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岗县的一个乡镇当派出所长,当所长时破了一个大案,被大领导看重直接调公大当教官,他和晓蕾也就是调到北…京之后结婚的。”
中国是官本位,你企业做得再大,你再有钱也没当官的地位高。
有一位同学当大领导,池媛媛打心眼里高兴,紧盯着他双眼好奇地问:“再后来呢?”
“他一边在公大当教官一边考研,同时考上公大和北大的研究生,法学和分子化学与生物化学双硕士,拿到双学位回南港,一回去就是什么支队长,再后来调到贵省的一个县当副县长兼公安局长,好像还干过几天县委副书记。”
“哇靠,深藏不露啊!”
“居然瞒着我们,等会儿回来找他算账!”
“收拾公安局长的机会可不多,徐蕊,好好想想,等会儿怎么收拾他。”
……
徐蕊实在忍不住跑到隔壁通报这个最新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老余他们牌也不打了,全部挤进女士们的房间,你一言我一语的感叹起来。
“深正是计划单列市,人口比江城多,深正市公安局的副局长,这个权大了去了。”
“他才三十五,只要不犯错误早晚正厅,当公安厅长不是没有可能,至少能干个正厅级的常务副厅长。”
“老钱,你又懂了,搞得你也在政府工作似的。”
“法院院长不懂法,公安厅长不是公安出身,这是常识好不好。”
“公安厅长不是公安?”
“当上就是,没当上之前大多不是,党…指…挥…枪,要么是从哪个部委尤其政法委空降,要么是下面哪个市的市委书记,不信你问开元。”
……
与此同时,韩博和李晓蕾正在离酒店不远处的一个饭店吃第二顿晚饭,刚开始三个人,吃到一半变成四个人。
他难得来一次江城,吴忧觉得应该叫上他的老部下,借口去洗手间,瞒他给安小勇打了个电话。
“韩局,嫂子,明天中午有没有时间,明天我休息……”没有老领导提携就没有自己的今天,安小勇激动不已,一听说他们明天下午就要走,便迫不及待提出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韩博放下茶杯,婉拒道:“明天有安排,再说我们什么关系,既是老乡又是老战友,以后有的是机会。”
“小勇,就别勉强韩局了。”
吴忧知道他日常安排得很紧凑,放下筷子言归正传:“韩局,挂职一段时间,尤其挂职期满,好多干部就办正式调动手续。对于将来你是怎么想的,回部刑侦局还是留在东广?”
“这要服从组织安排吧。”
“话是这么说,但有准备和没准备完全不一样,现在就要考虑,不能拖的。”
这不是动员自己搞歪门邪道,而是真正的关心。
韩博之前真没想过这些,不禁笑问道:“你觉得我留在东广好,还是回部里比较合适?”
“废话!”
吴忧放下筷子,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当然回部机关好,你想回去很简单,毕竟本来就是部机关的人,我们想去还去不了呢。”
“我想留在基层,留在基层至少有机会办案,回部里主要是务虚,我这样的性子真坐不了办公室。”
“多少年了,还是这副德行,晓蕾,好好说说他,你们家安在北…京,不回北…京算什么?”
李晓蕾已习惯现在这“颠沛流离”的生活,噗嗤一笑:“吴总队,别看我是北…京人,可我现在真不想回北…京。在外面呆这么多年,已经不习惯北…京的气候和环境了,冷的时候冻死人,热的时候热得要命,还有雾霾,回北…京估计要比在其它地方少活五岁。”
韩博忍不住笑道:“我们追求的是生活品质,不能要钱不要命,更不能要官不要命。”
“什么追求生活品质,我算明白了,你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以前是,现在还是,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说这些了,说点正事。”
韩博指指插不上话的安小勇,意味深长地说:“你知道的,我就小勇他们几个真正的老部下,当年走狗…屎…运,办了一起大案,一个个全混出来了,留守的马上都要出任县局党委委员、良庄派出所长,几年前就正科级。
我自己没想过要当多大官,也没过他们能当多大官,只希望大家伙能平平安安。这个平安一是不能负伤乃至牺牲,二是不要犯错误乃至违反犯罪,不能从一个警察变成阶下囚。我们难得聚一次,想借这个机会拜托拜托你,不是拜托你提携,而是拜托你平时多敲敲边鼓,在工作上高标准严要求……”
第八百七十六章 大麻烦()
不要提携,只要高标准严要求,听起来似乎是场面话。
如果当真,不了解眼前这位的人估计会误认为他避嫌避到极致,自私到极点,生怕被老部下连累,于是说出这番毫无人情味的话。
不过吴忧不是别人,过去这些年虽然没再怎么跟韩博打交道,但对韩博的为人是非常清楚的,这既不是场面话更不是没人情味,而是对安小勇发自肺腑的关心和爱护,生怕安小勇经受不住社会上的各种诱惑犯错误。
再往深处想,这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善意提醒。
吴忧微微点点头,想想又拍拍他胳膊,一切尽在不言中,都是聪明人不需要说太多。
说完之后韩博突然有些后悔,不无尴尬的笑了笑。
之所以说这些纯属有感而发,从下午到晚上短短的几个小时内,老同学周开元就发了几条软中华,再加上从头到脚那一身名牌行头,很难不让人往腐败上想。毕竟一个正科级干部一个月工资能有多少,要是为官清廉能这么消费,又消费的起吗?
吃完第二顿晚饭,回酒店。
让韩博倍感意外的是,吴忧拉着他,让安小勇送李晓蕾先上楼。
老朋友显然有话说,韩博干脆没下车,半靠在副驾驶座椅上仰望着酒店的霓虹灯,半开玩笑地问:“意犹未尽?”
“你把安小勇拜托给我,我也有件事想拜托你。”吴忧摇下车窗点上支烟,吐出一串淡蓝色的烟圈,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般地说:“本来没想过跟你提这事,不想让你卷进来的,但你既然打算‘破罐子破摔’,还是忍不住想请你帮个忙。”
韩博很奇怪,下意识问:“你在江城,我在深正,我能帮你办什么事,又能帮你什么忙?”
“既是私事也是公事。”
吴忧转过身,紧盯着他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分管我们经侦总队的郝副厅长,调到省厅之前在北州市担任过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前几天北州市的一个民营企业家,确切地说是房地产开发商跑江城来找到郝副厅长,当时我也在场,所以郝副厅长把他事交代给了我。”
开发商找公安厅副厅长干嘛,韩博糊涂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郝厅长更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吴忧猛吸了口烟,紧锁着眉头解释道:“开发商姓段,是北州市几年前从你们深正招商引资过来的,在北州有好几个房地产项目,包括拿地在内,每年上交税费都上亿,北州市委市政府很重视,郝副厅长当时是市领导,想不认识他都不行。”
“那个开发商遇到麻烦了?”
“大麻烦!”
“公事公办,难道就因为认识就网开一面?”
“事情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他没偷税漏税,也没跟谁官商勾结低价拿地,只是前几年西南那个直辖市设立时跟大多民营企业家一样觉得商机来了跑西南去淘金。由于人生地不熟,便和当地的一个老板合作搞房地产。”
西南的那个直辖市,当事人搞得又是房地产,韩博猜出几分,顿时意识到事情虽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但应该像老朋友所说的一样“麻烦”。
“合伙的生意不好做,他其实跟西南的那个老板就合作开发过一个楼盘,但与那个合作伙伴的私交还是非常好的,他们是战友,以前一起当过兵,之所以不再合作主要是两个公司全是家族企业,七大姑八大姨们之间勾心斗角。”
“都已经不再那儿搞房地产了,难道西南同行鸡蛋里面挑石头,打算翻他的旧账?”
“这倒没有,问题是他与那个战友关系太铁,开始合作时两个公司交叉持股,后来又注册了几个公司,房地产行业你知道的,开发一个楼盘搞一个公司。后来为了贷款,又相互担保,总而言之,两家的关系没理顺,至少在法律上没理顺。”
吴忧顿了顿,接着道:“现在他那个战友因涉嫌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寻衅滋事和非法经营被抓了,到底涉不涉黑、到底有没有非法经营放一边,我们既没管辖权也没资格问。但这个案子越办越大,说嫌犯在段老板的公司有股份,从西南跑过来要冻结段老板公司的账户,要划走账上的资金。”
为什么不愿意呆在部机关工作,非要下基层,非要去东广,不就是想避开西南那个直辖市公安局种种做法有可能带来的影响吗?
去深正挂职之前,没少研究那位境界明星的丰功伟绩。
去年的情况不知道,前年有一份公开数据,2010年“打黑除恶”专项斗争阶段总结数据显示,全市共抓获涉黑涉恶人员3348人,立案查办涉黑团伙案件63个、涉恶团伙案件235个。
可是据知情的朋友私下透露,那些被打黑对象大多为民营企业家。认真查看该市法院的几十份打黑判决书后发现,几乎所有判决书的最后一页,都有相同的六个字——“没收全部财产”!
这哪里是打黑,分明是“劫富济贫”。
那个市的经济发展情况韩博不清楚,但对老家南港的经济结构多少知道一些,民营企业只用三分之一的信贷资源,却贡献了50%以上的税收,支撑了80%以上的就业,把民营企业家搞得人心惶惶有什么好处,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么。
香港媒体关于那个市打黑的报道也不少,印象最深刻的当属一个涉黑人员的罪名,其中有一条居然是:对打黑除恶和公安机关依法管理“颇有微词”!
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韩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低声问:“他们找过来了,北州市委市政府是什么态度?”
“他们拿着手续来的,市领导能说什么,总不能干预一个直辖市的公安机关办案吧。但又不能坐视不理,段老板在北州有两个楼盘还没交付,现在对房地产行业又是严控,银行不敢放贷,如果一亿多资金被划走就会留下一堆烂尾楼,供应商、施工方倒霉,交了款却拿不到房的老百姓更倒霉。市领导没办法,只能给段老板出主意,让他来省厅找郝副厅长。”
第八百七十七章 麻烦南引()
查处房地产开发商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方方面面全要考虑到。
当年打击郝英良涉黑团伙,尽管在收网前制定了好几套预案,做好了充分准备,但还是造成了一系列“后遗症”。
涉案的那些房地产公司账户资金被工作组全面控制,正常的经营支出时间节点被打乱,导致大量违约行为,导致供应商、工程方失去信心,消极怠工,工程一再延期,结果交房时间最长超过三年。
据东萍市局的同事说,国资部门接管之后的公司一共发了五六次延期交房通知,很多业主要求退房,工作组整天忙着调停,政府最后也介入。违约导致的很些赔付没有现金赔付,正因为拿不出现金,只能采用折中办法,免除业主一年或几年的物业费。
更重要的是,打击郝英良涉黑团伙是严格按照法律法规尤其办案程序进行的,不管因为公安机关打击违法犯罪带来多少麻烦,但谁也没有对案件本身提出质疑,对最终判决也没多大争议。
作为主犯,郝英良不仅没上诉,且认罪态度较好,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其亲属同样没有到处上…访申诉。
北州这个房地产开发商不一样,首先,其合作伙伴到底有没有违法犯罪存在许多疑点;其次,其合作伙伴在其公司到底有没有股份要以事实为根据,不能因为几年前的工商注册信息就这么武断认定。
北州市领导让当事人来江城找郝副厅长帮忙,说明市领导对当事人及其公司的情况是了解的,对当事人也很同情,更不希望因为这破事导致当事人的公司停摆、工程停工。
如果主政的是老卢,事情就好办了。
然而,这个世界上没那么多敢跟上级顶着干,甚至不惜无视法律尊严顶风搞地方保护主义的领导。但话又说回来,北州市领导有其难处,毕竟他们要是搞地方保护主义,就是跟那位“打黑英雄”对着干。
“打黑英雄”没什么好怕,他再强势、权力再大也管不到江省,关键是“警界明星”背后站着一位令人望而生畏的大领导。关于西南的各种宣传堪称“屠版”,谁也不知道今天的“封疆大吏”,明天会不会成为国…家…领…导人。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
只想当一个除暴安良的好警察,从未想过要面对这种事,已经从北…京躲到东广,如果再逃避还是一个好警察吗?
韩博越想越不是滋味儿,沉默良久,突然抬起头:“郝副厅长什么意思?”
“郝副厅长在北州工作十六年,对北州有着深厚感情,他当然不想看到北州的经济建设和维稳大局因此受影响。他让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在不影响与兄弟省市团结的前提下,保护当事人及当事人的公司。”
吴忧拍拍额头,又无奈地说:“关键对方准备充分,各种法律手续一应俱全,在见段老板时甚至亮出一份空白拘留证,说不配合就要抓人。现任北州市政法委王书记让一位分局局长跟他们谈过,请他们以经济发展大局和社会稳定为重。
结果人家说什么,说账户上的资金必须冻结,因为等法院判决下来那些钱就是国有资产,他们有责任有义务确保国有资产不流失。要不是北州市局帮着打掩护,他们这会已经进驻甚至接管段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