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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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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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自来声音有点僵:“为什么……是我?”

    说着,花自来边看去展颜,意思是阴十七怎么不叫展颜下去,展颜不是也不怕么?

    除了这个意思之外,花自来还含着求救的意思,岂料展颜毫不理会,直接下命道:

    “下去。”

    阴十七笑嘻嘻地又道:“不用怕啦,花大哥,这会是青天白日,又有这么多人在这里陪着你,哪有什么好怕?”

    随即阴十七又转头向听到动静而纷纷竖起耳朵的众衙役们喊问一句:

    “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衙役即刻齐声回道:“是!”

    众心所望,花自来除了下洞去挖还是下洞去挖,已没别的选择,微苦着脸下洞之际,他在心中暗暗想着,待此间事一了,他一定得好好整治整治这帮好事跑前头脏活累活跑后头的小兔崽们!

    花自来挖得小心翼翼,当挖出第一个黄色之物出来交给洞上面的展颜之后,接下来再挖出七个黄色之物,他的速度便快多了,因为黄色之物也不是什么骇人的东西,不过是一声黄布卷着,里面估摸包着什么东西,软绵绵的也不知是什么。

    但无论是什么,花自来已然看清楚不过就是被埋在洞中土里的几卷黄布,他是连小怕都没了,全部挖出来之后,他便出洞到余光年家院中的水井边上去洗洗。

    再回来的时候,展颜与阴十七已将花自来第一个挖出来的黄色布卷解了开来。

    黄色布卷呈条状,长约四寸,两头被红绳绑住封口,展颜解开的瞬间,阴十七自黄条布卷里面闻到了一些灰烬的味道,她指着布卷里黑灰道:

    “这些黑灰应该是纸之类的东西烧了之后遗留下来的。”

    展颜点头道:“黄布、红线、黑灰,还有这……”

    展颜尚未说完最后一样,洗净了双手的花自来已然凑近两人边上,伸长了脖子去看展颜手中解开的黄条布卷。

    什么黄布、红线、黑灰,花自来看到了也没什么反应,只在看到最后一样时,他差些软了腿,吞了吞口水抖着声音问:

    “这这这是……头发?”

    是的,就是头发,还是一缕乌黑顺滑的长头发。

    这让展颜、阴十七两人同时想到了大小坛子中装着的那个女死者。

    这时一个衙役匆匆自衙门来余光年家,一进院子便快步走近展颜三人禀道:

    “展捕头,珍稳婆让我来告知一声,那小坛子中的女死者头颅并没有发现死者的头发,珍稳婆说,让展捕头在查案子的同时,看能不能找到女死者的头发!”

    不用找了。

    因为已经找到了!

    来追加珍稳婆尸检的衙役将话带到之后,展颜便让衙役带着花自来刚刚自洞底挖出来的八条黄条布卷带回衙门,让珍稳婆再好好检验一番。

    衙役应声而去,花自来即刻手舞足蹈地惊声嚷道:

    “在洞底埋卷着女死者的头发,这一定是有什么诅咒的!完了完了完了!我居然去亲手将它们挖了出来……我彻底完了!展大哥救我!”

    花自来又是懊悔又是求救的夸张模样,看得阴十七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花大哥!谁说土里埋头发就是诅咒啊?你这算哪门子的歪理啊!”

    花自来脸色微白地反驳阴十七:“这是真理!十七啊,你年纪还小,你不知道啊!但凡像什么诅咒啊钉小人之类的,就是拿即将倒霉的人的头发来做法的!”

    众衙役本来因着女鬼一事就已是人心惶惶,被花自来这么一闹腾,他们已然双腿不自觉在慢慢往余光年家门外移,个个望着天色,心道此刻艳阳虽是高照,那女鬼不敢出来害人,但诅咒可不怕什么艳阳高照啊!

    展颜见状心下不悦,但花自来这般一涉及诅咒之类的怪力乱神便大惊小怪的模样,他实在是习惯得很。

    与花自来从小长大的展颜最是清楚,花自来平日里虽不太信什么妖魔鬼怪,但一旦碰到什么诅咒一类的歪邪之事,花自来却是确信不移,更是比怕鬼怪还要怕上百倍。

    这回还是花自来亲手挖出来的黄条布卷,花自来不变色大声嚷嚷,展颜才会觉得奇怪。

    不同于阴十七劝解花自来的做法,展颜是直接将花自来派出余光年家干别的活去了。

    花自来自然乐意,高兴得蹦个老高之际还不忘问展颜:

    “那个……我不会有事吧?可别把什么诅咒转到我身上来啊!”

    展颜横了眼口无遮拦的花自来,花自来即时苦着脸消停了,接着听展颜说道:

    “不会有事,倘若有事,我们谁也跑不了,即便现在跑出余大叔家也是晚了!”

    展颜这话不可谓不毒,直接将那些企图偷偷溜出余光年家院子的衙役们的脚瞬间死死钉在原地,连半步都不带移的。

    阴十七瞧了瞧那些与花自来一样苦着脸微白了脸色的衙役们,顿时就想笑,又想着怕鬼怪的百姓们还指望着这些衙门官差保护,可他们却先自已吓自已,吓得不敢再待案发现场,那还怎么指望他们,她顿时又没了笑意。

    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鬼,还是人在装鬼作怪吓人,身为衙门里的衙役再怕也不该生出想逃离案发现场的念头,倘若人人都如此了,那案子还怎么查?

    冤死的无头男尸,谁去帮他找到凶手替他伸冤?

    花自来也听出了展颜话中调侃之余的斥责,不禁眸色微暗地道:

    “展大哥,你上回让我查洪沙县内县外的冰僵花,除了县里有两家药铺有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找到,买的都很少了,种的干脆都半家都没有!”

    展颜道:“知道了,关于刚才我说的医用银针,你带人仔细查查,倘若有需要,可先回衙门到仵作房去看看自无头男尸体内取出的银针模样。”

    阴十七也道:“对,虽说医用银针大都一个样,但其实还是有些微差些的,就像从无头男尸体内取出的那根银针,粗看的时候,与平常的医用银针没什么差别,但只要仔细再看一看,便能发现那根银针其实要比平常的医用银针要短一些,约莫有半寸之差!”

    展颜与花自来都知道陶婆婆是医婆,也会针炙,阴十七耳濡目染的,自然知道平常的医用银针的长短,何况阴十七素来观察事物入微,旁人或许还要拿上一根平常的医用银针与那根银针一较,方能得出半寸之差的结果,阴十七却是多看几眼便看出来了。

    展颜的观察力不输阴十七,但在不熟悉平常医用银针的情况下,他在这一点发现上便输给了阴十七,所以他是听阴十七说的,也是确信不移。

    花自来当然也一样信足了阴十七的话,点头说一定先回一趟衙门看看那根银针后,再带人做详细的搜查。

    花自来临走前也对两人说了,那两家有卖冰僵花的药铺,他都问过了,药铺的老板都说好久没卖出过冰僵花了,而这个好久到底有多久,他却给忘了问了。

    对此,花自来挠头搔耳地觉得十分失责,更是不敢再看展颜一眼便匆匆说办展颜交代的事情去了。

    花自来飞快跑掉后,展颜与阴十七再看余光年家的院子与家门前已没旁的发现之后,两人决定分头行动。

    展颜去一趟花自来所查得的那两家有买冰僵花的药铺,再查问一遍。

    阴十七则按着展颜的吩咐去找陈跃,了解一下当初邱素贞失踪案的情况。

    两人临出余光年家门之际,突然想起田志所说的,余光年曾去找过田志的事情,两人逐又回到余光年院子中。

    因为自家出了命案,随后又在自家院中挖出两坛尸骨来,余光年便向他帮工的码头管事请了数日的假。

    岂料码头管事也听说了一些余光年家所出命案的传言,不禁嫌余光年晦气,在余光年提出要请假之际,他便干脆解雇了余光年,并将工钱清算,让余光年以后不必再到码头帮工。

    余光年家中出命案,虽说无论是无头男尸还是坛中尸骨皆与他无关,却实实在在是发生在他新买了半年的民舍之中,老实的他除了接受之外,在回家的路上更是偷偷哭了一场。

    回到家,余光年便与余氏说他已辞了码头帮工的活计,待到案子一了,他再去找更好的活计,却未说上半句码头管事嫌弃他时所说的那些晦气话。

    余光年这般善意的隐瞒,也是不想余氏听后伤过难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涉方叶() 
然余氏虽胆子很小,却是个十分心细的人,她见余光年眼眶微红,心下便有几分了然,再见余光年回她话时的眼神躲躲闪闪,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当下余氏也不再追问,只道会找到更好的活计的,让余光年也不必着急,家中尚有存粮,也存有些许银两,让他慢慢找便是。

    花自来与众衙役在院子里与家门前搜查之际,余光年夫妻便静坐于堂屋里的桌旁,便是后来展颜与阴十七到了,夫妻俩也没想起身添乱。

    直到见到明明已快跨出自家家门槛离开的展颜与阴十七突然停住步代,转身向他们走近之际,余光年夫妻意识到两人应是回来找他们的,这才纷纷起了身。

    四人坐下谈了一会后,展颜与阴十七证实余光年确实找过田志,之所以找上田志这个风水大师,而没有找上驱魔大师,余光年解释的原因有二。

    一是因着洪沙县没有所谓的驱魔大师,余光年便是想找也投之无门,二是因着余光年后来探得一些关于邱连父女的事情,与大多数人想的一样,余光年夫妻猜测着女鬼大概也许就是失踪不明的邱素贞,邱连是找不到了,但田志这个往日与邱家父女来往甚密的风水大师却还在,于是余光年便匆匆带着碎银子找上门去。

    最后田志虽没有明说他所见得的结果,但余光年夫妻也自田志的反应中猜到那女鬼十之八九确实就是失踪的邱素贞。

    阴十七道:“余大叔,余大婶,院里埋着的坛中尸骨并不是邱素贞,这一点我们已经确认了。”

    余光年讶道:“你们找到邱素贞了?”

    余氏也是一脸又惊又喜道:“太好了!”

    阴十七却给余光年夫妻浇了一大涌凉水,摇头道: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坛中尸骨的女死者死亡时间与邱素贞失踪的时间对不上,也就是说,邱素贞还未失踪之前,女死者已然被害,至于邱素贞至今下落不明,是生是死还有待查证。”

    余光年夫妻在听到阴十七否认的话后,两人原本欣喜的眼眸皆仿佛在瞬间失去光亮,黯淡了下来,沉默不语。

    阴十七这时与展颜对看了一眼,皆意外于余光年夫妻竟会这般在意邱素贞的生死。

    展颜不禁问道:“两位在之前,可与邱连父女认得?”

    余光年摇头道:“并不认得,除了小民与邱连见过一面洽谈民舍买卖事宜之外,邱连有个快及笄的女儿,还是后来小民夫妻二人搬进这民舍住下之后,方自街坊邻居中听说得知。”

    余氏也道:“是啊,我们是后来才听说这个邱素贞长得不仅水灵,人也乖巧孝顺,便是在外头受到欺负也从不与邱连说道,她是怕邱连担心,也是怕邱连因此惹来祸端啊!”

    余氏这话说得颇让展颜与阴十七诧异,对于邱连父女俩的事情,展颜是让衙役去寻访过这附近街坊邻居的,并未听闻有什么邱素贞被受欺负的传闻,可这会余氏却这般无意间便说了出来,这让展颜不禁心生疑惑。

    阴十七自是早从展颜那里得知这些事情,展颜在心中生疑之际,她已然问了出来:

    “早上应当有官差来问过关于邱连父女俩的事情,余大婶这话可是未曾与来询问的官差说过?”

    余氏还未回话,余光年已是大包大揽道:

    “这事要怪便怪小民,是小民说了,待展捕头与阴快手来了,再与两位差爷详说!”

    阴十七即刻问了为什么,余光年吞吞吐吐地表示他不大相信其他的衙役,对此阴十七展颜并未再多说什么,想着大概是先前三番四次被势利的官差磨没了信心。

    至于为什么左邻右舍也没人说出任何有关邱素贞曾受过欺负的事情,余光年道:

    “听说欺负邱素贞的那个人是有财有势的大少爷,就在小民到处寻问邱连可能去的地方,以便找到邱连之后退回这间民舍之际,芳姐劝小民说不必再找了,再找也是枉然,小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芳姐见小民坚持,便也只好如实相告……”

    芳姐也就是隔壁大娘,她说邱素贞之前曾受到方城一位大少爷的欺负,说是看上了邱素贞,想让邱素贞给当那位大少爷的小妾,邱素贞自是不肯。

    邱素贞回家之后,也并未将在外遇到的麻烦告知邱连,直到那位大少爷找上邱连家,并带了些许聘礼,其态度之蛮横让邱连当场冲去厨房拿把刀便冲出来,想和那位大少爷拼命。

    那位大少爷养尊处优,自认他的命要比邱连的命金贵得多,也是不想在洪沙县闹出人命来,毕竟他的势力终是扎根在方城,并非洪沙县。

    在未知洪沙县衙的知县大人是否能给他个面子,吃金银珠宝那一套之前,那位大少爷在邱连愤怒拿着刀出来,扬言要一命抵一命之际,他与身边两个小厮即刻落荒而逃。

    但随之而来,便是接二连三的麻烦,比如说邱连在县郊外种的花地连连糟到破坏,邱素贞每日里到市井是卖的花也时常让市井混混使坏赶走买花的客人。

    阴十七问:“难道邱连父女没有想到要报案么?”

    余光年道:“哪里会没想到,小民听芳姐说过,邱连发现县郊花地糟到毁坏的当日,他便到衙门报了官,但衙门虽有受理却没有查出来是谁在暗里使坏,随后邱素贞被混混骚扰,邱连想到了先前想强行纳邱素贞为妾的那位大少爷!”

    然那位大少爷是谁,见过的人都说未曾见到,更不识得,邱连便是想告状也不知要状告何人。

    展颜道:“再然后……便是邱素贞的失踪?”

    余光年点头道:“是!”

    再后来的一些事情,便是余光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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