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师弟:世外逍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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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师弟:世外逍遥客-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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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一抹神识放在哭巴精儿那边,我渐渐入了定。玄冰剑诀,共分为九层,据说达到大圆满境界之人能够破天飞升而去。不过江湖中并没有类似的传闻,谁知道能否有人成仙呢,许多人不过是修个念想,而我还年轻,区区十六岁之龄在多数人眼里只是打个哈欠的功夫,不急于思考修仙的终点在何处。

    目前我处于玄冰剑诀第二层的大成之境。

    玄冰剑诀前八层每层分为三个境界,为:初入、小成、大成,而那几乎存在于传说里的第九层则分为四个境界,为:初入、小成、终点、大圆满。

    我曾以为师父传授口诀时误将中点念成了终点,可那时师父听了我的话后,只是拍了拍我的头,不置可否,说是等我长大了便会明白,他人解释不得。

    我的法力积累足够,本能由第二境直接破入第三境,可我总觉得自身少了点什么东西,潜意识中不愿去做出突破的那一步,于是便将进度耽搁了下来,试着去寻找缘由。可惜此次搁置了两日,这在我以前的修炼中是从未出现过,心里多少有些烦躁。

    烦躁地晃晃头,我睁开了眼,正看到傻鸟转身待在原地,哭巴精儿一步一步地向前爬着接近它,眼里是极少数人才会拥有的执着。

    这孩子以后不是个情种,便会成为大能人士。

    从小到大我从未在某一件事上执着过,唯一心有芥蒂的名讳还很快被师父打破了念想,似乎始终飘摇不定着,如播撒种子的蒲公英、居无定所。我想我是时候找一个寄托,无论人或物——作为我修行之路上的动力。

    这几乎不用如何思考,师门就是我的全部寄托,从我有意识起,所有的日子里都是随着师父辗转,而后到了这个地方居住数年,再回来捡了这个哭巴精儿。一共二人,心里再也装不下旁的什么东西了。

    到了中午师父才回来,照例喊我们吃饭,我们二人一鸟过去后,我看着师父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师父的手臂不甚平常活动自然,问道:“师父,你手臂受伤了么?”师父不在意地回道:“哦,在外面跟人打了一架,无事,你不必担心。”

    师父时常教导我行事需有度、在外谨慎为先不可滋事,这次竟是自己受了伤,我不太相信师父只是与人打了架这么简单,再者以她如今境界、何人与她打架能够伤了她的手臂呢?然而师父的性格便是‘我愿告诉你,你便知道;我不愿告诉你,你也不必再问’如此类型的,她如若自己不想开口,我变着花样去问也不会得到结果——比如我当年身处何地以及师父的名讳是甚么。

    所以正因为了解,我虽心中疑虑也无法开口,于是我打定注意在她明日出去时跟上去看看。

    提问不成,小爷还不行自己前去一探究竟么?

    我的身法速度尚可,隔师父稍远些应当不会被发觉,只是……我将目光投向身边的哭巴精儿,差点忘了这小子,明日可怎么办?

第7章 易容跟踪() 
难不成小爷跟踪师父的去向,到时候还要带着这个累赘?单说小爷始终屏气凝神、保证自己不被师父发现这一点就有难度,别提身上还挂着个哭巴精儿,恐怕就等同于直接告诉师父‘徒弟们跟踪你’这件事了。

    可若是把哭巴精儿撂在师门,万一出点事可怎么办?这么小小的一个哭巴精儿,哦,还有只傻鸟,如此组合任谁看了都放不下心的,更别说作为大师兄的小爷我了。

    当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到了我这里要把‘书’字改成‘功’,这武功真的是需要用的时候才会觉得实力不够,平常毫无动力的练功哪里会有什么上进心可言呢。然而功力却不是我想,或者说一夜之间就可以大幅增长的,我们的生活并非民间神话故事,哪里会出现什么一念成仙的事情,任何一步突破都是留有脚印的积累而已。

    所以……纠结和矛盾没有用,小爷应当活在当下,先想想目前该怎么做为好。小师弟不可丢下,师父也得跟,而我实在是有些进退维谷了,一边想着,一边抱着哭巴精儿往住处走,一边后面跟着个傻鸟,不意间竟把心中的筹谋念叨了出来。

    突然哭巴精儿的眼珠子不转了,改为直勾勾地盯着我,傻鸟也不走了,小爷又被这一人一鸟的目光给夹在了中间,好说歹说我也称得上是个少年英杰,怎能被这两个小家伙看的不自在了,虽说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不自在,可就是有这种感觉存在着——真诡异,哼。

    哭巴精儿却伸出了他的手,摸了摸我的脸颊,这小子想干啥?奶都没断还想捉弄你师兄了?还没等我把他手拍下来,就见这小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这是何意,摸了我的脸又回去摸自己的脸?

    嗯,脸……脸!对啊,我可以试着易容啊。有了个想法,我赶紧飞速跑回了屋里,拿出了偶尔一次下山时从江湖术士那买的百宝箱,说是百宝箱,其实就是里面有些易容的小玩意,还有个样式素淡的镜子,至今没能用得上。

    鼓捣一番,我想象着、将自己化成了山下农妇的模样,再以法术幻化身形,却不想哭巴精儿看着我的模样竟张个嘴大哭起来。这下可真是令小爷汗颜无比了,不就是换个造型,哭什么哭,知道的知道你是个哭巴精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小爷我把你怎么了呢。

    小爷喜欢的可是貌美如花、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可不是你这头发都没长出来几根、动辄就会哭唧唧的小娃娃。你有什么可哭的。

    反复检查了一番自己的全身,见没有问题后我便静静坐下等待时机,将大半神识都投在师门中,一旦师父有了动作便可以及时发现,至于另一小半则是用来关注哭巴精儿,小心他摔倒或是哭闹。

    后来在等待师父有所动作的期间,我有些不耐,于是试着和哭巴精儿交谈,道:“哭巴精儿,一会我们去跟踪师父,不许哭闹,知道了吗?”哭巴精儿只是用他的双眼瞅着我,没说话,我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听没听懂,也就失去了与他继续交谈的兴趣,将尿布给他更换便罢了。

    无聊之余修炼内功,先前自己将守护目标定为师门后,明显感觉到第三层的屏障隐隐破裂了,我有些猜测,莫非……这玄冰剑诀的精髓在于守护二字?那么关键究竟是守护的对象,是守护的力度,还是其他的东西呢。

    就在我沉思的功夫,某一处神识传来了信息,师父要出门了,着一身浅灰色麻衣。此时已接近傍晚,想必更利于我隐藏行踪,我看了眼哭巴精儿,这小子大概听懂了说话也会像方才一般不搭理我,所以我没理他,直接将他放进了一只背篓里、并盖上一块布。

    整理了下脑袋上的头巾,我背上装有哭巴精儿的背篓轻声出了门。

    远远的跟上去,见师父手中有一物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想来是拿着她的佩剑——银越了。以师父的武功本不需要时刻带着佩剑的,这次既然拿来了是不是表明着她在防备着什么呢,我有些后悔来时没有执剑,即便这在高手斗争中无法起到什么作用,可……可也总比甚么都不带的要强得多。

    师父在原地站立着,似乎是在静候什么人,那么我便更加不可再移动了,万一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就不妙了。

    我不想给师父添乱。

    这时身后的背篓动了一下,扭头看到哭巴精儿的小脑袋瓜探出来、左顾右盼,我被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按了回去,以意念封上背篓的盖布,只给哭巴精儿留下个能够呼吸的孔。

    做完这些动作的我已出了一后背的汗,生怕引来周围人的目光,从而无法继续后面的跟踪。

    师父头偏向一侧、仿佛在倾听着什么,我以为是自己和哭巴精儿的气息被她察觉到了,连忙缩着脑袋装作整理衣袖,然而无人理会。我舒了一口气,抬头发现师父猛然蹬地跳起至高空,她对面不知何时站了一名全身被暗色斗篷笼罩着的人。

    既然能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百米之内,还令我毫无察觉的人——也可以轻易杀我于无形。

    我深深地低下了头,将头埋至胸前。

    吾之实力与其作比和蝼蚁也无半分区别,有如螳臂挡车、蚍蜉撼树,呵呵,此时大敌当前,我却连站出来说句话都做不到。

    为什么?

    …………

    因为我没资格啊!

第8章 斗篷陛下() 
江湖里,实力决定话语权的高低。

    我年龄甚小,且平日不勤于练功,仅有天赋曾被师父夸赞。天赋之所以被称为天赋,那是上天赋予的东西,并非自己努力得来,实力一日不上升,天赋再强也算不得数。

    故而蝼蚁,不论天赋,只论实力。

    蝼蚁就是蝼蚁。

    高空中传来兵戈之声,是二人在打斗,师父手执银越一个上挑、将那人兵器挑开。那人也不急于拿回兵器,动用内力将师父震开,转身捞回自己兵器,又与师父战在一起。

    二人的动作极快,快到我几乎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一点细节,帮不上忙,但也是我观战学习的良机,再者,若是师父那一方情况紧急,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扔几块大石头上去干扰敌人视线。

    这时只见斗篷客的嘴巴动了下,我不会唇语、看不明白他说了什么,距离又太远听不分明,师父却突然怒了,加快自己出剑的速度,可由于理智不比平常,她很快被斗篷客捉住了破绽并被震伤、倒退数步。

    斗篷客乘胜追击,瞬间移动至师父面前,当我正要将身边几块大石头都控制着扔向斗篷客时,缺见斗篷客迅速出手、一把搂住了师父的腰。

    他竟然搂我师父的腰?还没等我来得及御空冲上去与这采花贼决一死战,就听斗篷客扬声说了一句话。

    “阿窈,你还要固执至此吗。”

    什么,我没听错吧,阿窈……叫的定是我师父吧,且听这斗篷客的语气,师父与他似乎极为熟稔,我决定静观其变,不去打扰二人交流。

    只是精神始终防备着,怕那斗篷客突然暴起伤人——想伤我师父,能把小爷打死再说。

    “阿窈,我找了你这么多年,终于见到你,你瘦了好多,连皮肤都变黑了。”

    这斗篷客是傻的不成,苦苦寻找多年的人,见面不过片刻竟说对方皮肤变黑了,任是哪个正常女子都不会乐意的,这道理连小爷都知道。

    而我师父却没继续听那人后面说了什么,只冷笑道:“呵,别叫我阿窈,阿窈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师父低着头,好像在压抑着什么情绪,又道:“堂堂的皇帝陛下想必日夜操劳的很,就不要在我这粗鄙之人身上浪费时间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便走了。”

    “还请你放过我。”

    皇帝陛下……?天下间可就只此一名君主,听说是他二十年前推翻了前朝,此后立朝为衍,意为国运绵长、生生不息之意。关于其人我了解甚少,只是下山时偶尔会听到山下百姓对于这位皇帝的评价,不外乎都是些开明君主、雄才大略等等词汇,想来是个极为称职的天下之主。

    这样的人怎么和我师父牵扯到一起了,且看起来二人羁绊极深,我按下心中的疑惑,几乎竖着耳朵听。

    那斗篷客见师父这么说,撒开了搂着师父腰的手,失魂般后退道:“阿窈,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原谅我,当年我只是……”

    斗篷客话还没说话便被师父打断了:“陛下若无他事,还请自便吧,小女子先行一步。”

    随即师父施展身法离去了,留那斗篷客,哦不,应当说是皇帝陛下独自呆在半空中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我也是时候该走了,趁着斗篷客无暇关注外事,我小心翼翼地快步跑走,等远离了那边一定距离后我才找个隐蔽的地方撤去易容,先把哭巴精儿抱在怀里,将东西都收拾了放进背篓封好,这才总算顺利完成任务。

    我运起轻功向师门飞去,然而不敢速度太快、怕碰上师父,我心事重重地想着之前偷窥到的事,没去管怀里的哭巴精儿,回到住处把门一关、哭巴精儿往地上一放,便自顾自地进入到打坐状态。

    先前两人的战斗给了我很大启发,我在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交战双方的动作,并根据自己的习惯进行推演下一步该如何应对。实力随着推想而有所提升,一层一层的内力上涌、将本就有些破碎的壁垒再次冲撞——我突破到了玄冰剑诀第三境。

    突破后的我神清气爽,意念感受了下师父的存在,她竟还未归来,约莫是与陛下的相见使她内心极不平静,自去找了某个酒馆喝酒去了。

    只是哭巴精儿上哪去了?

    …………

    先前关着的门现在已开了,月光照进来令人感受不到丝毫温暖,反而是冷冰冰的。

    哭巴精儿不在室内,可他能去哪?这么一个只会爬还不说话的小娃娃,是怎么把门打开的?还有先前回来后便黏着他一起玩的傻鸟又去了哪里?

    我没时间再思考这么多,光着脚没顾上穿鞋就赶忙跑出了门,门外黑暗一片。我的境界还低,夜视范围不过数米,这里看不到哭巴精儿。

    我一边喊着哭巴精儿,一边飞到半空快速寻找,但是都没有。

    这么一个小娃娃能爬去哪里?

    我的心很乱、很慌,比之上次受到老头自爆的生命威胁时还要更胜一筹,这可是一条人命,是我的师弟啊!

    这么一点地方,我竟还能把个孩子弄丢了?陆潸啊,陆潸,你可真是废物到了极点!

    可是时间不会给我机会陷入自责,如果哭巴精儿正陷入危险之中,我的一点拖延都可能造成他的丧命,我只有拼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让神识恢复清明才能感受到物事的存在。

    我的惶急寻找达不到丝毫意义。

第9章 六日跪剑() 
静下来,静下来。

    只有静下来我才能找到哭巴精儿。

    过了片刻,我的脑子终于从混沌中恢复过来,只有这时我的神识才能与师门方圆几里之地相融,听得一草一木的动摇之声,我驱使着神识飞速流转,终于在水井边看到了傻鸟,它在那儿上蹿下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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