

    说完,连她自已都觉得不大可能。

    好端端有门不走,做什么要跳窗啊?

    又不是鸡偷狗盗之辈,要出去便大大方方地自门出去,没道理做这样见不得人的跳窗之举来。

    徐杨也否定了阴十七说的这一个可能,不过他与阴十七想的不同,理由也更直接:

    “不可能,这一排客房的后窗外是一条河,要是自窗台跳下去,那必得一身湿啊!没理由好好地来住店,没事做什么跳窗跳河?不会不会!”

    最终结论,人定然还在客房里的。

    又问了徐杨说,住这间客房的客人是什么人?

    徐杨说,是一位年岁在二十上下的公子,通身富贵,像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阴十七道:“或许,那位公子只是习惯了睡到日上三杆……”

    说着,她趴在门边上去,隔着门格上的白纱往里瞧。

    这一趴门上,眼睛、鼻子什么的都得往门上靠。

    这一靠,她突然想起了昨夜里,她熟睡朦胧间听到的那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

    徐杨听着阴十七说的可能,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你说得也对,这大户人家的少爷谁都有那么几个毛病,这赖着床不起睡到午膳时间,也是其中一个……”

    说着脸一抬,眼一看阴十七突然变得凝重的脸色,徐杨心中一惊,话也跟着断了。

    好半晌,徐杨小心翼翼地也学着阴十七的姿势,整个人跟着趴到门板上去,又是瞧又是听的。

    隔着薄厚适中的门扉,最上头的门格子还严严实实糊着白纱,眼睛一靠上去,入眼便是一片白茫茫,根本就瞧不到什么东西来。

    至于耳朵,更是连个风声也没听到。

    一片寂静。

    但看阴十七那严肃纠结的脸色,徐杨又觉得该是他本领不到家,所以才没有瞧出或听到些什么来,于是不耻下问:

    “阴兄弟,你看到或听到什么了?”

    看,倒是没看到什么。

    听,也没听到什么。

    但闻么,她闻到了一股不是很浓的血腥味。

    所以初时,阴十七的嗅觉并没有捕捉到这一股血腥味,直到趴身到门上,想到昨夜里的那一声突兀的重物落地声,她方偷偷地在门扉最上面戳了戳糊门格子的白纱,鼻子再移到那一指大的小洞上一嗅,很快便嗅到了客房内浅浅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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