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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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来迟-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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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致位置后,便离开了君凌宫,美其名曰,要将这魔界逛个遍。

    挑起的眉头轻轻一动,君怀闻面上的笑意越显深邃,拿开了自己放在一侧的手,给锦嵩让开了位置,下巴轻呶了呶:“睡吧。”

    轻轻然两个字,并未任何别的言语,好似就等着锦嵩躺到自己的身旁一般。

    这下,倒是真的轮到锦嵩哑口无言了,他不过就是一时嘴快,哪里真的会去睡到君怀闻的身边位置。

    随着年纪越发增长,他自然也是了晓了这君怀闻在魔界中的地位,哪里是他能够去得罪的。

    眼睛狠狠却又不不甘地瞪了君怀闻一眼,锦嵩的步子一个迈开,坐在了那长榻边本是用来作案桌的矮桌上:

    “说吧,什么事儿?”

    跟在君怀闻后也有这般长的时间了,对于这个男子的了解多少还是有些的,他既然叫自己回来,自然一定是有什么事的。

    闻言,君怀闻一直含笑的面容逐渐沉下,本是放松地眉眼也是逐渐泛上了重光,身子靠在软枕上,视线移开,看向了自己腰间的那块木块上,久久未动。

    锦嵩并未说话,神色却是格外注意着君怀闻的动向,自然也是随着他的目光,注意到了他腰间挂着的木块上。

    那木块,他自是最为知晓的,因为这木块,便是他锦嵩靠着圣力寻出来给君怀闻的。

    视线在君怀闻和那木块中几个重重的来回,锦嵩刚想开口询问些什么,却是在目光又一次落在了那木块上时,陡然站起了身,眸中光亮大起,死死地盯住了那木块,口中失声而道:

    “通灵玉!!!”

    便是锦嵩的声音响起的一瞬,君怀闻的躺着的身子陡然坐了起来,单膝支起,单手一把握住了那木块,神色越显凌厉,眸光狠狠望看向了锦嵩:“你说什么?!”

    声音,满是酝酿而起的风暴。

    锦嵩的眉头同样蹙得极深,眸子中是深深的颤抖,望着那分明一片平静的木块,声音都是起了激动之意:“你寻到通灵玉了?!”

    询问刚起,君怀闻那本是厉厉的眸光顿时染上了一抹黯然沉重之意,身子一个而起,落在了锦嵩的身前,将那木块一把扯下,扬起在锦嵩的面前:“你方才,说什么通灵玉?”

    视线在那木块和君怀闻两者间几个来回,末了,锦嵩的神色变得愈发认真,抬手指了指君怀闻手中的木块:“这木块,分明已是有了通灵玉的气息,难不成,你并没有拿到通灵玉?”

    锦嵩天生的圣息,自然是对于那上古圣物感知格外敏锐,虽说这木块上通灵玉的气息并不浓郁,却依旧并未被他所错过。

    握着木块的手越发用了力,君怀闻的神色越显深邃,望着锦嵩的眼中是大片大片浓烈的黑色,透着深深冰寒的气息。

    眉头轻蹙,锦嵩并不明白君怀闻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看着男子那逐渐垂下不被自己所看到情绪的神色,声音也是逐渐小心了起来:“难不成,那通灵玉又被旁人夺走了?”

    末了,锦嵩却是又啧了啧嘴,自己先将这可能给排除在外了,口中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呢?那通灵玉通灵后,便不过是一块巴掌不到的石头,什么人,竟是能从你的手中夺走?”

    对于君怀闻越为了解,锦嵩便越知晓,不论是人或事或物,一旦是被君怀闻所看中的,便无论如何,再逃不出他的掌心。

    垂下的视线,在听到锦嵩口中那最后一句话后,越发漆黑了起来,那握着木块的手也是缓缓垂下,一时间,君怀闻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冰寒气息,险些让锦嵩吓得往后退去。

    半晌的寂静后,锦嵩刚想开口说话之时,君怀闻拿捏着那木块的大掌猛地一下抬起,竟是又横在了锦嵩的眼前。

    锦嵩本就是小孩子模样,此番抬着头看着君怀闻,又一次看向他递过来的木块,眉头上是不解和不安:“怎么了?”

    “将这木块,雕琢成别的物件,便不会再同那通灵玉,有感应了吧?”

    君怀闻的视线依旧未抬起,始终敛着,让人看不分清。

    “你疯了?!”这一次,锦嵩的声音再未遮掩,拔高而起,“没了这木块,通灵玉便没了护主之物,便落不得那上古圣力!没了圣力,你如何一统三界?!”

    听闻锦嵩那分外焦急的话语,君怀闻垂着的视线里,竟是缓缓翻腾上一丝浅浅的笑意,一把将那木块重新挂回了腰间,摇了摇头,也不去看那焦急模样的锦嵩,径直抬步往塔楼下走去。

    “君怀闻!!!”锦嵩万般急切。

    “那通灵玉,我不要了。”背对着锦嵩,君怀闻的声音在寂静夜色中格外清晰。

    他要的,是卫絮。

第207章 由不得() 
“君怀闻!”锦嵩蹙起的眉头再次狠狠一动,一个回身,怒目瞪着君怀闻离开的背影,“你当真疯了是不是?!”

    “整个君凌宫因为你的一句话,寻那通灵玉寻了足足千年,如今灵玉分明已经现身,你现在来告诉我,你不要了?!”

    “你把整个君凌宫置于何处?!”

    “你把我置于何处?!”

    的确,为了寻那通灵玉,君凌宫不知已是派出去了多少的死士,但若是真的细细算起来,功劳最大,付出最多的,自然是那最终确定了通灵玉在仙界的锦嵩。

    所有人皆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去奋力,可到了这最为关键的时候,他君怀闻竟是告诉自己,他不要那通灵玉了?

    他在戏耍整个君凌宫的人吗?!

    已是走到塔楼边缘的脚步停下,君怀闻背对着锦嵩的方向,并未回头。

    清寒的夜风将君怀闻的发高高扬起,空阔的夜色中,黑色的衣袍也是猎猎作响,高飘而起。

    半晌,君怀闻就那般静静地站在塔楼边缘处,身形久久未动。

    久到锦嵩以为着他根本没有听到自己所说的话,刚要抬步上前的一瞬,已然听到了君怀闻的清晰却又笃定的声音:“由不得”

    “由不得?”脚步上前一步定住,锦嵩的眉头越发蹙起,仰着头望着那个似是有什么不一样地方的君怀闻。

    “我的心。”最后三个字出口时,君怀闻脚下动作再无犹豫,一个腾空,黑色的衣袍迎风而起,君怀闻的身形已然腾跃到了空中,一个扬身,径直往君凌宫远处方向飞去。

    “君怀”锦嵩明显还想说些什么,声音刚出口两字,便已是再看不见君怀闻的身形,那刚要说出口的话,瞬时消散在了一阵一阵的寒风中。

    一夜寂静,再无事发生。

    魔界中的人们并未料到,这看似无事的一夜,究竟发生了怎样惊天的事情。

    日头刚起,光亮便透过那殿顶上那琉璃天窗,落到了殿内,落在了席绾灯所睡的那张被清流溪水所环绕的圆床上。

    金色的光亮浅薄不已,透过那薄纱,落在了女子那阖上的双眸上。

    口中一声浅浅的叮咛,席绾灯的眼霎时睁开,瞬时折射出了凌厉的光,侧过视线,看向了外间的方向。

    便是下一瞬,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已是响起,伴随着敲门声一道落下的,是久之那格外仓促的声音:“家主!家主!”

    躺在床上的视线凝起一道沉沉的光,望着那外间方向许久,身形顿了顿,从床上坐了起来,拢了拢自己披散着的发,幽然落了声:“什么事?”

    重重地咽了咽口水,久之的脚步反倒是推开了一些,抬眼望了望那殿门,眸底深处滑过一缕深邃的光,而后才开口落了话:“家主,老爷他”

    老爷二字出口,席绾灯的眉头已然狠狠地蹙起,单手扬起一缕黑色的妖气,一把将那挂在床边木架上的衣服暗拿下,手中动作飞快,口中言语却是依旧平稳不已:“老爷怎么了?”

    思及昨天凤鸣同自己所说的言语,席绾灯已是大致料想到此刻外头的情况了。

    “老爷的尸首”

    尸首两字刚从久之的口中说出,席绾灯所休息的舍殿门瞬时被打开,女子已是穿好了一身清冷地黑色衣袍,周身带着浓烈的寒风,死死地看着了就追的方向:“你说什么?!”

    席绾灯和久之自然是最清楚这其中的事情的,此刻,不过就是演一场戏罢了。

    此时此刻,阶下已然站着了不少席居的小妖,众人皆是跪着,那垂下的视线里满满的都是惊恐害怕。

    这些小妖自然是知晓这老家主是因为这嗜血症越发严重才会被关起来,从而才会有了新的家主,可是今日一大早,那守门的小妖刚将门打开,便在席居门前地的阶下,看到那死状惨不忍睹的老家主,叫他们心头,如何不害怕?

    见那门突然打开,久之的视线快速垂下,拱手行礼,口中再无犹豫:“老爷的尸首,在席居大门外。”

    随着久之话音的落下,只见席绾灯脚下一个踉跄,身子重重向后跌去,若不是手扶着那门框,怕早就是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下一瞬,不等众人看清家主的身形,席绾灯周遭一阵浓烈的黑色翻涌而起,众小妖来不及看清,席绾灯的身形已是消失在了眼前。

    久之站在原地,并未即刻动身,垂着的视线里是隐晦不明的光,片刻后,才猛地一个转身,同样腾身往那席绾灯消失的地方飞去:

    “还不都跟上!”

    口中狠狠落了一句,阶下的众小妖才是猛地反应了过来,纷纷起身,往席居门外的地方赶去。

    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待久之身形落于席居门前时,已然看见了席绾灯那站在静静站在席罄书身旁不过五步远的地方。

    周遭,早就是围满了人。

    除却席居中人,更有不少,是另十七处判官居中的人。

    这十八判官居本就是相隔得并不远,加之久之的有意而为,席罄书横死的消息自然很快便散了出去。

    席居门前,几乎围满了人,却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更是没有一个人发声。

    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一般,静静地望着那个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却是一身萧瑟的席绾灯。

    久之的视线重重是满满的深邃,太过于普通的面庞,放在这席居一干人中,并不尤显。

    片刻后,脚步上前,站在了离席绾灯最近的身后位置:“家主”

    “谁做的。”席绾灯的情绪很是到位,双手死死地攥紧了袖子,垂着的眸子依旧不被旁人所看到,只有那出口的声音,让人觉得心头窒息般的沉闷。

    久之的眸光越显深意十足,半张的口停住了片刻,恰到好处的停顿,使得所有人的心神都凝在了久之的身上:“毙命伤乃是寒毒之刃所伤,刃纹,所属”

    “君帝的软剑。”

    君帝的软剑。

    五个字,久之说得尤为缓慢,却是字字诛心一般,落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第208章 偿命() 
席绾灯的脚步很是缓慢,只有五步的距离,却是足足走了有半辈子那般久,一步一步,垂着头,视线看着那早就是一片血肉模糊模样的席罄书,眼底,只有着浓之又浓的寒意。

    旁人哪里会看得出来,只道是席绾灯太过于悲戚。

    久之就站在席绾灯身后位置,看着女子一步一步向着席罄书的尸首走去,一直沉沉的眉眼再度垂下,缄了口,再未出声。

    直至脚步在席罄书的身旁停下,席绾灯垂下的视线很是仔细的看过了席罄书那几近认不出来的面盘,冰寒风暴快速从眼中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那阵阵翻涌而上的真正的悲戚之意。

    下一瞬,众人皆是看见,席绾灯的膝盖,在没有任何妖气护体的情况下,重重地跪了下去,泛出了极为沉闷的声响。

    女子的动作惊人得快速,一个出手,已然将席罄书抱在了怀中:“爹。”

    双手动作格外小心,似是抱着一个珍贵的东西一般,将席罄书小心翼翼得抱在了怀中。

    “爹。”

    “你冷不冷?”

    “你怎么在这家外头睡了一夜呢?”

    “你跟女儿,说句话啊!”

    “你怎么不说呢?”

    “你是不是冷啊?”

    “女儿抱着你,抱着你就不冷了。”

    絮絮叨叨,席绾灯紧紧抱着席罄书的尸体,竟是安安静静说上了许久的话,周遭,竟是没有一人出声,既是静静地望着席绾灯的方向。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不过这一夜的功夫,席罄书,这曾经在十八判官居中最为风光,在君帝身前最为得宠的席罄书,竟是死了?

    还是死在了君帝的软剑下?

    这让这其余十七判官居中的人做何种想法?!

    那般得宠的人都是亲手死在了君帝的手中,那他们这些平日里对君凌宫就有所不满的人,该是如何是好?

    众人心头皆是千万种想法,却都是沉在了心头,并未表现出来。

    久之虽是垂着头,却是眼力见十足,便是在席绾灯的那喃喃的话音出口约莫十句话左右,似是有些心有不忍的模样,脚步上前一小步,轻声出口:“家主,席居还需要您,请您,一定要撑下去。”

    并未有任何痛哭的模样,席绾灯不过跪在地上,静静地抱着席罄书,听到身后久之的话音,隐匿着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寂静,又是停顿了许久。

    席绾灯的声音才是泛起了浅浅的哭腔,重新问了一句:“久之。”

    “你方才说,这是谁做的?”

    强忍住心头的情绪才让自己没有真的笑出来,席绾灯比谁都清楚,此时此刻,说出口的话该有多重要。

    久之太过于普通的面庞上是冷静的神色,静静地望着席绾灯的背影,沉声又道了一遍:“老爷所受刃伤,是君帝的软剑。”

    “呵呵。”

    带着哭腔的冷笑刹那间从席绾灯的口中低低发出,女子的声音明显已是变了一道情绪:“君帝的软剑?”

    “君帝的?”

    两句冰冷至极的反问,席绾灯的头已是抬了起来。

    眸子中,溢满了清透的泪水。

    重重而又缓慢地扫视过面前的众人,声音清晰,一字一字,高声扬起,落在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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