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鸟女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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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鸟女道士-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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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火火年轻貌美,修为高又受赏识,是为道侣的上佳之选,是以也不足为奇。

    “你们先忙罢!”她淡淡回了一句,人群之后,她松了松掌心,上头已经被指甲掐出几道血痕。

    栖雙峰有门禁,自回了屋子,何火火看着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下去,眼里含着隐隐的惧意与不安。这世上唯独有两个人能让她心生惧意,一是她年迈不死的老祖宗,二便是她的师傅孔邱。

    五时一过,峰门上了禁制,不见孔邱找上门来,这才轻吐了一口气。但待到月上枝头,她独居的房门就被撬开了。

    “是谁?”她拥被执剑横于身前,眉宇之间皆是肃杀之气,但对方一句话便使得她气焰一落。

    “赴约,若是不肯去,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一板一眼地仿佛只是个传话的器具。

    他全身背于月光站在黑暗里,头戴斗笠,斗笠上挂着及肩的黑色帷幕,将一张脸遮得严严实实,看着身形,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见她手上一松,他便上前一把将一身里衣的何火火扛在肩上。

    胃部顶着他的肩有些反胃,但是何火火一声不吭任由作为,十分顺从。

    二人一行若无其事地下了山,峰门的禁制对他毫无作用,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男人,是个凡人。

    “火火翅膀硬了,行事都可有主张了,果然不负为师的一番苦心教导!”

    男人将她投到了孔邱身前的地面上,结结实实地嘭地一声,何火火脸色泛白,一颗颗冷汗自额头冒出。

    “不是的师傅。”她膝行至孔邱近前,抬脸看着他,“是因为栖雙的门禁徒弟才没有赴约的,徒儿因为被误认为钟峨眉的徒弟,木已成舟,不得已要和师傅保持距离。”

    孔邱看着她含着泪意的双眸,眯起了眼睛,这个世上他只看错了两个人,也是这两个人,让他狠狠栽了跟头。

    一是钟峨眉,看低她的本事以至于让她将程家丫头藏得严严实实,任是他掘地三尺也找不见;二便是何火火,只需一眼他便知道何火火和他是同一种人,是以他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但他以为他二人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她谨小慎微而他野心勃勃。

    “看来是为师教导得不够尽心,才让我们师徒二人这般生份。”

    他看着她的目光满含失望,释放的威压一而再,她控制不住地将双手撑在地上,关节因为承受不住而咯吱作响。

    “徒儿本意也是将无当典籍交给您,但是因为被人追杀,迫不得已才将典籍提前交与龙虎山,那人,就是您苦苦寻找的程氏独女,也就是您的徒弟――程清河。”

第八十一章 三等() 
她说完被压得额头触碰到地上,牙关紧咬,但是说完程清河三个字后,她嘴角现出一抹畅快的笑意。

    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自程清河上了真名的度牒起,所有的一切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说辞,她的乾坤袋,也该是她抢走的才是。

    果然自听见程清河三字起,全身一松,孔老道收起了释放的威压,挥袖将她扶了起来。

    “好孩子,是为师误会你了,告诉为师,程家那丫头现在在哪?”眼里神采奕奕,又含着几分急迫。

    “正是梦泽峰,公孙负门下。”……

    然而不知这一切的程清河正躺在梦泽峰上呼呼大睡。

    “嗒嗒嗒……”梦里有马蹄声响起,也是黑夜,辨着星光,地面上杂草丛生,乌黑色的泥,到处积着浅滩,一蹄子下去,腹部便被溅上了泥水……

    等等,蹄子?程清河走了几步,垂头看见自己果冻般半透明的脚,底下抱着黑色的壳,分明就是一只马蹄!

    一只?两只?后面还有两只!原本分工明确的四肢完全乱了套,程清河好奇地扭头往后看,须臾左脚拌右脚,噗地一声倒入了脏水里。

    有一只蜻蜓点了水,水面渐渐恢复平静,她站起来甩了甩脑袋,水面上的一只独角兽也甩了甩脑袋,同时水面的一角还有着光的什么。

    她抬头一看,正前方的高空上,一座庞大的仙府浮在半空之中,熠熠生辉,底盘是倒立的圆锥一般的土石。

    “狩毓大6的灵兽都爱做梦。”

    “谁?”她往后看去。

    “我是噬梦兽,你可以叫我小府。”虚空中传来闷闷的女声。

    “你说,这里是狩毓大6?”

    “唔,你忘了,你在做梦,这些都是我的记忆,那个公人类把我杀了,害我的血流了一地,来不及说,我的血是个好东西,你最好和他说说别再把我的角丢了,人类总不太识货,或许以为它是个无用的物什……”

    程清河听它念念叨叨地从它的死说到生前的邻里相亲,语气平铺直叙,就仿佛死亡对她来说就如出了一趟远门那么简单。

    “兽龄小的灵兽梦境非常奇妙,但是味道十分乏味,兽龄大些的梦境更丰富,里面藏着更多的东西,我把整个狩毓大6吃了一遍,画成了一个小地图……”

    它又开始说起了吃的,对了,它的食物就是梦境。食物图谱?

    终于她忍不住寻了空隙问道:“他杀了你,你不心存怨恨吗?”

    虚空中静了一瞬,就在她以为挑起了它的伤心事时,它复又道:“怨恨?这个形容不错,仇视,角逐,厮杀,我吃过这样的梦境,很美味……”

    程清河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个吃货……她又抬头看着那座仙府。

    那高高在上的仙府全身笼罩于淡淡的光晕之下,轩昂的建筑高低散在林立的树木景致之中,而那林木上仿佛还挂着满满的各色果子,不见得多么垂涎欲滴,从大6底下往上看,甚至仅仅只能模糊地看个大概,但是它仿佛就像挂在远处的巨大馅饼,没吃过,总想着它是什么味儿。

    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它说狩毓大6的兽都喜欢做梦了。

    月色沉寂,照得梦泽峰亮如白昼,一男人背着一把宽背刀行至院门外,在他触上院门的一瞬间,如水般波动的禁制显现,气息比栖雙的还要厚重,它波动了一会儿平息下去,不过一息的时间,它又不甘心似的再次浮现出来。

    十秒钟之后,院门如初,他往后退了几步,仿佛在确定里面人的位置,接着脚步沉稳无声地走至更靠近程清河房屋的篱笆外,蹲下身,蓄力跃起。

    “哎哟!”梦里的程清河叫了起来,她的背上被什么蛰了,又热又疼。

    “这不是梦嘛?怎么还疼?”她嘀咕道,接着挪了一下对着水面照着自己一侧的身体,噬梦兽的腿很短,除了娇小的身材、半透明的身体、额头上的角之外,好像和凡间的马没什么区别。

    “我二百岁那年被马蜂咬了两口……”

    “你说咬我的是马蜂?”程清河转了几转,愣是看不见后背的情况。

    “不,我说的是二百岁的时候。”

    “那现在咬我的是什么?”

    “唔,忘了……我二百岁的时候被马蜂咬了两口,结果变成了驼峰……”

    在它又开始回忆的当儿,程清河已经倒进泥水里合着淤泥滚了又滚。

    啪嗒一声,屋子里的程清河滚下了床,乾坤袋离了它宠物的颈窝,矫情地呜呜了几声,接着又翻身睡了。

    屋内的窗户大开着,月光之下,里头的摆设一览无余,须臾在床下的程清河身上投下了一片阴影,一双毫无人类情绪的眼睛一寸一寸扫视过屋里,且在他扫视过程清河身上的时候毫无停留。

    “不在,不在,不在……”他转身离开窗户,眼里含着迷茫,接着脚步一顿,往景枭遇的方向行去。

    孔老道在山下停留了许久,足等了两个时辰之后才等来了他。

    “人呢?”他沉着脸,眉宇间含着隐怒。

    两手空空的三等垂站在他身前。

    “不在。”

    “不在?”孔老道垂眼想了一遍,否掉何火火敢欺骗他的可能,接着抽出了拂尘。

    哪知三等一见他手中的拂尘便僵硬着后退几步,黑色的帷帽晃了又晃,摇头:“不,不在。”

    “怕?你知道怕?”孔老道笑眯眯道,一步步接近了他,“难道你已经生出了人类的感情了?本道真是倍感欣慰!”

    ……

    景枭遇昨夜睡得不好,睡得很不好,先是现仍在凡间的恩师赠予他的东西丢了,再是半夜被人撬了门,罪魁祸还是那个说不得骂不得的同门――程清河!

    说到这个还挺羞耻,程清河那厮衣衫不整地提着一把大刀撬开了他的房门,他问她做什么她也不回答,就一直来回扫视着他的屋子,以及他,他的床!

    他心口浮现着一种尴尬和莫名其妙的情绪,但是更多的是,心跳……娇软小姑与凶悍黑背刀的组合,又是在这般寂静的夜……

第八十二章 无灵根() 
当下他站在她的房门前,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定敲门,门却在这时吱呀一声开了。

    里头空无一人。

    “洗脸,洗脸。”嘟囔声传来,打脚下一看,一只小巧玲珑幼马似的小兽跌跌撞撞一头撞上了他的小腿,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景枭遇,你怎地长这高了?”它用蹄子揉了揉迷蒙的眼睛,嫩得像春笋般的角粉红粉红的,“门也这高了?”

    景枭遇表情有瞬间的石化,枉费了准备了一小时的兴师问罪的说辞,看着眼前这一半透明小兽也有些哭笑不得。

    “哟,这站在门前是做甚呢?”刘婶刚刚提溜着菜上来,见景枭遇站在程清河半开的门前不知道干啥,好奇一探。

    景枭遇连忙关上了门。虽说这是在龙虎山,不是在什么尘世,但是他就是莫名觉得这般奇怪的事情给旁人看见了不好。

    本来还不觉着什么,但是她看他瞬间关门的样子,怎么瞧都有种心虚,不由更加好奇了。

    “你俩干了什么不许人看嘛?你婶儿也是过来人,有什么事儿婶儿保证不往外说。”说着大脚得得得就来了。

    “没什么。”景枭遇笑了笑,挡在门前。

    “啥好东西,还不兴看一眼么。”刘永容埋怨地看着他,上手掰他的肩膀。

    景枭遇是个老实人,被她推搡接触了反倒觉得不太好意思,不大妥当。

    门却在这时吱呀一声开了,一身人形的程清河站在门后好奇的打量他们。

    “你们,找我有事?”

    “没什么。”景枭遇后退至一旁:“早先有人唤我们去栖雙峰修习功法,我看你迟迟未出门……”再看她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娇嗔,心头不由涌起一阵失落,至于兴师问罪的事情,早已经被他忘到脑后了。

    “富人家的孩子就是养得娇,像我们家芳芳天不亮就起了,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刘婶暗暗剜了她一眼,扭着肥臀去了。

    “你,得罪她了?”再听不出来她语气中的挖苦之意那才是太过迟钝了。

    程清河摇摇头,自顾洗涑去。

    待日上三竿的时候,二人才到了栖雙峰,却见殿上跪了一地的弟子。

    “是弟子迟了。”二人屈膝跪下。

    “唔。”坐于上的苏翎沉咛了一声,还未等他出声,几上方才还赌气的绿毛鹦鹉立马扑腾着翅膀大笑道:“你看罢你看罢,我都说过我去叫过了,没有偷懒,他们自己都承认迟了的。”

    “罢了,是我错怪了你。”苏翎一脸拿它无可奈何的模样,接着坐直身体,对着二人道:“念在你们初犯,下回便早些罢!”

    “是。”

    众修皆是松了一口气,却因为他们的珊珊来迟跪了一早上,心中不免有些怨念。

    “下去吧!”

    栖雙早已经根据灵根的不同赐了功法,由往届的师哥师姐分别领着修行了。

    何火火起身出去之前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饱含的东西太多,多得她都看不透。

    苏翎朝二人挥手召至身前。

    “景枭遇,金灵根,十分罕见,可是佛修?”他循循善诱的模样倒极像是一位仁师。

    “确是。”

    见得到了答案,苏翎点点头,观之浑身气息平和,荣光焕隐有祥瑞之兆,怕是小境界圆满在即,然而……他的视线在他身上一顿,接着在二人之间转了转:“修道最怕道心不够坚定,佛修更是切忌心绪浮动。”

    景枭遇闻言一凛,弯腰躬身道了一声是。

    “可有修炼的功法?”

    有些散修原先多多少少都有功法在身,不过高低品次不同,入门时询问一番,也好根据修炼进度做些改善,或者及时打住改换合适的功法。

    待他看了景枭遇递给他的功法典籍之后,他点点头:“初级功法在筑基之前倒是可以用,若是在修炼之中遇到什么疑惑可以来询问本峰主。”

    意思便是你丫筑基之后再来找我吧!

    景枭遇退下去之后,殿里就只留下了程清河与苏翎二人。

    “把手伸过来。”苏翎笑眯眯地招了招手,动作与某店里的招财之宝极为相像。

    而站在茶几上的鹦鹉悄无声息地后退步,顾左右而言他地道:“我先走了。”接着瞬间扑腾着飞出去,结果绕是因为太胖而掉落在地。

    “早点回家,不要跑太远了,不然被人拔了羽毛你又要伤心了~”他看着八字脚提着翅膀出去的鹦鹉语气凉凉道,接着又看向程清河。

    “坐,本峰主观你境界不稳,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待会儿将神识探入你的灵脉和丹田,放轻松即可。”

    程清河点点头,任由他将手指搭在她的臂上。

    方一进入,见她气息和缓,苏翎惊讶了一瞬,他自身是雷属性功法,况且又是金丹初期,与那些一被探脉就不自觉疼痛抵抗的低阶弟子相比,程清河真是太过平静。

    没等他多做他想,口中念决,云雾破开,一根蓝色的巨大光柱直冲天际,苏翎大惊失色,这,不是灵根,他难以置信地贴近了看,里头浓稠成水流般的灵气一刻不顿地在运转。

    再,灵根之后本是脊柱,但是它孤零零地在那,除了它什么也没有,难道,它就是?

    仿佛察觉到外物的入侵,光脉上蓝色光雾一荡,如蜘蛛丝一般朝他蔓延过去,威胁之意铺面而至,他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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