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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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大宋- 第4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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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来我房间呢?”

    那个从地下窜出来的黑影,的确是个女人,可惜脸上还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警觉的眼睛来,面目还看不清楚。

    她身上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因为刚才被从房梁上跳下来的小七用利刃划出了一条大口子,露出了里边衣衫的颜色来,是一种淡淡的水蓝色。

    外边黑衣的上衫已经完全被割破了,没法穿了,她想去捂,可被划开成了两半的外衣还是向前崩破了,内里的棉衣和内衣也划出一条细口子,微微露出了一丝雪白的肌肤来。

    杨怀仁见黑衣人不说话,只是愤恨的看着他们,接着笑道,“这位小娘子,不知该怎么称呼?是叫你黑衣人好呢还是叫你蓝衣人好呢?

    来来来,说说吧,你是谁?又是来我的房间做什么的?是来杀我的刺客?还是单纯见我长的俊看上了我的?

    如果是前者,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我又有何仇何怨?如果是后者,那我只能说抱歉了,我有妻有妾,有儿有女,没心思应付别的仰慕者了,呵呵……”

    “呸!”

    蓝衣人听完杨怀仁的话觉得这人也太不要脸了,语言轻佻,完全和他一本正经的样貌有所出入,而且,哪有人脸皮这么厚的?所以她才忍不住呸了一口。

    可转念一想,她来之前,便打听过杨怀仁这个人,知道他就是这个么个怪性子,和普通的读书人不一样,和其他当官的也大有不同。

    要这么说来,他语言虽然轻佻了些,可没有那些酸儒臭才们那般虚伪清高,也没有寻常当官的人那种张口闭口的官腔,倒应该算是优点了。

    “我为什么告诉你?”

    “吆?!还挺霸道!”

    杨怀仁作势指了指她的后背,又自己身上披着的被子,“被子,要不要借你披上?”

    “没安好心!”

    “嘶……”

    杨怀仁瞪起眼睛来,“这么说就是你不对了,我怎么就没安好心?你一个小娘子家家的,半夜不睡觉,跑到我房间里来了,是谁没安好心?

    再说你看看……哦,你看不见你的后背,大白的脊梁都露出来了,多扎眼啊,我还真是一片好心,想借这床被子让你披着挡一挡,没想到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咳……”

第965章:蓝衣人(下)() 
    “哼!”

    蓝衣人没好气地骂道,“杨怀仁,我以前听说你的事情,还道你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好看,可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哦?那在你心里,英雄好汉,应该长的什么模样?必须得是豹头环眼,高大威猛的才行吗?或者更夸张一点,三头六臂?”

    蓝衣人被一通反问问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嫌弃的口气怒道,“总之不是你这个样子就对了!”

    杨怀仁摇了摇头,“哥从来也没说自己就是英雄好汉,别人非那么以为,总不是哥的错吧?

    倒是你这个丫头太奇怪,半夜三更擅闯一个大老爷们的房间,这又怎么说?是不是英雄好汉的所为呢?

    你又有什么企图?总不会是要对我这个不是英雄好汉的男子,有什么不轨之心吧?哈哈”

    “呸!你别做梦了!”

    蓝衣人又呸了一口,可她还带着蒙面的黑布,不知道这一口呸在黑布上她自己恶心不,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继续骂道,“哪个女子瞎了眼会对你心怀不轨?你看你这个熊样,睡个觉晚上还有人躲在房梁上保护,哼”

    杨怀仁除了厨艺,就嘴皮子厉害,互怼这种事,他当然毫无惧色,“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眼瞎,不代表旁的女子也都眼瞎。

    而且这都哪跟哪儿的事?男人看女人也许会在意他的样貌,可女人看男人,不应该是更在意他的才华吗?俗话说郎才女貌,你听过没?”

    他也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来摆了摆手,“和你说这个,我也是纯属多余,我这么相貌堂堂又才华横溢的人,跟一个嘛文化没有的小丫头片子扯这么多干啥?反正你啥也不懂。

    你什么目的,又什么来头,又是谁指使的你?你最好老实交代,别逼我发飙,我发起飙来,怕你承受不住!”

    “哈、哈、哈、哈!”

    蓝衣人笑就得了,却还一顿一顿的,仿佛不这般笑出节奏来,显示不出她的轻狂一般。

    “想说你有本事对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留得住我,就凭你?还有这个不点大的孩子?”

    杨怀仁听了倒没什么,反正这样的事他见多了,被人轻视,早已是家常便饭。

    可这蓝衣人说小七是个不大点的孩子,却是正触碰了小七心里最不愿意被人提起的事情,平时兄弟们开开玩笑也就算了,可陌生人这么埋汰他,自然是老大的不乐意。

    一瞬间里他便怒了,二话不说便手持利刃冲了过去。

    蓝衣人见小个儿打将过来,也并不急躁,原地后退半步的同时,身体也跟着打了个转儿,等再转回身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把三尺长的软剑,手腕儿一晃,那软剑便发出“噼噼”声,听起来还算悦耳,就是有点像是

    小七很快便跟蓝衣女子娇交上了手。杨怀仁虽然不懂武功,可别人对打他倒是见过不少,也倒是能看懂两方交手之时,是谁强谁弱。

    一刹那里,小七和蓝衣女子便交了五六个回合,一尺余长的利刃和三尺长的软剑“噼噼啪啪”碰了十几次。

    杨怀仁知道小七的轻功很好,可兵刃的功夫实属一般,可几招过后,在蓝衣人的软剑之前倒也没落了下风,由此可以判断,这个蓝衣人的剑术,也就是那么回事。

    软剑忽左忽右,时而直时而弯,烛光里她舞得是非常好看,可剑招似乎有点死板,只是追求招式的好看,却并不怎么实用。

    其实这会儿门外和窗外早就来了杨怀仁随身的府卫,可按照杨怀仁往常的习惯,只要他还没有危险,在他还没弄清楚这个蓝衣人是谁的时候,是不允许他们冲进来的。

    所以他们也只好密切关注着屋子发生的一切,没得到杨怀仁的指示,也没敢冒然行动。

    杨怀仁只看他们打了十来个回合,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便突然一声喝道,“别打了,没意思!”

    小七得令,虚攻了一刀,等蓝衣女子甩剑去挡,小七急收回了攻势,脚下猛地一蹬,向后连着三个空翻,便退回到了杨怀仁身前。

    蓝衣女子有些愕然,少倾便洋洋自得道,“怎么?怕了吗?”

    杨怀仁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心说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没谱了吗?

    “丫头,你自己没点那啥数吗?论武功,你还真不是我小七哥的对手,你能跟他勉强打个平手,那是因为他知道我问的话你还没答,所以才留了手。

    你也是个练武之人,这点事,难道非得让我点明了说到你脸上,你才觉得好看吗?

    你狂妄了半天,不是我吹牛,就算你想跑,我这里轻功比你好的人有一大堆,你还真跑不了当然,你再学老鼠钻洞,我也懒得去追你。”

    虽然看不见蓝衣女子的脸色,却也能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些什么,杨怀仁所说的一切,她心里其实都有数,只是碍于面子,才用勉强的狂妄来躲避内心的害怕罢了。

    她还想开口辩解些什么,杨怀仁赶忙抬手制止了她,“别别别,你可别再吹了,牛比哄哄吹到天上去,一刮大风全城都臭哄哄的。

    哥见你年纪也不大,也没打算把你怎么样,你爱说就说,不爱说,你哪来的,赶紧麻溜回哪儿去,你不困,哥赶了一天路,可是老困了,你不睡哥还要睡呢。

    最后送你一句,算是哥好心提醒提醒你,既然知道衣服破了,就别喳喳呜呜动刀动剑了,衣服上的口子越扯越大,后脊梁都要全露出来了,你说哥这五点零的视力,是该看呢还是该看呢还是该看呢?”

    蓝衣女子这才想起这茬来,再反手去摸后背,确实如杨怀仁所说,刚才比武的时候动起来,把背后衣服上的口子越扯越大,可以说是从半尺的细口扯成了从脖子一直划到腰间的一条大长口子,雪白的后背也是越露越多。

    她表情难堪,一脸羞红,不知怎么双眼里泪珠儿打起了转来,就这么噙着泪开口骂道,“登徒子,你不得好死!”

    杨怀仁也不生气,“我死不死的,也不是你一个契丹小娘子就能决定的了的!”

第966章:我不是契丹人!() 
    杨怀仁这句话,让屋里屋外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虽然他们如今是在契丹的地面上,可谁也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契丹年轻女子大半夜的只身闯进了杨怀仁的房间。

    蓝衣女子不知为何,听了杨怀仁的话之后,原本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儿,竟似是撒豆子一般,从脸上滚落了下来,把蒙脸的黑布都打湿了。

    小七一脸惊愕,稍稍歪着头,向身后的杨怀仁问道,“仁哥儿,你是如何看出来她是个契丹人的?”

    杨怀仁盯着蓝衣女子,觉得她的反应似乎有点奇怪,完全不合常理,一时间里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何,便淡淡地答道,“原本我也想不到她会是一个契丹女子,还以为又是上次归鸿那丫头似的一般,又是个江湖女愣子呢。

    可后来你俩交手的时候,她的那个后背便露了出来

    先说明啊,我也不是故意看的啊,你们可别误会,就是抬眼便看到了,她的后背上,左肩下面,有一个刺青。”

    “刺青?”

    小七疑惑道,“虽然说从风俗上讲,北方游牧喜欢在身上刺画儿,咱们宋人不喜欢刺青,可汉人身上有刺青,也不算是鲜见,特别是江湖中人,后背上刺个字,刺个猛兽,很平常的啊。”

    杨怀仁拍拍他的肩膀,“你听我说完。正是因为这蓝衣女子背上的刺青和咱们汉人的不同,我才能断定了她是一个契丹女子。

    出使之前,我还特意学了点契丹人的风俗和生活习惯,知道北方草原游牧为生的部族,都有一个或多个他们自古以来就崇拜的图腾,以此来表示他们对神的崇敬,或是通过在身上刺上不同的图腾的图案,来区分种族。

    契丹人崇拜的图腾有两个,一是太阳,第二便是狼了。在他们的古老传说里,太阳是孕育了所有生命的神,自然是必须要崇拜的。

    而狼,则是他们认为的祖先,所以为了表达他们对祖先的尊重,每当契丹人有新生儿降生,他们便会把狼的图样,刺在这个孩子的胸前或是后背上。

    你也知道的,这个蓝衣人是个丫头嘛,自然是刺在后背上喽。也正是因为刚才你们打斗的时候我看到了她后背上刺青的一角,便判断出这是一个狼头的图案。

    也就是说,这个丫头,是个契丹人。”

    杨怀仁解释完,小七恍然大悟,可那蓝衣女子却忽然撕心裂肺的大喊道,“你胡说,我不是契丹人!”

    这下把杨怀仁给吓懵了,心道难道我说的不对?我借的那些书,可都是鸿胪寺里的宝贝,算是官方的书籍,总不会是瞎说瞎写的吧?

    可再转眼一看这丫头眼泪哗哗的委屈样子,而且看过来的目光跟杨怀仁是他杀父仇人似的,让杨怀仁也搞不懂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口气松了一些,问道,“那你说,我哪里说错了?虽然我大概只看到了那个刺青的三分之一,可绝不会看错,那就是一个狼头的图案。

    这种类似的图案,契丹人身上都有的,难道我说错了吗?既然你身上也有,那你就是契丹人,总不能是你觉得好玩,特意刺个那么凶狠的狼头在自己背上的吧?”

    蓝衣女子气得浑身发抖,那种出离的愤怒让她真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仅仅露出来的双眼旁的皮肤都憋成了紫红色。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不服气的嘶吼着,“我再说一次,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契丹人!”

    杨怀仁彻底糊涂了,他学到的关于契丹人的特点和风俗习惯里,有狼头纹身的事情,绝对是真的,他接触过的契丹人里,像以前在东京城里卖牛肉或做其他买卖的契丹商人身上,也验证了这一点。

    这个蓝衣女子背上也有类似的狼头刺青,便是杨怀仁判断她也是契丹人的重要依据。

    但奇怪的事,她的表现来看,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承认她是个契丹人,而且在杨怀仁说了那些判断她是契丹人的依据之后,她竟然崩溃了似的大哭大闹,从这种极端的表现来看,似乎说明她可能真的不是契丹人。

    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个蓝衣女子在听到杨怀仁说她是契丹人之后,仿佛非常反感这一点,好像是被人揭开了伤疤一样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痛苦,也不打了也不逃了,就这么自顾自的大哭了起来。

    杨怀仁通过她怪异的表现用反逻辑去推理,得出来的结论,她还是契丹人,不然的话,她为何那么崩溃,又为何以自己是契丹人为耻呢?

    如果她不是,杨怀仁猜错了的话,她只需要说她不是就好了啊,干吗跟发了疯似的?

    杨怀仁想的脑袋头嗡嗡的疼了,可还是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这位女刺客太奇葩了。

    说她不是刺客?那她这身打扮又作何解释?又是黑衣又是蒙面的,正常人谁又是这么一副打扮?

    可她是刺客的话,这个论点似乎也站不住脚。就她那点武功,当刺客似乎明显不够用,再说了,哪有刺客学老鼠遁地来杀人的?脸面总是要给自己留一些的吧?

    现在的表现就更奇葩了,她似乎委屈的不行,好像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整个人蹲了下去,就这么抱着头一个劲儿的哭,让杨怀仁寻思着,就算是失了身的,也就不过如此了。

    杨怀仁本来就怕女人哭,且不管她是不是契丹人,看样子这蓝衣女子也不像是要对他不利要他性命那种真刺客,杨怀仁便柔声说道,“丫头,能不哭了吗?我说错了话了,你不是契丹人,你是我也不知道你是啥人,反正你不是契丹人,这总行了吧?

    快快快,别蹲着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不问你问题了,你若是想走,那就随便走,谁也不会拦你,总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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