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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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大宋- 第5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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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那些记录送到朱润卿那里去,他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只是要寻找相关人证物证所需的时间过长,不过那也不是杨怀仁能管得了的事情了。

    怕朱润卿没有手段让这帮人招供,杨怀仁便派了胡铁胆和十几个禁军将士过去帮忙,扬州府大牢里每天夜里便传来阵阵凄惨叫声。

    然后第二天朱润卿再提审人犯的时候,忽然感觉轻松了好多,人犯带上堂来,无不捂着裆部,大声说着我认了我招了,甚至只求速速给他定罪,斩刑都不怕的,只是再也不要把他们送回到大牢里去。

    胡铁胆的弹指神功倒是日渐精进,如今随手给他一个豆子,他能弹出三十几步远去。

    朱润卿其实很会做人,也不问为何出现这种现象,既然他的差事轻松了,他乐得装作看不见。

    漕军毕竟是受朝廷重视的一直特殊军队,尽管战力上没法跟禁军相比,可比起普通的厢军,那还是强了很多的。

    军营里没了将领,黑牛哥哥便安排了禁军里的校尉暂代,等一个月后朝廷从新发派过来新的将领,他们再撤了就是了。

    漕军从此便开始了和禁军一样的生活和训练,将士们苦不堪言,不过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是没有人敢埋怨的。

    扬州衙门每天都要判几个原来漕军的将领死罪,只等上报朝廷得到官家的勾决之后,便可以执行。

    面对死亡和受苦两个选择,漕军将士自然会选择后者,每天虽然都被禁军练得跟死狗似的,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比如吃的饭食,就比以前好太多了,可以说禁军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更让他们惊讶的是,禁军里不论将军士兵,都是在一个大锅里搅马勺的。

    这种事是他们以前从来没见过的,所谓身先士卒,在漕军里就是一个传说,起码以前的的那些将军虞候们,是不可能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的。

    月底的时候,漕军里也充满了一种忧虑的味道,将士们不怕别的,就怕每月的饷银拿不到手。

    但结果却是他们不仅拿到了他们的军饷,而是还是拿的全额。

    按制,漕军普通士兵的军饷是一千五百钱,但他们实际到手的顶多三分之二,也就九百多文钱。

    但这次他们人生第一次那组了一千五百钱,军营里立即就炸了。

    不是炸营,而是乐得欢天喜地。漕军也是爹生娘养的,也有妻子儿女,以前跟着原来的将领做了些坏事,那是为了多赚点灰色收入,填补军饷被克扣的大窟窿。

    但现在拿到了全额军饷,谁还会愿意背着骂名去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呢?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也是害怕有一天遭天谴的。

    之后的训练,漕军将士们便更认真了,尽管累了些,可他们拿的钱多了,而且是干净钱,花着没有心理负担的钱,吃的又比以前吃得好了,自然愿意受到禁军的管理。

    甚至他们开始盼着漕军也划归给禁军直接管理好了,万一朝廷派来的将军和以前的那些将军一样,他们还是要回到以前的生活状态。

    杨怀仁是不管这些的,现在把这帮漕军练好了,也是为了国家和百姓,为了大运河的安全通畅。

    至于将来来的新的将领克扣他们的军饷,相信漕军将士们自有办法整治他们,只要一想到断了他们的生路,不怕他们不闹出事情来。

    杨怀仁这样的手段并不算高明,但将来漕军会听谁的话,已经非常明了了。

    漕军还好整治,厢军这边就有点难了,本身厢军就不是能打仗的军队,比起禁军和漕军来,他们的武器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两千人的厢军里,竟找不出一千把完整的刀枪来,是不是很可笑?可这就是大宋厢军的现状。

    这也不奇怪,但凡有点本事的,早就找门路进禁军或者另谋生路了,谁会在厢军这种地方里呆着?

    厢军里人员的构成早就注定了这一切,大宋军户萎缩,指望军户补充兵员已经是不可能,而募兵的时候各种贪渎现象很常见,有钱人花点钱就能躲过去,所以地方厢军指挥使只有把平日里的罪犯发配到厢军里来充数。

    往厢军里一站就能明白,十个人里边最少有五个人脸上是刺了字的,所以厢军在老百姓口中还有个十分难听的叫法,叫贼配军。

    另一方面人员补充呢,则是来自流民,长江黄河隔几年要泛滥一次,加上其他的比如地震干旱等灾害,几乎每年都会产生一批流民。

    失去家园的灾民逃荒的时候,喜欢往富庶的地方跑,总觉得富庶的地方乞讨要饭也更容易些。

    所以江南一代每年都会有流民过来,地方官府也不可能管得过来,一般处理方式便是施上十天八天的粥,然后便赶着流民回原籍。

    。

第1378章:漕军与厢军(中)() 
有些流民实在没有了家园,甚至原本在受灾的老家就没有土地,为了自己和家里人能吃上饭,只得主动当壮丁加入到厢军里来。

    厢军这边呢,虽然大家都明着吃空饷,但每年上报朝廷的时候,总要说些人员的出入的,老了残了的需要新人来替换。

    总不能明着凭空捏造一些不存在的人来欺瞒朝廷,保持两千左右的人数也是必须的,所以抓流民进来补充人员,也就成了约定成俗的惯例。

    所以长此以往之下,厢军里都是些什么人大家也就能明白了,一帮流民啊,还有什么贼偷泼皮啊组成的一支军队,平常不惹事就算好的了,有战斗力那才怪了呢。

    这样的军队,与其说他们是军队,不如说是一帮苦力,因为他们平时干的也是苦差事。

    大宋的百姓服劳役虽然是统律里规定了的,每年每户出一个壮劳力,役期是十五天。

    但和其他朝代不同的是,宋朝服劳役是有钱粮拿的,虽然不算多,但也足够贴补百姓服劳役期间耽误的劳作或其他营生的基本损失了。

    可江南这里,老百姓还是比较有家底的,特别是家里的营生收入比较多的,更不愿意家里能干活的壮丁去给朝廷服劳役,拿的那点钱粮和给自家干活的产出差距太大,怎么都不合算。

    至于有钱人家和买卖人,就更不用说了,谁会亲自去服劳役?

    一般就是雇人去替自己服了朝廷每年的劳役,朝廷这边只要有人干活就成,至于是谁,又是不是雇来的,他们才不管。

    所以每年需要疏通河道,修整城郭或者排水灌田的时候,厢军指挥使就明着标价,谁肯出钱,就让厢军里的人去替他们服劳役。

    从社会发展和分工合理性上来讲,让百姓继续从事自己的事业,让厢军这帮闲散人去替他们服朝廷的劳役,对社会经济发展是有很大帮助的。

    只可惜苦了这帮厢军,去干苦活不说,自己的得利也只有朝廷给的那点钱粮,真正雇佣他们的那份钱,是到不了他们手里的,上边的指挥使啊、副将参将啊、虞候队正分完了,到他们这里啥都剩不下了。

    若是遇上个好的上官,说不定还能买上几十坛劣酒慰问他们一下,别管那酒够不够分,有就不错了,总比什么都捞不着的强。

    反抗?没有用的,大宋文人的命值钱,流民贼偷泼皮的命可不值钱,特别是他们到了厢军里头,命就更不值钱。

    不听指挥的,上头将军随便给你安排个罪名说你违反军令,轻则一顿杀威棒伺候,往重了说,砍了脑袋也没人说什么。

    这年头,什么叫贱人呢,厢军里这帮子人,就是真正的贱人,劳力贱,命也贱。

    人的命贱了,就开始得过且过,偷奸耍滑那都是轻的,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肯干,没有底线也是正常现象。

    前几天何存葆带出去的三百来人,那就是两千厢军里选出来的最能打的了,其余的那些,刀枪怎么使都不会,平时的训练?不存在的。

    杨怀仁觉得用治理漕军那一套来治理厢军还是不够的,还没琢磨过来如何去做,第一天厢军集合训练的时候就出了大事。

    黄大银带着两百禁军控制了厢军大营,把何大人的亲信抓出来送去扬州府衙让朱大人定罪,剩下的人便要求他们第二天便开始接受禁军的训练。

    黄大银觉得吧,好兵都是练出来的,越是不练,越是垃圾,但垃圾要是练练,也是可以废物利用的,不指望他们上阵杀敌,起码应付地方上的贼匪什么的应该没问题。

    可第二天一大早的,好不容易连抽带骂的把厢军打骂着从营帐里走出来,还没开始跑呢,禁军派过去暂代将领管理的人,只是按照禁军的规矩说跑在最后三分之一的人不给饭吃,就有一半厢军不想跑了。

    他们的理由很简单,自己知道自己什么货色,跑步肯定不行的,既然跑了也是没饭吃,没跑也是没饭吃,那还干嘛跑呢?

    禁军上去就拿鞭子抽,可那帮人就是不动弹,宁愿被打死,也不远饿肚子,禁军看这帮耍无赖的人太多,也不好都绑了,只好绑了十几个带头闹事的,把事情报到了杨怀仁这里来。

    杨怀仁寻思着黄大银这都是通远边军的老人了,训练士卒最是拿手,连他都都搞不定的事情,看来是真遇到麻烦了。

    等他带着几个兄弟和亲兵过去一看,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厢军里的米仓里全都是糙米,就这还是掺了沙子撑分量的,按说朝廷给地方厢军的钱粮都是由扬州府衙门供给,以朱大人的性情,不至于给人家掺了沙子的糙米吃。

    杨怀仁转念一想,朱润卿这种人,不会去克扣厢军的钱粮,至于发给厢军的白米为何变成了糙米,那就是原先何大人和他的亲信们干的好事了。

    如今这帮人已经都在大牢里,杨怀仁不怕他们得不到应有的惩罚,胡铁胆被杨怀仁升了官,现在专门负责逼供,手法那叫一个熟练。

    想要马跑,却又不给料,这不合理。厢军本来就吃的不好,再不给饭吃,还真是不行。

    杨怀仁想了想,不能拿厢军和禁军比,有些方法用在禁军或者漕军身上合适,用在厢军身上就不合适。

    以前的禁军虽然混蛋,可荣誉感还是有的,争强好胜之心更是不比江湖武人差,可再看看这帮厢军,还真是一滩墙都不待见的烂泥。

    当然,这世上没有真正的垃圾,就算是没有骨头的烂泥,也有他们的用处。

    不是没有骨头吗,那就用火烧,烧到烂泥成了青砖,也便有了坚硬的骨头了。

    今天的训练就被杨怀仁这么免了,他也不说别的,直接派人把米仓里的糙米给扬州衙门送了回去,再跟朱大人要新米过来。

    朱大人是明白人,这样的要求虽然有点不合理,但什么情况他心中自然有数,扬州府仓里也不缺粮食,这点损耗还是承担的起的。

    。

第1379章:漕军与厢军(下)() 
厢军的人见杨怀仁这个北方王亲自来了他们的驻地,还派人拉了米仓里的糙米出去,心里真的慌了神。

    有不少人开始埋怨起来,说道,“让咱训练,咱们就训练得了,现在你们几个闹事,惹的王爷生气了,连米仓里的糙米都运走了,这就是不打算给咱们饭吃了。”

    也有人吵闹着,说“老子饿得迈腿都费劲,还跑什么步?还一跑就是十里地,这不要命吗?”

    又更甚者,嘀嘀咕咕骂着,“真不给老子吃饭,老子特码的就反了,王爷怎么了,王爷不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也是爹生娘养的?难不成他还能刀枪不入了?”

    他旁边的人推了他一把,“你有本事,你能,你站出去喊去,说的比蚊子嗡嗡大不了几声,算不得英雄好汉。

    你再看看王爷身边那些禁军,强弓硬弩看见没?你站出去对着王爷骂一句试试,一箭过来把你钉墙上还差不多。”

    这会儿杨怀仁也不闲着,吩咐厢军里的几十个伙头兵站出来,让他们自己垒灶,不是屋子里那种砖灶,就是土灶,在外行军扎营的时候垒的那种土灶。

    伙头兵们竟然不会,杨怀仁一头的黑线,恨不得亲自上去踹死这帮废柴们,但踹死他们以后厢军里没人做饭,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埋锅造饭其实不用伙头兵,甚至都不用上过战场,那是一个军人最基本的生活技能。

    最终还是禁军将士们指挥着他们开始垒灶,不大会儿工夫十几个大灶就垒了起来,也不用等黄泥干了,灶膛里生一把火,一会儿就能自动烤干。

    这时候伙头兵们明白王爷这是要干啥了,喜滋滋地回去把做饭的大锅背了出来,架在了大灶上。

    杨怀仁站起来看了一圈,这回事真把那个伙头兵的队长踹了个人仰马翻,“你特码的做饭的锅都不刷的吗?你看看脏成什么样了?”

    伙头兵们看着队长挨了揍,反而想笑,杨怀仁真是怒其不争啊,从黄大银那里抢了个马鞭子过来劈头盖脸地抽打他们,让他们赶紧去刷锅,刷不出大锅原来的颜色来,就把他们挂起抽。

    这下管用了,一帮伙头兵慌忙去把铁锅从新架下来,拿了碱灰认真的刷锅。

    当然,想刷出铁锅从铁匠铺子里买过来的时候那种颜色是不可能的,不过一口锅刷了好几遍,把那些黑油黑灰刷出来之后,铁锅还是有些亮光的。

    伙头兵队长腆着脸拿着自己刷的锅来请示杨怀仁,问他刷的锅算不算干净。

    杨怀仁这会儿倒是笑了,“你用你自己的舌头把锅里锅底都舔一下,觉得能用了就算干净了。”

    伙头兵队长果真伸着舌头去舔大铁锅,接着就是被残留的碱灰煞得舌头疼的表情。

    于是赶紧再回去用清水刷,刷得大铁锅最后倒进去清水去倒出来还是清水的时候,杨怀仁才满意。

    列队的厢军们这下有点明白了,王爷让伙头兵起了灶刷了锅,这是要吃饭的节奏?

    不一会儿去拉米的人就回来了,拉回来的全都是白灿灿的新米,还有一队禁军,从城外禁军大营里运回来一些别的吃的。

    大多数都是一些平常的蔬菜,白菘菜,菠薐菜,大水萝卜,这些都不算新鲜,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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